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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江霁辰仰面半坐在石凳上,手撑着长凳边缘,石凳粗砺的边缘抵在他手掌心,衬出纤长手指如玉雕琢。 脸上神情柔而倦,潮红在两腮晕开,秀挺的鼻骨在夜里迷蒙的夜明珠光晕里投下很明显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活力。最有活力的地方是敞开的腿间翘起的玉柱,梦生把他臀部往前搬了点,让他半边屁股悬空,双腿分开在两边,两瓣屁股rou也就自然分开,腿心处早被手指插的湿透了,进入毫不费力。 江霁辰两腿被用力往两边抵开,仅仅这个动作,就让他轻轻吟哦出声,“嗯——进来吧……阿生,来……” 他一身娇养出来的雪白皮rou在夜色里甚至仿佛发着淡淡莹光,好像一条水色极好的白玉,因此臀心那朵被他手指插的湿软的后xue也是清晰可见,动情时没有了抚慰,正无声得翕张了,xue口软rou一簇一簇,好像冒着热气。 梦生挺腰把roubang贴在xue口,被他一口噙了住,xue眼儿好像深吻似的含住guitou,夹住了guntang的guitou。 江霁辰浑身一软,长长的呻吟出声,屁眼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吃痛一般,更把roubang含深了些,把一整个guitou含入xue里,臀rou抖起了一层细浪,吮着柱身不肯放松。 她就着这个姿势在他屁xue入口浅浅插了几下,他太湿了,进出畅通无阻,没插几下就抖着屁眼,微微滴下水来。江霁辰被弄的腰身酸软,梦生夹在他两腿之间,又觉得这个姿势插不到深处,握着江霁辰细腰把人提起,岔开腿站在长凳两边、弯下膝盖、沉下臀部,然后腰身往上一抬,xue里咕叽一声,roubang便完完全全让他吃到了底。 “呜!!”江霁辰昂起脖颈悲鸣一声,咬紧牙根,眼尾泛起湿意,紧致的柔嫩屁眼突然被插的满满当当,细鳞剐蹭着yinrou,xue眼周围拉丝的yin水滴滴答答,里面软rou更是裹着春水黏黏糊夹住roubang,不住的吸吮着,江霁辰两条大腿不自觉抖动起来,翘挺白臀更在半空抖出一层层rou浪,泪盈眼眶,急促哽咽呻吟着,“好大……唔、好胀、生生、先不要动、啊、啊、啊……生生……等会再插、啊!生生……嗯啊啊啊、慢点、慢点啊啊……慢点插、嗯嗯、嗯、好烫嗯嗯……” 但是进入到温柔乡的小姑娘哪里还听他的,被他颤微微一夹,爽的发出一声叹气似的熨帖气音,两手握住他两边膝盖,直插的江霁辰浑身发抖,泣不成声的几乎要稳不住这个岔开腿半蹲的站姿,被顶的臀部上下颠簸着,次次飞起又落回半妖滚热坚挺的roubang上去,汁水丰沛的rouxue没有丝毫抵抗能力,下落时轻易被roubang贯穿到底,cao得通红的xue口堆起一圈白沫,臀部起落之间,腿间飞溅着点点水星。 插得他脊背也挺不直,一双长腿也站不住,撅臀塌腰半蹲在她身侧,肿起一圈的屁眼紧紧箍着roubang,上下顶弄中江霁辰如骑马一般前后颠动起来,满头青丝凌乱,被各种体液胡乱黏在脸上。 “嗯啊、嗯啊……太快了、啊、啊……太快了生生……啊……生生慢一点……我要……啊……哈啊……我、嗯呜——我要喷了——嗯啊啊啊啊…………啊……” 半张着嘴高声呻吟时,梦生注意到他舌尖是悬在上下两排牙齿之间的,每次被cao入rouxue,那悬空举着的舌尖也会猛的抽搐一下,她忍不住伸手进他口中捏住它。 他张开眼睛,眼里迷迷蒙蒙。 江霁辰温暖湿润的rouxue,终于成为了梦生这柄rou刃活的刀鞘。 2 月上中天,不远处柳树婆娑。 躲在这方天地厮混的男女又换了一个姿势,压塌了一方花草,远远听见清润男声高亢的呻吟着,“嗯啊………生生……啊、太快了、生生慢些、呜、嗯嗯~” “啊……江霁辰……你真紧……” 少女声音还娇稚,女声短促,男声温哑,湿湿带了点颤抖的尾音,两道声音融在一块,织成一副yin靡画卷。若有人远远经过听见这声音,还以为这里是两个初化形的狐狸精交欢。 “嗯……生生……好胀、嗯……嗯啊……” 江霁辰半阖凤目,一双长眉如画,脚尖点着地,修长矫劲的一对白腿之上胯部微挺,上身往后弯折,后背低下来抵在石凳上,那段腰身向上倾斜着支起胯部,敞开腿心里嫣红rouxue夹着她吸吮吞吐。湿透了的xue口却是紧致又烫,里面滑溜溜的又会夹又会吸,又轻轻摆动着腰肢侍弄yinjing,她不由得再次想起京都里曾经那个听说腰美的惊人的戏子——应当是比不上江霁辰的吧。 梦生目之所及全是江霁辰一片湿润莹白块垒分明的腹肌,随着腰身轻摆,盈起一层若有若无的潮润汗湿,把肌肤泡出一种雾蒙蒙的潋滟颜色。 再往上去,胸前两个rutou都被jingye泡的肿大如小樱桃,颜色殷红,两片散大的乳晕也在雪白胸rou上小馒头似的鼓了起来,乳尖直立着。她空出左手揪住一颗乳尖,在指腹底下轻轻搓揉,把奶尖搓玩的愈发坚挺,手指一捻,又硬又烫,江霁辰薄薄的胸rou也被提起一些,人在她手指底下潮湿的一塌糊涂,明月般清俊淡漠的面孔被春情欲色逼的破碎迷离。 她cao的很轻,还在慢慢地进入拔出,有了点往日耳鬓厮磨的缠绵意味,这样cao其实也很舒服,食髓知味的rouxue却被磨的有点痒,抽动着软rou。 江霁辰不舍得打破这份温情,承受着上下的瘙痒难耐,嗓音叫的有点哑了,但放的极软,“阿生嗯………嗯……里面好酸……啊……啊……舒服吗阿生……喜欢我吗……阿生……嗯啊……” “舒服……”梦生额头也沁出汗水,目光交织,“好会夹,很舒服……屁股再摇快一点,吸一吸我……” 身姿修长的少年轻哼着,果真高抬起胯,夹着rou根扭动腰肢,把雪臀摇动的更快了些,屁股里咕啾咕啾被cao的响起来。 他这温软的xue眼儿此刻已经被入的稍稍松软,好入得很,这么没几下里面就传来咕叽咕啾的水声,江霁辰脊背此刻比她更软,被顶的耸动着身体,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眼尾泛红,不觉翻起了旧账:“嗯、嗯~不是叫我自己走吗——啊、啊、不是要、哈啊、分道扬镳呜!嗯……” 他本是问罪,却被插的语不成句,在梦生有意的欺负下那几声呻吟叫的一声软过一声,好好的阴阳怪气叫得九曲回肠,气势全无。 梦生听着倒也不生气,但被他叫的心头裹着一团郁火,抬着他两腿,cao的愈发用力,“我就是要分道扬镳,我cao完霁辰哥哥就自己走。” “呜、啊啊……啊……你敢、如此对我……”江霁辰面上晕红更加盛而艳泽,长腿一勾,圈住了梦生细腰把人锁在腿间,xue里的roubang也因为猛的往xue心处一撞,把敏感的软rou顶的一抽搐、咕嘟挤出了点热流,也撞碎了江霁辰湿软的尾音,泪珠跌出眼眶,“嗯、嗯啊~太深——” 胸膛上两颗红肿如小葡萄的rutou勃然挺立,两片奶晕染了胭脂似的,随奶头一并涨得鼓起。 梦生捏住一颗,在指腹底下揉压拨弄,一边往他xue里用力顶入,开始九浅一深,撞的身下少年骑马似的耸动着身躯,一边玩弄坚挺的rutou,感受到他两腿扣着她腰身扣的极紧,她反问:“你怎么不叫宝贝了?” “嗯、嗯、嗯、呃……嗯!嗯!生生……刚刚、啊、听到了吗……生生喜欢……啊……我这样叫?” 身下少年的叫声变得急促而昂扬,一声催着一声。 梦生:“喜欢。” 江霁辰闭了闭眼,低头看看她,正看见梦生肩头后面一轮明月高悬。 月如冰轮,虽然过了最圆满的时候,却还是晶莹发亮、美丽无比,照的梦生头发边几根飞起的头发丝都发着亮光,巴掌大的小脸映出一抹月色,分明背对着月亮,那双眼睛却明亮有神,仿佛锁定在他身上。 顺着她目光,江霁辰也看到她的影子正投在他修长雪白的躯体上,勾出黑白分明,就好像他在拥抱她的影子——完完全全的,把她纳入怀中。 3 江霁辰目光顺着那轮明月,落定到梦生脸上,被下面顶的张着唇瓣轻声呻吟,叫出来,“宝贝……太深了……啊啊……生生……” 她插的又深又慢,磨得江霁辰rouxue里满是yin水,一腔yinrou夹着她吸吮个不住。 梦生终于也忍不住,抵住了柔软rou壁深处一个凸起,对着这里用里cao干,江霁辰腰肢猛的震动,难挨的抖着腰,大张着口呻吟哽咽,“轻点……轻点啊……啊……呃……里面酸啊……宝贝生生……嗯——别cao那里、咿、嗯~宝贝轻点……哥哥那里不行——嗯——呃啊啊啊!!”他语调忽然宛转的一折,高高抛起,一双凤目瞳仁微往上翻,露出一副情动到难以自抑的痴态,腰身剧烈抖动着,玉茎也是一阵抽搐,一股浊白,和屁眼同时喷了出来。 含着roubang的屁眼突然绞紧,guntang抽搐着的软rou狠狠咬住roubang,屁眼奋力抽缩两下,随后热流涌出,浇在了梦生yinjing上。 “啊……啊……”江霁辰瘫软下去,整个人滑落到石凳上,roubang从潮喷后痉挛的湿漉漉rouxue滑出来,射出的jingye落上自己莹白的小腹,江霁辰满身狼藉,仰躺在长凳上,微微痉挛着。 他大腿根被掰开cao了几次,如今稍有些合不拢,大腿敞开着微微发抖,裸露出腿心被内射的红鼓鼓的xue眼,腿间一片狼藉,鼓囊囊的嫣红屁眼儿费力的收缩,噙着一抹粘稠的白色液体,仰面喘息着,模糊视线里看到梦生衣衫整齐的俯视他,羞耻的烧红眼眶,伸出手指拉她手指,“宝贝……别这样看,闭眼……让哥哥抱抱,别看着我这样……” 江霁辰努力想并起腿,但两条腿实在软绵绵的无力,几次用力也只不过是让它看起来颤抖的幅度大了些,腿心仍然敞着,倒是红肿rouxue里,挤出了一大滴浓精,挂在xue口,随着身体颤抖微微弹动着。 他低低哽咽了声,伸手来捂她的眼睛,后又圈着她,让梦生跌入他怀里,手托着她后脑,把女孩子小小的脸摁进自己赤裸的肩窝,另一手摸到随手脱在旁边的衣服,捡起来盖在两人身上,附在她耳边泣声轻语,“眼神这么露骨的盯着哥哥看,还以为你要生吃了我。生生……你背后是明月青竹,夜空辽阔,旁边是花草丰茂,送别长亭,这种地方这样弄我,我会有些紧张的。” 4 梦生乖乖趴在他怀里躺了一会,两人身上那股意乱情迷的麝香过去,江霁辰本身偏冷质的体香渐渐弥漫上来,她趴在江霁辰身上,毫无衣料阻挡,她禁不住凑到颈窝嗅闻,手也不太老实,在少年后腰和臀部抚摸。 “哥哥……我再要一次好不好?” 江霁辰情不自禁夹紧双腿,夹住她做乱的手指,但他大腿内侧淋了许多yin液,湿滑潮热,滑溜溜的根本夹不住,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分开手指,抵住会阴部微显馥郁的一片软rou,在上面用指节轻轻研磨着。他两腿禁不住松了开来,被cao开的屁眼无意识收缩着,一肚子的精水微往外溢。 他更用力的抱住梦生,好在她没有接着戏弄他,缩回手趴在怀里。 江霁辰手握着梦生不放,等大腿根不再痉挛那么明显,他把下巴放到她肩头,脸颊摩挲着她发顶。 “生生……你要如何就如何,哥哥绝无二话,但是……往后哥哥若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任凭打骂责罚,哥哥绝不躲避还手,只求生生不要再弃我独自离去。我对你一心一意,离了你,我怕是活不得了。” 他说这话,像是专门引她的火的,真的要是离了她就活不成,一辈子要为她多受多少苦难也难说清,反正总要为她吃苦受难,岂非把他困在身边为所欲为岂不是也算理所应当。 梦生在他怀里慢慢蹭着,把yinjing顶在江霁辰xue口,附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我蹭蹭哥哥好不好?” 嘴里客气着,yinjing已经顶在泥泞的xue口,上下左右碾磨起来。 江霁辰瞳孔骤缩,黏糊糊的屁眼被烫的一张,吐出一股浓精,挨蹭厮磨之间臀部无处躲避,只被架着一条腿蹭的过分敏感的屁眼儿翕张痉挛,精水涂满了臀缝,身前发泄过好几次的玉茎又颤微微立了起来。 梦生极有耐心的钻在他怀里顶弄厮磨着后xue,手指把玩着前面射无可射的玉茎,叼着胀大的rutou吸吮着,弄的江霁辰无声的流尽了眼泪,直细细的弄到了后半夜,明月西沉。 江霁辰前面和后面一起高潮,躬身蜷曲在长凳上,怀里护着梦生不掉下去,灵魂感到离体似的眩晕和轻盈,眼前闪着一片连绵如电的白光。 她的声音也变得遥远,只有温度,依贴在他怀里的温度,像一个无声的抚慰。 等他终于从这前后潮喷的快感中缓过来,梦生已经抽离了他的后xue,抽了绢子给他擦拭狼藉的下身。江霁辰捡起衣服披上,拉她的手腕,她很顺从的抬起身体被他拉回来抱住,然后往一侧倾倒,倒入花丛中。 5 低矮的野花丛没有刺,被压倒一大片,江霁辰垫在身下,把她完全的护在怀里,下面勾勾挂挂半铺着他的白衣,头顶是斜伸过来的艳丽花枝和星空。 梦生从他肩膀上方看着夜空。 夜的碎星闪着寒芒。漫天星子汇聚成壮丽的长河,横贯天空,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夜空水洗一般。 梦生看了一会,天广地阔,她忽然说:“有点不像是真的。” “哪里不像?”江霁辰声音低在耳畔,“我们以前在你家里,在那个大榆树上面,不是也经常看这样的天空吗?” 她不语,江霁辰继而慢慢回忆,“你在我书房房顶看过星星,那时的星空,不也跟现在的差不多吗。月亮也差不多的亮,星星差不多的多,有时会有云,这样遮过来,月色就看不分明。” 这样描述过一通,梦生却也想不出是哪里不同了,她抱住江霁辰的腰,轻阖双目,有些发困。 怕草上会有夜露凝聚,他脱下一层衣服把两人盖住,而梦生此刻已环着他腰身睡去了。 天亮的时候,衣服下面被照的同样很明亮,江霁辰伸手遮着她眼睛,她没被阳光刺醒,直到腹内饥饿梦生才被饿醒,揭了衣服坐起来,懒懒地看向身边茂密的花草。 江霁辰不在身侧,应该是去取水洗漱了。 6 收拾好后两人到了隔壁城镇,先是排队吃了早饭,吃完想了想不急着回去,于是又找客栈开了间住房准备晚上下来逛他们的夜市,漫漫白日无事,躲在房中又在亲昵。 从床上到书桌上,梳妆台前,紧闭着的窗户前,再到开着窗户的窗台上。她会隐身,她和人结合时那人好似也成了她的一部分,跟着在空气中隐匿了身影,她就开始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两人在这个陌生的城镇待了三日才走,三日里巷子尽头、长桥树后,处处留下了荒唐的痕迹。京都和天玄,他家或者是她家,都是那么遥远,谁也管不着,谁也够不到,想怎么荒唐都可以,日夜颠鸾倒凤,处处抚琴吹箫。 梦生觉得好像在深入到他身体的时候,两个人的心也变得无限贴近,跳动渐趋同步,身体和灵魂也便如水rujiao融,一切皮rou隔阂迎刃而解,他们从另一个通道融入到了彼此。 她在这样柔软而激荡的心情里向江霁辰宣布:“我要跟你成亲。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要是你跑了,我就把你腿打断,藏在山里,让你哪也跑不了。” 她说“我要跟你成亲”。 江霁辰举筷的手愣住了,慢慢回头看她,凤眸睁的圆了点,看不出是高兴多还是茫然多,甚至有些呆。 饭桌底下,她鬼鬼祟祟的尾巴尖钻进江霁辰衣服里面,贴着小腿来来回回蹭,轻柔的蹭完一遍用尾巴勒着蹭,同一个部位被坚硬鳞片剐蹭多了,泛起火辣辣的疼,他便用另一条腿抵住尾巴尖,慢慢往下推。少年两条腿修长匀称,肌rou漂亮紧实,这么并在一起夹住尾巴,梦生腰眼霎时一酥,轻轻哼了声,红着脸抽出来。 他不动声色,感觉到那尾巴立即又探进来,这次直接挤入两条大腿中间,借着他紧紧并拢的腿缝,在这里抽送起来。 ……她的尾巴尖也是敏感点。江霁辰知道,他还曾不小心撸过,但当时绝没有变这么热——江霁辰把腿夹的更紧些,大腿缝被摩擦的guntang发痛,拿着筷子,久久没有去夹菜。 “呃……”他喉咙里不慎溢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大腿根痉挛发抖,梦生手指敲了敲桌子,他抬起头,眼尾一片晕红,向她倾过身去,轻声说,“阿生,只要同我成亲,你要如何便如何。” 7 既然要成亲,自然要互相见见家长的。江霁辰见杜家夫妻俩倒是寻常,只是梦生去江家,始终是有些犹疑。 见她迟疑,江霁辰没有催她,把这事先搁置下了,不过她却隐身跟着江霁辰去他家里——良宵苦短,哪怕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不舍得日夜的分别。 梦生小曾经悄悄跟着江霁辰看过一次在家里的卧房,她那时用妖术隐藏了身形,或许是出于对江霁辰本人的好奇,虽然只去过那一次,却对里面情景记得很深刻。他这些年住在家里住的不多,卧房没怎么变,梦生牵着手跟在背后,感觉变的不过是前面这个少年——他宛如拔节的竹子,一节节长的很高,修肩细腰、长发如墨。 房里收束齐整干净,窗侧养着兰花,花下摆一张琴,门边挂一柄长剑,抬眼正对的是挂的雨里湖心亭的图,大雨倾盆,湖面激起一层碎玉飞花。 这里没有人服侍,江霁辰拂衣盘坐于案前,面前茶托上热茶还冒着白气,梦生跟着坐在旁边,见他坐姿端然,笔挺的脊背铺着柔顺黑发,今日难得没有用发冠,只用发带束了,遂手痒的去拨弄长发间冷色的绸带。 江霁辰微低下头,她手指轻轻一扯,那垂顺发带便脱落下来,落在她手里,满头青丝披散在脊背。 或许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长发便是这么润泽乌黑,拿在手里极其的软,握着还有些凉,手感很好。她摸一会儿,忍不住分出三缕头发给他编起来,江霁辰想回头来看,却被扯到发根,只好坐在那里,等她编到下面了,才转头握着她手带着一点点解。 夏天的江霁辰身上体温宜人,头发也凉丝丝的,小姑娘吸猫一样贴上来蹭,江霁辰微眯起眼,被火热的小姑娘躯体烫的一抖,随后软了点,侧头在她脸上蹭回来。虽然没有人发出声音,却已肌肤相接,肌肤贴着鬓发轻蹭,气息相融。 正扶着案边挨蹭厮缠难解难分时,门外猛的传来冷漠一道男音:“江霁辰,你们在干什么?” ——果然他是江霁辰父亲,冷漠音色如出一辙。 梦生也被吓的抖了抖,贴在江霁辰脊背上抬起脸,正中午的热烈阳光下,一个身穿朱红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沉着脸看向他们这里。 8 强烈的光带来浓重的影,投在地下的影子和花影混在一起。 江太傅不愧是当初名满京都的美人,尽管年近四十,身姿还是挺拔如松,墨发浓厚,那张脸如同画纸上精勾细挑画出的眉眼,比年轻时多了几分威严,虽然比不得少年人鲜嫩润泽,脸上皮肤也是紧致没什么皱纹的,只在眉心有几道展不开的褶皱,那是常常皱眉所致。那张脸乍一看比江霁辰少了几分清冷,细看之下,一样的凤眼却暗含着一样的傲慢,只不过因为皱眉压着眉头,看上去比江霁辰凶的多。 或许因为他长得跟江霁辰实在很像,梦生第一时间竟没有觉得多慌张,转头看着江霁辰,他正把自己凌乱的长发理顺了拨到肩后去,扶起梦生,默默坐起来。 江太傅眉心皱的更紧,说:“跟我出来。” 江霁辰安抚的拍拍她手背,起身走出门去。 那扇门在她眼前严丝合缝的推拢,一扇扇窗纸透亮,不知道怎么隔音这么好,一点听不到外面说什么。 梦生心里打鼓,坐了没一会,悄悄贴在门上,手指轻推,渐渐有声音传过来。 先是风声细微,衣角摩挲之声,慢慢闻得太傅怒火中烧的声音:“我江家祖训娶妻娶贤,入我家门皆是书香门第清白贤淑的才女,绝不是这妖物可以踏足!” 梦生如被雷劈,后背僵硬的贴在门内,脑子里嗡嗡作响。中午日头正盛,耀眼光斑投在地上,铺出规则的图案,她却有些眩晕。 9 梦生被赶出江府去,惶惶厄厄,蹲在他家门口的石狮子旁,小小身影只到石狮一半大小,手里还抓着江霁辰一条雨后天青的发带,门在她背后关上了,她只看到远远一眼。 清冷玉秀的华服少年不知说了什么,被他父亲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披散着的墨发凌乱,那脊背仍然笔直,在堂中混乱的劝解里留下孤零零一道身影,垂着眉眼,眼光如冰,好像一抹冷冷的幽魂徘徊在人世间。 隔了这么远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了,梦生握着发带,半晌,她起身慢慢回家去。 江霁辰在书院旁边的房子被强硬收走了,江太傅派了书童日夜陪他上学,马车接送,从此白天黑夜,总没有机会说上片语,常常是路上迎面碰到了也只能看一眼,看一眼便各自分开。 难解难分的目光收回的有些藕断丝连,牵着斩不尽的眷意,百转千回路人看得出来。 那一眼真是绵绵未尽,痴缠热意摸不到头。 那种情意太炽烈了,害得江霁辰身边人总担心他俩是不是偷偷递了书信,每日打起十二分精力盯着公子。 他们俩被隔开了整整十天。 十天后,夏夜,微雨,带着花香的夜风里吹着雨星,不湿衣裳。梦生顶着徐徐夜风,也如清风一般飘过他卧房前长长的石桥,他房间没熄灯,窗户半掩着,人不在这,床上被子齐齐整整,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这个时间应该是去洗澡了。 梦生随着风轻飘飘翻窗而入,脱掉鞋子坐到他床上,掀开薄被躺进里面,深深嗅一口江霁辰身上极浅的香气,头脑昏沉。 不过一会,洗完澡的江霁辰挽着湿发进来,视线凝固在床边一双鞋上,站在原地看了几息,才移动目光看向床上。 床上什么都没有,被子却是乱的,胡乱卷着,拧巴成一条。 江霁辰轻手轻脚过来,在被子条旁边摸到女孩子躯体,后又绕过去关窗,通通关严实了回来在她身边躺下,慢慢的把人拨过来揽进自己怀里。 从此之后,梦生十日里有六七日睡在他床上,白天故作无意,夜里抵死缠绵。 江霁辰摸出她来的时间规律,每每在她来之前洗好澡等着,如此过了四个多月,在初秋一个冰冷的雨夜,梦生躺在自己家床上时,被人敲开了房门。 晃动的灯笼光晕里,江霁辰拢着玄色披风,撑着纸伞,站在雨里。 他看着梦生,没有先说话,而是手指松开披风,让它滑落到雨地里,然后单手解开衣襟,慢慢剥出自己凸起一个稍微圆润弧度的肚子。 梦生呆坐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一幕。 雨水哗哗打在伞面上,在灯光下连成一圈雨幕。 他说:“阿生,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