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jiejie的放置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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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改装的摩托车线条流畅,通体油黑如豹毛,轮胎内圈换成了灿烂的金橘色,没有反光镜。 朱邪看一眼摆弄车把的贺炎炎,径直往地铁站走去。 “上车呀,朱姐……”他低笑一声,看向朱邪的背影,“你该不会不敢坐吧?” 朱邪想到不久前刚坐过的外卖黄摩托,转身反将一军:“上一个载我的人,会翘车头,你会?” 贺炎炎张一张嘴,又合上,伸掌往挂在车头的专业赛车头盔上一拍:“我当然会。” 她不说话,只挑一下眉,示意他立刻现场表演。 男高中生跨上车,慢腾腾按一下点火按钮,摩托发动机无力地嗷呜了一声。 “骑摩托和驯兽一样,你不信任它,它就不乐意出力,朱姐,你把它搞得灰心了。” “是你玩不动摩托吧。”朱邪挑衅回去,感觉十分无趣。 “小贺同学,怎么不去上自习,又在这儿玩危险的东西?”一个文秀到有些弱气的声音在两人不远处响起。 “方老师,班主任让我回家反省。” 朱邪顺着他们的话音抬起头。 单薄到近乎萧索的男人,裹在透出rou色的白衬衫里,对上她的视线,他点点头,有些疲惫地微笑了一下:“您是贺炎炎的家长吧,我是高三的物理老师,方子君。” 如果没有那对憔悴的黑眼圈,这应该是个很有韵味的男人。 朱邪难免多看了两眼。 雅正的长相比不上在男团选秀里靠颜值出道的翟星,却也足以驱散摩托车的噪音,让人能静下心来观摩他的气质。 明明穿着现代装,却像民国着中山装的教书先生。 实在很耐看。 大概因为,他拥有一种特别无害的美。 在任何社交场,软弱而没有丝毫攻击性的人,总能成为人缘最好的人——尽管没有众星捧月的待遇,却比永远站在焦点位的交际花,更能得到背地里的喜爱。 因为谁都能轻易夺走他的一切。 朱邪默默分析完,感到方子君这样的人,虽然讨人喜欢,却没有真正值得喜爱的闪光点,兴味大减,打过招呼便继续向地铁口迈步。 贺炎炎只得把车锁回去。 停好车,看见物理老师捂着胳膊往校门走,脚步虚浮的样子,他没有在意,甩着车钥匙追上朱邪。 几番换乘,都没能劝退贺炎炎的好奇心,远远已经能看见黄昏下医院锈红色的外墙。 朱邪打最后一次预防针:“医院附近刚死了人,警方说,不排除无差别杀人的可能。” “那我更得跟着你,保护你了。” 贺炎炎cao着一口痞气的北京话,这种腔调放在有些人耳里叫“爷们儿”,放在朱邪耳里叫“欠抽”。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样想着,她一步踏入宽街,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提防那双藏在傩面后窥探的眼睛。 “嗡——嗡——”手机忽然在掌心激烈振动起来。 按亮屏幕前,朱邪已经做好面对未知账号的准备,没想到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名。 白幽。 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看清是视频通话,她只感到莫名其妙。 朱邪很少遇见爱打视频电话的人,一般,只有家庭幸福的人才会和亲人定期视频见面。 这个同母异父的meimei,明明没见过她几面,每次来电都要开摄像头。 她们很熟吗? 朱邪把电话调到语音模式接起来—— 被对面挂断了。 紧接着屏幕又执着地亮起: “白幽 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这回换朱邪把电话挂了。 在白幽再次打来前,她飞速灌一条语音发过去:“要么语音,要么拉黑。” “白幽 邀请你进行语音通话……” …… 还算能屈能伸。 贺炎炎已经好奇地抻头看了好一阵,借势往朱邪胳膊上贴靠,她抬臂格开他的身体,接起电话:“有事么?” 话音未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先穿透了听筒。 “小邪……好久不见……为什么消失这么久……别再欺负我了……呜呜呜——” 朱邪从断断续续的啜泣里勉强拼出她的话。 听清了,但没听懂。 母亲死前,她从未联系过她,母亲死后,她们每年的通话次数都在个位,从没见她表示过如隔三秋的姊妹情谊。 这回,离上次通话才过去多久……有一个月吗?朱邪记不清,可她哪有欺负过她?至于这样痛哭? 有病吧。 想到病,医生的职业cao守唤回了她所剩不多的耐心。 “身体疾病确实可能诱发心理疾病,你去挂个号,有病就开药,药费我出。”说完毫不犹豫按下红色按钮。 白幽盯着监控屏幕里一片漆黑的康复治疗室,再没拨去电话。 朱邪毫不在意地把手机插回裤兜。 贺炎炎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发痒,悄悄赞叹:妈的,放置play。 朱姐好狠。 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