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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为了陪她,也一同挤进了这个还不到八平米的小房间,每天一入夜,整个人便被隔壁房的呼噜声萦绕。 她因为想好了要先去找关戎,一直没有上班,吃喝很省,为了凑够路费,还动用了关戎给她的那张卡。 出发前一晚收拾行李时,卞香香一边给贺程程折着衣服,一边像个临行密密缝的老母亲一样,说:“你过去可要主要了,那边有高反的。” 贺程程说:“没事的,我查过了,高反对平时爱锻炼的人来说会比较严重,像我这种四体不勤的,需要的氧气本来就少,说不定根本没感觉呢。” 卞香香说:“那也要注意啊,万一你竖着过去,横着回来,我上哪找个冤大头跟我一起分担房租啊。” 贺程程拧着眉头,在她脑壳上凿了下:“你这个人,太唯利是图了,我还真以为你是为我cao心呢,白感动了。” 卞香香嘿嘿笑着,说:“关戎在那也好几年了吧,该准备准备回来了吧,要不然总这么让你独守空房,是会出问题的啊。” 贺程程朝她吐舌头:“怎么独守空房了 ,不还有一个你吗?是呆挺久的了,不过他没跟我说过要回来。” “是技术上有难度,还是内心有想法。如果是前者,应该问题不大,他上面不是有人吗?如果是后者,那可就难说了啊。” 贺程程不以为意:“怎么难说了啊?他能有什么想法?” “被人缠住了呗,男人不都是这样吗,以前宋大哥天天送夜宵,还不是说变心就变心。你家关连长,说不定被什么能歌善舞的迷住了。” 贺程程哼声:“说吧,哪来的尖细,还挺会挑拨关系。” 卞香香咯咯直乐:“报告长官,我都是为长官着想。组织要是铁板一块,我就是再挑拨也没办法啊,你说是不是?” 贺程程直挑眉:“那儿少数民族挺多的,能歌善舞的应该也不少,你小子的顾虑也不是没有可能。” 卞香香道:“你还真把我当小的了,我就是随便一说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次突然袭击万一遇上什么,你到时候别赖我乌鸦嘴。” 贺程程邪邪笑着:“他还敢有什么?”爬到书桌边拿了把水果刀过来:“他要是敢有什么,就手起刀落!” 结果还没等贺程程突然袭击呢,一来就懵了,关戎之前只告诉到镇的名字,没跟她说驻地究竟在哪个山头啊。 她跟着韩奕辰在镇上问了圈,接过这地方的老百姓还挺警觉的,怎么也不告诉两个说普通话的人,最近的军营在哪儿。 此处海拔超过两千米,阳光如刀,毫无阻拦地刺到人脸上,韩奕辰带着墨镜坐着休息会儿,心里已经有点慌了。 贺程程还好,除了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就是觉得心跳有点快,耳朵旁边嗡嗡的,走得久了会喘得快一点。 韩奕辰听她打完电话,笑了一阵,说:“本来想来个意外惊喜,这下好了吧,只有惊,没有喜,你说你之前怎么不把话套好。” 贺程程绞着衣角,说:“总觉得这地方应该不大,随便找找也能找到,谁知道山上那么难去啊。他让我们等一会儿,车子开下来好几个小时的。” 韩奕辰忧心忡忡:“你这回给人添麻烦了吧,本来训练带兵就够忙了,现在还要下来接你,等就等吧,你让他注意安全。” 贺程程点着头:“他知道的。那咱们一会儿到哪儿去呢,要不在这个镇上转转,买点土特产什么的回去送人?” 也只好如此,韩奕辰跟贺程程两个并肩走,索性当成一次没有目的的度假,在这片风土人情完全不同的地方游览。 这个镇不大,人口也不多,又是下午时分,要么干农活,要么在家睡午觉,街上的人实在寥寥,卖东西的也少。 两个人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又拐进七转八转的小巷,这么一大圈下来,也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实在没有事做,小店里买了两瓶汽水,一包牛rou干,借坐在镇上人家的水泥石板上,看这里的老奶奶做手工。 老奶奶年纪不小,满面皱纹,一头长发尽管花白,还是很精心的扎成细细的小辫子,用漂亮的头饰松松挽着,垂在肩后。 贺程程十分好奇,已经绕着老奶奶看了好几遍。韩奕辰将她拉回来坐着,问:“你干嘛,你是不是也想扎一个?” 贺程程摇头,嘴上说不要,但一双圆而大的眼睛一直盯着老奶奶,亮晶晶的透着坏,分明就是说,她也想要。 韩奕辰噗嗤而笑,说:“想要就说,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还是你其实想要,但不想开口,就是要我帮忙呢?” 贺程程垂着头,眼睛向上瞟着,直勾勾看她。 韩奕辰戳了下她脑门:“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坏了。” 韩奕辰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到老奶奶身边时,先礼貌地鞠了个躬。贺程程看他指了下自己:“奶奶,能不能帮她也编辫子?” 老奶奶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过来,摇了摇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两个人都没听懂,但知道她是拒绝了。 韩奕辰说:“奶奶,她头发少,编起来不麻烦的,你就随便给她编一编,我给你钱啊。” 韩奕辰说着就掏钱包,抽出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老奶奶仍旧是摇头,看也不看他。 贺程程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喊韩奕辰过来:“算了,学长,我不想编头发了,你别为难老人家了。” 韩奕辰没理她,环顾四周,把刚刚买的一些特产拿过来,又拍拍那老奶奶:“奶奶,你看这个,你喜不喜欢呢?” 塑料袋里满满都是此处山货,也有一些不怎么值钱的首饰珠串,老奶奶看得眼睛都亮了些,笑盈盈地拨出来一些,向贺程程招手。 韩奕辰喜笑颜开,几乎抱了下老人家,拽着贺程程过来,说:“快来,快来,我倒要看看你编过之后,像不像当地人。” 贺程程上一次做头发,还要追溯到关戎没毕业之前,买了美瞳珠子的她,将臭美贯彻到底,染了黄毛烫了卷发。 关戎一走,她就没什么心思打扮,每年过年固定时间修剪一次,留到现在已经是一把又黑又亮的及腰长发。 这样的头发编起辫子来十分便于cao作,加上老奶奶双手灵巧,很快就给她编好一头的小辫子,分外再压上几串当地的传统头饰,很有那么点意思。 韩奕辰看着她一张莹白的小脸被衬得几乎只有巴掌大,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精致的发辫,说:“真好看。” 贺程程正拿着手机照着,听他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会不会有一点奇怪啊?” “根本一点都不奇怪。”韩奕辰低声:“可以立刻许配给这儿的青年才俊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老奶奶这时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