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在一起的一天生活[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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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梭在窗纱的纤维结构里,游荡在空气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东升的太阳慢慢把光放进了一栋小别墅二楼的一间卧房。 此时已经是恰好的七点整了。 这间房间的布置舒心有简洁,米白的毛绒地毯覆盖了整个地面,落地窗在床的左侧,有两联窗帘柔顺的垂地。厚实的森绿色的窗帘被绑成一捆,浅绿的窗纱则盖住了整面的玻璃。投影仪不在原本它的床头柜上,孤零零的立在床头柜的旁边。门的旁边就是错落有序的墙柜,墙纸上森林的纹路顺其自然的连接上了墙柜的木纹,上面摆着些有趣的摆件。 门被悄悄的打开了,一双白皙的脚悄悄地踏进了这片地面,在毛绒地毯上慢慢走动。她穿着宽松的短袖,宽松到一看就不是她的短袖,长长的衣摆都盖住了她穿的牛仔短裤。她走向了靠在朝阳的墙边的双人沙发,轻轻的把怀抱着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茶几上。 她在进门前就把耳机线插在电脑上了,这样稳定点,不怕突然发出声音把床上的人吵醒。没错,在这间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发出均匀地呼吸声。 她没有用常用的鼠标,房间里只有一点手指点击触控板的声音。她在电脑上放了一部民国电影,不过上面接的是她上一次看的记录,快要结束了。耳机里放起了舒缓的音乐,因此她并没有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床在她的右边,距离她稍微远点,因为沙发比床矮一些,她并没有看见床上的人起来了。 电影结束了,耳机里的歌也转为了片尾曲,她有些无聊的等彩蛋看,余光就瞥见了朝她走来的人影。对方还是很困,没开口,但是高大的身躯挤到了她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腰。 “怎么不再睡会儿?” 他得寸进尺的把头压在她的肩膀上,还是没有讲话。 “昨天拍戏到一点才回来,现在才几点呐。”她扯了扯嘴角,变成了扁平的弧度,手揪住他的睡衣扯了一下,“去睡觉。” “我想抱抱你。”他闭着眼搂紧她,“阿玉,陪我再睡会儿。” “不要,我睡不着。”她一手摸摸他的脸,左手在触控板上晃动,点开了另一部电影。 “那你看着我睡,”他停顿了一下,睁开眼,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因为刚醒还略微沙哑的声音动听得有些性感,“我知道我睡着了也很好看。” 褚师玉听笑了,终于舍得把目光移开了电脑,对着肩膀上的褚师勉的脸仔细研究,“唔——好吧,你是很好看。” 她的眼睛笑眯眯的,双手张开也抱住了他,“那哥哥呀,抱我去睡觉吧。” 他的嘴抿了抿,还是控制不住昂扬的愉悦感,扬起了嘴角,双手一勾,她就被勾到了他的怀里抱了起来。 她放下了耳机,搂住他的脖子,在躺下去的时候捉住了他的食指,放在唇边亲了亲,头发也勾到了他的食指。 痒痒的,他看着面前的她,不只是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指,还有被握在她手里的心。 她抬头吻他,润唇膏的淡香悄悄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忍不住凑近抿了一下她的唇瓣。不过他在她开口前就立马说道:“没想张嘴,口水不会弄上去的。等我待会睡醒了再去刷牙,我现在去,怕待会儿睡不着。” 他痴迷地看着她,心软的像化了的软糖,粘粘黏黏混成了一堆,也留不出什么左心室右心室了,全都成黏糊糊的一团,又甜又重,沉闷的发酸,心动的欢呼。 “好啦,该睡了。”褚师玉被他这样盯着,眼神不自觉看向他的鼻子,略过他的眼睛。她搂住他,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声音有些粘稠的感觉,“好啦,等你睡着了,我再看看你不一样的美。” 说完却被自己逗笑了,呵呵笑着又重复到,“不一样的美,噗!” 不过没听到褚师勉的声音,她把脸轻轻挪开,抬眼就看见了他安然睡去的脸。 她的眼神有些散乱,一时在他眼下的乌青上,一时在他略微突出的颧骨上,一时又在他干燥起皮的嘴唇上。她碰了碰他的脸,面颊微微下陷,瘦了好多。 她忍不住叹气,褚师勉转业导演已经有四年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忙,但今年常常有这种半夜回来的情况,今天还算好碰上了国庆节,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第二天又跟头驴一样抓紧出活了。她每天都跟他说,都跟他助理说,让他们尽量早点休息,然后就坚持了头几个晚上。 褚师玉想到这又叹了口气,下次她还是跟他一起去片场吧,反正她现在是当老板的人,没什么重要的事不去工作室也没事。 她看到他的眉间的不平整,发现是纱窗不挡光,就慢慢挪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轻手轻脚的把两边厚实的窗帘合紧,顺便把茶几上的电脑关了,房间里几乎是一点光也没了。她摸着东西慢慢回到了床上,搂住了他,渐渐地困了些,也同样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也差不多是十点的时候了。 褚师勉醒了,但她还没醒。他看着黑暗里她隐约的轮廓,有些无奈的想,要不要把她叫醒?不然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思考到最后,他只是轻轻掀起了被子将她盖紧,轻声踏步,走出了房间,慢慢关上了房门,然后直接走向了隔壁的卫生间。 虽说她一向醒的比他早,但前几天有个大单,她琢磨了好几天,领着她工作室的人熬了好几个大夜,昨天才交出了方案,还是让她多睡会儿吧。 那待会中午做什么好呢?他把牙膏挤出了一段在刷毛上。冰箱里好像还有七八个土豆,一个西蓝花,冷冻柜里倒是还有一点上次做rou包剩下没做的猪rou。他边想着边将嘴里的泡沫吐出来含了口水,东西太少了,最近老是忘记去买菜,等中午饭吃完再带阿玉去买菜吧。 他顺手抽出一张洗脸巾打湿挤干,随便抹了把脸,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后就出去了,去衣物间换衣服。 这个小别墅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有些大的,而两个人对于服装的要求也比较高,所以特地留了一个大房间做衣物间。房间里有三个区域,最里面的是出席宴会的礼服,中间的是戏服,靠近门的是日常装。他随手换了件短袖和长裤,正打算开门时无意看见了几件戏服区的衣服,停住脚步后又走了回去。 说起来很奇怪,他和褚师玉明明拍戏的时候都说不上多喜欢演戏,没想到转业后反倒把演戏当成了爱好。除却他大学那几年,他也已经演了很久的戏了,等转业后才发现,原来他还挺喜欢演戏的,只是演不到喜欢的那几个而已,没想到转业后倒能做到了。 他空闲的时候会写写短篇的剧本,一年的产量不多,会特地抽个半个月找人一起拍。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发笑,一年里他可能会拍个三四回,没想到好几年过去居然固定下了一个拍短片的剧组。当然还是磨合过的团队更得心应手,只是他没想到那些家伙会跟他一起玩罢了。 不过在他的剧本里往往角色是固定的名字,少有别的名字,就是他和阿玉的名字。说不上是什么心理,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把自己和她名字绑在一起。 因为是短片,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包揽后期的工作,所以他拍摄完素材后会立刻花七天左右的时间做后期,然后给阿玉看过后再放到他的微博账号上发布。他发布时候不会多说什么话,但因为画面或者剧情之类的,看的人也不少。看着他们把他的名字和阿玉的名字放在一起,他总会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他们的名字被互联网上的人联系着剧情讨论,不具备现实里的关系,好似他连追求她都是理所当然。 当然,他不会那么的明显,所以剧本大多数是无cp,主角间的感情还是要看观众怎么理解。可能因为时长短,主要人物只有他们两个,他们的cp粉不少。 每次看到这些粉丝的发言,他总会在他们的文字里飘飘然,忘乎所以。虽然知道他们并不会真的认为他们相爱,但他们的发言总让他有一种他们已经被祝福了的错觉 他常常会拉着褚师玉一起看,甚至有时候他还能拍到她悄悄把粉丝网名,及对方的发言认真摘抄在笔记本上的照片。很幸福,他一直觉得她认真写下每一个字的时候,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刻。 他想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把目光转移回了吸引他注意力的几件衣服上。 可能真的是夜晚会带来灵感,前几天回酒店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剧本,这几天抽空修改了一下,没想到回来就看见合适的衣服。他把看到的那几件从装衣筐里拿了出来,是他开始尝试拍短片的时候买的。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几件衣服了,刚刚看见的时候还认不出来这几件。他看了看这几件氧化微微发黄的衣服,刚刚好,这个程度的陈旧感刚刚好。 他一把抓起带走,估计是阿玉整出来想拿去捐掉的,还是先留着给他用吧。反正国庆他还有五天的假,下午先把剧本修改完,再找阿玉问问。他把衣服随手搭在了客厅的椅背上,看了眼手机发现十点半了,立马转身进厨房做饭了。 这里隔音很好,因此褚师玉清醒的时候,并不是被抽油烟机的声音给吵醒的。因为她又睡了一次,她还是起来重新刷了一次牙,不过没有用洁面乳,只是跟褚师勉一样用洗脸巾擦了擦。 她走下楼梯,“哥,你在做什么啊?” 可能是睡得时间太长了,她有些没力气,走进厨房就从后背抱住褚师勉靠在他身上。 “闻着好香。”她用面颊蹭了一下他的后背,就往左边凑,避开他动作的右手看锅里的东西,“面啊,还加了土豆,还行吧。” “不只有土豆。我先用猪皮弄了点猪油渣,再放的水。”他筷子一拨,就能看见被面盖住的西蓝花,“呐,还有菜。” “可以可以,那吃好饭我洗碗。” “嗯。” 说完他见锅里差不多了,关火,捞了一碗面,“阿玉,帮我拿一下托盘。” “哦。” “对了,我们等一下吃完出去买菜吧,冰箱里不多了。” 她右转,边走到柜子那,打开柜门拿出一个托盘往回走,边回他,“好啊。” 他接过,把面放进托盘端起,“那走吧,吃饭去。” “啊——哈,嗯。”褚师玉捂嘴打了个哈欠就跟上了。 她坐到了挂着衣服的椅子上,眉头一挑,“唔?又有新剧本了,这次我怎么没看到你写?” 褚师勉嗦了一口面,“啊,想起来就很累啊,因为都是在酒店半夜写的。”他又嗦了一口面,“难道这就是夜晚是灵感的温床?” 褚师玉捏住筷子的手一紧,“还温床呢,别到时候睡病床。” “大半夜不睡觉,在那写剧本?下次我跟你一起去,”她低头喝了口汤,“不行,每次我都要跟你一起去!” 褚师勉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起来竟有些开心,“好啊。” 因为拍戏,他好久没和阿玉好好待一块儿了,她要真能天天陪他,他还求之不得了。不过他想起上一次她刚陪他过去,就被她的钱助理给喊回去了,心里有些郁闷。他偷偷抬头看她,嘴里防患于未然,“不过你能做到吗?别又刚把我陪到,自个儿就跑了。” “怎么可能!”她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心虚,立即反驳,“哪有啊~” 她想了想,决定给自己打个补丁,“每天的话可能是做不到,但一有空我就过来盯着。” 她想起来了自己想过去的初衷,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听好了,我可是一有空就过来看你,别想大半夜不睡写剧本,我盯着你呢!” 褚师勉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只好附和她,“嗯,好,我等着你” “千万别忘了昂。”他不放心的补一句。 “你才是记着点!”她气的塞了一大口面条进嘴里,含糊的继续说,“我盯着你呢!当心猝死!” 等两人吃完,褚师玉洗好碗,便出门去买菜了。 褚师玉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突然就看到了不远处电影院《梦难成》重映的广告牌。她下意识扭头,看向了旁边开车的褚师勉。他停下车等绿灯,转头跟她对视,显然也看到了。 他一时间也有些感慨,“过了好久啊。” 她又扭头去看那个广告牌,“是啊,好久了。” “去看看吗?”他眼神往广告牌那边看了一会儿,后笑着看向她,“晚上八点的,去吗?” 她没有说话,看着广告牌上他们当时拍的海报,想起了当时怕和褚师勉见面提前一天结束的拍摄。 这个是有些遗憾的,她有许多朋友是在这一部电影里认识的。这部电影是让当时的她真正走上事业上坡路的开始,也是她和他第一部合作的电影。但当时的事情无可避免,她成为了那一个缺席的人。 信号灯亮起了绿灯,褚师勉先开车带她离开了这边。 他在路边先停下,拿出手机直接找平台买下了《梦难成》的电影票。他对着她晃了晃手机,“已经买喽,去看吧。” 她看向他,他的脸上笑意盎然,那股淡淡的遗憾便也消散了。如果没有她的入戏过深,便也不会错过那一天的拍摄。她曾经想过如果没有因戏生情,她会不会过的更舒坦,但她想不通,因为这没发生过。她忍不住带着他把头低到车窗以下,狠狠地亲了他一口,不过好在她并不后悔。 褚师勉笑吟吟地想回吻她,可惜她亲完便直接拉他起来了,不管他,就看着窗外。他黑着脸,没忍住“嘁”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开车走了。褚师玉听见了他不甘心的声音,不小心把笑声漏了出来。褚师勉听见在心里冷笑,晚上走着瞧。 两人慢悠悠买完菜就立即回了家,现在是十月份,虽说快入秋了,但天气还是热得很。 他们一个提了袋生菜,一袋土豆、豆腐干等混装的袋子,一个着急忙慌把车给锁了,提着一袋火锅丸子之类的连忙跟上前一人。 “快点快点!”褚师玉冲到门前的阴影里,回头嘴里招呼道:“热死了,我没手开门,你快点。” “知道了,这不是来了嘛。” 褚师勉没好气的回她,到了门前倒是一把插进了路上摸出来的钥匙。 两人进屋放下东西,立刻躺到在沙发上,陷入了凉爽的迷人陷阱,仿佛刚刚热透发软的身体都被空调给吹酥喽。 还好半路想起来用手机先把客厅空调给开起来,不然还要熬一会。褚师勉被突然变凉的温度给激了个哆嗦,对屋外的高温心有余悸。 褚师玉缓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扭头看他,“对了,你现在写的剧本是什么样的?” 她的眼睛不自觉眯起,但那对上挑的眉毛让她此时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看着差点笑出声,只能尽力抿唇眯眼,安抚住想上扬的颧骨,“嗯?” 他想起来了之前某人觉得有趣,在床上即兴的事儿,“……今天又来?” 他并非表面上的不感兴趣,相反,他也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个剧本可能不太适合。 褚师玉趴在他身上,刚进来没多久的两人温度还是很高,但没人拒绝。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脖子上,隐约有跳动的感觉。她若有所思的把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感受到了他隐藏的回应。 她勾起嘴角,抬头冲他的耳朵讲话,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些,呼出的气便被若有似无的送到了他的耳畔,“还蛮期待嘛~心跳的好快。” 某人面不改色地低头,眼睛里的愉悦似碎钻一般亮眼。他盯着她眼睛慢慢磨蹭了一下,下唇轻而易举就沾染上了她出门前涂的唇釉。 感受到唇上的粘黏感,他顺着心意舔向那块地方,舌尖也便染上了晶亮的颜色。 褚师玉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忍不住将温热的气息长长的喷洒在对方脸上。 她慢慢笑了起来,捧住他的脸,闭着眼将唇磨了上去,晶亮的颜色便顺着她的走势,画出一道道逶迤的线条,然后被她打着圈的晕成一团。 他恍惚似跳进了蜜罐,甜蜜陷阱把他迷的晕头转向。而那个牵引他的甜心将他当成了什么似的,不在意的流连在除他想被她触碰之外的地方。 他终究是没耐心,捧着她的后脑勺寻她的嘴,舌尖勾缠住她,将两人的呼吸都变为极其的火热,才渐渐静默,渐渐厮磨。 他的额头抵着她,嘴角的笑意不曾落下,不顾未曾平息的激动,他迫不及待的开口,“好吧,虽然不太适合,但是非常刺激。” 他挑眉看她,话里都带着点暗暗的引诱,“试试也不错。” 她的呼吸仍有些急促,听罢勾起唇角,“哈哈,喝——那我们下午就一起写剧本吧,看电影前应该能改个一两版,回来之后就‘试戏’?” 他听完又低头亲了她一口,抱住她,“行啊,荣幸之至。” “噗,”她笑出声,搂住他,“嗯嗯,哈哈,嗯——”她遮掩了一下笑声,“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他笑着回她。 –––––– 晚上八点 两人提早进场,除了他们倒是一个人都无,等后面三三两两的人进场,占去了四五排中间几个位置时,电影准时开场。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的情侣座,靠墙最角落的位置。其实那边的位置又远又偏,并不是什么观影的好位置,但他们是亲自参与了这部电影制作的人,对电影的画面情节,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他们平时爱看电影,不过这部影片他们从未想起来看过。 褚师玉挽着他看向荧幕。 她的眼神跟随荧幕里的主角游走,但思想却随着她远去的背影飘离。 准确的来说,是她从来不看。因为她偶尔还是能看到他手机上闪过的一些片段,虽然他会立马熄屏。 她把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触感带来的安全感让她放心。 她最开始并没有接受因为入戏带来的后遗症,但妄自远离的后果就是带来了酒精依赖。那是一段痛苦的戒断生活,甚至后面她因为戒断反应慢慢遗忘了入戏带来的似幻似真的“记忆”。 她走出了一个陷阱,又走进了另一个陷阱。在她走出这个陷阱之后,她的眼睛悄悄看了一眼褚师勉,走出后她最终永远的掉进了第三个陷阱。虽然他肯定会说是她先动的心又动了手,把他坑进去后又怪他是他太好才让她掉坑里。她笑着看向荧幕,忽视了他对她发出笑声的疑惑。 她不敢看这电影,因为她总会怕掉回第一个陷阱。梧兰对梧蓊的感情是崇拜式,奉献式的,那种感情绝对不是她自发的。她对那种感情感到了害怕,以至于这些年她一直不敢看它,甚至到了想不起来的地步。 如果不是看见了广告,她估计要到七八十岁回忆往昔时,才能想起这不可言明的岁月。 她看着电影回忆着当时点滴,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能安然的去回想那时候日常,那些剧情。时光带走了她那时对虚幻的狂热。不是说情感是假的,只是这过度的情感变成书签,夹在了那属于回忆中的一页。情感并没有消散,而是想起时变成了浅淡的印象,已经影响不了她了。 她看到了荧幕上的一幕慢镜头,一封信缓慢的跟随溢出的信件滑落,写字面恰好露出了梧兰的姓名。镜头从高处急速坠落,又稳稳停在那封信上停顿了几秒,然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信。因这瞬间遥远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时速也正常流动,一名穿着白西装套装的男人离开了,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真的帅啊。”她忍不住赞到,扭头在黑暗里盯着他看。 褚师勉按耐住自己想上扬的嘴角,不自在的摸自己的鼻子。他们即是亲人也是爱人,对对方的赞美很少会表露在嘴上。突然听见,他倒是有些不自在,“也就一个背影而已,你怎么看出来帅不帅?” “就是想夸你。”她抓紧了他的手,手心贴在一起有些黏腻,“不过那时候你好青涩啊,我想起来你演这一场之前演的一场分别戏。” “我记得你好像被肖导骂了十场,那时候我在旁边看着都有点替你不好意思。” 听她一讲,他也想起来了,眼神颇有些嫌弃,“你那叫替我不好意思吗?在我之前你已经被骂了八场了,看我比你多被骂两场,在旁边都笑出花了好吗。” “哪有,”褚师玉拒不承认,“我那是尴尬的笑容。” 褚师勉听着眉头一紧,直接伸手轻扯她的脸颊,“还真是谎话连篇,这你都不认。” “没有!”她压低声音低吼他,把他的手紧紧抓住,“我哪里谎话连篇了,都是老黄历了。” “哼,是,老黄历——”他拖上尾音阴阳怪气。在一起前还骗了他好久,假装自己酒精依赖复发,他除了爸妈去世,所有不安心的事都是她弄的! “……” 褚师玉自知理亏,偷偷看前面,发现其他人都在专心看电影,就搂着他脖子悄悄亲了下,“对不起,那时候不想你找别人想不到办法了嘛~” “要是你真的和别人做男女朋友,我,”她的话下意识停顿了,再次开口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褚师勉听完又心疼她,立马搂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嘴贱。” “……这个事最好别再发生了,”他虽然心疼,但还是郁闷幽怨,“那个时候担心死了我。” 他搂着她,想起了那天。 他那天知道她有跑去喝酒那天简直气疯了,跑回家闯进她房间里,虽然没看到酒瓶之类的,但发现她一身的酒气还湿漉漉的。 他从来没那么气过,指责她的话他已经想不来了,但她崩溃的哭嚎却犹如在昨日。那个样子他永远也不会忘。如果亲人最终要各自组成家庭分道扬镳,那么他再也不成家。那个时候他就想着,就这么陪着她到死,非常幸福。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有清淡的桂香。 今天看见电影重映的广告牌,他几乎是瞬间看向褚师玉。他怕她想起她费尽心思脱离的情感卷土重来,怕她想起戒断时的折磨,但还好,她的脸上只有怅然,没有痛苦。 他轻抚她的背脊,“看在我们现在很快乐,很幸福的份上,我还是跟之前一样既往不咎了。不过你当时肯定是幸灾乐祸。” “……切。”她把头看向荧幕,忍不住呛他一句。 “嗤。” 两人紧紧抱着,重新看着荧幕上的人走进风雪里。 电影结束,他们最后从门内走出。 褚师玉拿着小镜子补了下口红后,随手将东西放回包里,无不遗憾的开口,“如果有机会,我能比当时做的更好。” 他一愣,抿了唇牵起她的手,目不斜视地向前,“那样的话我就更难过了,你肯定又要作妖。” 她听罢抬头,看到他微抿的唇瓣,了然了。 “做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当时已经是我最努力的结果了,因此现在,我得到了你。”她笑着跟紧他的脚步,踏快时晃起了他的胳膊,“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跟自己比比才有进步嘛……那个时候虽然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但因此和你在一起了我很开心,很庆幸。” 他没有回复,但她感受到了手被收紧的力度。 夜间不同白日里,“喈吁”的风吹得小院里的片叶发出“嗖嗖”的声响。花期早些的桂树已经利落的绽出了点点黄花,浅淡的香气倏忽让他记起了她发丝间的气味。 纯洁安宁甜蜜,让他想把全身心都融化在她身上,把头搭在她肩颈上轻嗅她身上的味道。 他拉起她快步穿过这飘香的小院,打开家门,进门后反手将她抵在门上。 他的呼吸勾引着她,克制的放缓,却又不舍地去纠缠她的气息。褚师玉看向他,微弱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双眼,但呼吸却代替了眼睛,轻柔的吐气喷洒在她的唇上,自下嘴唇上泛起了丝丝缕缕的酥痒。 他的手抚摸上她的下颌,轻轻摩挲着捧起了她的下巴,微凉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似雨丝一般湿漉漉沾湿了她的耳根,顺着耳廓,顺着颌骨,流向了嘴角,唇瓣。 褚师玉心脏狂跳,感受着他的热情,在脑海里臆想着他放荡的神色。他从来都很温柔,喜欢开灯亲热,很少像这样在黑暗里引诱她。 她意乱情迷的抚摸他的后脑,舌忽然被纠缠着卷出了唇外,舌根霎时冰凉。她清醒了三分,轻笑着在唇外与他纠缠。 摩挲,缠绕,他们走走停停地躺倒在沙发上,她跨坐在他的腰上。 “呵呵。” 水搅声停止,她双臂撑在他的耳旁,忽然发出了笑声。 “嘘,要开始了呦~”她轻轻讲,微凉的风吹抚过他的耳廓,立时酥软的哆嗦了下。 褚师勉未曾反应过来,又见她直起身,缓缓将右手握住了他的咽喉。 “原来,beta的信息素是这样的吗?”她的声音疑惑,迷茫,仿佛真的闻到了香气,又缓慢的低下头,靠近他的后颈。 “……” 褚师勉感受到颈侧被深吸的凉气,有些失神,随后反应过来了她刚刚的话。原来是说扮演开始啊。 他感受到咽喉上微微用劲的力道,血液阻塞的异感引起了身体的紧张,而相反的是,精神上的兴奋在不由自主的扩散。 她嗅到了蓝风铃的味道。 她好几种不同味道的洗发露,他用了她最喜欢的味道。 她的笑容肆意张扬,呼出热气仿佛都替她表示激动狂热,“原来求救的味道就是这样吗?” 她抬起头看向他,眼睛于微光中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光,笑容若隐若现,“真感谢这次地震,让我闻到了beta的味道,没有alphe的禽兽味道,也没有omega的sao浪味。” 褚师勉倏忽抬手,双手捧住她的脸,但大拇指却摁紧了她的咽侧。 “咳,哈哈。”他的呼吸急促,“说alphe禽兽吗?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嘛。” 他不顾自己脖子上收紧的手,左手掌心顶上她的喉结,右手按住她的后脑迎向自己,他支起上半身咬住了她。 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转眼间气息被堵在了喉间。 她单手抓紧了他的头发往外扯,一手想推开他,然后惊讶的发现了这个beta的不一样。身为alphe的她,单手居然推不开他。 他含咬她的唇瓣,借着她被自己惊到的松手,左手用力,嘴上更是疯狂的亲吻她。舌面柔韧用力地刮蹭她的嘴角,贴近智齿的软rou,高频率的缠绕她的舌身。 头发被粗暴的牵扯,他心里越愤怒越不甘。在感受到对方缺氧的无力后,征服的快感便似漩涡一般扭曲深远,席卷起他的理智。 他用力扑倒她,犬齿无意间磕破了她下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火热是温度就似血液一般蔓延,仿佛晃眼间他就陷入了迷情的沼泽。 但下一秒就转换了阵地。 他被死死压在了沙发上,双手被反剪在背后。 她的胸口起伏激烈,濒死让她愤怒,却生出了别样的兴奋。她,居然差点被beta制服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乍现,由轻至重,黑暗里清晰的只有她一个人的笑声。 她用力压制身下的人,双唇悬在他后颈的上方。 “你会后悔刚刚的做法的。” 她阴恻恻地开口道:“我想我应该会时常闻到你的味道了,哈哈。” beta濒死时腺体会散发出求救的信息素,她言下之意就不言而喻了。 他咬紧了牙齿,没有说话。 随后她阴狠地张嘴咬了下去。 然后他感受到了小狗一样的舔舐,不停的舔吻他的后颈,颈侧,涎水顺着肌rou,冰凉的滑过锁骨,在沙发上洇晕下水渍。 褚师勉下意识笑出声,没有反抗,扭过头,找她索吻。 舌尖不再狂乱的搅动,爱抚她,收紧甜蜜的蛛网击溃她。 他转过身,指尖挑开了她的衣摆,揉抚她的腰肢,细腻的让她沾染上他的温度。 她忽然抽离,分开时发出了“啵”的水声。 她的手钻进他的衣间,食指绕着他左胸上的一点打圈,喘息一如方才激动,未曾暂缓,“听见了吗?” 他不自在地抹掉她分开时沾在下巴上的唾液,忍不住又亲了亲她。 “我们全都出人设了。”他转移话题,“算了,这本卖给别人拍吧,我们不适合。” “为什么?” 她把头也钻进了他的下摆,靠在他胸口上。听罢,笑嘻嘻的亲了下他的红点,感受到他的颤栗吹着气问他,“是怕拍的时候想到刚才吗?” 他把她从衣服里拉出来,一边亲吻她,一边脱下她的衣服,“……会暴露的。” “什么?” 他摸到了她的大腿内侧,那里很软,手被夹着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他一直很喜欢。他的右手流连在那里,一手捧起她的柔软轻吻晕花。 “感情太激烈了,我怕我爱你会被发现。” 褚师玉浑身一紧,自心底蔓延出的颤栗带起了情欲的狂袭。她搂住他的脖颈,抚摸他的背脊,舔吻他的身体。 “我爱你,很爱你。” “我也是……” 夜风扫过屋外的小院,带来了不知名的花香,清淡的甜味混进了桂香的气味。不浓烈,浅淡的留下了味道,极为巧妙的混合成独特的香气。 如此迷人,如此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