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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个好听的说法,叫有心无力。 虚弱望着眼前的一切,真真假假,听不见耳旁的声音,虚虚浮浮。 只是看着,就已经为那还没落下的因果穿好了丧服。 再无任何力气挣扎。 哪怕你看见有人拿着匕首向你冲过来。 哪怕你你不喜欢的人把你推开。 哪怕她替你挨了那一刀,满身鲜血倒在你怀里。 哪怕…… “叮”一声,门关上。 乔琳愣愣的,想上前把它扒开,一旁急促的护士拽回她,“你不能进去。” 说完,自顾自跑进了抢救室。 乔琳腿软,被她这么一拖,惯性就要往后倒,倒进一个怀抱里。 那个人也是不怎么温柔的把她放在凳子上坐下,怕她失控,一只手还按着她,满心焦急等着三哥过来。 林至宇按着乔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啧了一声。 不过他还好,乔琳几乎全身都是,好好一条红裙被染得漆黑。 她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 林至宇凑近了听。 “我不能进去,为什么?我是她女儿,为什么不能进去?你又不是她女儿,对啊,或许她根本就不想认我,那……那我就更得去了,怎么这样呢?我是她女儿,我才是……” 这时,她突然暴起。 “我得去找她问清楚,她为什么不见我!” 林至宇被吓了一跳,使劲拽着她,又不敢大力,怕伤到她肚子,只能从背后钳住她肩膀。 “你放开我!” “三嫂你冷静一下。” “你放开!”整个走廊全是她的喊声,“你凭什么拦着我,你什么人!你滚开,滚!” 林至宇被吵得耳朵生疼,就在不知道如何安慰之时,一只越界而过,敲晕了乔琳。 “三哥!” 林至宇看见他,才是真真的喜极而泣啊。 林至远没理他,从他手上接过晕过去的女人,在一边椅子上坐下,把她抱起来,像是大人哄孩子般的抱法,还不时用手顺着她后背。 半晌后,他问:“具体怎么回事?” 他一路到了约定地点,进门看见一片狼藉,又不见乔琳和穆兰,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立马开机打给二哥。 林至安没跟他废话,直接让他来了医院。 林至远一路跑过来,满头大汗,他转头看了看急救室,耳边是林至宇的声音,慢慢抱紧了怀里人。 如临大敌。 这是所有人的失误。 因为谁也没想到陆新会这么做。 就连林至远也是,他觉得对方已经没有底牌了,被捉获归案也是迟早的事儿,所以也就只是让林至宇注意着乔琳的安全。 林至宇呢,见他都不紧张了,肯定也没那么大压力,就有些心不在焉,而且今天三哥要来见家长,就没他的事了,故而事发之时,他在五里开外,忙自己的事儿。 所以酿成大祸。 说到这儿,林至宇又看了看三哥怀里的人,低下头,“对不起,三哥。” 虽然三哥说只说了保护三嫂,可是就因为他不尽力,今天被刺的人就很有可能是三嫂本人。 而且现在这样,也没太大差别。 林至远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心想着在抢救的人。 那边门被打开,露出半个人身,有些着急的吼:“谁是林至远,患者要见你。” 两兄弟齐齐一愣,却见那怀中人利索翻起来冲过去,抓住护士,“她怎么样了?” “你是林至远?” “我是。”林至远追过来,松开乔琳抓住护士的手。 “快点跟我进来。”护士哪管他们,面色着急着退回去。 林至远冲着弟弟一个眼神,挣开了死死拖住他的乔琳,不理她的嘶吼,走进抢救室。 人的绝望,来源于所爱之人。 乔琳两度抢救,都不曾特别害怕,只有爸爸车祸那次,算是人生中的最低谷。 现在,她再次低谷,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至远跟着人进去,那扇大门又无情的关闭后。 “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你就那么恨我吗?” 挣不开背后的人,她只得捶着大门,慢慢跪下去,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却还是捶着大门。 没有眼泪,只是一个劲的拍打,甚至于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挡在我面前?凭什么留那么多血? 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就这样去—— 死吗? 乔琳捂着心口,极力压制那钻心的疼,这时,眼前的门再次被打开,站着一群绿衣人,最前头的那头摘下口罩,不算年轻的脸满是愧疚,他蹲下来,直视乔琳期待的眼,慢慢摇头。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她听不见世界的声音,却看见它的崩塌。 “妈——” * 失去后才懂珍惜。 这句老话,乔琳一向嗤之以鼻。 她认为,已经失去的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拿那点自以为是的人性来折磨自己罢了,她才不会做呢。 乔琳并不认为,自己对她有这种情绪。 但是她的确失常了。 白天黑夜再无意义,只有肚子里鲜活的动静才是她的全部。 是的,她走不出来。 恨一个人恨到这地步,也是悲哀。 可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天她跟她说的话。 ——你要和他好好的,不要任性,更不要受委屈。 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要发脾气,也不要没脾气。 关你什么事儿? ——以后不想见我就不见了,也免得两厢生怨。 嗯? ——琳琳,你好好的。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还是希望你幸福,说这些话,你别介意…… 你在说什么?怎么能不介意?还有, 你哭什么? “你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 睁眼,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脸颊生疼,耳际潮湿。 直至能看清那盏小台灯的挂饰,乔琳才停下来。 伸出手,不住摩挲着陈旧的挂饰,乔琳笑了笑。 这还是她亲手做的。 坐起来,拖着沉重的肚子拉开灯,屋里亮堂了,也让她看清屋里坐着的人。 林至远坐在窗帘边上,沉默不语,开了灯,也只照见他一半的脸,和紧抿的唇。 乔琳见他一声黑色正装,头发打理的非常整齐,帅的不得了,就是领带被扯得乱,极为刺眼。 不知怎的,乔琳跟着了魔似得爬过去,挤到他身上,伸手给他系领带。 近了,才发现他下巴隐隐冒出的胡茬儿,摸起来痒痒的。 她摸得欢快,林至远也可这劲儿扎她,像个顽劣的孩子,专扎她rou嫩的地方扎。 乔琳老是被打断,有些恼,狠狠拧他一把,老实了。 她心里就在想啊,就这么个不稳重的货,完全靠衣装出来,仔细看看包装的还不是很好,长得也很‘一般’的林至远,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宁愿见他,也不见她。 乔琳苦笑着摇头,刚系好领带,手边碰到一东西,一看。 一朵静静绽放的白玫瑰。 她生前最爱的花。 乔琳张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