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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一(bl向,被被受,渣审本科出场)

    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三日月如是想着。

    刀剑们的情绪陷入低迷,他们原本以为雀从家里归来后会高兴许久,可不知为何她的情绪一日比一日难以捉摸。不是没有人去询问过,可得到的回答总是那么敷衍了事,于是,雀要离开的传言愈演愈烈,他们的行为和思想也越发偏激。有些人在夜晚越发卖力,有些则把矛头对准了同伴。三日月每每调节,却落不下一句好话。

    他们已然疯魔。

    好在,他们从不会将事情捅到雀面前去。哪怕他们之间捻酸呷醋战况激烈,只消雀轻飘飘投来一眼,战火便被她眼里的漠然浇灭,而闹事之人,会得到她的惩罚——一番挑逗,或是不轻不重的抚摸。雀以为的惩罚,却是他们的奖赏。

    刀剑们趋之若鹜,然后周而复始。

    他们过于不安了。

    可本丸的刀剑太多了,多到雀看顾不来,哪怕前段时间她将视线多数放到他们身上时也会不自觉冷落一部分人,何况现在她心不在此。三日月发现很多人又陷入了情潮之中,烛台切会在烹饪时揉捏自己的胸乳,鹤丸的xue中吞吃着一枚跳蛋,石切丸会不自觉抚摸自己的颈部,手指探入喉间拨弄着舌尖。膝丸化作蛇形缠绕在髭切身上,兄弟二人下体紧贴,大开的xue眼含着对方的蒂珠。莺丸和小龙景光不知何时对珠宝的颜色样式相谈甚欢,一个将宝石穿在了rutou上,中间挂着银链,一个则挂在了阴蒂上,走两步就颤抖一下。而他自己,也会用指尖一遍遍描绘着会阴上的yin纹,将那块扣弄得发红肿大,宛若第二口yinxue。

    这些都是他们寝当番时雀最常玩弄的地方。

    他们避讳着人,却又在同类面前耀武扬威,若是有刃前一天被折腾狠了,身上的青紫、红肿的私处便是他第二天最好的武器,毕竟在他们心里,那是雀疼爱他们的证明。

    若是嫉妒变成了恶鬼,那他们早已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可你为什么不再多看看我们。

    被压抑到极致的情感终究会触底反弹,被雀压在地上时不知是被心上人厌烦的痛苦多一点还是对一直忽视自己的愤懑多一点,不过终究是对她这段时间种种不寻常表现的担忧占了上风,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茫然无措。

    伊藤诚。

    阿诚。

    哈、哈哈。

    宽大的衣袍随风而起,石切丸的木笏啪嗒一声跌落在地,guntang的茶水泼在莺丸的身上,三日月自己也快撑不住身子,摇摇欲坠。

    “假的吧,都是……假的吧……”

    “肯定是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

    加州清光喃喃自语着,漂亮的红甲已被折断,他扭头就想跑出去求证,却被大和守安定拦腰死死抱住,抽刀横劈而去,安定抬起头来,眼角似有泪滑过。

    “喂,这个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玩。”鹤丸揪着五虎退的衣领,头一次对短刀露出了凶狠的神色“你确定,听清楚了?”

    手壁抬起,在众多短刀的惊呼中,五虎退就这样被鹤丸拎了起来。破空声袭来,鹤丸挡住一期一振的进攻,像扔垃圾一般将五虎退扔到一旁,衣摆上隐隐有墨色出现。

    “生气了?你该知道,鹤可是认真的。”

    “敢撒谎的话,鹤可是真的会碎了他的。”

    “退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期一振将短刀护在身后,声音发颤“别朝……孩子发疯。”

    三日月同样拦住了有些疯魔的鹤丸,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茶杯里空空如也却仍在喝茶的莺丸还有神服凌乱的石切丸,话语在喉中转了几圈,声音里尽是干涩之意。

    “鹤,丸,短刀们,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会议。”

    别倒下,别倒下,现在他不能倒下。

    “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他们是雀的刀,所以……”

    后面的半句话三日月并没有说出口,他和鹤丸心中都无比明白,在缺乏信息的情况下,短刀们比他们这些‘遗留者’更想弄清楚自家审神者最近失常的原因,所以更不可能在这种问题上撒谎。

    可他们信错了人。

    若是短刀们知道先前的一切,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告诉他们‘真相’。

    一时之间,三日月不知是该心痛,还是该庆幸。

    “……所以说,并不是错觉。”和泉守喃喃自语着,不远处的山姥切猛然抬头,一个箭步冲了过了,可还是没来得及捂住和泉守的嘴“那天在会所里察觉到的,果真是伊藤诚。”

    “我一直以为,是错觉。”

    高大的男人茫然无措,他将头埋在了膝上,像个孩童般蜷缩了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话语掀起了怎样的大波。众刀将视线投向和和泉守一同陪雀去会所的山姥切身上,期望他能驳斥些什么,可看着他狰狞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和泉守说的是实话。

    雀,不千山雀很可能早就同伊藤诚有来往,所以和泉守才会在会所里察觉到伊藤诚的气息,他们或许在那个时候就密谋了什么,又或者更早——早到对他们的调教,千山雀可能也知情,可能初见之时她就是在做戏,为了自己的性癖,得到一群心甘情愿在她身下呻吟的、甘受痛苦的刀剑。

    千山雀那从细微之中流露出来的、同常人相比过于糟糕的性癖和施虐欲,他们不是没察觉出来。

    他们多想否认自己猜想的一切,可若是假的,她又怎会唤他阿诚,这般亲密的称呼,莫说他们,连药研、连被她创造出的短刀也未曾拥有过。千山雀与伊藤诚,定是旧相识。

    阿诚。

    每每想起,他们的心都在绞痛。

    “去问问她吧。”三日月的喉中涌上一股腥甜“总得去问问,莫要因为一些断不成章的字眼而伤了人。人类不是常说吗,遇到问题,总得、总得多沟通一下。”

    没有刀剑反驳。

    他们站起身来,一期一振将短刀拦在大广间,只让药研一人跟了上来。

    神明啊,请倾听他们的心愿。

    请告诉他们,一切皆是虚妄。

    他们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所以,请不要吝啬到,连那一抹微弱的烛火也要从他们身边夺走。

    可神明没有听见他们得祈愿。

    密室内是散落一地的刑具,上面还留有暗红色的印记。三日月的同体看上去支离破碎,凌乱的衣物和血痕看不出半点天下五剑的风采,而脖上的血痕和千山雀手里尚在滴血的剑无一不在表明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拼命将注意力移到一旁,可落入视线的确是琳琅满目的玩具,被玩弄的记忆一并涌出,有伊藤诚的,也有千山雀的,甚至有些经不住的还起了反应,xue里一阵阵发痒。看着面前死去的刀剑,那些记忆混淆在一起,伊藤诚和千山雀的脸渐渐重叠,又被理智分离。

    他们惶恐不安。

    雀的反应是他们未曾见到过的,不像是伊藤诚那般的满足感,也没有惶恐不安,有的只是木然,更像是个无措的孩童,面对超出自己常识的问题,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意那把刀。

    是的,他们更愿意把那具尸体称之为刀剑,哪怕它碎裂后仍然保持着人身,身上也逐渐浮现尸斑,他们仍只愿意称其为刀剑,尤其是三日月。

    不然该怎么办呢,承认她改造了刀剑,承认她……杀了人?最主要的是,一旦走漏了风声,上层也不会放过她。

    三日月苦笑,不断地催眠着自己,被雀抱在怀中的,只是一把和他一样的、普通的刀剑,可他的心底不断冒出一个声音:怎么会一样呢,那个人,那把刀,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啊。

    她在意那把[三日月]。

    在意到拒绝了每一把刀,抱着尸身入睡。

    刀剑们在等待,等待雀像他们坦白的一天,可最终他们看见的,却是漫天的火光,破碎的尸身在火焰里消融,灰烬也随风而去,半分痕迹也没留下。

    她竟将它分尸又焚烧,像极了心虚后的毁尸灭迹。

    “您真的不解释一下吗?”

    她的眼里仍是雾蒙蒙的一片。

    “你们想让我解释什么?”她从公文中抬首,看向聚集在天守阁内的刀剑们“想说什么就说,兴师问罪也不是一两次了。”

    三日月哽咽了一下,一股无名怒火涌出,还伴着淡淡的委屈。

    涉及伊藤诚,又看到密室里被雀亲手杀掉的、未曾有半点暗堕气息的同体,他们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如今他们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有这么难吗?

    “我们在您口中听见了伊藤诚……”三日月提着一口气,身后的刀剑们也在屏息“他是否还活着?”

    “你们监视我?”

    “他是否还活着!”三日月几乎同她跪下“您只需要回答我们,只要您说,我们就信。”

    哪怕是假的,也同样是真实。

    “是。”

    “您是否与他有联系?”

    “是。”

    “你,同他,是否关系密切?”

    “算,也不算。”

    还有什么好问的。

    还有什么好说的。

    三日月眼前阵阵发黑,颠簸之时,太郎太刀从身后扶了一把。金色眼眸的大太刀神色一如既往,微微欠伏了身子,向雀行礼。

    “既是如此,我等身上还肩负内番出征之职,还恕我等先行告退。”

    “请审神者放心,先前的约定,依然作数。”

    没有刀剑反驳,哪怕是最为闹腾的鹤丸,最为直莽的大包平也未曾发言,这是他们与雀之间最后的退路。他们当感激她的,无论是不是她善心发现的‘放过’,还是后来的无可奈何,他们受人恩惠是事实,应当感激的。

    应当感激的。

    他们催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