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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握手作别。许博沿着镇上的小街一路向前,一间店铺一间店铺的数过去,脑子里不知该想些什么,竟忘了叫车。直到在镇子口发现了那辆早上擦肩而过的雪佛兰MPV,许博才站住了。发了会儿愣,走进了旁边的一间酒吧。酒吧里的光线比正午的那家餐馆更昏暗。莫黎的毛衣是低调的深咖色,与酒吧的复古装修风格很搭。然而,那钟灵毓秀,英气濯拔的侧影却无比醒目。“我是不想陪他表演才躲出来的,不会怪我吧?”开门一句,就是一分久违的体谅。虽然带着那么点儿不客气,没了女学生的温柔,却透着让人舒服的爽快。许博笑笑没说话,坐在吧台转角的另一侧,要了一瓶红酒,两只杯子,自顾自的倒酒。莫黎在一旁端详着他,没漏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当杯子递过来,撩了许博一眼后,露齿一笑,接了,优雅的跟他碰杯。直到莫黎抿了一口酒,举杯示意,许博才在那百媚横生的一笑里恍然回神。她还是那么仪态万方,从容自信,眼神里蕴藏着更深的柔光,整个人也更有魅力了。“要点东西吃吧,我饿了。”莫黎的口气就像跟一个每天见面的熟人说话。许博没调侃她未尽地主之谊,先跟自己要东西吃,立即又要了两分牛排简餐。无需思索,已然在她的眼神里领悟,没有谁比她更懂得什么时候要做主人,什么时候该做个女人。在心头压了一天的阴郁,好像终于找到暂且搁在一边的机会。许博非常乐意像一个每天见面的熟人那样跟她说话。莫黎同样没有倾诉这些年的经历和体悟,甚至对自己孤零零的坐在这个小酒吧里一整天,也没表现出一丝委屈。或许,她从来就不曾理会什么是委屈。而与面对周晓不同,许博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回避和压抑的情绪。莫黎的低调和坦然依旧能让人彻底放松。她不乏兴味的给许博介绍小镇的风土人情,可能感兴趣的异国情调,很快把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餐后,莫黎说想出去透透气,他们便开车去了湖边。傍晚的秋风开始有些寒意。莫黎把车窗关好,后座放平,跟许博并排仰卧在上面,看着玻璃上偶尔滑落的枫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缕清爽的香味儿在车厢里时隐时现的游荡,许博扭头便看见她的侧脸。完全露出的耳朵粉嫩圆润,雪玉可爱,笔直挺翘的鼻子像一只雕琢细腻的艺术品。渐渐幽暗的光线偶尔被密匝匝的睫毛拨动,无声的轻颤带起脸颊上玉屑般的莹光。许博的视线越过那巧致莹润的下巴,跟着白皙光滑的脖颈消失在毛线编织的衣领中。此时他才发现,莫黎穿了一件手织的毛衣,多层宽松款的领子在这种家常手工毛衣中并不多见,衣襟上的花纹却与许博童年的记忆相连。那不同样式的条状花纹紧绷绷的爬上曼妙起伏的饱满雄峰,透出无比熟悉又亲切的气息,不知怎么,耳边就响起了一下重似一下的心跳。勉强忍住伸手抚摸的冲动,胳膊还是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手背碰到了另一片凉滑的肌肤。许博感觉旁边的身体似乎一动,赶紧收回视线,望向车顶。感觉莫黎柔弱无骨的转过身来,呼吸若有似无的喷在自己耳朵上,又湿又暖,脸不自觉的热起来。正紧张找点儿什么话说,忽然,莫黎“吃”的一声笑了。还没等许博明白过来,身子猛的一震。低头看去,五根兰花玉指正以极尽妖娆的绽放之姿抚上自己的裤裆,那里早就支起了一座帐篷。许博的脑袋嗡的一下,整张脸像是伸进了火炉。伴着幽香迫近,肩臂处雪沃酥弹般压上来。一只手刚下意识的推拒,却按在了一处平坦浮动的极软所在,连忙收手,半边身子都麻了。好歹也是结婚两年的男人,许博懊恼的发现,仅仅隔着裤子的按抚竟让他畅爽集聚,热血倒流,若这样继续下去,不需一时半刻,就要出丑!没来得及想起新婚的妻子,也没顾得上兄弟的面子,许博一把抓住了莫黎已经拉开裤链儿的手。那纤长酥软的手指在他的掌握中挣了两下,就放在那里不动了。许博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才转向侧卧的女神,正对上一双妙目溢满捉挟,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一股细若游丝的妖气。数年不见,当年的女神不再那么礼貌,却更加体贴周到了。奇怪的是,目光相接的一瞬,许博的慌乱狼狈不好意思全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好像刚刚在老友面前出了个洋相,只需一笑便能释然。莫黎再次夜荷盛开般笑了,露出好看的白牙。许博也跟着笑了,虽然心还在不停的跳,却庆幸自己仿佛留住了一样珍贵的东西,胸腔里煦暖莫名。这时,莫黎的目光再次往下面飘去。许博才发现那只手还被自己按在不雅的器官上,赶紧松手,老脸又是一热。莫黎抽回了手,老实不客气的拉过许博的胳膊,垫在了脖子后头,重新把身体放平。许博顺势把手搭在她的肩头,说:“你小时候肯定特淘气,不爱学习!”“我不爱学习?”莫黎高声抗辩到半截儿,又马上转低,“哦……小时候啊,是不太爱学习,上学老迟到,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不过,每次我都是第一啊,他们都叫我学——神!”“你就吹吧!”“不信,你背一段儿课文儿,我要是接不上来我叫你姐!”“切,你们家是说相声的吧?”许博耍着贫嘴,心里却真犯了难。不是怕被两头堵,而是他自小热爱数理化,就背不下来几篇课文儿。憋了半天终于开口:“听着啊!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海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呻吟着……”许博拼尽全力,本想多背一点儿,挣点儿面子同时提高一下难度,谁知在这个地方卡壳了,把莫黎笑得缩成一团。“快别笑了,接呀!”许博感觉脸上已经快长出老年斑了。莫黎捂着肚子喘了半天气,刚稍稍平复勉强严肃起来,“噗嗤”一下又乐得滚到车厢另一边儿去了。许博彻底认命,也傻傻的跟着笑起来,忽然觉得能放肆的笑一场,有时候真的是一件既美好又奢侈的事。好半天,莫黎终于躺了回来,望着车顶,仿佛陷入了回忆。许博刚以为她笑忘了,却听到一串激昂有力的音节清脆的发出:“Надседойравнинойморяветертучисобирает.Междуту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