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乌丸家的太阳做他乌丸莲耶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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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少爷比白日的太阳还要高尚,比夜里的月光还要纯洁,比最智慧更智慧,比最风雅更风雅,是这世上顶顶尊贵的小主人。” 这样再直白不过的吹捧,伢子小姐嘴一闭,旁边人就不住要附和,阳和日日听她说,夜夜听她说,这话已被咀嚼得如白水一般索然无味了。 说老实话,除去伢子小姐,他总是很难分清边上这些人是谁,他们就像是注入一汪深潭的黑鱼,若非有偶尔浮上水面的几些气泡彰显存在,谁也不知他们存在过,在何处,说了什么话。这些人既不回答问题,也不发表看法,只顺承主人的吩咐。何况总有些人时不时要消失,又要不知从哪里多出几个,这样一来,记住他们面孔就更无必要了。 可这些陌生人们围作一圈,拍着手,脸上带着同一模子里带出来的笑时,偶尔也会带来一种奇异的恐怖。 阳和站在他们围出来的圈子当中,脸上没带什么表情,他从小听她这么说得有几千几万遍,哪怕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就是这一隅院子,见过的世人不过是伢子和陌生人,可他毫不怀疑,正如伢子说的,他是这里最尊贵的少爷 他看了眼天,休息时间将要过了 傍晚将近,侬丽的红从院落的那一头飘过来,在阳和院子露天的顶上铺展出一片。 “少爷。”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该去做日课了。” 阳和盯着屋顶上一只梳理羽毛的鸟,光把它的羽毛照得分毫毕现,他余光隐隐扫过男人弯折的腰,低过他手肘关节的头,不太情愿搭理。 今天的气候叫他很舒适,因此更不愿意回去封闭的屋里。 可日课终究不能错过 “知道了。” 他蹙着鼻子呼出一股短促的气,把不情愿不那么高明的藏在表情里。 他的脚步还留在原地不动 那男人随在他身后,又开了口 “今日老家主大人将来探望您,约莫就在这个时候。” “什么..” 这话让阳和在原地踟蹰几秒,就迅速转身朝宅子的后厅走去——那正是他日课的场所 “今日的日课,是由爷爷来负责么?” 他边目不斜视,边往前走,边在嘴上磕巴的问 “是,老家主大人想亲自检校您的日课。”那男人在他后面把头埋得更低 ‘怎么会是爷爷,他已经许久没来过了...’阳和想,’可是日课....算了,爷爷来做,或许不会叫人那么难耐……’ 后厅并不远,或者说这栋宅子本身便不算大,可阳和从小打这里长大,又如何能知道远近之分?他以为世上的路就这么远,世上的人就这么多,但此时此刻,他分明加快了脚步,这条路却变得无比漫长,让他光洁的额头也沁出一层薄汗。 颊边乌黑的发丝被汗打湿,贴附在鬓角,齐肩的浓密卷发被丝带松松向后束住,有几撮快活得在脸侧跳跃,步行间扬起又下落,些许沾上白皙的颈子,夕阳的光线照着他激动而带上健康红晕的脸,他出现在后厅门外,看着厅堂里这个老人,微微喘着气,星星点点的光从他眼底溢散出来,这一切让他看起来勃勃生机,年轻又张扬 可屋子里的乌丸莲耶藏在阴影中不做声,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向最不讨他喜爱的年轻。 他的手不自觉收紧,椅侧的手把发出不堪忍受的刺鼻声响。 他脱离乌丸本家已几十年了。 十几年前乌丸家的嫡子出生,所有人欣喜若狂,视这孩子为乌丸家的宝藏,乌丸未来的太阳,阳和这名字由此诞生了。 他没有忘记几十年前的羞辱,他们对他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于是便差人偷偷回去,将乌丸家刚升起的太阳带出来。 把他关在笼子里,用化作蜜糖的毒药封住他的喉舌,将鞭打与驯化伪装成偌大的恩惠,用年复一年的日课侵犯他,折辱他,让本该耀眼的太阳浸泡在污浊的水里,再不能发光 即便如此,也无法报答当年乌丸本家对他的背叛。 他看着门外的少年,想到了此行目的,缓缓从嘴角挤出一丝笑 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吧,浅薄,无知,除了年轻与漂亮一无是处,他的眼界不比池里的青蛙更宽广,更何况他视自己为世间神明,在他跟前永远温驯又顺从呢? 真不知乌丸家的人们见此场景,要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