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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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折烟决定不理他了,好好整理自己的感情,等整理清楚就和他摊牌。 对顾言的说法是工作忙,没时间陪他玩游戏了。这也是导致后来他想方设法让她换工作的诱因。 再追问之下,她就直接不回信息了。 以前,顾言下班的时间很晚,每天几乎都到凌晨,约她的那天会提早一点,但也就大概九点半左右。 最近,顾言常常提早到六点半到她公寓门口来堵人。 他想得很简单,既然她声称工作忙,他就来看看她究竟几点回家。为了弄明白这件事,他牺牲了很多工作时间,搁置了一大堆项目计划。 折烟好不容易下班路上绕开德枫高管所在的区域,没想到在自家门口看见了那辆不速之客的黑色宾利。车牌号XA11110,上百万的车牌号就这样随便地停在她满是电动车的小区里。 “顾总。”尴尬地讪笑。 “今天下班挺早,有时间吗?”顾言看了看手表。 折烟瞥了一眼,好像是劳力士。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顾总,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约了人。” 顾言眉毛一跳,沉默了一会,齿缝挤两个字:“男人?” 折烟不想激怒他,虽然她从未见过顾言生大气,不过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顾总想多了,约了闺蜜逛街而已。前一段私人时间都用来陪您了,总不能让我没有个人生活,您说是吧。” 顾言抿了抿唇,终究没说出什么。 折烟见好像有效果,拍了拍他西装领,赔笑道:“好了,快要迟到了,我先走了,不耽误您。” 她正要往前走,手腕被顾言一下抓住,吓了她一个激灵。 回过头去看他,见他低着头,刘海盖住了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还好没有发脾气。她松了口气:“干、干什么?” “我送你。”语气听不出喜怒。 折烟顿感不妙,她今天其实没有约闺蜜,但是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来,不然就成了明目张胆地骗他,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还没打算跟顾言摊牌。 “那……我上楼换个衣服。” “这里人多眼杂,我跟你一起上去,在楼上等你。”顾言找了个理由想去她家。他还没有去过她的家,尽管查到这是她租来的房子。不过仍然对她的一切充满了了解欲。 折烟一想也对,万一被同住在这个小区的同事看到就不好了,指不定到公司里传出什么难听的绯闻。 虽然他们的关系的确不正当就是了。 折烟上电梯,顾言也跟着进去,看到贴满治疗不孕不育小广告老电梯轿厢,难免有些抵触。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眉头微皱,心里也有些担心。顾言会因为她来自如此普通的阶层而心生轻蔑吗?但转念一想,她要的不正是和他划清楚河汉界吗? 这个公寓一般租给年轻白领,多是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工作没多久没钱置换买房的男男女女。有些门口放着吃剩下的外卖,或者鞋架,楼道里难免有些味道。 顾言一路秉着呼吸,直到进入折烟的寓所里才松气。 房间并不大,只有二十几个平方,典型的公寓式布局,进门是洗手间,客厅和卧室一体,中间用一张布帘隔断,厨房在拐角尽头。 折烟把这小小的屋子里布置得很温馨,沙发布是蓝绿相间的条纹样式,上面放着她的粉红泡泡抱枕。床单是浅紫色的,床头前放着一个粉红色皇冠样式的靠枕,明黄色的窗帘显得室内氛围活泼。 总之,她的世界,和他完全不一样。 顾言进到房间里什么话也没说,安静坐下,然后等待折烟换衣服。 一如过去带她去逛街时,他坐在长凳上等待她挑选衣物时的光景一样。 折烟拉上帘子,把男人热切的目光隔在外面,可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和他做了,可是想到在他面前赤身裸体还是会脸红。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把这个男人带到她的安全屋来了。 这个小房子是她的安全屋,每当工作里、家里发生不愉快的事,她就会躲在这里疗伤。 难道她已经这么信任顾言了么? 折烟摇了摇头,逼自己清醒。这不过是个花钱买她时间和青春的交易对象罢了。 打开衣橱,挑了一件适合逛街的米色短裙,配上白色裤袜,上身是一件大方得体的格子衬衫,这样的搭配让她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是男人都喜欢的小清新风格。 拉开帘子,不由自主地问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套好看吗?” 顾言默默看了半晌,缓缓摇头。 折烟吃瘪的抿嘴,竟敢说她的审美不好看。不过今天,她不打算迁就他,反正也不是和他约会。 “就这样吧,懒得换了。” “嗯。” 刚才换衣服时,她机智地向一个闺蜜发了信息,问她晚上有没有空压马路,惊喜地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顾先生,我要出门了。” “嗯,我送你。”顾言站起身来。 折烟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和这间房是多么不相称。他西装革履,一条领带上万块,是她一个月的工资。他的谈吐、气质、见识,没有哪个像是会出现在这栋楼里的模样。若不是他有那么特别的性癖好,她们完全是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其实,可以坐地下铁,不用麻烦你……”她有些后悔刚才答应他。 顾言点点头:“嗯,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折烟快要崩溃了:“顾总,你不是很忙吗,德枫有很多工作等着你,你的时间很值钱,何必等我这个时间廉价的咸鱼呢?” 他居然认真想了想,然后回答:“可是你的时间对我来说很重要。” 见他一本正经,她有些气结:“那你送我吧,不过我可能要逛到很晚才回来,爱等就等吧,我想看看顾总有没有那个美国时间。” 有顺风车不坐是傻瓜,牌号XA11110的宾利,载她去和闺蜜压马路,她想让他亏到底。 一路上折烟都没和他说话,到了中央大街广场,丢给他一句:“在这里下车。”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前这个接到她消息就连发一串‘come on baby’表情的闺蜜是她高中同学。 知道她进了德枫很羡慕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姜绫。 “HI BABY!!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想起我呀!”姜绫的个性火热又奔放,是个搞笑女来的。 折烟当时很气他,一路上都在心里暗骂,于是对姜绫说有个变态在追求她,要跟她约会,不得已才把她叫出来,顺便商量一下对策。 姜绫当时很惊讶,又很气急败坏,护犊心切,叫折烟报警。 她说不能报警,这个人算是她上司,搞不好会掉工作。 姜绫又惊讶得下巴拖地:“上帝给人开一扇门果然会关一扇窗,看来我要不羡慕你进德枫了。” 两个又一起去吃了关东煮,逛夜市,打电玩,聊彼此最近以来遇到的八卦,时间来到深夜十二点。 和姜绫分手的时候,地下铁已经关门了,她是被男朋友接走的。 而折烟一个人走在路灯下,面前是关了门的店铺和被垃圾席卷的空荡荡的大街,难免升腾出一股害怕的感觉。 网约车这个时间已经很难叫到了,她无目的地在路边漫游,暗自焦急地望着手机,派车软件还没有人接单。 这时候有些懊悔和顾言赌气。 至少她应该想好自己的安全才行,而一旦出事她就再也见不到自己在老家等着她赚大钱回去的亲爱的父母亲了。 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人接单,她真的有些着急了。 这时旁边经过一辆蓝色牌照的私家车,很明显不是网约车用途,窗户摇下来里面是个中年寸头男,朝折烟吹口哨。 “小妞,带一脚吗?” 她哪里敢上车,甚至急急忙忙跑开了。 于是只好往步行街里面走,想要离马路远一点,生怕经过什么黑车然后里面下来几个彪形大汉把她掳掠上去。 可是她也知道,越是往里面走,越不可能打到车。这里距离她的公寓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也不可能步行回去。 难道她真的要在公园长凳上睡一晚,等到明早有车再直接去公司上班? 望了一眼步行街上的长凳,上面貌似躺了一个流浪汉…… 折烟都快哭了,一路狂奔,顺着步行街倒走回去,回到她下车的地方。 她只是抱了一丝丝微弱的期望,哪怕这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 跑出蜿蜒的步行街,尽头是一个环形的路口,有一排暖黄色的路灯,路灯下真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的宾利。 折烟像做梦一般加快脚步跑过去,见那车里灯还开着,甚至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顾言在车里等了五个小时,在这五个小时里面他想了很多,从认识折烟,到和她发生关系,对她的了解越来越详细,这个女人在他脑海里的轮廓越来越立体,直到现在他似乎可以猜到她的想法,感受到她的情绪。 包括他也猜到折烟为什么最近总是拒绝他的原因,虽然她没有直说,可是他还是能从她偶尔流露的神情中窥见鄙夷、纠结。 也许这样的关系对她来说太沉重了,他想。 可是,顾言清楚这些,不代表能做到自拔。他是残缺的,需要药物医治的精神残疾人,没有多余的能量去化解折烟的排斥情绪。现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用钱来补偿她。 因为知道折烟的生活条件并不宽裕,所以也是自信可以补偿到她的地方。 他在车里纠结、忐忑,希望她能原谅他的无礼和自私。 这时听见了‘笃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惊诧地抬头望去,是她在拍打他的车窗。 多么活泼美好的灵魂,他差点以为不会回来了。 顾言打开车锁,折烟立刻从副驾驶的位置钻进来。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他把所有的胡思乱想收起来,尽力表现得正常。 望着顾言僵硬的笑容,折烟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 顾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手足无措,脊背发僵地坐在驾驶位上,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抱。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声音低喃,带着迟疑。 折烟闭上眼,感受他胸膛的温热,努力调整情绪。 良久,她平复好心情,在顾言耳边说:“没什么,只是发现回头有人等着的感觉很好。” 折烟在心中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一直以来周到的照顾。 顾言把她送回家,走到楼下时却步了。 “顾……先生,不上来吗?” 他迟疑了,沉默半晌:“你欢迎我上去吗?” 原来他感受到了她的拒绝和排斥,折烟的心忽然被小小揪了一下。 “十二点半了,现在开车回你家的话,就没有睡觉的时间了。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 顾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底还是很开心能去她家睡觉的。 “好啊。”嘴角微翘。 这个不动声色的小表情还是被眼尖的折烟捕捉到了。 想到顾言和她一样都是独居,心底就泛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甚至她还可以和家人朋友视频电话,但认识顾言这么久,好像没听说他有什么好友,家人也神龙见首不见尾。 折烟心软了,佯装没好气地和他约法三章:“那说好了,就这一晚啊,上去以后不许捣乱,爱惜房屋,要是弄坏东西房东会找我赔偿的。” 顾言笑意更深了一些,嘴角浮现出小括号。 她看得呆了,暗自感叹:这样英俊的男人,笑起来如此腼腆,真的好勾人,要不是个变态该多好。 一边领顾言上楼,一边想,要是他弄坏东西,就找他加倍赔偿,反正他多得是钞票,没准还可以赚一笔。 幻想完又觉得太财迷了,暗搓搓鄙视自己。明明说好和他划清楚河汉界,怎么反倒让他越界。 顾言当然不知道短短一段路折烟在心里各种的天人交战了。 他没有睡衣可以穿,脱了西装以后里面剩下一件贴身的深蓝色衬衫,领口三分之二处别着一只金边黑底的西装夹,被他拿下来放在她的床头。被西装裤子覆盖的大腿上圈着一件黑色衬衫夹,被他脱下来放在沙发上。 老实说,他穿的这些东西,很容易让折烟联想到一些黄色废料上去。 顾言的身材很好,该有肌rou的地方有肌rou,该瘦的地方瘦,身材呈倒三角型,不是特别健硕的类型,应该叫匀称。光看脸还发现不了其实挺有料,因为那张有些阴郁气质的脸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常年不运动不见阳光。 “你喜欢被绑起来吗?”折烟也不知怎么回事,想到就立马脱口而出了。 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暗自骂自己好色。 对方明显身形一僵,稍微有些结巴地道:“喜欢啊。” 已经开启的话题,不好结束。折烟想起他常年戴着金属的贞cao带,于是又好奇地问:“所以才戴那个……吗?”贞cao带三个字烫嘴。 顾言显然不好意思了,耳根都红了。 本来以为他不会回答,过了半天他才慢慢向她解释:“喜欢被束缚的感觉。”这样让他有安全感,就像第二条内裤一样。 “哦……这样……”折烟嚅嗫了半天,心底里真正想问的问题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找过其他女人调教你吗? 她其实不想知道答案,因为如果不是她希望的,会……嫉妒。 从那天顾言在车里等了她五个小时以后,她就对他产生了一种隐隐约约的占有欲。 可是,她还是不希望自己会在这背德的深渊里滑行太远…… 这天晚上折烟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顾言的关系被公司里的同事发现了,还因为变态程度而上了热搜,社会性死亡。 第二天早晨六点整,她的小鸟闹钟如期而至。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只蓝色的背影在她眼眸里晃来晃去。 终于清醒一点,看见顾言在她家里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她有一种极不真实感,捏了捏脸,没在做梦。 “顾言?”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近的用全名喊他。 “还有一会才好呢,你还可以再睡十分钟哦。”男人温柔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厨房里传来。 这声音就像春药一样,一大早上折烟居然湿了。 哪里还睡得着,伸了个懒腰,起床换衣服。 她家里没有什么复杂的食材,一般早上吃泡面或者麦片,如果赶时间去楼下买两个包子对付一下。 折烟穿着宽松的睡衣在顾言面前晃来晃去。 “你在家早上也起来自己做吗?” “嗯。” 还好没落下个使唤老板的罪过。 吃晚饭,顾言开车载她一起去公司,当然从地下车库里出来时他们是分开走的。 折烟先上的楼,看见同事还在偷偷吃早餐,心里背德地生起一股窃喜。要是他们知道今天自己的早餐是老板做的,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组里的同事在八卦,说他们的顾总八成有女朋友。 她眼皮一跳,难道被人看见她从车里下来了? 可是同事们当着她的面讨论,也没说是谁。 仔细听下去,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发现顾言破天荒地迟到了半个小时,以为他早上浓情蜜意去了。她松了口气,但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下班后回到家,折烟给他发消息,问他昨天来找她到底是想说什么。 没回复。 也许昨天只是一场两个人都很冲动的意外吧,折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