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雨声浩荡,一声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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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下着稀薄的雨,街道上没多少行人,显得有些冷清,雨丝落在她脸上,将碎发弄湿了贴在脸上,显得她眸子黑亮,凉薄无情。 她停下步子,抬手接了些雨水,微凉的雨落在她修长的手上,又顺着指缝流淌而下。 摄政王府离丞相府并没有多远,但即使是不远的路程,她的衣衫也湿了大半,刚走至丞相府的门前,撞见了恰好要出门的小翠,见她站在雨里,小翠忙替她撑上了伞,“顾姑娘,可别被雨淋坏了。” 顾言轻轻一点头,道,“谢谢。” 小翠替她举着伞,“正巧我碰见了,不然顾姑娘的衣服都要湿完了,姑娘回去后记得换件衣裳,泡个热水澡,姑娘虽是医师,可得风寒的滋味到底不好受。” “嗯。” 小翠将她送回了住处便离开了,顺便叫人送上来了热水,接着才离开。 顾言走至屏风后,脱下衣裳,澡桶里的热水温度正好,氤氲开一片水汽,她走进澡桶,缓缓坐下,面目被水汽模糊,看不真切。 她闭上眸子,脊背微松。 泡热水澡确实是十分舒缓的,但她不消片刻便走出浴桶,披上了衣物。 舒缓的事物是慢性毒药,会蚕食人的警惕,消磨人的意志。所以她从不会放纵。 她总是把自己活的精疲力尽。 这样才是正确的状态,她一刻也不能放松。 外边的雨只下了一会便停了,她拿着干毛巾,慢条斯理地从发根擦到发尾,粗略地擦了几遍后,头发干了一些,她便没有继续擦拭,修长的指尖点开了任务栏。 泛着蓝光的字浮现在眼前,她几乎一眼便注意到人设分的那一栏,只有九十分。 昨日的举动扣了不少人设分。 她手微微一挥,系统面板便自动消散,收回视线,她盘腿坐在床上,运转了灵力。 系统并没有出声警告。 她并没有多少意外,不能使用灵力这一条规则本就定得宽泛。 灵力行过经脉,最后汇聚在丹田,原身修为并没有多高,只是金丹期,在凡间缺够用。 功法运行了几遍,时间也过了大半天,她才睁开眸子,舒展了一下脊背。 此时也差不多要去给顾府夫人看诊,那一天的脉象在她脑海里停留了片刻,那颗古怪的痣也叫她颇有兴趣……看看也无妨。 回来时雨差不多已经停了,修行了大半天后却又下了起来,她撑上一把伞,在细微的雨里慢步走着,还未走到主屋,修行者的耳力远远地便听见了几声虚弱的咳嗽,她走进里屋,慢条斯理地收了伞,声音沉稳,“夫人昨日可有好好休息?” 程十鸢一身单薄的里衣,正欲开口,却无力地又咳了几声,面容带着病气,许久才说,“多谢姑娘关怀,自然是有好好休息的。” 小翠忙递上一杯热茶,“夫人喝些水。” 程十鸢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喝。 小翠便将茶水放回了原位。 顾言上前替她诊脉,第一时间感受到的脉象与上一次感受到的别无二致,这几日她诊了不少脉,也仔细地看过原身的记忆,已然不可能出现找错位置的状况,可感受到的脉象却仍旧毫无生气。 上一次感受到的脉搏不是错觉。 她又松开指尖,又试了一遍,仍旧是同样的脉象。 这种情况便是连原身的记忆里都找不出相似病例,几乎没有脉搏的人却仍旧活着,除了身体有些孱弱之外并无大碍,实在是有趣。 她沉吟片刻,“夫人可否让我看一看背上的痣?” 程十鸢看她的面色,一时间又咳了几声,“顾姑娘……可是我的病情又严重了?” 顾言道,“尚且不能确定。” 她似乎早有预料,因此只是神色微怔,小翠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似的帮她将里衣撩起来,露出苍白的背部。 她腰间的那颗痣似乎变大了一些,顾言观察了片刻,也没有提针灸的事情,病情已经与原身记忆里的截然不同,按着原先的方法治疗也没多大作用。 顾言看的越久,屋内的氛围便越凝重。 程十鸢微微叹了口气,她本以为多年的顽疾有了治愈的希望,毕竟这叫宫内御医看了都眉头紧锁,说不出一二的先天顽疾只有顾言能说出些所以然来,扎了几次针后身子骨也的确好了不少,还不曾信任顾言时叫御医看了许多便 都说病情有了好转……她本以为,可以治愈。 “顾姑娘,”她咳了几声,“直说吧,我有准备。” 她本就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短暂的虚妄幻想被戳破也并没有多少起伏,或许是早已经接受了自己活不久。 顾言顿了顿,才道,“夫人的病症与之前相比有所变化,我医术微薄……看不出缘由。” 她要是医术浅薄,那便没有医术高深的了。 程十鸢坐起身,衣摆垂落下去,遮住了腰身,她微微叹息一声,“顾姑娘已经帮助良多了。” 若不是顾言来了相府,她这身子骨也撑不了那么久,宫中来的御医几乎已经给她判了死刑,个个愁眉不展,汤药喝水一般灌下去,身体却半点也没见好,顾言上个月来了后这情况才好转不少。 能多活那么多时日……已是赚了。 不能多求。 程十鸢闭上目,告诉自己,不能多求。 可胸口仍旧闷涨一片,郁结不已。 小翠扶着她,一时间也失了声音,她只能说,“姑娘再瞧瞧,说不定……说不定就有转机呢。” 顾言只能说,“我再看看。” 脉象依旧没什么变化,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甚至感受不到跳动,这脉象实在古怪,或者说这脉象竟还是活人实在是古怪。 她顿了顿,说,“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夫人暂时性命无忧,这段时间我再寻些办法。” 程十鸢睁开眸子,道,“……那便多谢顾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