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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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骋予亲热过后,我躺在他怀里,想着刚发出去的两封邮件。 “语和,我们改天去见我爸妈,把婚礼时间定下来吧?“ “什么时候?“我未想他会突然提这个,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起身卧着看向他。 “这周没时间,下周?“他回看我,问我的意见。 “不,我问的婚礼时间。“我盯着他。 “你还有一年多毕业,其实我想的是今年,但如果你觉得太早,明年毕业之后也可以。你觉得呢?“他拉起我的手、握在手心。 我不动声色,觉得有些为难。但是想到一些事情,又决定对他百依百顺,于是笑了笑,“婚礼准备也要一段时间,明年等我毕业之后吧。“ “好。“他在我的手背上亲了亲。 我重新躺下,靠在他怀里,“张伯伯最近对我很冷淡,但我想见他,你能帮我吗?“ “可以啊,我和我妈说下。“他闭上眼睛养神,”他又怎么了?“ “是我不好,没完成他安排的任务。“我随口道。 “不用担心,都会顺利的。“他轻轻拍了拍我。 那两封邮件寄出去后,后续在我预料之中。 张远平直接没有回复,即使我表示愿意按照他的要求、尝试挑战那本期刊。Johnson回信则很礼貌,丝毫没有学术大师的架子,告诉我按照学院的要求即可,欢迎申请云云。 那就是不排除收学生,而且是中国学生的可能性了。我突然换了方向,咨询过学姐学长后,开始准备英语、简历、作品集。 几日后,叶骋予载我去见他爸妈,商定婚礼事宜。 途中,我见他心情不错,笑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转着方向盘,“徐立乔的事情,我们不追究了。” 我有些惊讶,“为什么?” 他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些,“有人匿名给公司寄了信,之前的项目,质检报告被人动了手脚。”对我笑了笑,“当然,那人已经被解雇了。”又道,“如果不是徐立乔的事情因祸得福,公司的损失更大,估计现在已经清算了。好在发生了这一出,政府和我们的合作只是拖延了,并没有取消。” 原来是这样。我抚了抚他的手臂,也替他高兴,“逢凶化吉,值得庆祝。”想到徐立乔,又问,“那徐立乔现在还在国外吗?” “嗯。”他点点头。 “他爸爸情况怎么样了?”我想到在南方医院遇到徐mama的那晚。 “他爸爸治疗得挺顺利。”叶骋予轻松道,“我们有去问过,想资助些医疗费。医院说有人替他们支付费用,只多不少。” “是徐立乔付的吗?”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院方也不肯多说。” 虽觉蹊跷,但听闻徐爸爸病情平稳,叶骋予的公司情况也有好转,我也跟着高兴起来。 和叶骋予的家人定在餐厅见面,我mama也在。双方都很熟悉了。大家边吃边聊,气氛活泼温馨。 “小语,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礼?”叶mama笑眯眯地问。 “想去国外办也可以,海边或者城堡,都挺漂亮的。”我mama建议道。 “我们想法都还没定,简单些就行。”叶骋予帮我回答,我点点头附和。 我对这些形式主义兴趣不大,只安静地吃着东西,看长辈们热情讨论。 叶骋予笑着握住我的手,我回了他一个笑,心情却莫名有些沉重。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学英语。我嫌市面上的单词软件效率太低,把单词做成了表格,导进可以拼写记忆的网站。 叶骋予坐我身边发消息,看到我的页面,“这词怎么这么偏,硕士考试要求这么高?” 我瞥了他一眼,”你还不了解我,考一级背三级,不然奖学金哪里来的。” 他亲了我一口,“我老婆好棒。” 我拍了他一掌,“不是你老婆。” “不是我老婆,你是谁老婆?”他把我电脑扔在一边,压上来。 “我是你老公!!”我闷声反抗。 “哼。”他被我推开,“床上你是老公,平时我才是老公。” 我撇了撇嘴。 我们沉默了会儿,我又打开电脑,他突然从我身后把我环住、抱住我,“公司又好起来了,等上了市、资金会更宽裕,我就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了。” 我在键盘上敲着单词,“谢谢你,辛苦你了。”突然想起张远平,“张伯伯约得怎么样了?” 叶骋予皱起眉头,“说到他,也是奇怪,我催了我妈好几次,我妈说他最近忙得很,怎么约都不参加。” “是吗?”我手指顿了顿,又继续敲打起来。那怎么办呢? “没关系,过段时间我爸爸生辰,这他肯定没法拒绝。”叶骋予把头靠在我肩膀,安慰道。 我点点头,“那就好,谢谢你,费心了。” 他在我脸颊上亲了口,“老夫老妻了还谢来谢去。” 我把他扑倒,“我是老夫,你是老妻。” 他温柔地凝视着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用手撩开我的裙子、慢慢伸了进去。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加上他屡次三番在床事中举止怪异,我们的zuoai次数屈指可数。 我抓住他的手制止他,端着电脑跑进书房,“我要学习。” “顾语和!”他在我身后欲求不满地怒吼,“我不帮你约张远平了。” 我又从书房跑出来,扑上去撩起他的衣服,”老公来疼爱你了。” 他迫不及待地吻住我,在我身下喘息起来。 这段时间,张远平显而易见地在躲我。我有些荒唐好笑,一个业内资深教授,竟然害怕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学生,况且,我还没亮出手里的底牌。 转眼终于到了叶骋予父亲的生辰。 叶家喜欢外聘名厨,在自己家办聚餐,更安静舒心些,我们也都习惯了。 饭桌上,我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菜、听长辈们叙旧,脑子里都是接下来的预演。张远平坐在嘉宾席,离我有些远,头就没朝我这里转过,仿佛我是个隐形人。叶骋予看我脸色不佳、神情恍惚,还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好不容易宴席将散,张远平独自站在院前长廊,我走上前去,“张伯伯。” 一彼一此,和最开始相比,现在我对他的心情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不转头看我,也不出声回应。 “张伯伯,听说您要晋升了,恭喜您。”我恭恭敬敬道。 他笑了笑,不跟我客气,“小顾,你知道的,我打算另收其他人了,你也该早做打算。” 我面不改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其他人当然指的是陆编的儿子,他的晋升估计多多少少因此得益。“我正有此意。不过,还想请您帮个忙。” 我拿出周玺给我的那本旧书,递给张远平。 他拿着书仔细一看,神情有些变化,翻着翻着,眼眶竟然有些湿润,“啊呀,真怀念,那时候和他一起没日没夜的,做研究、谈理想。”收了收眼泪,对我态度好了些,“你从哪里拿来的这本书?我们虽然出版了,但只是朋友间小范围送了送。” 不知道周玺从哪里得来的。我不管这些细节,直抒胸臆,“张伯伯,我对Johnson先生很是景仰,也想出国学习,还想请您帮我写封推荐信。” 他听闻我意,低头笑了笑,“小顾,你很有抱负。不过...”他话锋一转,“虽然我和你合作了一篇文章,但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帮你呢?”他在背后扣起手,“写推荐信,可是要名声担保。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他没收过中国学生。” 我就知道张远平对下的处事原则,永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我取出封装袋,掏出里面的资料,递给张远平,有些冷脸,“张伯伯,您马上要高升,应该不会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以前的一点小错误翻车吧?” 他看着纸张,有些不敢置信,手指发颤,“你怎么会有这个?“ 那是以前张远平尝试发《经研》屡战屡败,最后不得已、数据造假的证据,被编辑看出来了、私下闹得很不愉快,后来那篇文章被登在了别处。 我看着他,“只要您帮我,这件事情没有别的人知道。您和陆编也和好了,以后您仕途顺利,万事顺心。“ 他镇定下来,冷笑一声,慢慢撕掉手里的纸,又见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猜到我有备份,只能叹了口气,“小顾啊小顾,你年纪轻轻,真是不可限量。“开始客气道,”你的水平和前途,我都是很看好的。推荐信,就交给我,我会尽快发给你。“ 我看向院子,鸟语蝉鸣、叶翠枝繁,让人心旷神怡。 我和叶骋予虽然定了婚礼时间,但时日尚早,我也懒得cao心。 只是没想到我mama的好事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