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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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 比鄰著天域,卻有著皆然不同的風貌,地面嶙峋、土地貧瘠、岩漿千里。 在如此惡地,有以深淵尤為險峻,瘴氣與血霧終日籠罩在最底層。魔神出沒、廝殺惡戰從未止歇,鬼哭神嚎、屍骨遍野,好鬥的天性在這裡得到了完全的釋放。 而穩坐在這場混亂中的王者,卻不為所動的看著魔神們殘殺,彷彿這場血腥盛宴無關,他瞇著眸半倚著,漫不經心地擺弄手邊一朵剛折的一朵蓮花,聖潔淨美,與周圍的肅殺氛圍格格不入。 不一會,王座上的破壞神眼神一凝,底下的魔神們亦然,在慢了判斷後,身體力行的他們前仆後繼地朝同一方向湧去。 可是他們都忘了,魔王之所以能屹立不搖的站在強者的頂端,是那前所未有、毀天滅地的實力。 「滾。」 「阿修——」 那聲音尚未落下,電光火石間,群起的魔神齊齊倒下,都沒了聲息。 方才還逞凶鬥狠的生物一下子就都沒了命,一道道駭人的穿孔穿透了魔神的身軀。 造成這一切的破壞神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有一丁點的不敢置信,他的出手僅是出於一種本能,一種銘印在血rou與靈魂的記憶。 因為眼前之人,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是朝思暮想、垂念牽掛的那個人。金色的短髮、翡翠般的眼眸,雌雄莫辯的精緻面龐,都與記憶中的他別無二致,白衣勝雪,即使一身血和污泥也影響不到半分,如同一顆耀眼的星墜入凡塵,在最黑暗無光的深淵之中也能閃閃發光。 觸手可及的距離上,孤獨太久的心忍不住悸動,魔王一度想去確認,卻只能即時住手,當作是陌路人。 他意圖收回滯空的手,卻被一個力量拽去。 幽深的血眸一暗,他盡量不表現出自己情緒波動,可話到喉嚨,才發現乾澀得難以開口。天魔猶疑許久,最終也只擠了一句:「......這裡似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而那雙綠眸中的東西令他讀不透,靈動的眼珠一轉,杏靨露出笑容道:「這裡似乎也不是一個尋常之人可以進出的地方,獵戶先生?」 還想著怎麼繼續搪塞過去,不請自來的客人便已經開口說道:「別藏了,阿修羅。」 聽到自己名字,男人猛地抬頭,面前依然是那笑盈盈的眉眼,卻道出了阿修羅心底最不可說的私心和願望。 「因為我什麼都知道啊。」 沉默良久,阿修羅才附和了一句「你什麼都知道」。這讓開門見山的帝釋天有些緊張,生怕對方真的不把他當一回事。 「回去,陛下......帝釋天,不管你是否想起來,這裡都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阿修羅有些頭疼,他知道帝釋天有些偏執,但沒想過能執著到找到深淵裡來。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得把人送回去,天域不能一日無君。 「回去?一山不容二虎,善見城現在還有一個帝釋天, 我回去難道是造成混亂嗎?」帝釋天把玩著阿修羅厚實而寬大的手掌,還有些稚氣地拿在手上比較,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另一個帝釋天?」阿修羅聽完敘述,眉峰緊蹙,臉色陰沉,「那你是誰?」 你是什麼東西。 「我?」眼前看起來是「帝釋天」的人思忖了一會說道:「來自過去的幻影。」 阿修羅有被這種新穎的說法震驚到,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沒有人可以來自過去,不管你是誰,偽造他,都是死罪。」 而那些令人糊塗的說辭,就只當是接近他的一種手段,畢竟他並不相信有人可以代表那一段記憶,去憑空捏造那個屬於他的「帝釋天」。 「你不相信我。」察覺到了審視的目光,帝釋天也不見外的點道,「你要下手嗎,阿修羅?」 阿修羅瞥了眼對方,回應道,「是。」 可即便如此,這樣的不信任並沒困擾到他,金髮青年的臉上留著淺淺的笑意,因為該來的攻擊或是疼痛並沒有發生。 「我是帝釋天,在你竄改天域的記憶前的帝釋天—— 你能明白嗎?我記得那些過去,記得你,記得那些傷痛和故事。」他頓了頓,「說『記得』並不準確,那本該就擁有的記憶,只是被刻意抹去了。」 說完,他還故意瞄上一眼始作俑者的表情,絲紋未動,顯然在這件事上要打動對方不是易事。 反倒是一直打量著他處的阿修羅岔開話題問:「你的靈神體呢?」 裎裸半透的白袍晾出光潔的背部,那金燦燦、搖曳生姿的蓮花,卻未在視野中出現。 「沒有。」 「沒有靈神體還想裝作天人之王,你這種裝扮難道不會過於拙劣?」 帝釋天像是早就知道阿修羅的會這麼問似的,他勾唇一笑,「不在我身上,因為那東西只能被另一個帝釋天留在善見城。」 「現在的我既沒有靈神體,也沒有心魂,嚴格說起來這副軀殼已經不能算作是天人的一部分了。」 帝釋天垂眼看向身上絆到的幾處劃傷,這種粗淺的傷一般天人不消一刻就會恢復如初,而他的傷處到現在還在絲絲冒著血珠。 與獨一無二的破壞神不同,缺失心魂,也沒有繼承強大的神格,這種殘缺才是本該要有的下場。 他垂眼,對於身體機能的受損,彷彿不放在心上,只是陳述一般平靜的評估,「只要受了這幅身體無法承受的傷,我便會死去,再也無修復的可能 帝釋天揚起嘴角,胸有成竹。他深知天魔深惡欺騙,然而他更清楚對方不願意冒著風險去誤殺任何一個可能性,他狠不下那個心。 「——聽到我會受傷,你就遲疑了呢,阿修羅。畢竟——沒辦法像過去一樣承受你的攻擊還安然無恙哦。」他的質問如同利刃切中核心,逼得破壞神難以招架,命門被這個不知真偽的帝釋天拿捏得死死的。而他也不得不去衡量這件事的真假,面對過去友人的那一張臉,他幾乎失判斷,甚至有幾分期待他的真實性。 「讓我去確認。」阿修羅長著臉,沉思許久只得妥協下來,「如果發現你是聖帝,就把你送回善見城。」 帝釋天不急著回答,面帶的笑容極淡。 「當初我希望你拾階為王,你拒絕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如今反而是你逼著我坐上那個位置。」 「你不會捨族人於不顧。」 說完,黑色的破壞神扭頭就走,對此帝釋天只是一笑置之,看在他眼裡此時的阿修羅不過是強裝鎮定,藏不住動搖的心思。 「是,否則『他』怎麼會選擇安分守己的待在那裡?」低聲呢喃的音量只有自己聽見,眼底堆砌的冷漠猶如一個旁觀者,像是唾棄與鄙夷那個待在善見城庸碌無為的自己。 「不明所以、無知愚蠢的——活在別人捏造出來的美夢裡還沾沾自喜,如果這般結果真如你所願,還真令人感到由衷的噁心。」 他語氣悲涼,似如看透一切的旁觀者,看著走遠的身影,踏出步子跟了上去,走向祭奠過去而興盛昌隆的繁京。 離開深淵,一路無語,兩人心中各有算盤,誰也沒打算落誰的口實。 阿修羅端詳著帝釋天,不得不感嘆即使是偽裝,這個帝釋天確實有一種不同之前所見的異質感,比起高貴爾雅的聖帝,確實更加接近自己所認識的那個聖子,那游離方外又洞悉一切的氣質,卻又帶著無私奉獻的使命。 柔和的晚霞才照清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蛋,明媚得令他晃了眼。他也會想相信,這個帝釋天是過去幽魂,他的出現出現是為了糾纏冤頭債主,想自己索要過去的那些爛帳臭債。 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將這個帝釋天就這樣自私的藏起來、佔為己有? 而眼前的帝釋天似乎對他的想法有所感應似地,一隻細膩的手就從旁牽了起來,十指緊扣。 沒有抗拒,沒有猜忌。 只換來一個心有靈犀的輕笑,彷彿在催化滋長他心中那不可告人的惡質想法。 「快到了。」帝釋天提醒道。 「嗯。」 「不開心?或許等等就要見到你最愛的帝釋天了。」 「當真?」 阿修羅一下子就聽出帝釋天話裡的賭氣,像是跟他鬧脾氣,但對方沒有給他機會,直徑走向善見城。 偌大的城早已點起了燈,流火通明、浮翠流丹,絲毫沒有因為太陽落下而變得冷清,人聲絡繹、車水馬龍,天域獨有的清透紗簾隨著晚風飄動。 阿修羅隨口說道:「你治理得很好。」 帝釋天停頓,眼中一抹惱色:「不是我,是他。」 說完,帝釋天指向皇城的方向,盛大莊嚴的矗立在街市盡頭,往日看到的一道風景成了清晰立體的帝宮。 還沒等帝釋天開口,突然間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從後將他撈起,他整個人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躍上房頂,一路朝皇宮的方向直奔而去。 「如果你看到帝釋天要怎麼辦?」 耳邊是劈空而過的聲響,卻又靜得只剩下風。帝釋天講話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從狂風中辨識出來。 阿修羅的目光未從遠處的宮闕移開,似乎也不打算開口回應。直到行宮已經佔據了眼前視野,男人才開口說道:「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本身就是幸福的。」 緋色的眼珠子轉向懷中,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金髮青年,深情而熱烈,「如果你真的是帝釋天,未嘗不可和你一起攜手共度?」 「如此......」這麼不打馬虎的回應,多少讓帝釋天自亂陣腳,他看得出神,可又一瞬間清醒,對方不過是在試探、試探他的身份。識破了伎倆,不論態度或語氣都加重幾分,「——甚好。」 男人停下在建築物間的移動,落在離宮殿不遠的塔台頂簷上,他望向宮殿裡那抹思念的倩影,亭亭玉立的蓮花端長在身後,卻實實在在地在那處生活著。 沒有半點虛假。 阿修羅催動靈神體的碎片,很快就感知到了遠在宮殿的那人,而不是近在懷中的青年。 似乎都印證了先前的話並不假。 「那裡的帝釋天——」擁有心魂、擁有靈神體、擁有自己的王國與族人,承載著世間對他的愛和善,明亮而美好。 只有自己和身邊的這個帝釋天記得,曾經度過那漫長的時光,他們一樣灰頭土臉、殘敗不堪,像是一切低穢之物匯聚在一起,才碰見同樣累累惡孽的彼此。阿修羅握住身邊的人,像是終於拾起一個無法了卻的遺憾—— 一朵煙硝戰火之中無人暇賞的花。 「他過得很好。」沉澱了許久,阿修羅才說道,變相承認了先前的質疑。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可惜,卻又充滿自豪與祝福。 邊城上的士兵發現了他們兩個不速之客,帝釋天立馬鑽進阿修羅的衣袍,動員而來的小隊迅速朝兩人逼近。 帝釋天看著阿修羅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定。或許是帶自己走,遠走高飛,不問世事。不論結果為何,他望向城池裡的另一個自己,手中握得更緊。 「帶我走,阿修羅,完成你當初沒有做到的!」 最後阿修羅想到的折衷辦法便是把這個暫定的「帝釋天」帶回天域邊陲的小屋子。 這個「帝釋天」也才終於有機會好好觀賞了屋內的格局,不一會他就篤定道:「這裡是你在幻境裡弄的那棟房子。」分釐不差。 「這麼容易被你看出來?」 帝釋天聽出來,阿修羅的心情很開心,失而復得的喜悅。 他淡淡道:「我們住了很久......」 久到從幻境離開那日,都記得了本心。 他們從未對各自的信念動搖,卻又用了對彼此最殘忍的方式給對方獻上錯誤的期待。 空氣凝結,兩人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帝釋天抬眸問道:「我還有幸能嚐嚐翼之團團長的手藝嗎?」 「當然。」 帝釋天看著八尺將軍爽快地應下,然後飛快地在廚房裡幹活。他獨坐房內,空間內開始飄氣食材的香氣,柴火燒起的熱氣,門口的角度可以看到阿修羅忙碌的背影,一切都很平凡,也很生活。 好似這樣的尋常日子,就該這麼過下去—— 「帝釋天、帝——」 一雙臂膀從後將他整個抱住,是阿修羅。 語氣很倉皇,氣息也很亂,帝釋天甚至沒來得及了解發生什麼事情,能讓破壞神驚魂未定地衝過來擁緊他。 他輕拍環在身上的手臂,安撫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阿修羅?」 男人把頭悶在他的頸窩,像是受了委屈的大孩子,熱氣灑在鎖骨,弄得他有些癢。 「在廚房沒看到你......」 「就這個原因?」 他只是離開屋子、走出院子,跨過阿修羅設下的籬笆,又再繼續向外走去,像一念煢煢遊蕩的魂。 沉默許久,男人誠實以告:「是。」 帝釋天這回被逗笑了,「難道我還會消失嗎?」 「如果你消失了,我們經歷的過去就會永遠只存在我的腦海。」阿修羅的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頭也不抬,顯然還沒打算從撒嬌的狀態中挺過來。 帝釋天一愣,自己倒沒想到這點,還是男人對自己可以讓「聖帝」想起而有別的盼頭? 他望著遠處村落的燈火和裊裊升起的灶煙,思索著才擠出一些話,「阿修羅不希望我離開,對嗎?」 感受到頸側男人的點頭,他才繼續說道:「那我會繼續待著,待在阿修羅身邊。」 「不可以,那裡的帝釋天還——」 還沒想起?還是不該想起?如果將過去輕易的拋諸腦後,那這裡帝釋天又算什麼? 阿修羅在腦中突然就問倒了自己,自己的作為像是將一個人拆分在天秤的兩端,做出了不可饒恕的衡量。 帝釋天冷不防地鬆開,主動地環抱上去。 他想將這顆遍體鱗傷的心填滿,不去設想那些,直到這位破壞神不需要再患得患失地害怕失去任何一樣東西。 帝釋天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眸子倒影著紅,像一叢火,在一片蓊鬱碧翠中熊熊燃燒。 男人心頭一顫。帝釋天向來是個公大於私的人,他心懷天下,自己曾讓帝釋天委以傾聽自己那渺茫的訴求。可是啊,當初令他墜入情網的也是那樣奔波忙碌的帝釋天,是亂世浮生中傾盡全力、拼命幫助他人活下去的人。 那樣的人,如同神明與救贖。 在他的大道上,不該被自己自私的願望所捆綁,不該被末微的私情所桎梏。所以即便時光荏苒、塵封舊夢,他打磨了許多方式,只要這份心願能達到接近實現的效果。 「我找到了,最重要的東西。」 帝釋天開了口,一字一頓說得很慢卻又強而有力,像是用盡所有氣力,鑄下唯一一個海誓山盟,「只要能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在哪裡,作什麼,我別無所求。」 那是阿修羅的心上人第一次回應了他的願望。 阿修羅很久沒有把菜燒糊的經驗了,上一次或許是幻境裡,帝釋天三番兩次的『好意』,才讓一桌菜在那萬事心想事成的烏托邦中都變成了災難。 今天的意外也跟帝釋天脫不了關係。 阿修羅在廚房裡悶了灶火,把食材清點完,還趕忙清去一身廚腥味,濕漉漉的水汽未乾,就拉著帝釋天往床上帶。 「好急。」帝釋天打趣的笑。 阿修羅哼出幾個滾喉音,像焦躁到了極點的雄性。 先是在帝釋天的面頰落下輕吻,額葉、眉峰、一路吻至令人發癢的下頦。 赤紅的虹膜望著他,似在調情,也像是在試探他的反應。 帝釋天的手腳有些冰冷發麻,或許是出自一種惱羞成怒或是緊張,但他很快就把這種情緒壓下去了,眼底沒於平靜。 他鬆開眉尖,動作間帶著撩撥的意思,張口的語氣柔媚,一反平時清亮的聲線,像招魂鈴般勾魂,「確認得還不夠嗎?還是得把身上的每一處挨個給你檢查一遍?」 阿修羅與他耳鬢廝磨,講話吹出的熱氣恰好把耳朵熏紅,「一遍可能不夠。」 男人撐在上頭,黑髮如瀑,帝釋天被調戲也不怒,面色含笑,秋波蕩漾。垂下的青絲被他卷在指間玩,有意無意地觸碰唇畔,面對男人的赤裸裸的慾念,他絲毫不退卻,反而迎頭而上。 空氣中發散著越發露骨的欲色,他看向男人的眼神似乎都變了味道,絲絲媚意,入骨而纏綿,他不住嘴邊吟吟的笑意,「——那還得請天魔躬身垂範了。」 阿修羅撥開天人身上所剩不多的衣衫,纖薄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各處的小眼睛反而緊張地開始一眨一眨。 「緊張?」吻上胸前的蓮目,花液已經泌了出來沁在舌尖化作一絲清甜。 阿修羅一隻手就將兩隻手被箝在床板上,雖然掙脫上還是有辦法,但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帝釋天看著埋在胸前的頭顱,已經把胸rou舔出一層薄紅,從這個角度看不到男人的神情,卻能看見殷紅的舌伸出口,在皮膚上落下痕跡。 帝釋天眼睛發熱,可目光都落在男人身上,口氣煞是感嘆,「說不緊張肯定是騙人的。」 阿修羅抬起帝釋天的腿分至兩邊,這個門戶大開的姿勢特別令人窘迫,布料遮擋不了這種姿勢的曝光,白膩勻稱的大腿裸露在外頭,只是忍不住在勁韌的腰間蹉跎。淺色的羽睫輕顫,卻沒有為此吭聲。 男人俯身吮起胸前的珠蕊,一旁的大手也沒閒著,隨意的在私密的腿rou上遊弋,對於怕癢的帝釋天來說卻是一大折磨。含著呻吟的吐息從上方傳來,摁在底下的雪軀刮起哆嗦又無法掙脫。 手指慢慢填入xue口,興許是兩人都長時間沒做,就連阿修羅也拿不準該怎麼進行擴張才不會傷到愛人。 「唔......」 異物感從身下塞入的感覺,對帝釋天來說很不適應,這種體驗過於陌生,即使有心理準備也不算好受,他足尖逐漸離地,小腿崩直,開始不規律的抽動。 曖昧的抽搐和極容易讓人聯想到體內的動靜。 阿修羅攤開帝釋天緊握成拳的手,靠在了肩上,「別忍著。」 天魔釋放他可以行動,還有貼心的舉動讓帝釋天感到暖心,一旦撕裂感傳來,金色寇丹的甲片就忍不住皮上括出白痕,令他不得不又攥起拳頭,將痛楚劃給自己。 阿修羅耐心地親吻他忍痛的面龐、又一次鬆開他的掌,將疼痛和羞怯帶來的淚珠化作一次次濃情蜜意,才讓帝釋天逐步適應這奇怪的侵入。他面帶潮紅,眼眶含淚,連呼吸都濕津津的,語氣中帶著焦灼向男人催促,「進來、別弄——快點......」 阿修羅看著身下扭動的人,卻沒有加快速度的意思。他喜歡吻得嫣紅的唇張翕著說著露骨的情話,喜歡冰清如玉的聖子染上情慾的豔色,在他身下打滾撒嬌、欲求不滿。 所以出於一種惡劣的癖好,還是一個正直負責的伴侶,都有理由做好事前準備。 但不知為何,這次帝釋天居然急得哭了,雙目泛紅,斗大斗大的眼淚就噗簌簌地掉。 阿修羅一下子亂了方寸,手邊的動作隨即停下來安撫懷中人。雪白的rou體卻拱身向自己胯下的東西抵了進去。 「帝釋天?」 帝釋天把話說得又快又急,像是在倉促地想快進這件事,「這種事也發生過不是嗎,在翼之團時......快點——」 阿修羅本想給帝釋天溫柔的一次,畢竟這是他們重逢後的第一次心意相通,他不想把過去狂暴粗魯的印象又一次帶來給帝釋天。 「給我——沒關係的......只要是你、阿修羅——」帝釋天半撐起身子,伸手撐開臀縫,不足兩指寬的後xue展現在視線範圍內,上頭掛著曖昧的水光,因為被手指插入過而泛起艷麗的緋色。 草草擴張的roudong要這麼把男人的東西塞進去,顯得癡心妄想,可真的看到小小的洞口在指縫間張闔,便勾得人無法移開目光。阿修羅後知後覺地答應了。 那或許就是挺腰擺胯的幾個步驟,卻讓兩人疼到盡失慾望。好在rou楔終於坎入內一半,兩人都不由自主地鬆一口氣。 帝釋天的臉幾乎退了血色,疼得話都說不流暢,「脹…...像、不像第一次——」 阿修羅想了下,兩人的初夜正好也在這種物資匱乏的情況下發生的,不由得笑出聲。 「唔——!」 「弄疼了?」 帝釋天搖了搖頭,碧翠色的眼裡寫滿濃綿愛意,像是盛不住一般傾倒出來,「很喜歡哦——」 阿修羅看得癡迷,忍不住又動了動腰,引出一串美妙的顫吟。他吐出一口濁氣,所謂的美好的體驗的,看來是要作罷了。 夜很靜、清輝如銀,床塌上熱浪方興。 男人托著嫩臀、送入腰桿,內裡緊若處子,只能用血絲混合腸液聊勝於無地充作潤滑,撕裂帶來的痛覺早就讓帝釋天身前的男性器官萎軟下去,可身體卻又逐漸得了趣,嘴邊的哀吟混雜了一些甜膩,像是注入了甘美的酒精,令人迷醉恍惚。 「全部——嗯......進來——」 「哈啊——」 帝釋天無意識的呻吟,像發情的貓兒,旖旎浪漫,作為男人聽得耳朵都酥了,本該如潤玉的聲音像裹一層糖霜,稠黏而灼熱。脂玉般的rou體像是要化一般,握都握不住。甚至只要輕易一頂,就能讓身下的人爽得丟了魂。 「怎麼還是這麼敏感。」阿修羅都是不知道該無奈還是開心,自己的情人在性愛時,總不會讓他失望。 話一講完,rou莖又卯入幾吋,帝釋天幾乎被頂出一種窒息感。 然而記憶中,這已經是談得上溫柔的一次了,阿修羅總帶著失去理智的暴戾混和最深的慾望,跌跌撞撞地來到他面前,像朝聖的信徒渴求行旅的一抔水。 他把在身上纏綿的男人勾進自己懷裏,執迷地就是要把人寵進骨子裏。 給得沒有分寸。 「......阿修羅——唔......!」 男人的耐心也過了極限,血液在皮膚底下奔流,耳裡的鼓膜裹著聲音,在腦海裡嗡嗡作響,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挑釁自己多有風度。 年久失修的床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悶響,雪軀如弓驚起,帝釋天張嘴急促的呼吸,腿根處的痙攣幾乎蔓延到了xue口,像是癡纏地咬著性器不放。阿修羅深諳他的身體,軟rou被直搗一般猛撞,迅猛的進攻很快就讓他步步失守。 一刻不留神,過電的快感已經竄入骨髓,帝釋天美目圓睜、軟舌微吐,無暇理會從旁溢出的唾沫,身體抖得可怕,就這麼xiele身。 他拔高了音,高潮後的聲音都不一樣了,酥媚至極,喘息之間還帶著緩不過勁的顫音。 內壁收縮著,嘬著男人的東西,帝釋天情潮未去,胡亂地摸索男人結實的肌理,賁張的肌rou上都是津熱的薄汗,意亂情迷前,他不忘向尚未釋放的男人給與最後一擊,「......慢、別慢——阿修羅——給我......」 烙鐵似的rou柱似又漲了一些。 帝釋天的尖叫變得更加尖細,至上的歡愉染上一份痛苦,卻將這幅頻頻滿潮的身體催化得更加美味。 男人眼睛看得發紅,在高潮的尾韻中衝刺。阿修羅重重卯入,一股股濃漿射在體內深處的同時,帝釋天也抖著身子再次衝向峰頂、從前端噴出薄白的精水。 帝釋天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彷彿這具身體從很久以前就這樣被填滿、被佔有,直至精疲力盡。 他們忘情地擁抱彼此,至直夜深。 男人方起身,枕邊人便咕噥一聲:「......阿修羅?」 阿修羅雖然記得帝釋天素來淺眠,但畢竟他們消耗了夠多的精力,這點動靜都能讓帝釋天驚醒,還是令他意想不到。 帝釋天強撐著惺忪睡眼,瞟向床尾來不及整理的床被,對於男人離開的意圖不慌不忙,只是避重就輕地問了句,「阿修羅,我是不是在幻境裡?」 阿修羅一愣,下意識地回道:「怎麼會?」 「因為好像只有幻境裡,我才能擁有你。」 話一經出口就刺痛了對方。帝釋天笑眼迷離,帶著性愛後獨有的慵懶,把半起身的男人勾回床上,問道:「為什麼想走?」 身側陷下,幽暗中他聽見阿修羅的問題,「不想回去嗎?」 帝釋天一凝又迅速掩飾過去,快得沒讓人察覺到異樣,「回去哪裡?」 阿修羅一語不發,未盡之言不明而喻,帝釋天便繼續道:「在恢復記憶後,還讓我待在那個籠牢中嗎?」 「拯救天人一族從來都不是我,是你,你才是真正的英雄。我放不下的,是你。」 阿修羅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說什麼。 「放過我,阿修羅。」 在闔眼之前,帝釋天拉過男人的手,捧在沒有心魂的胸口。 「放過我。」 帝釋天還是順利地在天魔家中住下,甚至有長居的意思。他們像新婚燕爾的小情侶,形影不離地上山涉水,有時是採摘果實、有時是打獵捕魚。一通常來說阿修羅的技術很好,對於這種生存所需的技能掌握得爐火純青,大多事情都可以獨立完成,自己要做的就是不去給對方添麻煩、或在必要時給對方搭個手和書本才有的知識補充。而在忙了一天後他們會將收穫進行整理,明天一早再提到附近的村落進行交易和販賣。 向來擅長洽商的他會接手這個流程,也才發現阿修羅比他想的更不懂物品的價值。 「我平常不管這些。」 「這些可以賣二十個錢。」帝釋天嘆道,看向男人的目光透著無奈,「我明明以前教過你。」 阿修羅摸了摸鼻子,實屬無辜,「我沒事不需要這麼多錢。」 深淵用不到。 帝釋天長吁一口氣,將賺來的所有錢上繳,「喏、這些看你要買些什麼。」 阿修羅看了帝釋天一眼,墊了墊手頭的銀兩。 「或許可以買鵝。」 賣鵝的攤位在市集的中央,鵝是十分搶手的貨物,可以護家守院、提供生蛋,甚至於鵝rou也是相當美味的食材。 來到鵝商面前,吵鬧的大鵝被圈在圍欄中亂鳴不止,有鑑於曾經被鵝追得上竄下跳的陰影,帝釋天的步子都踏不穩,全程抱著阿修羅的胳膊。 「挑順眼的。」阿修羅頓了會道:「不會咬你的。」 帝釋天瞪了他一眼,「我現在身上現在沒有蓮花、蓮子,他們追我什麼。」 阿修羅睨眼道:「行。挑聰明、可以顧家的。」 說完,阿修羅就鬆開手和鵝商說明需求,一旁的帝釋天還是不信邪,就到大白鵝面前想要要一雪前恥。 或許是他的行為過於奇怪,聒噪的鵝群竟也安靜下來,帝釋天覺得情勢大好,鼓起勇氣探出手越過圍籬,而手懸在空中許久,鵝群也只是盯著沒有做出更多反應、更沒有被激怒。 正當帝釋天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跟鵝和解時,一種幾乎是出自本能的預感讓他在黑影撲來前抽回了手。失了手的鵝氣勢兇兇地在柵前搧翅撲騰,隨之而來地便是同伴們更加激烈鼓噪,像是要為了眼前的人衝出籬笆。 「我已經沒有蓮子了啊——」 店家發現後,慌忙地要把鵝趕開。 「讓你挑個咬壞人的、怎麼又挑了全是追著你跑的。」阿修羅好氣又好笑,順手把人抱進懷裡,天魔的威壓很快就震懾了現場躁動的鵝群遠離一個距離。 「我怎麼知道!」帝釋天氣憤不平。 阿修羅挑眉,「你總該找機會克服他。」 帝釋天只能抽著紅鼻子應聲下來。 阿修羅點點頭,回頭就開始和老闆說價,帝釋天百無聊賴地逛起附近的攤商,卻有人從擁擠的人潮中開出道來,擠到他面前,瞪大雙目問道,「陛下?您是陛下嗎?」 「什......我不......」帝釋天馬上轉頭向阿修羅尋求幫助,然而市集中的注意力紛紛集中到了帝釋天一人身上。 「您是帝釋天陛下吧?見過一次就不會忘的......」 「頭髮!對、頭髮,還有眼睛......」 那頭鉑金白髮實在過於顯眼,還有那一雙如碧玉似的眼睛,那招牌般的特徵都印證了眼前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天人們的統御者。 人群開始朝拜般向帝釋天蜂擁而來,簇擁著他們唯一的王,獻花的、感激的、看戲的,嘈雜鼎沸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在帝釋天耳裡那些訴求都震耳欲聾。 「陛下,貴體安康。」 「您治理得很好!」 「陛下、陛下,敝人有一事相求——」 「帝釋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