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滚去找感染者吧!菲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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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维多利亚一所综合性高等学府的开学日期;在提前就已经为有资格的学生发送通知书与校服的情况下,坐落在移动城市一角的学校人潮接踵。 学生,熙熙攘攘,显而易见的分化出两拨截然不同的人流。 其中一边——男生身着整齐的黑色制服,修身长裤让不少贵族之子看上去格外优秀挺拔;就算不注重身材管理,撑起的肩膀也让他们看起来挺拔骄傲,只要忽略那肥胖的肚子与几乎撑爆裤腿的脂肪,看起来也不算太差。 女生的百褶裙与连裤袜代替了笔挺的长裤,也有女生会选择做工质感优质耐磨的铅笔裤,炫耀似得从家中贵族爵位显赫的男生面前招摇而过。 他们的父母可能就在不远处,安静的挑选校园中有着培养价值的女性;挑选门当户对的,能够成为未来儿媳的人选。 也许这些人的父母与自身在爵位、所处职位与受宠程度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差异,但共同点同样许多。 他们的眼中都带着对极度的自信,以至于步伐铿锵有力的同时,有些过度地摇摆;似乎看不见门口那站姿笔挺的护卫,哪怕他尽职微笑地朝着他们每一位点头致意。 不过相比对护卫的忽略与无视,当他们其中某人的眼神瞥过另一个小门中走进的稀疏人群时,总会透露出浓郁的鄙视与戏谑。 那些人身上的校服布料并没有差上多少,只是裁剪与装饰都不如这边学生的用心,颜色也不是高贵的墨黑或玉蓝;反倒是朴素的铅白。 就连门口的护卫都不在乎他们,对他们的招呼也视而不见。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他们自己。 他们只是来维多利亚借读的、家境稍好些许的学生。 就算与那些贵族子嗣得到同样的成就,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成为他们的家臣。 更不用说那些成就不高的学生,恐怕也就只能成为维多利亚工厂的下层管理,与那些贵族子嗣如何比得了? 他们再差,也不过是回家继承祖业,继承贵族的称号。 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 而且,这些穿灰衣服的经常因为不理解、不遵守维多利亚高等学府的规矩被开除学籍——维多利亚的高等学府都很骄傲,他们才不会容忍学生做出任何有损校园名誉的事情。 只是除了桌面上的标准,每个老生与贵族新生们都知道其实还有不止一份规则藏在桌下,专门用来评定当贵族与外来学生发生矛盾时需要如何处理。 不过,明面上,大家是平等的,只是校服略有不同。 在灰衣学生中,有一位少年;刚刚成年的模样,甚至因为菲林的种族特性,面庞还带着稚气。 但眼中却有不亚于贵族子弟们的坚定与冷傲。 恩西欧迪斯-希瓦艾什,来自北地小国的贵族长子,来到维多利亚进修,认定为需要从初级课程开始学习。 他的入学成绩很好,虽然在维多利亚没人听说过北部还有个国家名字叫做“谢拉格”,更别提知道那里有什么贵族家庭。 但恩西欧迪斯看起来倒确实像个贵族,也是那群灰衣服里少数几个不认为自己此生在毕业时已是巅峰的年轻人。 他有自己的目标,从今日,到未来,他要把握。 校园响起悠扬的钟声,那是提醒新生前往各自教室的铃声;像维多利亚这样的高等院校,学生的行李有专人搬送。 住在宿舍区的何处,地址同样在开学时就已经随着校服与通知书一同到达。 课堂,灰衣与黑衣的学生混在一起倒是协调,严肃的男人握着坚硬的教鞭走进课堂,锐利如刀的眼神扫过班级里三十余个学生,冷漠的哼道:“三十一人,现在开始点名。” 见学生们依旧漫不经心,他几乎是将教鞭劈在了桌上,带着几乎要将桌子砸碎的暴力:“在这里!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贵族,哪几个是平民!到了我的班级,我的手下,你们就得听话!否则,统统开除!!” 这是下马威,恩西欧迪斯不在乎讲师的态度,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在一个优秀的讲师课下学习。 可惜,这个严肃暴躁的男人在点完名后就走了,一整天时间只有一群贵族的后代还有一群自认低人一等的家伙们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 这很正常,被称之为必要的人际交往。 但恩西欧迪斯还是不愿意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名——既然他们根本看不起非维多利亚的贵族,那自己郑重其事的与他们交流自己的家族姓名无非也是自讨没趣。 名字,变成了自己家族在维多利亚的简译“银灰”;总算完成了虚以为蛇的自我介绍环节。 他们在互相划分势力与团体,十九个家中有爵位的贵族子嗣、十一个包括自己在内的外来学生——还有个被孤立的,同样是灰色衣服的学生。 在那位秀丽的女生款款大方的自我介绍后,他总算明白了其中的星点区别。 这是个毫无背景的,真正的平民,所以,她被孤立。 而且,听那些人毫无掩饰意思的讨论,她为了赚取学费,在开学前就已经在学校兼职打杂,还与那些同样贫穷,因为学校出于人道主义与口碑而接收的感染者学生来往密切。 银灰倒是不太清楚其中门路,虽然他知道在外界,很多人都对这些人抱有偏见,并且特殊化了“感染者”这个词来称呼他们。 但他自己倒是没什么畏惧或者说厌恶的心思,毕竟,雪境的感染者不多,也都是些好人——他们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人,最卖力气、也最勇敢的那种。 作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希瓦艾什家族的长子,银灰不可能讨厌家族中的感染者;那样的身份意味着他们毫不犹豫的为家族做出了奉献。 所以,当几乎所有人都在做作的,刻意地表现出双方的不同;拖动椅子,掩住口鼻远离她时。 银灰只是平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回忆平面图上食堂与自己的宿舍位置。 只是这点不同,就已经让几个骄横的贵族子弟皱起鼻梁。 “*维多利亚粗俗俚语*小子!你不会也是感染者吧?” 银灰只是瞥了眼,释放出自己有听到什么的信息,就起身,走上脑海中划定的路线。 这样的无视足够轻蔑,也激怒了那位贵族。 “既然你喜欢与贱民为伍,看来你也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这样的人不配住在和我们同等的宿舍里!” “哼哼……” 这是孤立,是威胁。 他甚至拖慢了语调,等待银灰的哀求——学校有规定,除特殊情况外,宿舍成员必须是同班同学。 就算性别不同学校也不管,因为宿舍里是有独立隔间的,再进一步说,如果连与异性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麻烦事都预料不到、解决不了;也配称作贵族? 贵族,就是可以游刃有余;甚至可以制定规则才能被称作贵族。 而银灰?从没听过的家族名,意味着他的背景羸弱。 而他很快就要和一个传说每天都和感染者混在一起的女生住在一起? 呵呵,说不定很快班里就会有两个感染者。 毕竟,一个开学前就一直和感染者学生混在一起的她,恐怕早就从皮到心都烂进骨子里了,掀开衣服就能看见散发出源石工业臭味的身体! 银灰这次没有回馈哪怕一个眼神,反倒是折返回来,朝着那位女生伸出了手:“您好,吾名银灰。” “银灰这个名字……意思是希瓦艾什?你是喀兰人?!”女生自然的笑了,弯翘的眉角俏皮:“我叫战星汶。” “你知道……喀兰?” 银灰被激起了好奇,折返回来也是因为心中显而易见的好胜与鄙夷。 但他没想到,这个少女居然听说过喀兰,相比那群言语粗鄙的贵族,反倒是她更有趣些。 “听说过,雪境,白雪皑皑的地方……啊呀,好想去看看雪。” 她的期待几乎要从望向自己的眼里跳出来,鬼使神差的,银灰有些冲动的点头:“我们毕业时,我可以带你去。” “真的?!好呀!”战星汶用力点头,活像是看见米粒的金黄羽兽幼崽;没半点见外的跳起,搂住银灰的胳膊,拽向教室的侧门:“但我们现在得先吃饭,我在学校待了一整个假期,哪个食堂好吃我可是摸透了!那帮新来的白痴肯定要踩雷,咱不去触那个霉头!” 这让银灰愕然,却下意识的跟着她欢快的步伐走向进餐的方向。 至于教室里那些心思各异的新同学,认真的讲,银灰毫不在乎。 这个阶段,他的目标是了解知识;人脉,是后期的目标。 对外界毫无了解的现在,贸然开口会导致很多变故,好比刚刚对感染者的态度就已经影响了那些家伙对自己的看法。 不过。 他侧目,欢欣雀跃的少女似乎很高兴认识自己这个新朋友——看得出她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但就算这样也能这么热情? 银灰有些佩服,也隐隐开始期待今天的晚餐。 食堂里,就像战星汶说的,没有什么人。 不过,在学校的平面图上根本没有记录这里还有个食堂。 她果然是对学校足够熟悉。 “你找个地方先坐下,我给你推荐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很快,银灰就明白为什么这个食堂的用餐人数明明是在吃饭的时间却还是空旷。 这里没有侍者上菜,此时寥寥几人正在进餐的也是从窗口自己拿回桌上。 虽然桌椅是与其他食堂相同的维多利亚上流风格,却显然没有被人专心清洁过。 桌角还能看见刚刚擦拭过的水渍,带着些许泛黑的叶绿。 相比处处一尘不染,如同高档餐馆的其他几处“食堂”,这里的环境已经差得让那些贵族子弟难以接受。 他倒是不在意,也没有吃饭时必须要有人帮自己推椅子才肯坐下的习惯;拖开一张木椅,它坐垫下的蕾丝花边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似乎是被清洁工粗糙的搓洗导致了它们的褪色。 银灰在观察这个食堂,他发现很多衣服更加普通的学生从食堂的后门蜂拥而进,身上带着水痕,大声的喊着外面那场雨下得毫无征兆,还好学校里不下雨之类的话语。 他们毫无秩序可言的冲向取餐的窗口,又乱作一团的拿走同样的食物。 就像是——分配? “他们是感染者学生,校规里规定感染者学生需要保证自身不会影响到其他正常学生的学习与生活,才能在学校继续读书;否则,学院可以无责任删除他们的学籍与受教育记录。” “所以他们只能来这,不然为什么这个食堂没什么人?” 熟悉的浓香让银灰愕然,在他的面前,战星汶摆上了一碗淡乳色的浓茶。 “加了香油的哦~” 似乎是在炫耀,骄傲的女孩把平坦的胸脯挺得老高;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以前喜欢在乳茶里加香油?维多利亚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惊讶的抿了一口,味道与自己在家乡品尝到的已有七八分相似,也许是茶叶的不同;这杯乳茶的味道里,涩香的茶味更浓。 “你是怎么做的?”银灰有些怀疑,但自己似乎也没有任何值得她暗中调查自己喜好的理由。 “瘤奶加炎国闽云红茶,那边的调料区有香油。” 战星汶似乎已经这么做了很久:“别看这个食堂好像乱七八糟的,但在食材质量上还是和其他食堂没太大区别的;我经常照着食谱整点花活出来。” 说话时,她一直在和那些朝这边看过来的感染者学生打招呼,似乎也早就和他们熟悉;这让银灰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他们不会仇视你吗?如果你不是感染者” “难道银灰先生会对一位不留余力帮助自己,带有善意的路人抱有仇恨的心理?” 她没有半点停顿的反问,带着些敌意,但银灰面不改色:“目前的环境里,我不会;但如果情况更加复杂,比如感染者们在这个学校正在遭受的疏远与分割,那么,我恐怕也会怀疑缘由不明的善意。” 少年的神色坚定,没有转移话题时会有的恍惚与警惕,也不带半点躲闪;他很认真。 战星汶笑了起来:“你倒是真不担心这种话会让你没有朋友?” “我看得出你对我的友善,这样的言语在你的容忍范围之内。” 分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说出的话却条理清晰得让同龄人会感到讨厌——没人喜欢这样一个能够预料到自己行为的家伙待在自己身边。 他已经听出战星汶话语中的试探。 “得,被你看穿了,我去找吃的;你先喝茶,喝完了我帮你再做。”担心银灰又来一句听起来不对劲的分析,战星汶转头就是一句:“我就是喜欢折腾,你没有源石病不需要忌口,给我吃!” 银灰从来没有听过家里任何人这样命令过自己,他愣愣的点头,捧着手里还温热的乳茶,突然感觉有些怀念家乡的风雪。 本来以为,在维多利亚见不到半点和家乡相关的东西;却没想到开学的第一天就遇到一位这样的少女。 自助式的食堂并不会收取学生太多费用,当然,这个标准是以贵族的角度来看。 银灰看着战星汶在各个感染者学生的桌子之间流连,就像是餐厅的侍者那样,说笑着放下一两盘满满当当的烤rou或者面包。 美观?完全没有。 能吃饱?绝对的。 银灰一直端着茶水看着,没有多嘴,也没有动桌上散着袅袅白烟的rou排。 他本能的感觉到战星汶是个奇怪的人,可是自己今天第一天入学,先前在维多利亚也没有招惹任何帮派或者贵族;没有理由会有人派人来监视自己。 就像是其他贵族子弟的看法,自己属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在他们眼里身份地位基本等同于平民;更不可能让一个窈窕阳光的女孩来特意讨好自己。 在他的角度,擦身从感染者学生之间穿过、挑眉轻笑、扬起手臂做出奇怪动作的战星汶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身处人群中的独特舞者。 她的舞蹈带动笑音,有着让人欢笑的魔力。 这样的女孩,如果是那些纨绔的贵族子弟,不可能舍得让她来讨好自己这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平民。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确实对喀兰很感兴趣,同时,对自己这个喀兰人抱有善意;不因为自己是希瓦艾什家的长子,更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什么维多利亚的贵族。 她想和自己做朋友。 这样的想法,直到战星汶回到桌上,略带歉意地坐下才被打断。 她没半点见外的单手插过一块面包,看不出和贵族或者维多利亚餐桌礼仪之间有任何联系的沾上rou酱,塞进嘴里。 “抱歉,那帮家伙一个个都不肯吃好一点,每天都得我给他们张罗,本来就吃着药,还不多吃点东西,就心疼那点钱!”战星汶说着话,又咬下一口面包,嚼了两下就带着放凉的茶水吞下:“我会不会太粗鲁了?” “完全不会。” 银灰本来还在纠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用餐礼仪,是喀兰式的还是维多利亚式的;用喀兰式的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不懂尊重本地礼仪? 用维多利亚式的会不会让她感觉自己在刻意做作? 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年轻的银灰也放弃了那些在入学前恶补的功课,用刀切碎rou排,插起一块送进口中。 “说到钱,你现在需要吗?” 如果缺钱,自己可以接济你一些。 这样的想法完全是突然蹦出来的,毕竟,银灰觉得既然已经想要与她做朋友,不如实际一些。 “嗯?哎可别,你说不定还没我有钱呢,我可是张罗了一整个假期!” 战星汶看起来很是得意,银灰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恐怕也只是以为自己是一个谢拉格普通人,最多也只是和希瓦艾什家族有些许联系。 也是,自己看上去也并不阔绰…… 吃饭不需要多少时间;但银灰还是被那接二连三来到饭桌前道别的陌生学生激起了更深的好奇。 战星汶倒是很敷衍,显然她更专注于面前的饭菜,那些感染者学生也早就习惯。 她的饭量与她秀气的外貌完全不符合,银灰算过,她已经吃了四碗奶酪汤、两块rou排,六个面包外加两个新鲜水果。 银灰忍住了自己问她怎么能吃那么多的冲动,毕竟,之前恩希雅就很讨厌别人说她吃得多,说是要注意身材还是什么。 似乎是女孩子们很注重的问题,也许战星汶也不喜欢别人这么问她。 所以,哪怕战星汶吃了那么多东西,修身的衬衫上也没有半点变化,银灰也识趣的没有开口。 要知道,自己也就吃了两块面包和一杯乳茶一块rou排,就已经把衣服撑起了一道并不明显的弧。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宿舍在哪,对吧?” 战星汶带着期待,笑着朝另一个方向迈步的银灰挥手:“那我们明天见咯?你最好走快些,学校很大,现在看起来要下雨了。” 说着,她伸着懒腰走向校门。 “你去哪?” 那似乎不是宿舍的方向。 “回宿舍~” 银灰觉得,这是她在敷衍自己,因为那分明是离开学校的方向。 但当他走到自己被分配到的宿舍门口时,看见的却是一批今天在班里见过的面孔。 那些贵族子弟。 “呦,瞧瞧~这是谁?和感染者鬼混的傻*回来了?” 为首的男孩夸张地捂着鼻子后退,得意洋洋的让出一条道路,露出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位老师。 他看起来脸色阴沉。 “怎么?我只是去食堂吃饭。” “希瓦艾什,你是否与感染者近距离接触过?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 男人并没有给银灰解释太多的机会,他只是翻开一个平板电脑,就冷冷地看着身穿灰色校服的银灰。 “在食堂隔壁桌有一桌感染者,这样算吗?” 银灰也沉了脸,他的耳朵和尾巴微微炸起,扎手的毛变得膨大,扩大的瞳也开始一个个扫过周围的贵族子弟。 男人恨铁不成钢,他咬着牙把传单拍在银灰胸口,似乎是怕自己沾到什么脏东西的后退:“学生银灰,刻意寻找感染者学生专用食堂,试图携带污染物进入宿舍区——目前处罚:警告一次,取消在校住宿资格,搬迁至校外宿舍区。” “……好。” 银灰有很多的疑问。 对战星汶的好感也有很大一部分变为怀疑,为什么她要带自己去感染者专用食堂?她也是感染者吗? 她想让自己也变成感染者?可是理由是什么? 没有理由,她可能也是不知道学校对这方面的规定,只是炫耀她对喀兰传统乳茶的了解? 这样的几率更大些。 怀疑散去了很多,变为了对学校制度的不满,银灰没有在那群贵族子弟的注视下停留太久,只是记住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谢绝了搬运工提出的有偿搬运询问,看到那些感染者学生为了省钱连饭都不敢多吃,自己却还要用钱雇人帮自己提几个微不足道的包这种事让他感到胸口发闷。 顺手提起只有衣服和书本的背包,拖起放着家乡泥土与相片的箱子,银灰没有多想就走出了校门,看着只有路灯光晕与灯下滑落的白线,空中的潮湿让银灰感觉新奇。 维多利亚的城市总是会下雨,这些温凉的水相比家乡的雪,太温柔了。 无所谓的漫步在雨幕中,银灰最终走到了城市边缘的扩展板块,看着那连标牌都失去光泽,门口堆满垃圾和倾倒垃圾桶的楼房,长叹一声。 “好吧,往好处想,恩西欧迪斯;我们至少有了第一个朋友。” 他自言自语着,找睡眼惺忪的门卫拿走了自己的宿舍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