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百零三章 霸王举鼎(3更
就算用眼睛扫描过老先生的身体,知道是咋回事,乐韵还是做了仔细的检查,将老先生的头、耳朵、后颈都仔细的查探过,还轻轻的将老先生的头抬起来摸后脑的各个xue位,查探颈部动脉与肩肌rou组织的临反应。 细细的检查一番,心底有数了,老先生最大的伤在头部,他头部内的中枢神经系统全部假死亡,之所以说是假死亡是因为与脑死亡一模一样,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它没有完全衰老,也就是中枢神经系统功能还处于年青状态,只是像时间静止了那样,它得于静止状态。 检查完毕,乐韵连眼皮都没揭,淡然的脱掉手套随手一塞就塞给跟在身边的好奇宝宝宣少手中,将他当作杂工使唤:“可以走了,出去请你家长辈将药材拿出来晒晒,让我过目。” “哎!”宣少将塞来的纱手套抓着,先是应了一声,转而凑到小萝莉眼前,送上一个巨大的笑容:“小美女哎,我曾姨祖父是不是有希望了?” “我修正一下以前的说法,以现在的检查结果来论,希望上升到百分之五十。”乐韵翻个白眼,又觉得宣少凑来脸特别可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顿时心里平衡了,教宣少老仗着身高优势摸她的脑袋,这下子她也摸回一次。 “等等,”挨了头,宣少正囧着,乍然瞪大眼睛,喊声等等,使劲儿的甩甩头,再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掐得自己痛得呲牙咧嘴,他却没在意,喃喃自语:“掐着很痛,就是说不是幻觉。” 自言自语一句,瞬间眉开眼笑,也忽略有可能被摸头的尴尬,将脑袋凑近小萝莉:“小美女,我没听错,你刚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是吧?是吧是吧是吧?”重要的事说三遍,同样,重要的问题也要问三遍。 “你不是复读机,耳朵也没毛病。”乐韵伸出小爪子又揉巴凑来的一颗脑袋,感觉爽歪歪,宣少太可爱了,头毛很柔软,手感特好。 “那就是真的喽!”宣少嗖的跳起来,像一溜烟儿似的蹿到曾姨祖母身边,抱住长辈的手晃啊晃:“曾姨祖母,您听到了吧,小美女说曾姨祖父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醒过来哟!” 一群男女不是没听到小姑娘说了什么,正因为听到了,被巨大的惊喜给震惊到了,一时反而鸦雀无声,只有那失去节奏的呼吸暴露出他们的不平静。 玉岛主听到了,听得清楚,心中的狂喜如山洪爆发,面上反而平静,她是怕啊,怕自己控制不住痛哭失声。 “嗯,我听到了。”玉岛主情不自禁的摸摸粘着自己的孩子的脑袋,心底暖意如海潮,几乎要冲出心窝,小宸北是个小福星啊,还是个能帮分忧解难的贴心小棉袄。 被摸头奖励,宣少囧囧有神,撒腿又跑到小萝莉身边,伸爪子摸小姑娘的小脑袋:“小美女,现在我们需要什么?” “我需要准备炼制丹药,你么,你需要给你家长辈们当个贴心的小棉袄,帮跑跑腿,比如,去问你家长辈们准备的药材在哪,搬出来给我过目。还有,再摸我头弄乱我的头发,我跟你急。” “我懂了。”小萝莉瞪圆了美人杏眼,宣少哈哈一笑,飞快的蹿回曾姨祖母身边挽着长辈的手:“曾姨祖母,小美女要准备炼制丹药,我们出去吧,要找药材,要准备炼丹的地方和物品,要准备很多东西。” 玉岛主轻轻的笑着点头,笑容暖暖的,等娇俏的小丫头走过来,她伸手将小丫头小小的一只玉手攥在手心里,带着两个孩子走向连接洞府的通道。 老妇人们带着中年男女们跟在岛主后头,每个人的脚步比来时更轻盈,脸上是抑不住的喜色。 一群人出了山洞又将石门关闭,听从小姑娘的话去看炼丹的地方和药材。 玉岛主早就将制丹药的地方挪腾出来,就是宫殿大院的上房旁的东边耳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木柴和木炭也码堆得整整齐齐,即有火塘也有土灶,耳房内除了能放药材的架子、竹簸箕和板凳,其他的杂物一概皆无。 看过炼丹的地方,再去正殿靠近耳房的偏殿看药材,一间大殿摆满紫檀和花梨木的架子,每个格子里全是药材,有些用玉盒装,有些用木盒子装载。 曾经小姑娘列单罗列出的药材放在相挨着的几个药柜架子里,小姑娘要过目,中年男女们有条不乱的取盒子给小姑娘检查。 乐同学坐在团蒲上完全是当大爷的,但是,眼睛和与鼻子可没偷懒,一一检查份量和质量,但凡量不够的叫人添加,等将药材全部过目,花费足足一个钟,她则唤文房四宝,再次列出一长串名材,让人按单准备。 一来一去也到了晌午,先去吃饭。 午饭是正式为小姑娘接风洗尘的正宴,十二道菜,有水陆八珍中的熊掌、驼峰、鹿尾、鱼翅、鱼肚、燕窝、海参、海胆,草八珍中的猴头菇、竹荪菇、松茸、冬菇,全是用八珍之原材料整出的荤素菜。 乐同学被食材难震惊到了,也不客气,大吃特吃,待酒足饭饱,听宣少在絮絮叨叨的说家常话才知蓬莱岛有各种动物,为了不让它们数量过多对环境造成灾难,岛民会适当的猎杀,以控制种群数量,是以千百年来岛上的生态环境皆处于平衡状态。 宣少和玉岛主等人也特意透露在岛上可以打猎,只要不是对某个种族进行灭族式的打击,想打哪种动物随意。 于是,乐同学听得两眼冒光,外加蠢蠢欲动,已经暗搓搓的拟定计划在岛上留多久,去哪个山头哪个小岛搞野味。 休息一阵,喝了助消食健胃的茶,乐同学精神抖擞的要求去看炼丹药的药鼎,春风满面的玉岛主带人去,丹炉就在隔壁的偏殿,放在地面上,是只巨大的紫云铜鼎,高一丈二,肚子比农村办红白喜事用的最大号的锅还要大一圈。 雕刻着花纹的三足圆肚大鼎威风八面,气势不凡。 “哇,天然的紫云铜鼎?”乐韵一蹦冲进大殿,绕着巨大的鼎炉转圈儿,大鼎的足比她的腰还要粗哇,炉的通火孔能容她脑袋钻进去。 绕着大鼎转悠一圈,跳到炉脚曲拱起来的地方,再踩着通火孔眼爬上去抓着一只鼎耳朵,努力的揭盖盖子看药鼎肚子,药炉的盖子重二百多斤,力气小点儿都提不起来。 看了几眼,合上炉盖,跳落于地,两眼闪星星:“玉岛主,还有没有比这只小一点的药鼎?” 玉岛主带着众人看着小姑娘看到药炉欢喜的冲进去欣赏,还爬鼎肚子上玩耍,一致笑得春风满面,她们缓行而进,站在一旁乐。 小丫头问药炉相关的事,玉岛主笑着点头:“有的,蓬莱岛历代先辈们收集材料铸造了许多的丹鼎,这种材质的共有大小不同的六只,这只是第二大的,还有一只高一丈六,还有九尺六尺的中号鼎,最小的高三尺九。” “玉岛主,咱们打个商量,能不能拿只小号鼎抵医药费?要纯紫云铜的哟,不是这种材质的不要。我也有药鼎,可惜不是天然紫云铜所铸,炼丹的效果比这种丹鼎要差那么一丢丢。”乐韵涎着小脸,仰着头央求的仰视玉岛主,眼神就一个意思“同意吧同意吧”。 “医药费是医药费,小仙子喜欢这种药鼎,送你一只炼丹。”玉岛主笑容满面,毫不迟疑的作主赠送出一只药鼎,蓬莱岛有十几种材质的药鼎,纯紫云铜药鼎又不是仅只一尊,小丫头喜欢紫云铜的药鼎,赠送一只又何妨。 “一只鼎够抵医药费了,天然纯紫云铜稀少,成功炼制出达到要求的药鼎并不容易,这类丹鼎非常珍贵。” 小丫头坚持以鼎抵药费,玉岛主笑笑,不跟小丫头争执,宣少蹦出去,惊奇的伸手测了测高度,特别欢脱:“小美女,这只药炉有你二倍多高啊,你要炼丹,是不是还要扎个架子?” 又被间接的说自己矮,乐韵那叫个心塞啊,一脚踹了过去,双手插腰气狠狠地磨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它比我高出二倍有多,同样也比你高出一倍有余,你五十步笑百步。” 挨踹一脚,宣少嗖的跳开,站到几步外,囧囧的摸鼻子:“那个啊,小美女,我没笑你矮,我是说这只鼎太高,炼丹还得找东西垫脚,怪不方便的。” 一群几十岁的男女看着宣家小子惹恼小姑娘挨踹,看到小姑娘炸毛的可爱样子,忍俊不住地笑成一片,也隐约知道小家伙的痛xue了,她的痛xue就是个子,谁欺负她矮她会跳脚。 “你那意思不还是一样的?”乐韵气乎乎的鼓气吹胡子瞪眼,狠剜了一眼宣少,伸手抱大鼎,使尽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挪动它,试了几次累得大汗淋漓,最后拼尽全力的一试用力过猛,没收住脚一屁股坐地。 那一坐可把玉岛主和老妇人们笑坏了,笑得花枝乱颤,东倒西歪,有的揉肚子,有的直揉脸,有的指着小丫头直喊“哎哟哎哟,这孩子太可爱了”“这孩子太逗了”。 玉岛主笑得快直不起腰,伸手扶住同样笑得快岔气的小水仙的肩膀,在喊“这孩子好务实啊,哎呦,怎么这么可爱呢,不行了,让我再乐会”。 宣一宣二宣三宣四也笑得毫无形象,眼里是加粗的感叹号,小姑娘试鼎的动作太有趣了,比他们家少主还好玩,昔有项羽举鼎,今有小姑娘试药炉,哎哟喂,这会不会成为小姑娘的黑历史? 乐韵摔了个屁股蹲儿,摔得呲牙咧嘴,还没爬起来,那边笑声震天,干脆坐地不起,先揉揉自己发酸的胳膊,然后才爬起来拍拍屁股,一脸懵:“我目测药鼎有二千斤,按理我应该能挪动一只脚才对啊,怎么这么沉呢?是不是又欺负我个子小,宣少,你来,你五大三粗,力大如牛,应该能挪得动一只腿。” “噗哈哈哈-”老妇人本来笑得肚子酸,这下无异于是雪上加霜,爆出发的笑声直震屋瓦。 瞬间由英俊优雅阳光温暖变成五大三粗男的宣少,就一个表情: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瞅着小萝莉威胁式的盯着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以“风萧萧兮兮易水寒,壮士一出去不复返”的悲壮豪情走到药鼎前,气沉丹田,力贯双臂,做好准备,抓住鼎的一只通火透气的孔眼和一条腿,试图学霸王举鼎。 拼尽力气,一试,嗯,大鼎纹丝不动! 再试,纹丝不动! 再再试,大鼎不动如钟。 宣少憋屈的快吐血,松手,趴鼎肚上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啊,我……我竟然挪不动一只鼎,这还让人怎么活得下去!这要是传出去,让我这有着盛世美颜的俊脸往哪搁啊。” 一群男女笑得更大声,都合不拢嘴。 这下,乐韵心理平衡了,她挪不动一只鼎脚,宣少主同样挪不动鼎半毫,这很公平,心情美哒哒,眼睛弯成月牙:“这下我放心了,原来我矮你也矮,我力气小得如蚂蚁,你也同样是手无缚鸡之力,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当不成楚霸王。” “我……”宣少有种英雄穷途的感觉,他明明力大得能搬动五百斤的东西,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了?这是鼎啊,不是说有二千多斤嘛,他挪不动也是正常的啊。 可是,没挪动是事实,他有苦没处诉啊,他被小萝莉给坑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试问,谁有他悲催? 倍感悲催的宣少,默默的捂脸,悄悄的闪到一边,当个没存在感的木头人,内心是忧伤的,小美女是个坑啊,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坑,瞧瞧,坑得他在他的黑历史里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以后岛上的长辈们看到曾姨祖父就会想起小美女帮炼丹制药时他的举鼎失败的黑料,简直,让人好心塞,他能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