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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血字更加鲜艳的石碑…… 尔笙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红色的沙尘之中。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摸一鳞剑,将它好好的握在手中之后才开始想其他事情。 被灌了珠子,被抛进水里……其他的尔笙便记不得了。她感觉腹中依旧在隐隐作痛,却没有初时那么厉害了,尔笙甩了甩有些呆滞的脑袋,茫茫然的站起身来,往四周一看,皆是一片荒芜的红沙:“师父。”她弱弱的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答,她左右看了看来回踱了两步,又唤道:“师父、师姐?” 红色的沙尘弥漫,尔笙走出去两步便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在那个位置了,一转身便迷失了方向。 四周如死一般寂静,空无得让尔笙觉得可怕。 “有谁在吗?”尔笙大喊,“师父、师姐、仙尊、孔美人!谁都好,有谁在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无止境的风吹着沙,簌簌而过的萧瑟之声。 何曾有过如此处境,以往再是可悲,身边也总是有人陪伴的,即便是无人陪伴,四周也总是有人气的。尔笙本就最怕孤独,此时留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没一会儿她便红了眼眶,而她又明白哭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便又只能咬着唇强忍情绪。 左右摸不着头绪,尔笙便随便捡了一个方向便闷头往那边走去。她本想用御剑术,飞上天去,至少能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咒语一念才发现自己内里空空,灵力竟然全数不见了, 尔笙唯有在漫天飞舞的红色风沙吃力行走,此处的沙地极为松软,走一步便陷进去一步,一脚能没入膝盖深。尔笙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在向前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尔笙已累得满头大汗,抬头一看,前方依旧只有红色的沙尘。 一时她只觉无比泄气,登时没了继续向前的意念,耷拉这脑袋,看着自己深深陷入黄沙中的双腿,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委屈的细声唤着:“师父师姐不在,孔坏人也不在,长渊也不在……长渊不在这么久……都跑哪儿逍遥去了。” “自是嫌你麻烦,都独自走了呗。” 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不知从何方响起,刺得尔笙心中更是发酸。尔笙赶紧将泪抹了干净,在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没有看见人影,她戒备道:“你是谁?” “我?我不过是个幻影。”那人道,“尔笙,此生你注定是孤寡之命,没人陪着你是正常的,这都是注定了的命运。” “孤寡之命……”尔笙呆呆重复,“为什么注定是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无错也得受着,这便是命。” “什么狗屁!”尔笙骂道,“我活着便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活,什么命运,谁给我定的命运,那人凭什么又来定我的命运?脑子被屎糊过了还是吃饱了撑得慌?” 那阴阳难辨的声音一时没了动静,尔笙还在奇怪,忽听前方蓦地传来一声轻唤,用她日思夜想的声音: “尔笙。” 只一声便叫尔笙彻底呆住,忘了反应。 黄沙之外隐隐透出那人的身影,尔笙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拔了腿,在一脚深一脚的沙地里跑得飞快,直直奔着那人而去。她心中狂叫着那人的名字,但是到了嗓子眼反而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只字半语。 前面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楚。尔笙一边跑着,眼眶像被朱砂画过一般急速红肿起来。 “长……” 她深吸一口气,不管自己这一下喝进了多少黄沙,只想这一声喊出他的名字,然后扑进他怀里抱住他再也不松手。 但是世事难料,尔笙艰难的‘跋涉’了如此长的路程,但是临近长渊身边的时候却过于激动,功亏一篑的软了腿,“啪叽”一声,难看的整个人扑在长渊身前,摔了满身满脸的沙。 尔笙抬起头来,一脸的泪痕混着沙在她脸上划出了一道道诡异至极的蜿蜒而下的黄色曲线:“长渊……”尔笙叫得委屈,嗓音已近沙哑得不可听闻。 黑衣男子蹲下身来,耐心的替她抹干净了满脸污渍,神色虽极是平静,但眼眸中的温柔却是尔笙在其他人眼中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怎生仍旧如此鲁莽?” 尔笙蹭起身子来,老实不客气的拽了长渊的衣袖,呼了鼻涕,然后蹭到长渊脖子边,抱着他便不撒手了。 “长渊……”尔笙颤抖着唇唤着他的名字,眼泪鼻涕顺着他的颈窝留到了衣服里去,“我找了你好久,找了你好久!” ☆、第二十二章.荒城城主 尔笙抱着长渊哭得惨不忍睹,初始还能哽咽着说两句人话,到了后面,便是‘长渊’二字也哽得吐不出来了。 而长渊久未被尔笙如此亲近过,身子还是有些僵硬,过了许久才慢慢缓了下来,犹豫了几番,终是将双手环过尔笙的背,轻轻把她揽住,任由尔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泣湿了他一肩的衣裳。 漫天黄沙之下,尔笙跪着,长渊屈身蹲着,他们静静拥抱着彼此,一个泪流满面浑身狼狈,一个满眼温和而动作却僵硬不已。 但同样的是,他们都不舍得放开对方。 不知过了许久,等沙尘已被风卷走,天地间终是归于彻底的寂静,尔笙才堪堪止住哭泣,肿着一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长渊,问:“你这么久、这么久……在外面,莫不是有了其他女人?不然,不然怎么会连来看我一眼也不曾。” 听罢这话,长渊哭笑不得的盯了尔笙许久,随即老实的摇头:“我不曾有过其他女人。” 尔笙心里顿时觉得更委屈了,刚才止住的泪眼瞅着又要往下掉:“那……那你是讨厌我了吗?很讨厌?连看一眼也不想看?所以才一言不发的走掉?” 长渊叹息:“你误解人的功夫,确实是一等一的好。”长渊摸了摸尔笙的头发,“我很早以前便找到你了,只是,你不曾识得我。” “胡说。”尔笙道,“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长渊默了默,终是没有把自己被打成一条小蛇这件极其难堪的事告诉尔笙。 他是龙,再是被囚禁了多久也有一个上古神龙的骄傲之心,然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尔笙误认为是蛇,这着实是一件让长渊丢脸到家的事,他岔开了这话,不再继续深入探讨。 “我……此前的追兵没被我斩草除根,我想他伤好之后定然还会来找你我麻烦,索性就隐藏在暗处养伤,一直未曾现身找过你。” 尔笙呆了呆:“如此说来,长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