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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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的下落有新进展,根据乌鸦提供的线索,马仔们在大埔一带找到他的住处,有生活痕迹,但暂时没抓到人 也算有眉目了,多蹲几天,不信他不回家,在等待的同时,她连续几天给靓坤打电话,全打不通,派人去医院,得知他早就出院了,又追到他家里,发现空无一人,连站岗的马仔都没有,想问都问不到 她急昏了头,又不方便擅闯洪兴总部,只好联系陈耀,确认了他没事,但究竟去哪了,陈耀也不说,只告诉她不出十天,一切水落石出 她愈发头疼,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谜团,远超最初的设想,或许她的设想本就错误 香港如今的形势,比她想象中复杂 今天下了一天小雨,闷热潮湿,她在办公室把冷气开到最低,才勉强舒服些,上个月的账目已经统计好,现在她逐页翻阅,越看越舒心,秦淮不负众望月月创新高,给她很大安慰,也有了斗下去的动力 她阅后没发现问题,刚要拨电话叫人来,门就被敲响 正好,她将账本扔到桌角“我签过字了,拿去入库吧” 那扇门吱扭打开一条缝,她没注意,仍然摆弄手机,直到光线被挡,黑影笼罩书桌,她皱眉抬头,才惊觉来者不是吉祥,而是头发衣衫都沾着雨丝的乌鸦 她撂下手机“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怎么进来的” 乌鸦脱去皮衣,随手甩在沙发上,身上也被雨淋湿,衬衣湿答答黏着皮肤,透出肌rou的轮廓,他边从纸袋里拿东西,边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去拳馆找我了” 江娴愣“没有啊,我没去啊” “是啊,所以我来找你了”他笑着叹气 好冷的笑话,江娴想轰他出去,谁知一碗莲子红豆沙出现在眼前,还有一份焦度适中的蛋挞,新出炉的,还飘着香味 她要说的话噎了回去,别扭地转过头去“我不爱吃这些,拿走” “你爱吃,至少以前爱吃,那年跟潮州帮争地盘,我在元朗晒马,眼看着就要火拼,这时候你一个电话过来,叫我回去时给你带红豆沙,多糖,少冰,还要再加一份莲子”他在对面坐下,说着说着忍俊不禁,双眼眯起,唇角上扬,竟显得和蔼 江娴扑哧笑“哪个家伙讲给你听的,描述得还挺详细” “还不止呢,你当时还说如果十二点之前我没回家,那以后也不用回了,自生自灭去吧,这件事流传得广,总有人故意提起找乐子,我记不起,却不觉得尴尬”笑意刚淡下,又重回他脸庞,水晶灯倾洒暖洋洋的光,他支着下巴凝望正在点烟的她,一静一动,莫名和谐 那几年确实甜蜜,以至于就算无理取闹,回想起来也是温馨的,但江娴心知肚明都过去了,美好是有的,却敌不过丑陋 她不为所动,自顾自抽烟,没碰食物“所以你找我什么事,就为了送个吃的” 落地窗外还在下绵绵的雨,淅淅沥沥,轻柔动听,乌鸦凝望被忽略的食物,略带一丝失望,沉声说好几天没见你,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只好过来看看 他隐隐落寞,江娴无动于衷,仔细想来,确实是过河拆桥,有求于他时很热情,拿到了情报便抛之脑后,但她不会愧疚,一是他不配,二是经年游走江湖,早已忘记什么叫愧疚 她递上一支烟,随口应付“我忙啊,尤其这两天盘账,每一笔我都要过目,还有心思想别的吗,你说” “风水轮流转” 她不解“你在说什么” 他点上那根烟,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凑到唇边慢吸一口,失忆,彻头彻尾改变了他,抽烟的姿势竟也变了,不似从前粗旷,倒是文雅了“我听陆崇说,以前我常常留你一个人在家,你总是等到很晚,想睡,但是又想等我,那时候我也忙,答应陪你看电影,逛街,旅游,可总是临时有事,你从来不怪我,有一次说好带你去澳门,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总部却出了问题,要我去解决,陆崇送你回去时,你偷偷抹眼泪了” 记忆犹如打开的阀门,奔涌而出,江娴不想回忆,却被卷入旧事中无法逃脱,那些回忆本来就苦涩,还是他亲口提及,好大的杀伤力,她嘴角抽搐了下,没说话 “据他们所说,我以前是个非常争强好胜的人,当上龙头以后,我嚣张,狂妄,对权力和金钱死抓着不放,也许这是正常的,黑道上的人都这样,可我还是觉得我不应该,我身边有那么好的女人,她心里只有我,做什么都为了我,我怎么能够伤她的心,明明那些东西,都不如她…” “够了,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叫保镖了”江娴忍无可忍打断他,其实本来不想说狠话,毕竟刚刚利用过,说不定以后还有利用价值,但这些话太刺耳,每一句都印证她的耻辱,曾经坚信做他的马子是荣耀,是毕生梦想,如今一想,堪称人生污点 乌鸦疑惑又忐忑,不明白她为何改变态度,上星期在拳馆还与他谈心,几天之后却变回原样,他不懂,只知道自己错了,于是讪讪点头“好…我不提了” 空气死寂,令人喘息困难,江娴心烦意乱揉捏眉心,越看这货越碍眼,还是先赶他走吧,与此同时走廊响起脚步声,清脆的高跟鞋响,她立马警惕,在门把手转动时大声制止“何玫,你你你等会儿” 门把手转回原位,何玫隔着门回话“你在里面搞什么鬼,快出来,司机抓过来了,就在楼下” 江娴一惊,转而欣喜不已,踢开椅子就要走,忽然意识到还有只鸟,要与他一起出门吗,绝不行,先不论惹不惹闲话,就何玫那张嘴,都够她受的 可是留他在这儿也不放心,该如何是好,她叉腰思考,随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东西藏在背后,又故作焦急,低头往地上看“哎,我手镯怎么没了,掉哪了” 乌鸦赶紧蹲下帮她寻找,找得很认真,都没察觉她在做什么,直到手腕一阵冰凉,凭空多了只手铐,他愕然“你…” 咔吧,手铐严丝合缝锁住他右手,另一段栓在桌腿,江娴满意离去“待着吧,等我回来” 出了办公室她立马关上门,何玫满脸疑问,一边走一边问她为什么不让进,里面有谁 江娴不置可否,心里想的全是计划,乘坐私人电梯来到地下室,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蹲在墙角,吓傻了,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她只留下两个马仔,其余的都叫出去,地下室阴冷,顶灯不足以照亮,四面灰墙阴森森的,她扯出假笑“他们应该和你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 “我交代,都交代,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只是我不明白,这都是蒙了灰的旧案了,您翻它做什么呀…”司机哆嗦着咽唾沫 她笑“我要捞你家周局长出来,还要扶他回到那个位置” “这…老板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您就算是黑社会,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啊,周局长的判书早就板上钉钉,还能改变吗” 好问题,江娴勾唇笑出声,一旁的何玫欣赏着新做的美甲,趾高气扬说放在从前,确实困难,无奈我们家主子时运好,这不97回归,大陆严查整治香港贪官吗,还用得着我们自己出手?不过是找个机会,证据一递,自有人替我们办事 说得不错,正是时势适宜,不赢不行,但江娴的笑却凝固了,何玫的话,好像在哪听过,不就是那天街头,姓赵的女人看着游行队伍,语重心长对她说的吗,当时意气用事没多想,冷静下来才发现一模一样 头顶的灯忽明忽暗,恍惚间江娴又看见那个妖娆女人,不知怎么,她感觉这位对手并不纯粹,让吕儒才倒台的最佳办法,居然从她嘴里说出,究竟是单纯嘲讽,还是故意点拨,抑或她只是蠢笨,说漏嘴了 司机醍醐灌顶,连连点头说那您也算我的恩人,我半辈子伺候周局长,主仆情深只恨没能力救他,现在好了,老板,您受我一拜 他话落就咣咣磕头,江娴忍不住讥笑“用不着三拜九叩,都是虚的,你且告诉我,假如一切顺利,周局长重见天日恢复官职,会不会念我的情,往后给我行些方便” 能跟在大人物身边许多年的,没有傻子,司机由此明白她是什么人,怔了少顷,又磕一个头“何止行方便,您要是做成了,周局长定会视您作再生父母啊” 江娴不屑笑了笑,与何玫一起走出门洞,临走时交代马仔详细记录,每句话,每件事,都要问清楚,如果需要找人证物证,以最快的速度 地下室空旷,静得可怕,她沉默走路,回想司机的话,确有道理,她帮周友诚免除牢狱之灾,让他重新风光,富贵,他怎会不高兴,怕是要五体投地,感激涕零 但是这将决定秦淮的未来,以及她在油尖旺的地位,马虎不得,更不能过于信赖人心,人心这个东西,全天下最虚伪,还是要握住一些实际的,才踏实 等电梯时,她斜靠墙壁,嘬了口手里的半截烟“周友诚的女儿,那个蛮优秀的律师,你还有印象吗” 何玫眼珠子一转“有啊,长得很漂亮呢,还是高材生,前途不可估量啊” “让虎子把她绑了,找几个马仔轮jian,多留些照片视频,记住要正脸”白烟从嘴边吐出,缭绕在江娴眉眼唇鼻,十足残忍的手段,说得却平淡如水,就像商议晚饭吃什么一样轻松 何玫下意识吃惊,等反应过来了又拍手叫好,气氛欢快,她提议去吃宵夜,江娴爽快答应,正好电梯来了,二人上至一楼,开车去附近的街市 等等,她好像忘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