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回放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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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会到哪里去？ 利奥放弃了思考，反正也得不出结论。 意识不断下坠。 “用你的话来说，我已经帮你解锁了一些...嗯，拳线（权限Privilege）？” “我得走了...祝你好运。” 熟悉的女声飘进利奥的耳里，他猛然睁开眼睛。 视野白茫茫的一片。 “你...你是...” 是谁来着？ 记忆出现一大片的空白，他清晰记得那个手持剑盾的女孩推了他一把，但是他却再也想不起来刚刚呼喊过的名字，以及呼喊的原因。 这份空白尤为痛苦，就像有人硬生生挖去他的一大块记忆。 很快，白雾散去，露出景物的斑斓色彩。 翠绿的森林景象映入眼帘，他置身其中，脚边是满地的黄绿落叶，前方是熟悉的沼泽地，还在冒着气泡。 这不是湖岩城外的小森林地吗？ 这一瞬间，湖岩城卫兵与琪萝西等人的惨死的景象刺激着他的大脑。 怪物应该在沼泽里，利奥感觉有些紧张。 “什么地方...这个沼泽...小森林？” “我怎么会来这里...按理说应该还在梦境中...” 场景接连的跳跃让利奥有点反应不及，他慢慢爬起身，密切关注着沼泽的变化，同时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除了他自己的轻微的呼吸声。 “我不是抓住那把剑了吗？” 利奥疑惑的看着自己双手的手心，的确有很淡的符文痕迹。 那么带他到这里的那把剑呢？ 咻。 破空声突至，寒光掠过他的眼睛，猛然间插在他的膝盖前的土地里。 只能看清模糊的影子擦肩而过。 噗，剑身插进泥土。 “...” 利奥睁大眼睛，感觉到不可思议。 眼前，沾血的剑身轻轻晃动着，很容易看出，这是湖岩城卫兵常用的佩剑，握柄处的兽鱼花纹清晰可见。 可是这把剑，应该是在那两名死去的卫兵手上的，为何像是被谁丢过来一样，落在他手边？ 送他这把剑，这是什么意思？ 搞事情？ 出于对自卫本能的需求，利奥没有多想，握住剑柄，转胯发力将其拔了出来。 剑身放出微弱的光亮，似乎散出一股寒气。 他双脚下陷了一些，这把剑比预料中的沉太多了。 “真沉。” 利奥微微咬牙，眉头皱了起来，这把剑类似地球西欧中世纪的维京剑，但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长度有1.1m，重量起码在6kg以上，他就算双手持剑，也很难作出有效的劈砍。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他对剑术一窍不通，只能把剑当作棍棒使用，估计挥两下就双臂酸胀了。 “转刃都困难，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吗？” 咕噜咕噜。 不远处，沼泽气泡的频率一变，变得急促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开水面。 想都不用想，那只怪蛙发现他的位置了，怪物的感觉一向很敏锐。 “嗯？” “该死...不会要我和那只怪物战斗吧？！” 利奥脑子迅速动起来，再发怔地看着手里的剑，下个瞬间脸色大变。 根据目前的情况，他也只能这么猜测。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不论是拥有精湛剑术，身体素质超越常人的湖岩城卫兵，还是拥有特殊力量的琪萝西，都不是那只怪物的对手。 甚至，不是一合之敌。 那只怪物肆无忌惮地残杀着那三个人，就像戏耍老鼠的猫。 刀枪不入的外皮，诡异莫测的攻击手段，残忍的习性，谁能成为那种怪物的对手？ 没有人能做到。 “不行，我只能逃跑。”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迅速比较双方战力，利奥不假思索，丢开了手握的剑，向着森林的某个方向拔腿就跑。 随着他的奔跑，景物开始飞驰。 腾腾腾腾，没走出几步，脚下传来震动。 阴冷的视线像针一样刺着后背。 它追上来了。 “咯咯，咯咯，咯咯。” 类似女人的瘆人笑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落叶被踩碎的声音。 “...” 利奥内心焦虑无比。 本以为那只怪蛙行动缓慢，但现在看来对方行动速度远超自己。 当初能从小森林逃出来看似是利奥跑得快，其实是那三个人已经足够让它填饱肚子罢了。 该怎么办？ 嘶嘶嘶。 咚。 随着细微的响动，头也不回死命奔跑的利奥突然感觉身体一轻，才发觉自己已经被瞬间被追上来的怪蛙打飞出去。 肋下传来剧痛，应该被打碎了。 天旋地转，森林与地面融为一体，视野中的事物模糊一片。 轰！ 后脑撞在地上，强烈的冲击直接让他的意识沉入黑暗之中。 结束了。 干脆利落的结束。 随之而来的是深沉，无比深沉的黑暗。 然而，漫长黑暗终究会结束，新的光亮迎接着利奥的意识。 “...” 利奥迷茫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右侧身体。 视野渐渐清晰，熟悉的翠绿色森林，满地的落叶，他依旧以熟悉的姿势趴在地上。 右侧身体完好无损。 不过状况依旧很糟糕，他瞳孔缩成针状，这里不就是... “我，我难道...” 强烈的恐惧感涌出来，利奥挣扎着抬起头，又看见了那片熟悉的沼泽。 咕噜，咕噜，咕噜。 冒着气泡，看起来很平静。 “我应该是死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利奥感觉一阵恶寒，想起刚刚他被怪蛙一拍直接拍得昏死，呕吐感就止不住。 “呕，呕呕呕。” 利奥痛苦地干呕着，不过他也没什么东西好吐的。 咻。 短暂的破空声。 仿佛死神的敲门声，利奥浑身一颤。 他呆呆地转过头，那把湖岩城卫兵佩剑又插在他旁边了，仿佛一道催命符，死死地黏着他。 又要开始了，只要他拔出这把剑。 不对，有可能是再过几十秒钟，不一定要拔出这把剑。 那只怪蛙已经盯上他了，逃跑毫无意义。 那该怎么办，和那只怪蛙拼命吗？ 不，做不到的。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就算一千次，一万次他也战胜不了那只怪蛙，这就是铁铮铮的一眼就能看穿的事实。 “...” 在他几近崩溃的时刻，右手手背的“F”符文泛起绿光，温暖的气息迅速平复他的心情。 潭那给予他的这根树枝似乎还有治愈精神的效果。 “...” 利奥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他还是处于走投无路的状态。 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是个人都忍受不了这种可怕的折磨。 可是怎样才能结束这个痛苦的梦境，结束这个痛苦的轮回？ 咕噜咕噜。 沼泽的冒泡声让利奥一个激灵。 “吗的，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留...” “该死的畜生...” 吞下不断上涌的恐惧感，利奥眼中闪烁着绿光，一把握住身边的湖岩城卫兵佩剑，猛地拔了出来，竖在身前。 这次他不再想着逃跑，寒光与他眼中的绿芒相辉映。 沼泽气泡涌动得更加迅速了，利奥甚至能看见水面下放大的影子。 噶噶，握着剑柄的手更紧了一些。 噗。 水面泛起小小的水花，飞溅的水珠之间，狰狞的黑影朝着利奥扑来。 利奥睁大眼睛，翠绿的光芒汇聚到他的瞳孔里。 这一瞬间。 无数绿色的细线在他和半空中的怪蛙之间成型，风元素活跃着，流淌在附近。 “风绿。” 他在内心低吼着。 咚！！！ 强劲有力的风重重地轰击在怪蛙的脸上，利奥甚至能看清怪蛙扭曲变形的面容。 中了。 利奥内心一喜。 风绿打了个漂亮的迎击，它在半空中折变轨道，向后落去。 这一刻，锐利的注视从浊黄色的眼睛里射出，落在利奥的脸上。 危机感在攀上利奥的心头，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中的剑。 “呱。” 它猛然张开血盆大口，鲜红色的舌头长满白色倒刺，以可怕的速度弹射而出。 咚！！！ 舌头砸在剑身上，强劲的力量震得佩剑脱手而出，利奥那充斥震惊的眼睛里，白色倒刺不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