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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鹿鸣扶着墙角站了起来,殊狸瞥了一眼,叫她过来。 他把酒杯扔到她手里:“喝不了,不想浪费。” 鹿鸣一饮而尽,而后,她退了两步,郑重地弯腰鞠了一躬。 殊狸皱眉:“你干嘛!没跪够?” 鹿鸣吸了一口气,道:“殿下,按照咱们的契约,您救了我jiejie十天性命,我还您十年恩情,明天就是契约结束的时间了,我是来和殿下告别的。” 04 近年来,北部帮派靠着走私军火,实力迅速壮大起来,不仅和帝国军队打的有来有回,甚至有南扩的趋势。 上月,由于第三次剿匪失败,帝国军队折损了大量士兵,为了补充兵力,便开始到处抓壮丁,一时间,国内成年alpha和bate人人自危,百姓们为了逃兵役更是用尽了手段。 几个大头兵走在路上,周围店铺一看到他们就关上了门,简直比城管还招人怕。 “你今天抓到人了吗?” “只抓了三个。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跟泥鳅一样滑。” “唉,不说这个了。你们发现了吗,今天公主殿下来军中慰问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眼不瞎都看见了,要我说,要不是咱们这些士兵浴血杀敌才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这些贵族摆脸色给谁看呢。” “可能也不是故意给咱们摆脸色,你们听说了吗,前几天公主的生日宴被搅黄了,公主才这么生气。” “呦,什么八卦,说来听听。” “据说是在公主的生日宴上,小殿下和一个平民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公主对着很多人面子上挂不住,又管不了小殿下,最后还是请来国王才平息事端。” “国王把那个平民放走了,小殿下不满意,发了一通脾气不说,最后还怪罪在公主头上,嫌公主事多叫来国王,还把公主的生日宴砸了。” “假的吧,公主宴上怎么会有平民。”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咱们在前线冒着枪林弹雨吃不上几口饱饭,贵族们还在大cao大办宴会,你说说,这仗打的有什么劲。” 05 鹿鸣从纸醉金迷的贵族庄园离开后,便看到这满目疮痍的人间,她本想凭着自己的本事找一份工作安稳度日,却发现对于生在这战乱年代的百姓,安稳已经是奢求。 第三家求职被拒,鹿鸣失落地走在街头,却突然被一个少年撞了个满怀。 那人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是被一家店铺老板踹出来的,这才不小心撞到鹿鸣身上,鹿鸣的玉镯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这是以前殊狸强行给她戴上的,状似手铐,但材质是罕见的美玉,离开时,她忘了摘下来。 少年连连道歉,看样子是吓得不轻:“对不住了,大人!我不是故意的,请您不要怪罪我!”说着,他甚至有点哽咽:“我……我还没找到工作,我真的赔不起您这宝物。” 鹿鸣将手镯拾了起来,安慰道:“没关系,你走吧,不用赔我。” “谢谢!您真是个好人!”他满脸感激,又鞠了两个躬才离开,鹿鸣与他擦肩而过,本以为此事结束了,不料没走两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少年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拳打脚踢,他们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让你跑!老子让你跑!还跑不跑了?要不是现在队上缺人,上尉大人大发慈悲免了你们这些贱种的罪,敢逃兵役直接给你摁监狱里去!” 原来是一个逃兵,鹿鸣心里五味杂陈,却并不觉得这个人可恨。 “大人,求求您们放了我吧!”他蜷缩着身体,抱着头不断地求饶:“我真的不能去服兵役,我父母都已经战死了,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meimei,她不能离开我,我求求你们了大人!” 三岁的meimei……鹿鸣的耳朵嗡地一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腿已经快跑到了士兵跟前,摁住了一个人的拳头。 那个士兵狠狠抽了一下手,没抽动。 鹿鸣用商量的口吻问他:“你好,请问我可以替他去服兵役吗?” “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找事呢?!”士兵恼羞成怒,抬脚就踹,不料被鹿鸣单腿挡住,反向一扫,他顿时失去重心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看到队友挨打,剩下的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鹿鸣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一片混战之后,站着的只有鹿鸣一个人了,她还是那副和气的口吻,商量道:“我替这个人去服兵役,可以吗?” 领头的士兵抹了一把鼻血,嗡着嗓子道:“我觉得行。你们呢?” “啊,我也觉得这位女士比较符合咱们第六军的威猛形象。” 鹿鸣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们,我叫鹿鸣。” 众士兵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不……不客气。” 鹿鸣走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少年身旁,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你好厉害啊。” 其实很正常,这些士兵大多是开战后紧急扩招的平民,根本就没有接受过多少正规训练,而鹿鸣则不同。 由于殊狸喜爱格斗,国王从小就请着最顶尖的格斗大师教他学习,这些大师对在旁边干活的鹿鸣也不吝赐教,再加上鹿鸣肯吃苦,而殊狸是个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性子,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她在大师这里学习了新的技巧,再去当殊狸的陪练,就是那种只准挨打不准还手的陪练。 如此直白的夸赞让鹿鸣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她把那只断掉的玉镯拿了出来,递给了少年:“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帮到你meimei,就把这只镯子送给你吧。它虽然断了,但是也可以雕刻一些吊坠之类的,你将它拿到玉店里卖了,换来一些钱,能让你和你meimei度过这段时间。” 少年盯着两半玉镯,面色沉沉,好一会儿,他低声吐出两个字:“晚了。” 这声音太小太低,鹿鸣没听清:“什么?” 少年收了玉镯,仰起一张感激涕零的脸:“没什么。我是说,谢谢你,真是一个有同情心的好人呢。” 06 简单报上名之后,鹿鸣被允许一天的时间回家收拾行李。 回家的路上,少年一直跟着她,这让鹿鸣想起了路边流浪的小猫咪,只要给点吃的就毫无防备地跟人走了,她停住了脚步,无可奈何道:“祁镜,你真的不用谢我,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我也快吃不上饭了,去军中,好歹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祁镜噗嗤笑了一声。 鹿鸣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好心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像我这种烂泥沟里的人是没什么底线的,也不会想着什么感激和回报。”他一脸坦荡地看向鹿鸣,甚至带着点狡诈的笑意,跟方才可怜兮兮的样子判若两人:“我跟着你不是为了感谢,只是为了摸清你的住所,待你参军走后,就进去行窃呢?” 鹿鸣:“……” “再或者,现在前线伤亡率那么高,你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到时候你家里没有了alpha的庇护,我直接鸠占鹊巢,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吧?”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鹿鸣指着不远处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道:“前面就是我家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祁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微变。 明明已经跟了一路,他却突然向反方向走去:“不进去了,我怕你到时候丢了东西再赖我头上。” 好吧,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鹿鸣独自上了楼,刚靠近屋门,就听到屋子里面有动静,难道真的招了贼?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看到一个人正躺在沙发上双腿大开地对着门口,他眼神迷离,仰着雪白的脖颈轻声呻吟着,三根纤细的手指正埋在泥泞的xiaoxue里抽插。一只黄毛小狗在屋子里撒欢般跑酷,原本整洁的房间内一片狼藉。 鹿鸣微微吃了一惊:“殿下!” 07 “我只是去接球球。”殊狸骨碌从沙发上弹起来,他上半身整洁,下半身赤条条的,慌乱地指了指那只小狗:“顺便路过你这里。”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还没高潮,后xue里瘙痒难耐。 但鹿鸣应了他的话,目不斜视地绕过了他,她拉出行李箱,一边整理衣物一边问:“那殿下什么时候回去?” 看到行李箱,殊狸笑了起来,他赤着脚走近了,蹲在她旁边,放出了一点信息素。 在这个姿势下,殊狸两瓣浑圆的屁股半遮半掩,衬衫被半翘的yinjing顶起一个小山丘,yin液打湿布料后透出诱人的粉色,他带着点期待望向鹿鸣,隐隐希望鹿鸣可以忍不住把他办了。 鹿鸣不动如山。 殊狸忍不住了,正想要弓硬上霸王,突然想起来两人吵架还没和好呢,现在求欢有点丢人,简而言之,他终于想起来了此行的目的。 他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两声,道:“我给你个机会向我道歉,只要你肯认错,这次我就宽宏大量,只罚你一天禁闭好了。” “?”鹿鸣简直想笑:“殿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咱们的契约已经结束了,我不可能再回王宫的。” “不回王宫?那你收拾行李干什么,你要去哪儿?!”殊狸皱起了眉头,她这次把他气成这样,还挨了父王一顿臭骂,他都不计较了,还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找她,她居然还在闹脾气吗? “我报名参军了。” “不行!”下意识的,殊狸抄起一旁的书就往鹿鸣头上砸,鹿鸣微微侧了下身子,他打了一个空。 她变了!她真的变了!明明以前都不躲的! 不知道为什么,殊狸突然有点委屈,觉得她简直不识好歹,这样的佣人不要也罢。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最好死在战场上,永远别回来!” 他穿上裤子,拎着球球咣当一声摔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