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俊俏青年教师
永河村是个偏僻贫困的小山村，人口不多，都是些靠山吃山的人，种种庄稼，卖些山间野味。 稍加年轻些的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不少孩童，若是想要上学，要到县里才有学校。 原本村里，倒也建了一片房区当学校，可这里条件艰苦，也没有老师肯来，本来村里有几个小学文化的，可教不多久也要离开去外面工作。 一来二去村长也愁得不行，天天在村口抽着烟杆，说来也巧，上面拨下一批下乡教师，虽说干个几年就调走，但就算如此，能一直有老师过来，对永河村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 这几日村长乐得合不拢嘴，特意去村头李屠夫家买了十几斤的猪rou，打算多做几个菜，好好犒劳一下新来的教师，只有留下他，永河村才有未来。 “李家姑娘，给我挑点好rou。” 李屠夫家只有个大女儿，长得模样也算标致，只是天生力气大，脾气不好，如今三十多岁也没有婆家敢要。 李屠夫从愁的见到男人就眼冒绿光，到现在逐渐接受女儿不嫁的事实，将家里的生意交给了女儿，自己天天在村里溜达。 “好嘞！”李韵爽快地挑起一大条rou开始切割，问道，“刘叔这是要招待哪来的客人？用上这么多rou？” “呦，你是不知道。”说到这事，村长咧得嘴角都开了。 “上面给咱们村拨下来教师啦，听说是位男老师，城里来的人，铁定俊俏。”村长砸巴两口烟嘴。 李韵动作一顿，摇头失笑，村长哪里见过俊俏的人，在他眼里有五官的人都算好看。 “切好了，您拿着。” 村长看出她不信，急了，“李家姑娘你可别不信，我可打听了，人家小子长的白净呢，又高又瘦，戴着个眼睛，一看就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可不像咱们村里的人，一个个黑得像煤炭。”村长吐出烟雾，小眼睛眨动。 李韵看了自己胳膊一眼，都是起早贪黑劳作的人，身上晒得黑亮，她倒是还好一些，算是深麦色，手掌也粗大糙了些。 “您夸得这么好，有机会我可要见一见。” “那敢情好！”村主任敲着烟杆，将烟灰敲出来，“等我回去接到老师，可得让村里姑娘使使劲，若是能把他留在咱们村可是大好事。” “怕是他瞧不上咱这儿的女孩。”李韵笑眯眯地说，“城里姑娘身段好，皮肤又白净，吃惯了美味，他咽得下咱这儿的粗粮？” 村长不屑地撇嘴，“你个姑娘咋知道男人心思，不和你说了。” 村主任领着猪rou，哼着歌，喜气洋洋地回了家。 下午三点多，送人的车过来了，直接送到村长家门口，而屋中早已冒出热气腾腾的rou香。 村主任踮着脚翘首以盼地张望，见车停下来，急忙凑过去。 车门拉开，下来穿着白长衫，蓝裤子的青年，短发戴着银边眼镜，模样干净，打扮就比他们这儿的人时髦。 村长一时生了怯，木讷的站在原地讪笑。 “您是村长？”青年先开了口，行李都没拿下来，就热情地过来握手，“您好，我是新来的老师，我叫王进。” “唉唉唉，您好，路上累了吧，赶快进来吃口饭。”村长帮着把行李拿下来，两人交谈着进了屋。 教学自然是在原先盖的那片房区，侧面有间砖瓦房，平常除了学生也没人去那面，清净环境也干净，村长打算让王进住在那里。 饭后，村长就领着王进过去，路上吸引不少村里人，嘀嘀咕咕地围观。 帮着收拾好，村长就自觉离开，给王进留出空间。 王进躺在铺好的床上，深深叹了口气，他们这一批老师都要下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他家里条件算好的，可也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才能想办法调回去。 王进将眼镜放到床边，揉着鼻梁，疲惫上涌，渐渐睡了过去。 村里买rou人家不多，除了过节过年，李韵也不会杀太多猪。 她背着篮子，去打猪草，回来正好吃饭，路上碰到的人都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讨论。 李韵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全是讨论新来的老师模样多俊俏。 这不得不让李韵心中起嘀咕，难道还真从城里来了个天仙不成？ 她往上提了提篮子，还是决定先去把猪草砍了，回家剁碎拌好料，猪明天还要吃呢。 到了晚上，李韵吃过饭后，她有了精神去看传得沸沸扬扬的白面教师。 她打听好住的地方，在那里溜达一会儿，许是那教师是个害羞的，根本没出过屋。 李韵乘兴而起，败兴而归，等到第二天，王进去了教室，给那些萝卜头上课。 李韵才得着机会，将猪rou铺交给她爹看着，绕到学校附近，没想到那里早围上不少人观看。 李韵绕路来到那面房区后面，听见稚嫩的童音，以及一阵年轻男子的笑声。 与村里汉子的粗犷不同，这声音像那山间的泉水，只是掠过耳畔，便让李韵觉得身上都凉快下来。 她走到窗户旁，向里面张望，残破的讲台后面，正有位青年低头整理书籍，眼镜挂在他高挺的鼻梁。 李韵搓了搓手心的汗水，心脏几乎从胸膛跳出，正如村长所说，是个与他们村里汉子完全不同的俊俏青年。 李韵空寂三十多年的心，头一次有活过来的样子，她躲在窗旁，看王进上完一节课才离开。 没走远，只是在附近转悠，她想与那青年先见个面认识认识。 中途她回了次家。 她爹正在躺椅上扇着扇子，见他进来问道，“娃，你去哪了？一上午没见人影。” “随便转悠转悠。” 李父见她提起小半条猪rou坐起身，“你这是要送谁？哪家的小孩？” 李韵翻了个白眼，“我可瞧不起村里的黑疙瘩。” 说着拎着猪rou又来到教室后，等到下课绕到王进住的路上拦住他。 “你就是新来的老师吧？”李韵笑得和善，将猪rou递给王进，手臂绷直，青筋如蜿蜒的虬龙。 “你是？”王进没有接过猪rou。 “我是李屠夫家的女儿，见你上课辛苦，送过来猪rou补补。”李韵拉过他的手，硬将袋子塞过去。 “别和我客气，你能来这小村子里，对我可是大恩！”李韵似笑非笑。 也不纠缠，送完东西就转身离开，只是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进。” 李韵捻了捻刚才触碰到滑腻皮肤，眯起眼睛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