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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渊,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个问题?无论我是谁,有什么目的,只要还在这深宫一日,就注定不可能掀起多大的水花。倒是你,还有你身后的靖王府,西凤陈兵西北边境,虎视眈眈,你身为军中统帅,不仅没在边境驻守稳定军心,反而未经宣召私自入京,甚至还强闯后宫……相比我,你才更像是居心不良的那一个,不是吗?” 先帝归天,新帝年幼,作为手握兵权的王爷,若说赵长渊没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而他这份野心的滋生,宣帝本人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宣帝子嗣艰难,从十六岁大婚,直至不惑之年,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别说儿子,就连女儿都没有一个,不是生下来没能养大或者怀上了没能生下来,而是根本无法让妃嫔怀孕! 不说宫中御医,便是号称有生死人rou白骨之能的神医徐如海也束手无策。 宣帝自知这一生怕是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便动了过继的念头。然赵氏皇族一向子嗣不丰,他这一代,也不过兄弟二人,宣帝继承皇位,其弟封礼亲王。当时礼亲王膝下也只有两个孩子,长子不可能过继,于是就只有次子这一个选项,而赵长渊就是次子。 然而将赵长渊接到身边后,宣帝却像是忘了过继一事一样,储君该学的所有东西,他都会耐心的教导他,却始终不给他一个身份。就这样一直拖到许多年后,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宣帝后宫之中,忽然有妃嫔怀上了身孕。 赵长渊的身份一下子变得更尴尬了。 蓉妃十月怀胎产下一子,更是彻底绝了赵长渊的希望。赵世恒出生没多久,他便请旨奔赴边境,宣帝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中,哪有闲功夫关心他,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不得不说,赵长渊其实挺倒霉的。 然而颜昭并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可以给他,因为她的任务是保便宜儿子五年平安,而赵长渊是很大可能妨碍她任务的人。她还没主动去找他麻烦呢,他自己反而送上门来了。 “牙尖嘴利!”赵长渊冷声道,却是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你最好别让本王抓到什么把柄,否则……哼!”一声冷哼后,他直接转身离去。 这番话听起来气势倒是挺足的,然而配上脸上那对称的巴掌印,就有些滑稽了。 一串笑声从屋里传来。 赵长渊还未走远,闻声,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脚下步伐迈得更大,竟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 颜昭被“囚.禁”在长青宫已经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期间除了伺候的宫人以外,再没见过一个外人。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先是靖王赵长渊于午后强闯,傍晚的时候,又迎来了新皇赵世恒。 他只带了一个内侍过来,一脸怒容,进门之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开口便是警告,“颜昭,别怪朕没警告过你,哪怕父皇不在了,你若是敢做出什么有损他英明之事,朕定饶不了你!” 对于这个便宜儿子的突然造访,颜昭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这番话里的意思,她也一清二楚。 赵长渊强闯后宫,赵世恒或许拦不住,但一定是知道消息的。后来赵长渊离开时,脸上明晃晃两个巴掌印,只要不是眼瞎,就都能看到。赵长渊贵为王爷,手中握着兵权,连皇帝都要忌惮他三分,现在却被一个女人打了,其中因果,很难让人不多想。 若不是赵长渊并未待太久就离开了,搞不好赵世恒会认为颜昭给宣帝戴了绿帽子,直接赐她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也说不定。 赵家的男人似乎都不知道什么叫礼貌,也可能是身居高位,打心里就不觉得女人需要尊重,无论赵长渊还是赵世恒,都是直接闯进颜昭的寝宫,不由分说,开口便是兴师问罪。 赵世恒进来的时候,颜昭正坐在床上,帐幔并未挂起,轻纱隔离了视线,只见一道隐隐约约的影子。等他说完话之后,只见一只玉手从里面探出来,撩起了帐幔,一张精致妩媚的美人脸出现在视线里。柳眉弯弯,眼角微微上挑,一袭如火红衣,更衬得肌肤白皙细腻,欺霜赛雪,让人见之难忘。 她抬起眼看向赵世恒,眼神平静,却无端让人觉得心惊。 “陛下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先皇归天后,你便将哀家囚.禁于此,三月以来,哀家不曾踏出宫门半步。今日靖王一事,莫说什么都没发生,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也是陛下你的错,是你无能,没能拦住靖王,才让他强闯长青宫。” 颜昭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当时赵长渊眼中的欲.望她看得清清楚楚,若非她有足以自保的本事,换成是从小接受三从四德洗脑的女子遇上这种事,结局可想而知,事后估计便直接一条白绫梁上挂,以死谢罪了,哪里还等得到他来兴师问罪。 这个看似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实则不过是个只敢朝弱者龇牙的懦夫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拖更成就达成√ ☆、江山美人(三) 颜昭以为,听了她的话,赵世恒应该会很愤怒。毕竟这里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而他又是坐拥江山的帝王,入耳皆是奉承之言,如今却被一个女人骂无能,如何能忍? 然而这一次她却是猜错了,赵世恒闻言的确变了脸色,却不是生气,而是欣喜。是的,就是欣喜,那双本来满是愤怒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嘴角也向上扬起,勾勒出愉悦的弧度。他几步上前,来到床榻前,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上下将颜昭仔细打量了几遍之后,才开口,“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颜昭正疑惑着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立马又听他道,“不对,你不是她!你是谁?” “陛下此话何意?”颜昭本来对这个懦弱的少年皇帝挺失望的,没想到会出这么个插曲,倒是生出了两分兴趣来。她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好整以暇的看着赵世恒,看他怎么回答。 “她从不穿白色以外的衣裳,宁愿嫁给一个已经不能人道的糟老头子,也不喜欢朕,甚至不跟朕说话。”赵世恒说着话,弯下腰来凑近到颜昭眼前,“而你穿红衣,还跟我说话了。” “你别怕,就算你不是她也没关系,因为我看上的只是这张脸以及这具身体,只要你乖乖听话,伺候好我……” 这回她真是看走眼了,这个人不止懦弱,还很恶心。颜昭不想再委屈自己的耳朵,手指点在他的眉心,直接抽取记忆。 - 宣帝并非重色之人,若不是为了子嗣,他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会到妃嫔宫中去一次。而他唯一的儿子赵世恒却是另一个极端,好色又荒.yin,到了知人事的年纪,身边但凡是长得好的宫女,无一幸免。 宣帝催动信物召请仙人,少女颜昭应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