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矛盾激化,过度节,新人物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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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狐丸殿下在这里吗?”深紫色的眼睛无悲无喜“我以为,我是为寻小狐丸而来。” “现在看来,诸位并无此意。” “药研!” “一期尼,这样能找到小狐丸吗?”药研踏出众人的行列,身子一侧,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在这里逼问,只会浪费时间。” “药研藤四郎,”莺丸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何故?” “莺丸大人,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倘若真是大将做的,无论我们如何逼迫,大将都不会说;若不是大将做的,那在我们争执的这段时间里,小狐丸阁下说不定会在哪里受伤。” 药研的手轻轻搭在了腰间的本体之上,身不动,心先动。 “况且——” 药研突然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了。不,准确来说是发出了,但是听不见。 已经够了哦,药研。 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要让自己,处于孤岛之上啊。 短刀的侦查值在夜间要远远高于其他任何种型的刀,换句不中听的,除短刀之外的刀种,在夜间是绝对侦查不到短刀的行动的。 所以雀才没有阻止药研的动作,可将要说出口的话,必须‘消失’。 自己只是一个期限一年的临时工,而药研他不出意外会在这个本丸长久地生活下去,所以不值得。 为了她,不值得与其他人交恶。 即使是她的刀也不可以。 “况且……?” 大将的命令不能违背,即使这命令温柔至极、残酷至极。苦涩的汁水从心尖涌向身体的各处,苦到发麻、发疼。 药研的眼里一瞬间暗淡无光,充满了空洞之意,跟初来本丸之时何其相像。 那是从痛苦,到绝望,最后对一切麻木之后,才能养出的双眼。 “况且我们是刀剑。”他轻声道“刀剑只需要听从主人的命令,其他的,都不需要。” 你是我所认同的大将,所以只要你想要,我便双手奉上,无论是不是出自我的本心。但是,仅有一点,我绝不会让步。 药研跟随着众人而离去,表情晦暗不明。 我是,药研藤四郎。护身刀,药研藤四郎。 我会保护您的,大将。 绝对。 自药研说出那番话后,从刀剑们眼里流出的些许审视之意消失了,三三两两地离开,去寻找下落不明的小狐丸。无论如何,众人对同伴的关心是实打实的,这座本丸的坐标已经被泄露出去,即使迎来了更加强大的审神者,有了更加坚固的结界,独自一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外出之人必须以不少于三人的团队出行,留守之人聚集在一处,本丸内灯火通明。 月色甚美,雀走在无人踏足过的幽静小道之上,孤身一人。 必死之局呢。 无论是谁找到了小狐丸,亦或是谁都没有找到,在他们心里,她都脱不了干系。 真麻烦。 手中的剑狠狠插在了土地里,几近疯魔地穿刺着,剑上染了尘土,土里留下剑痕,尘土染得愈多,剑痕划得愈深,心里发狂的怒气才能稍稍减轻一点。如果可以的话…… 若是能将手贯穿于敌人的胸膛,鲜血成为剑的养料,哀嚎与痛楚之声贯穿于耳,那想必会十分美妙,心中的怒气也会退回它们的巢xue之中吧。 人类是脆弱的,下属是不能伤害的,同伴是要保护的。 敌人的话,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不是人的敌人。 “请问,您还要在那里藏多久呢?”雀没有起身,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轻声道“您不辞辛苦来到此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隐在暗处的男子从树后现身,黑发黑瞳,连服饰都是纯黑色,以至于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怀中的那一抹白色。 “被发现了呢。”男子丝毫没有紧张感,揉了揉怀中宠物的身子,顺了顺毛“这孩子是你家的吧?” “……小狐丸?”雀不是很理解那么大的一个小狐丸怎么突然变成了一只奶狐崽子,不过狐崽子身上的灵力确确实实是自己的没错“应该是我家的,谢谢这位先生了。” “哦呀?我以为你会问我在哪捡的,”男子欺身向前,眼睛宛若一汪深潭“又或者……为什么偷了你家的小狐狸,毕竟身为外人走进你的结界本身就很可疑不是吗?” “不好意思我同性恋你别靠我这么近”雀退了几步,从男子手中抱过小狐丸,顺着皮毛。近看才发现,这狐崽子身上的毛发一块儿长一块儿短,活脱脱长秃的模样“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入我的结界、故意释放气息让我发现你,这就说明你比我强,想要我的命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所以……” 雀翻了个白眼。 “爱咋滴咋滴吧,反正打不过你。” “噗,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喂,没人跟你说过你很有趣吗?” “哦,你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是个霸道总裁的调调,钱够吗你?” “在市中心全款买几套房还是可以的?” “爸爸以后我就是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女儿了!” “喂!叛变太快了吧!”男子揉了揉眉心,显然现在的场面与他想象的相差甚远。不,可以说已经完全被带跑偏了“我说你啊,不是在那群刀子面前温声细语一副温柔邻家大jiejie的模样吗,怎么现在……” 跟个沙雕似的。 男子忍了忍,良好的修养终是让他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实际上他原本只是来看看,那个被他下属哭哭唧唧称之为魔鬼的审神者究竟是何方神圣,更何况还听说这位审神者接手的还是那些在他们之间流传许久的本丸之一,这更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谁知道过来就看见了众人围攻的画面。 看起来这位小姐过的并不怎么好嘛。 当然,这并不能在他心里产生丝毫波澜,从他叛变时政的那一刻起,满心满意地就是复活他唯一的、在战场上死去的meimei。不过这位老妹儿说话方式怎么转变的这么快!演京剧变脸谱的吗! “……所以我为什么要对你温声细语?演戏很累的好吗?无悲无喜对可以将自己一刀秒了的对手有什么意义吗?更何况你压根没打算秒了我?” 但你也不至于直接开怼吧! “话说,我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雀一瞬间正经了起来,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出鞘的剑与主人的心情产生了共振——玩笑归玩笑,真到那个时候,雀还是会选择拼一把的“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吗?亦或是……需要我转告给时政些什么?溯行军的审神者大人?” “我来找你。”男子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即使我们是敌人,小姐你杀害我的部下也太多了些,死法也相当凄惨。我倒是想问问小姐你,是对我在那处的部下有什么不满吗?” “没什么不满,只是那处的兵力能确保我一人平安罢了。但是,”雀与男子对视着,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其他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专门跑一趟?” 不满的话,直接在战场上动手不好吗?为何还要跟她打个商量? “小姐,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男子后退数步,跟雀保持了安全距离,以示诚意“我对杀人没什么兴趣,更没有与其他人交恶的打算。损失是必然的,但一些能避免的损失尽量避免比较好,不是吗?” “小姐,这世上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是说谎的气味呢。” “布姐?” 四目对峙,两相凝望,空气尴尬,两脸黑线。 一个下意识的呢喃,一个耳力过人下意识的接嘴,二人对视一眼,非常有共识的忽略了之前发生的事。 “咳咳,总之,小姐你意下如何?” 男子在说谎,雀知道。雀也知道,男子知道她知道他在说谎。两人心知肚明,却谁也不去点破。 “恕难从命,先生,我会疯的。” 雀没有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本丸里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抓狂,好不容易平复些许的暴虐之心被这群作死的刀子们惹的再次躁动起来,可就算如此,自己的责任感和底线都在拼命叫嚣着不要伤害他们。她不擅长演戏,却必须演戏。不想温柔,又忍不住。她不讨厌碰触,但对于部下的刻意和“必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触摸,感到发自内心的恶心。 没有发泄对象,她会疯的。 “那么,我如何?”男子笑着提议“我很强的,比你强,跟我对打不会让我受重伤,反之我也不会让你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啊,正因为两人是陌路人不会干涉对方生活,说不定还可以谈谈心?当当树洞什么的?一举多得不是吗?就是要避开眼目什么的,不过战场上也没监视器可以不做考虑。” 雀深深叹了一口气,对于面前这个突然之间喋喋不休的男人,心更累了。 “先生,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究竟为什么?还是说你的意思就只是我想要做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不同意的话就灭了你?” “因为很无聊,超无聊的。”男子突然之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然和郁闷的气息“溯行军根本就不会说话啊口胡!啊短刀是稍微可爱些但这并不能掩盖它们浑身上下都是刺还不能解闷的事实!还有同僚们真的天天拽的跟个二百五一样不是变态就是面瘫谁受的了!” 雀看着他。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眼里流露出了一种你怎么好意思吐槽我吐槽你的同僚明明你自己更适合二百五这个词的、强烈的鄙视感。 可雀不讨厌面前的人,反而觉得两人之间的相性很好。她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但相性问题她确实深有体会。的的确确有一些人她第一次见面就讨厌得恨不得掐死他们,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有着令人舒服的气场在对方面前不用掩盖什么。她jiejie是后面的,面前的人,是第二个。 可相性很好,不代表可以信任。 雀很明白这一点。 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连jiejie也不能信任。 因为她说谎了。 她曾经说过会回来,但是她没有。 也未曾有一句音讯。 但是现在,没有选择。 可以信任也好,不能信任也罢,这都不是弱者可以选择的,弱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后寻一个合适的时间,狠狠地咬上对方一口。若是能拖着对方一起下地狱,那便算的上划算了。 “……雀”犹豫再三,雀还是决定默认这个要求“我的名字。” 狐狸总会露出马脚,若是所言非虚,反倒白白失了一个朋友。 “吾名唤鸦”男子微笑着答道,右手抬起,一只羽色乌黑发亮的乌鸦稳稳当当停在手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于此同时,鸦周身散发出了一种绝对不容得忽视的、上位者的气息“乌鸦是我的使者,或许,我们可以用它来传信。” “鼬哥?” …… …… 某种程度上来讲,自己跟雀之间的相性真的相当不错。 鸦饶有趣味地看着雀远离的背影,如果meimei没有死亡、自己仍和时政处于同一立场上的话,或许两人会皆为夫妇也说不定。身为灵力者的他们,更倾向于同样拥有灵力的、相处不错的同僚或同族,放弃子嗣选择非人类者也是存在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对下代灵力者的执着,更多的是与普通人之间那道明显的界限。 他们所视之物、所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或许现在也可以。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最终失败者的下场也不一定凄惨,更何况现在仍旧分不出胜负。况且,也不是不可以在心中执念放下后归隐的。 他能感觉到,雀不是放不下名与权的人,倒不如说她更倾向于那种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生活,如果能有个人时不时跟她切磋一番就再好不过了。只是…… 鸦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感觉到雀好像隐隐比较满意现在的生活,当然,是性方面的。 性癖问题吗? 嘛两厢情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重口吗?鸦想起了自己meimei辛辛苦苦收藏起来的、背着他看的那些小黄文(片),若不是自己好奇meimei藏了些什么,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那些让他眼界大开的东西。原本以为只有自家meimei喜欢这个,现在看来还多了一个。难道自己真的年纪大了?跟她们有代沟了? 啊啊这可真是。 鸦的耳边隐隐想起了自家meimei那欢快的喊声: 大人,食大便了。 小狐丸的回归无疑是令人欣喜和震惊的。 众人只用了很少的时间便聚集在大广间内,雀敢保证自己上次因为鹤丸的事聚集众人的时间都没这么快,人也没这么齐。 大广间的灯并不是很亮。 众人围在一起看着三日月怀中的小狐丸,它正睡的香甜,身上再次撕裂伤口更是第一时间就有刃拿着伤药处理了。雀坐在主位之上,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每一个人的动作,大广间的角落里,是还未来的及收拾的餐盘。心急如焚的众人,没一人想起还未清洗的餐具,就直接把它们堆在了角落里。 原来已经吃过了吗? 雀无声地退了出去,期间药研隐晦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在这乱糟糟的气氛里,他的动作并不现眼。 嘘—— 食指置于唇前,雀笑着摇了摇头。 小狐还在那里呢。 一旁的烛台切好像想起了什么,注意力就又被同僚们吸引了过去,又遗忘了。 雀本来以为厨房里会剩下点吃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又或者自己根本没找到,也懒得去找了。 下回去万屋的时候,给自己买个小锅和单人冰箱吧。 手腕上的伤口渗出血来,本来打算回屋处理的伤口就这么被小狐丸的事情搁置了下来。 幸亏那时候鸦没看见,不然可能就拿刀打上来了吧? 雀心想着,心底却隐隐觉得鸦好像不会那么做,即使要斩杀什么人,也会堂堂正正地战斗,决不会趁人之危。不过这跟她应该没什么关系。 反正,自己只要当好为期一年的审神者而已。 自己只是一个审神者。 这样就够了。 ……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的心理足够强大到接受惊吓。 小狐丸你不是被三日月带走了吗怎么在我床上!!!! 防敌防人防刃,结果忽略了小狐狸。 这滋味真的是酸爽无比。 不过现在雀已经麻木了。 这只活泼到不可思议的狐崽子,无论怎么赶都不肯离开,哪怕三日月和其他刃轮番将它抱走,稍不注意就又跑到她所处的地方,小爪子扒着衣服不肯走了。 那就让小狐丸跟着她? 几位心机刃商量着,这几天在确定雀真的不会伤害化成狐狸的小狐丸,甚至还隐隐有些蠢蠢欲动想撸毛的欲望后,就放着小狐丸不管了。反正在雀的严词拒绝后,小狐丸晚上是会乖乖回来跟他们睡在一起的,又能听的懂他们在说什么,还可以做出简单的“是”“否”答复。 说不定可以作为“眼线”呢? 不过雀到是没心情搭理他们。 家族回信回的洋洋洒洒,总结下来就是但凭心意、后果自负;族长的私信倒是透露出几分担忧的意思,嘱咐她不要强迫自己,万事小心为上,解毒的药倒是可以帮忙些许,别的就只能靠她自己。 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位优秀的后辈,愿你能步步谨慎,莫要勉强。 家族——大约帮不上什么忙。 一份站在家族立场上,一份是来自长者的慈爱之心,雀十分理解。况且现在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平原月来信,邀她空闲时上门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