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风玉露,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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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京城 “将军,探影卫刚传来密函,江州事发,整个江南震动……此事恐怕不好收场。”一座阴森森的府邸门口,阿旦小跑过来,凑近站在门前的一人耳语道。 “他魏朝春苟混官场三十载,斗倒多少人,前王郑后李柯,只一个小小的江州便不知教他刮去了多少油脂丰利,加上和庞狗那东南一派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我布了两年的网以细数他罪名,如今即使按王法处置也该给他个满门抄斩的罪责。”霍凌沉声道。 她今日束着全冠,眉目虽温润,一袭狮身刺绣的华丽绛紫官袍却教她周身贵气盛的让人不敢逼视,人如其名,凌厉得像淬了毒的冷铁刀刃,仿佛稍靠近一下就能剌的人滚血珠子。 这袍子忒显得她不沾人气儿,霍凌平素不喜穿,这会儿刚进宫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 “今日圣上可有不满?”阿旦小心翼翼觑着霍凌的脸色。 “皇上即允我做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霍凌淡道,“我心中有数,最坏不过是东南二州联合南部刺史呈帖罪状参我一本,我不认,还能真扣到我头上么。” 阿旦看她轻描淡写,便放下心来,暗喜原来如今他们西北军的处境不再那么窘迫无援,在朝在野,总有一两句话是能说得上的。 霍凌看出他喜色,暗叹一声,随后迈进眼前的府宅大门。 这府邸大门上悬着一块黑玉的大牌匾,上刻苍劲如爪牙的三个大字——极乐间。 若以为此地是什么粉黛香脂的人间好去处就大错特错了,此地非但不是人间,而是比之地狱也不遑多让的无间,是坊间都不敢流出半句传闻的地方。 霍凌略一皱眉,似是忌惮眼前这不寻常的荒芜之气。 她踏进院中,入目首先是不可忽视的两排身着黑甲、面目森严的护卫,每人都是英武的七尺男儿,手中皆持长刀,腰间另别着一把锋利弯刀,浑身上下透露着“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气质。 霍凌甫一进来,所有人都看向她,十几双眼目光幽深不明,却也没有任何动作。 她顿了顿,不发一言,继而才注意到面前的环境——偌大的庭院破烂的像是多年都未被打理过,池子里的一汪水绿的发臭,假山上的石堆坍塌了一块,旁边紧挨的凉亭不幸被砸烂了一角,地面杂草丛生,狗尾巴草顽强的顶开地砖长得趾高气昂,而那几株原本冬日里傲霜的红梅如今在这不开花的季节竟落魄到叶烂枝瘪! 所有东西都没一点人气,可真是衬这极乐间的职效。 霍凌打量这一圈,感觉一股气直冲脑门,她忍了半晌再也斯文不了,终究没忍住,上去朝最近的一个侍卫踹了一脚。 “我几载未归,你们这些熊货就这样给我看的门?!”霍凌低吼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他娘的是人还是猪待的地方?!” “将军,”那侍卫被她踹的一个趔趄,立即站回来心虚道,“您不是说得四月才回京吗……” 霍凌:“……” 合着是她没给人粉饰太平的空当! “在家被老娘被老婆伺候惯了都成大爷了是吧,军纪都就着饭吃了?”霍凌还嫌不解气,抽出那侍卫的腰间弯刀在他臀上腿上狠狠抽了两下,“一个时辰之内,这院子要是回不到我走时那一年的面貌,每人自动去下面领三十军棍!” 此话一出,所有人在她话音未落时便作鸟兽散,争先恐后的去拿清洁工具,实在不敢看她一眼。 霍凌捋了捋心气,迈步朝后院走去,阿旦紧跟着她。 后院和传统的四合样式不同,只有三间长屋,且只有第一间有门,化零为整,三间房皆由屋中一道延伸出来的封闭秘道相通。 霍凌先进入第一间屋,虽是白日但屋中漆黑,一盏烛灯幽幽的照亮。 这是个十分空旷的大通间,只有正中一张长的离谱的木桌和一条同样长的板凳,一男一女两个着黑裳的人坐于桌后冷冷觑着,灯下看来十分诡异。两人除了性别和身量不同,那平淡如水的脸是如出一辙的,应是一对双生子。 霍凌从腰间摸出一道腰牌递过去,那一对男女细细看了一会儿,转而毕恭毕敬的道:“贵客请入第二道门。” 说着,二人不知按了个什么机关,“咔咔…”机括运作,将几乎和房间同长的长桌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向两边撤,霍凌和阿旦从空出来的间隙走进屋后秘道,进入第二间屋。 第二间屋中便不似第一间的昏幽,摆设也十分奢华,檀木桌椅、美人屏风、锦绣帐、鸳鸯床,一切都按时下最华丽的小姐闺房布置,而立在一汪莲花旁的香炉里燃着一种味道奇异、闻之晃神的怪香。 霍凌自发在凳子上坐下,阿旦退于屏风后。 “贵客披一身霜华而归,快快吃些饭菜喝些暖酒罢。”忽然,一道轻柔妩媚的女子嗓音响起,里间珠帘被人掀开,碰撞出“噼里啪啦”的脆响,霍凌并没回头,然后看见一双纤手提着食篦走到面前来,轻轻放于桌上。 “今日酒菜都是热腾腾的,贵客慢用。”霍凌略一抬眼,眼前的女子一袭紫衫,肩颈纤薄,玉带风流,她粉腮琼鼻,眼尾上挑带着一段狐狸的媚感,直勾勾的看着她。 随后食盒被打开,那女子将两碟饭菜、一壶酒取出来。 她将碗筷给霍凌摆好,酒也满杯,霍凌却不动一下。 “贵客是嫌弃贱妾的手艺了么?”女子柳眉蹙起哀怨道,一半的委屈,一半的狠戾。 霍凌看她一眼,拿起酒杯在鼻下闻了闻便放下,又拿起筷子从其中一盘中夹了块rou,她略一凑近看了看筷子上那东西,下一刻便丢了回去。 “我不吃。”霍凌道。 女子脸色微变,手指摸上衣襟内。 “姬女姑娘,我,我来吃罢!”阿旦从屏风后窜出来圆场道。 说罢,他拿起筷子去夹那块被霍凌扔回去的rou,眼看就要送入口,被霍凌一把打掉滚在地上。 “将军?”阿旦不明所以。 “姬女,没必要再验了罢,我,霍凌,你这般不认得?”霍凌抢在女子发作之前道,口气无奈。 “将军两载不归,还不知在外头混就了个什么浪荡模样,姬女京中苦等,不识故人来不也很正常么。” “卿卿,”霍凌软化下来,哄道,“改日向你赔罪。” 姬女仍旧死死看着她。 “姬女姑娘你知道,将军来极乐间必有要事,耽搁不得。”阿旦提醒道。 “明日。”姬女道。 “好。”霍凌答应。 姬女这才退开,任由二人走入床帐后的暗门。 这道暗门却不是通向第三间屋,进了门别有洞天,脚下石阶盘旋着通往幽深的地下,下头有呼啸的风声,伴随着隐约传来一阵一阵的诡怖人声,呐喊的、呻吟的、惨叫的、大笑的。 “将军,刚刚姬女姑娘那酒菜,可是有毒?”阿旦跟在霍凌身后问。 “酒的确是毒的,”霍凌缓缓下着石阶,平静道,“那rou,却无毒。” “…那?” “只是吃了恐怕要折寿。” 阿旦一头雾水。 终于,在走完最后一阶石阶时,他悚然的醒悟,后背起了一圈白毛汗。 “是…是……人…” 霍凌蓦然神色凝重的一瞥,他再不敢吱声。 这是一个庞大恢弘的地牢,照明的火槽里燃料熠熠燃烧,一眼望去,上百间牢狱从眼前直排到远处的黑暗里,玄黑的粗大铁链紧锁着牢门,门后是一双双幽幽的鬼眼。 霍凌绕着走了几步,避过地面上那些粘稠的深色腥臭东西,向深处走去。 “将军。”一间嵌在墙中的石室里,两名黑甲兵向霍凌行礼,让出身后那被四肢张开绑在刑架上的人。 “狗贼霍凌,你终于来了!”那人血污垢面,浑身都被血浸透了,没一处没有伤口,惨的不能再惨,却还尖牙利齿,霍凌简直都想给他鼓个掌赞一句真有骨气。 “韩居常,想必这半月你也已经为审讯这一套准备好了完备的说辞,我若再审也问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霍凌顿了顿道,“听说你在京中与右相第二子私交甚笃?” 韩居常本不屑的脸色蓦然变了,rou眼可见的慌乱。 “韩中丞,我起云国开国来男风渐盛,分桃断袖之龙阳癖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你可因为什么这般大惊失色?” “是因被男人cao而觉得脸上无光?”霍凌轻笑。 “你,你!”韩居常羞愤难当,书堆里泡大的哪听过这般军营里混出来的粗鄙。 “韩中丞好男人,既来了我极乐间做客,我便做个人情赏你一场雨露疼爱,”霍凌朝身后那二位甲兵招手,“还不快来,韩大人这一身竹玉骨rou,比之勾栏最sao的婊子也差不了几分,今日不花一分银两就能玩个尽兴。” “不!不!不要!”韩居常惊恐的瞪大了眼,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竭力后缩却无济于事。 “霍凌狗贼!霍州妨!你当年不过是一条狗似的贱命,要不是我爹将你从路边救起你早就冻成白骨烂在街头了!可你何等的恩将仇报,成了王爷养子后无法无天蔑视军纪,六年前胡国奇袭时你干的好事连累我爹被杀头!”韩居常歇斯底里的大喊,“前至李湃将军暴毙一事,后到这几年朝堂上的摄政暴治、结党jian臣残害忠良,你霍凌恐怕是要当千古第一大佞臣!” “我把你的罪证呈在了朝上,你远在边关竟能这般手眼通天的将我囚禁用刑,你这yin人除了这些肮脏下贱的手段,还有什么本事?!” “自然是教你欲仙欲死的本事。”霍凌脸如城墙,被人从古贯今的痛骂一番,不见一丝愠色。 “好好享受吧,居常哥哥。”霍凌拍了拍他的脸,“现在不是小时候了,我可不会对你心软。” 衣帛被撕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随着无尽屈辱的叫声,韩居常破烂不堪的衣裳被人扯了个精光,他在大腿被一只男人的手抚上时“啊”的大叫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一个男人把他脚踝上的铁链解开,然后强硬的将他双腿分开折起向上推,把铁链另绑在刑架靠上的环扣上,吊着他的双腿形成一个适合cao干的的姿势。 霍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韩中丞若是再不说出是谁卖了我,他们便真要cao你了。”霍凌看着两个男人的手在韩居常的裸体上游走,其中一只手色情下流的大力揉捏着他的臀rou,把那软rou捏的肿起来。 韩居常死命咬着嘴唇,鲜红的血蜿蜒到下巴,他看着霍凌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吃她的rou、喝她的血,倔强的不发一言。 霍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两名侍卫还以为此事要就此作罢,身体已经躁动,却还是规矩的待要退后,却听霍凌道:“开始吧。” 韩居常瞳孔紧缩,眼中满是绝望。 “啊!啊啊啊!!”没有前戏、没有润滑、更别提温柔,那后庭本就不是个承欢的地方,紧涩非常,被男人精壮的阳具毫不留情的狠狠侵入,韩居常痛不欲生的长吟几声,脖颈和额角青筋暴起,后xue被筋脉凸起的阳具连根插到底,xue口挣裂出无数细微破口,鲜红粘稠的血流出来,又紧接着被阳物的抽动带进肠道内,发出“噗呲,噗呲”的响声。 他痛的发昏、痛的羞耻、痛的恨不得即刻死过去。 另一个男人伸手在他萎靡的阳物上揉动,试图唤起一点他的性趣,但粗暴的动作只让他的痛苦有增无减。 后xue里的性器不知cao干了多少下,韩居常只觉得疼痛都麻木了,肠rou像是被撑的裂开,那一处的痛苦逐渐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心理上的冲击和身体受到的摧残,让他整个人濒临昏厥。 忽然,cao他的男人闷哼了一声,腰胯狠狠一挺,阳具硕大的顶端撞击在他肠道深处的一点,温热的液体洒满了他内部,韩居常屈辱的瞪大了眼,痛苦的呻吟出声。 霍凌却不满意,她问那刚发泄完抽身的兵卫:“第一次cao男的?” “回将军,属下只睡过女人。”那人道。 “怪不得只会蛮干。”霍凌道,她凑过去捏着韩居常埋进胸口的下巴强迫他抬脸,“韩中丞要的不是疼,而是忘乎所以的快感,他们给不了你,我给你如何?” 韩居常的确不是一般人,竟然直到这时还保持着灵台清明以及对霍凌的深切厌恶,啐了一口:“你要上便上,我若求饶一句,以死谢罪。” “不不不,居常哥哥会错我的意思了,我不喜欢粗暴的,我怜惜你,让你快活。”霍凌言笑晏晏,少年郎的模样说着如此乖张残忍的话。 说着,她的手握上韩居常身前之物。 “嗯……”她的手仿佛带着魔力,刚一触及韩居常的性具竟就让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后连忙咬住下唇,惊惶的徒劳抗拒快感的升腾。 霍凌柔柔握住他萎顿的分身,手指极尽温存的搓动,拇指和食指交替在顶端打圈,带着薄茧的指腹粗糙的摩擦过极尽敏感的皮肤,很快,韩居常的性器就违背主人意愿的在霍凌手中膨大,生机勃勃的填满她的手心,孔中冒出湿滑的yin液。 “如何,我弄得你可舒服?”霍凌一下一下捋着那guntang的物件儿,逗弄似的道。 “嗯…啊……”韩居常难以抵挡这妖异的快意,眼中这时才染上真正灰败的恐惧,他现在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自己大概会是如何的yin态丑态了。 阿旦不忍的别过了脸去。 霍凌余光瞥见,道:“看着。” 阿旦于是愁眉苦脸的又把脸摆回来。 阿旦没想到,霍凌真把事情做的这么狠绝,明知这韩居常脾气硬的像石头,即使、即使这样的天大羞辱都是撬不开嘴的,此事并不只他一个突破口,此次上谏参与人数众多,另寻其他贪生怕死的审审就是了,为何偏对这一人这么…毫无人性的施以酷刑。 他深觉霍凌这几年虽时常脸上带笑,心性却越发阴鸷了,整个人的状态都有点偏离正轨,像是即将要突破一些东西,而她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走一条死路,结局只能是直往深渊里掉。 霍凌的手技有多好就不必说了,她二指探入韩居常被蹂躏的红肿的菊xue,几番挑弄,倒也混不吝,就着之前男人留在他体内的浊液的润滑,再加入一根手指模仿媾和的动作抽插起来。 “呃~不要!”韩居常尖声叫了起来,霍凌的手指次次精准的按过他最敏感的一点,这是哪怕他的情郎都没拿的这么准的地方,无与伦比的快意涌上头来,他身体极为爽快,肠rou的痛苦被化解,恋恋不舍的勾缠着霍凌的手指,像张yin浪的嘴,渴求更加变本加厉的侵犯。 可他的心却在被撕扯,自己竟因世上他最痛恨的人的玩弄而yin叫连连不能自已! 肠液渐渐变得丰盈,霍凌言出必行,从始至终的毫不粗暴,手指的动作每一下都体贴、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直到把人逼上最最灿烂也最惨烈的高潮。 韩居常大叫,身前喷出白灼,身后剧烈收缩,流出一股清液来,整个人迷乱的带汗粗喘,眼前黑了一片。 随后,他堂堂一个男儿,玉带长袍皇帝亲册的四品中丞,竟不可自抑的哭了起来,涕泗横流,狼狈至极。 这远比什么浪叫yin叫更让旁观者觉得不忍看。 霍凌沉默着拿了块破布擦了擦手,道:“到此为止罢,待会儿把人送回府去。” 公主府 “不是去面见父皇吗,怎么沾了这一身血污回来?”公主闺房,慕阿柔皱眉打量着霍凌的官袍。 霍凌脱下外袍,在柜中自顾拿出一件黑色外衫穿上,才说:“给人上了刑。” 慕阿柔眼中闪过骇色,很快压下去,转而暧昧道:“今晚留下吗?” “护京军中有军务未处理,我睡军营。”霍凌捏了捏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微臣与公主尚未大婚,还是少来往的好,免得坏了公主名声。” 慕阿柔嗤笑,并不强求:“说到大婚,今年天家可不止我们这一桩喜事,我听闻此次你大败胡军,他们起码得有三年才能将养过生息来,于是便动了和亲的念头,胡国国君要将他的公主进献来朝呢。” “也是传闻,这公主可是个名满西北的绝代佳人,冰雪似的美人,望人一眼能把人看醉了……”慕阿柔调笑道,“按她的身份,如若你我没有婚约,父皇便是把她指给你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世难出的倾城色,霍郎可有心动?” “微臣只对公主一心不二,”霍凌轻笑,“原因有三,其一微臣与公主相识在先,公主对微臣情深意重;其二微臣与那位胡人公主隔了一个家国千万亡灵的深恨,若见面她恐怕都要捅我一刀;其三公主您和彼公主孰轻孰重,微臣向来是重利的人。” “霍郎、霍将军,你这性子这张嘴,是想要天下女儿都爱你么……”慕阿柔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