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夜雾-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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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是在凌晨5点多被警报声惊醒的,时间距他刚躺下不超过一个小时。 那是一声尖锐的鸣响,通常在被监控者生命体征异常时响起。布鲁斯抓起手机,看到席勒的体温已经飙升到了39°,甚至那条红色的有着荧光的曲线还在继续往上爬。 布鲁斯爬下床,光着脚冲到席勒房间门口,推门的力道之大让门扉撞在门吸时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按动开关打开灯,目光第一时间看向床,然后看到席勒的脸上全是潮红,嘴唇的颜色已经不对了。他冲上去把被子掀开,摸到席勒皮肤的时候感到一片guntang,但是完全没有汗。 席勒被他揽在臂弯里,脖子无法自控地僵直地后仰,手脚间歇性地抽搐。布鲁斯的意识空白了一个瞬间,接着迅速把席勒放下,推开窗。 窗外的雾气漫了进来,带着凌晨时分灰茫茫的流动的寂静涌进房间。 布鲁斯大步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接着从医疗箱里翻出对乙酰氨基酚,带着药物和水回到房间。 席勒的牙关咬得很死,布鲁斯废了不小的功夫才把他的牙关撬开,把药强行喂进席勒的嘴里。 布鲁斯撸起袖子,把席勒的衣服全部脱掉,用半湿的毛巾不停地擦拭席勒的额头、腋下还有腹股沟。 雾气在房间里流动,将两人笼罩在湿冷的空气里。席勒的体温还是很高,布鲁斯已经没时间去看的手机警告屏上,那条红色的闪烁的线继续攀登,突破40°。布鲁斯可以听见席勒明显加快的呼吸和他胸腔中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红色的倒置圆锥形肌rou块自律地快速起搏,收缩,像是鼓点,像是乐曲。是舒伯特《D小调第十四号弦乐四重奏》提琴的撕扯,在震颤中仓惶地律动,喘息着盘旋。 席勒的心跳声带动着布鲁斯的心脏一起跳动,直到在房间里响起更低沉的更有力的另一个心跳声。 砰砰——砰砰—— 砰—— 然后更弱小的那个声音停了。那个瞬间,布鲁斯听见提琴琴弦绷断的声音,然后他想起那首曲子的别名——Der Tod und das Modchen。 Tod,死。 接着席勒的心跳再度复苏,这只是儿童高热时的心跳暂停,并非死亡。但布鲁斯已经看见了死神带着面纱从席勒的唇边吻过。 他经历过死亡,经历过太多死亡。那些死亡由他的敌人带来,施与他的至亲。而这份死亡,由他亲手带来,施与一个前几天还在尝试着照顾自己的孩子,其缘由名为“怀疑”。 席勒的体温依旧没有降,他在昏厥间发出呓语,拉回了布鲁斯的思绪。布鲁斯稳下心神去听,听见自己臂弯里的孩子在神志不清中喃喃低语。 “这不是你的错。” 堤坝的崩毁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布鲁斯必须承认,总有问题是他无法解决的。他的外科水平相当不错,也能处理一些神经毒素方面的问题,但儿科,这完全不在他的专业范围内。 许久不曾启动的蓝色保时捷引擎在电火花闪动间被点燃,机械轴承开始转动,沉睡已久的华贵机械野兽发出低沉的轰鸣,驶离那座晦暗,萧瑟,森然的府邸。蝙蝠们被惊醒,从洞xue一群群飞出,从远处看去,形成在浓雾中盘旋的鬼魅暗影。 跑车停在了哥谭医院门外,布鲁斯推开车门,在间或认出他的人们的震惊目光中从车里抱出一个裹在毯子里的小孩,冲进了医院。 是离群索居的哥谭王子重现于世更惹人眼球,还是他们的哥谭王子带着一个孩子更让人好奇? 记者们比戈登更早一步挤到了医院门口。而戈登好不容易突破那些长枪短炮找到布鲁斯时,布鲁斯正坐在等候室的长椅上垂着头。 戈登坐在他边上,沉默了一下才说。 “我虽然想要你告诉我你是谁,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布鲁斯扭头看了戈登一眼,把头垂回去。 “你从来都心知肚明,在那次我和你提及大衣之后。” 戈登伸出了手,迟疑了一下后试探着拍了拍布鲁斯的肩。 “养小孩是什么感觉?” 戈登愣了一下,想了想才垮垮眉毛,摆出一副“好吧”的表情。 “布鲁斯,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年龄,你自己充其量也不过还是个大孩子。而孩子,我是指这么小的孩子。本来就是很难养的,何况他之前才经历过一些不那么好的事,身体恐怕也不会太健康。” “而且他身上还牵涉着其他案件的线索,未必没有人在暗中盯着他,等着随时对他做些什么。” “别怪你自己。” 布鲁斯沉默地听着,回以低语,“他也这样说。” “什么?” 然后是一个仿佛并未深思熟虑过,但在布鲁斯坐在等候室时,已经在他脑海里千回百转过无数次,与他最初的决定完全相反的决定。 “我想收养他。” 而隔间的病房里,医生在准备给席勒输液时,被席勒手臂上一片细小的针孔吸引了注意。 紧接着他们发现了更多的针孔,甚至还有一些分布在脊椎附近。 于是当病房门打开,布鲁斯准备进去时,他被拦在了门外,然后医生的下一句话让他瞳孔紧缩。 “韦恩先生,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虐待儿童。在裁定结果出来前,你不能接近他。” 头版头条——布鲁斯·韦恩。高贵神秘的哥谭王子?亦或是虐童癖? 印着布鲁斯正脸和病床上的席勒照片的报纸飞向哥谭各处,出现在不同的桌面或是手上。 脏旧逼仄的屋子里,一只手捏住了报纸的边缘,将报纸捏得发皱,然后一连串笑声从报纸背后响起。报纸背后,绿色的头发下,是一张涂满油彩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