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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上古之神的低语

    凡妮莎的要塞建设得很顺利,已经建成了议政厅兵营等几栋基础建筑,生活设施基本完备,终于不必寄人篱下。

    罗比照例陪着凡妮莎巡视一圈工程进度,最后来到了议政厅。

    “克尔苏加德的书看得怎么样了?”凡妮莎端坐在议政厅的主位置上,也就是游戏中任务专员的座位。

    这些日子,罗比利用一切闲暇时间,专研克尔苏加德的《论施法、符文与猫的关系》,听到凡妮莎发问,连同读书笔记一起交上去。

    见到厚厚的研究笔记,凡妮莎非常惊讶,仔细翻阅后,凡妮莎略有所思,一双明亮而又锐利的大眼睛盯着罗比,像是在看怪物。

    “很让我吃惊呀,本以为你会读得一头雾水,三年五年才能初步入门,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看了你。”

    凡妮莎看起来心情大好,不过美丽的大眼睛中,难免有一丝怀疑。

    “指挥官,其实我有过一些奇遇。”

    罗比讲述了黑暗之门的无名炮灰之旅,被俘虏后充当小白鼠的悲惨经历,当然并没有交代自己的灵魂来自地球,只是说喝掉那神秘的血液后,突然懂得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

    科学与魔法本是迥然不同的知识体系,能够理解《论施法、符文与猫的关系》中的内容,地球的知识仅仅起到辅助作用,起决定性的是来自神秘血液中的智慧。

    凡妮莎疑虑尽去,歪着头想了好半晌“知识和智慧隐藏在血液中,必然是那些一滴血便可复活的首领级恶魔,最难对付的一种,如果不是本体已经消亡无数岁月,你现在已经是一头恶魔了。”

    “真的是恶魔血液么?但为何赋予了我圣光天赋?”罗比问道。

    “极致的力量法则是相通的。”凡妮莎双臂交叉,视线坚定不移“你能说萨格拉斯不懂得圣光么?萨格拉斯选择邪能,只是因为在他看来,邪能比圣光更容易传播,而你能领悟圣光,仅仅是因为人类更偏向于圣光的秩序之力。”

    这种说法很有道理,地、火、水、风,奥术,圣光,都是必须满足苛刻条件才能使用的能量,尤其是圣光,简直是超级傲娇的货色,而且用起来还格外麻烦,关键是又不比邪能强大。

    能量本身并没有错,或许之后会出现邪能使用者。

    凡妮莎摊开罗比的研究笔记,用心指出了其中的不足,同时很虚心的向罗比请教,没有一点架子。

    学习中的凡妮莎样子非常可爱,时而微微蹙眉,时而欢笑颜开,时而眼波流离,时而冷若冰霜。面对难题时两人一起攻克难关,一同分享解题后的那份愉悦和欢欣。

    与一名聪慧,美丽的女孩在一起,时间过得非常快,罗比不由得回忆起与恋人学习研讨的美好时光。

    亚特兰蒂斯文明,利莫里亚文明,想起恋人对这两个传说文明的苦苦追寻,偏执狂般的执着,罗比的心中一阵莫名哀伤。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凡妮莎面色突然一冷,抽出一本金色封皮的书籍,交到罗比手中,淡淡道“你对符文施法的理解已经足够了,可以试着凝结圣光符文。”

    接过厚厚的,残留者些微圣光气息的书籍,罗比低头看了一眼封皮,书名《上古之神的低语》,作者本尼迪塔斯。

    “指挥官,这本书……”

    “你应该回去了。”

    不知为什么,凡妮莎的态度迅速变得冷漠。

    “好吧。”

    罗比觉察到一丝陌生感,把书装好,与凡妮莎告别。

    望着罗比的背影,凡妮莎娇嫩的面孔上,呈现一丝忧虑之色。

    ……

    兵营,罗比自己的房间。

    隔壁霍格的房间依旧不得安宁,几名母豺狼人的吼叫声此起彼伏,震天动地,不用说,又有豺狼人妹子为霍格争风吃醋。

    霍格对此不厌其烦,然而去架不住妹子们的热情似火,从艾泽拉斯一路追到德拉诺,也可算是情比金坚了。

    私下里,霍格和罗比吹嘘过,身为一名有理想,有追求的豺狼人,对本族的雌性兴趣不大,他喜欢的是性感稀有的母食人魔?

    话说,母食人魔真的存在么?

    罗比照例用布条塞住耳朵,打开了《上古之神的低语》。

    在魔兽世界的历史中,本尼迪塔斯是一位低调而又不可忽视的存在,他是圣光先知阿隆索斯法奥的弟子,与光明使者乌瑟尔,提里奥弗丁,图拉扬等是师兄弟的关系,暴风城光明大教堂大主教。

    第二次战争时期,大主教法奥去世,莱恩国王被害,本尼迪塔斯无愧于他的信仰,撑起了暴风城的天空,成为无数人民信仰的精神寄托,为暴风城的和平安稳做出突出贡献。

    然而这货却在大灾变时堕落成暮光信徒,与死亡之翼勾结在一起,成为一心想要毁灭世界的邪恶首领,被萨尔识破后,最终遭到消灭。

    《上古之神的低语》与圣骑士的修炼又有什么联系呢?

    “圣光无关信仰……”

    看到开篇第一句话,罗比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本尼迪塔斯一定与阿尔萨斯认识,两人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书的开始,本尼迪塔斯先是介绍了下科研经历。

    “……克尔苏加德分享了研究成果,洋洋得意的声称完善了人体符文施法。众所周知,符文施法只能用于打造魔法装备,脆弱的人体难以承受符文所带来的巨大反噬之力,我嘲讽克尔苏加德,你的理论只能用在死人身上,没想到他果然成了巫妖……

    ……最近,暴风城监狱中收押了不少暮光信徒,在审问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们并非神经错乱的疯子,反而比一般人都更加聪慧,理智,我很奇怪这些人为何没有受到古神的腐化堕落……

    ‘我们并非古加尔的追随者’,一名暮光信徒向我展示了他们的秘密,暮光信徒的兜帽,披肩,和长袍,以及刻在上面的符文法阵,借此可以抵挡上古之神的蛊惑之力,防止自己被走向堕落的深渊。

    ‘我们的目标崇高而又伟大。’

    一名自称窃法者的暮光信徒道出了他们的信念‘暮光内部分为两派,一派以食人魔古加尔为首,为上古之神效命的死硬分子,另一派就是我们这些窃法者,为了艾泽拉斯,窃取上古之神的秘密。”

    想想吧,未来的某一天。

    当魔法不再被元素领主掌控。

    当圣光不再被纳鲁垄断。

    当邪能不再被燃烧军团cao控。

    当暗影不再被虚空把持。

    当奥术不再成为泰坦的专利。

    当艾泽拉斯所有的智慧生物,无论贫富贵贱,种族分类,都能掌握强大的法术。

    艾泽拉斯就真正安全了。

    我们称之为

    暮光时刻。’

    持着怀疑的态度,我深入分析暮光信徒的研究成果,惊奇的发现古神的力量能够解决苦修者的施法难题。

    苦修者的施法难点在于人身rou体比不上元素生物,无法聚集足够量的元素。符文固然是一条途径,但也只能在器物上打造符文法阵,人体符文施法还是梦想。

    毕竟,打造符文的过程太过痛苦,没有人愿意在肋骨和手骨上镶嵌多颗魔法宝石,况且每次施法都要冒着骨骼断裂的危险。

    窃法者向我展示了一条新的道路,以精神力凝结符文。通过研究,我发现上古之神的低语,本质上是一种符文之力,上古之神以强大的精神力,凝结出无数看不见的符文,像是孢子一样飘荡在空中。

    为了暮光时刻的降临,为了苦修者的荣耀,更为了艾泽拉斯,我成了暮光的一员,并很快担任窃法者的首领。在我的领导下,取得了显著的研究成果,解析了相当数量的上古之神低语。

    在与暮光信徒接触的过程中,我发现上古之神固然强大无匹,可惜个体的强大和孤傲带来了盲目自信,缺乏群居社会性生物应有的狡诈和警惕,类似按照本能行动的软体生物,没有能力分辨信徒的真伪,这使得我渐渐放松了警惕。

    麻痹大意导致了失败,在取得突破性进展后,我的正义事业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遭受了严重打击,窃法者近乎全军覆没。

    死亡之翼是对的,我严重低估了虚空大君的智慧,上古之神以力量入侵艾泽拉斯,另有一批潜伏者运用智慧与谋略暗中协助古神,力量与智慧双管齐下,互相弥补,这才是完整的虚空入侵……”

    读到这一段,罗比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在魔兽世界中,本尼迪塔斯倒在暮光审判副本中,奇怪的是,在他已经道出自己的暮光神父后,圣光并没有抛弃他,依旧能够使用强大的圣光之力,似乎已经说明了什么。

    历史展示的只是正义与邪恶泾渭分明的虚伪表象。

    真相却是暗潮涌动,令人惶恐。

    还好知识和力量本身并没有错误。

    罗比决定暂时不去追寻真相,他迫切需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