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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二章

    无论是创造了丰功伟迹的伟人还是平平淡淡的普通人,一个人的一生几句话就可以概括完毕,而每个人一生的经历不同,记忆却会很长很长。

    飞头降的记忆像是万花筒,奇奇怪怪的、零零碎碎的事多如牛毛,哪怕是择他重要的记忆,以走马观花式地看,乐韵也花了近四个钟才将他的一生查阅完。

    因翻阅了飞头降的平生经历,对降术师吉祥家族的了解基本上算是了如指掌也不为过。

    吉祥家族可分五脉,当然并不是指他们发展至今才五房人,而是以修降术为主的共五脉,其他旁支或实力弱的分别依附其中某一脉。

    杜月家是吉祥家族五脉中最兴旺的两脉之中的其一,另一脉即是残害了金廿二的那个飞头降的一支。

    在木屋的四个飞头降来自不同的三脉,一个与回仰光的飞头降是同一脉,二个是杜月家的降术师,另一个也另属一脉。

    杜月家被一锅端之前有些降术师不在瓦城,那些逃过一劫的漏网之鱼还在做着重振自己一脉的梦,一直积极的活动,也是吉祥家族与八石家族联盟的牵线者。

    窥查了降术师的一生记忆,自然也知道了他们各支的一些小秘密,吉祥飞头降家族修炼的降术秘法是华夏国最古老降术的简化版。

    据说修习发源于华夏本土的那支飞头降的降术在修炼时十分繁杂,一旦修成了,进步比吉祥家族的人更快。

    因读取了飞头降的记忆,大脑也需一点时间整理信息,乐韵吞了一颗九转还阳丹给身体提供营养,再闭合养神。

    在她给飞头降搜魂进行到约五十分钟时,天空开始下雨。

    雨时大时小,湿湿沥沥下个不停。

    雨中的野人山瘴气弥漫,从山脚至天空一片迷朦。

    雨季时段易涨水或发生山体滑坡,出远门易被堵路上或甚至发生生命危险,野人山内的村镇居民鲜少出远门,峡谷中的天然公路往往一天到晚都不见人或车来往。

    远离了村镇的木屋,也离天然公路比较远,哪怕有人经过也不会跑木屋去查看,无人打扰的木屋安全又安静。

    合目养神的乐韵,在屋外沥沥淅淅的雨声和雨打叶子的声响中静坐了约半个钟,再次满血复活。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再次抓飞头降进行搜魂。

    余下三个飞头降师一个都没漏,全抓来读取了一次记忆,从而得知他们的老巢在哪,还有多少分支。

    吸血鬼家族当初为了让她息怒,将妙妙丹家族的详细信息给了她,也仅限是杜月家那一脉的信息,并不包括与杜月同源的另四脉。

    木屋中有吉祥家族另两脉的降术师,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乐韵分别读取了三个飞头降师的记忆,查看了其中两个降头师近三四个月的经历,查看了另一个降术师将近三十年的记忆。

    搜魂之后,先让每个飞头降贡献了近千毫升的血,再搜身。

    飞头降和八石家族的人都俩佩备了武器,武器由八石家族提供,都是从欧美国家走私至缅国的产品。

    那些武器自然也成了乐同学的收藏品,他们各人佩戴的首饰也给全捋下来没收,手机解锁另设密码,也不关机,只关了网络,扔进星核空间。

    在星核空间内的手机接收不到外界的信号,如果谁打飞头们的电话得到的是“对方不在服务区内”的回应,对方以为网络不好联系不上,不会怀疑他们出了意外而有所防备。

    四个八石家族的人也没逃过被搜身的待遇,他们各自携带的东西也被没收,乐同学用他们的指纹或手势图形或数字密码解锁手机,再另设密码,也扔进星核空间。

    之后,将飞头降和八石家族的四人拎进人造移动洞府,先放角落里,再去搜查木屋。

    首先去了进门右手侧的里间,房间内没有什么家具,仅一张竹床,地上放着两个铁皮箱子和几个背包。

    铁皮箱子是八石家族人员携带的储备弹药,一只箱内有地雷和十几个定时炸弹,一箱是备用子弹匣。

    背包是八人的简易行李,其中一个背包里他们从人质手里缴获的手机。

    乐小同学挥挥小爪子,将铁皮箱子和装手机的袋子收进储物器,再去进门左手边的第一间房。

    那间房放着一辆摩托车和汽油、以及装人质的麻袋,八石家族的人和飞头降们转移人质时用爬山王货车拉人质,摩托车是他们用于采买用的代步工具。

    莫先生一向深入简出,如果将摩托车放在地坪,从公路经过时在远处也能看见地坪上的车,太引人注目,他们将摩托车弄进了木屋存放。

    乐韵将摩托车和汽油、麻袋收进储物器,再去进门右手第一个房间。

    那一间房是木屋主人莫先生的卧室,有一个可折叠的衣柜,一张竹床,两张竹椅一张小藤桌。

    木头板壁上钉着钉子,挂着些有本土特色的小饰品和晾毛巾的竹竿。

    房间简洁干净。

    飞头降和八石家族的人都没有私进屋主的房间,屋内有莫先生穿过的鞋子,气味最浓。

    闻到属于屋主莫先生的味道,乐韵终于想起一个被忽略的事实——她一直觉得屋主的气味有点熟,之前关注重点不在气味这一茬儿,也就没去分析曾经在哪闻过。

    现在,她终于能对号入座了,屋主的味道与她在神农山捡到米罗帅哥的那个地方残留的另一个人的气味一模一样!

    土壕米罗说他是遭了况争对手下黑手才差点葬身深山,所以这位在缅国兴风作浪的莫先生就是米罗土壕的那个对头?

    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挖掘到了真相,乐韵快速查看了先生的物品,屋内的物品都是不值钱的衣服、毛毯、牙膏等生活物品。

    房间内没有留下能证明屋主身份或有价值的物品,说明莫先生时刻都有“想走就走”的思想准备,重要的物品被他随身携带着。

    有着那样的思想觉悟,他的来历更加可疑。

    找不到令屋主在意的重要物品,乐韵也没有收集垃圾的习惯,没管屋内的物品,退出去,穿上雨衣,开门出了木屋去拆信号接收器。

    她不客气的将信号接收锅给拆了没收,又冒着雨去了装发电机的地方,将水冲式小发电机也给拆除,同样予以没收。

    回木屋时,在距木屋不远的地方把输送电的电线给翦断,把与木屋相连的一截电拉回了木屋。

    然后,将码在木屋一侧的木柴全部搬至木屋底层的一角,将其与码在屋底的木柴起搭成一堆塔形的柴堆。

    木屋沾了华夏军汉的血,乐小同学决定在离开时将它焚之于一炬,何况,八石家族还想将救援团引来木屋,那就更加留它不得。

    做好了焚烧木屋的前期准备,回到木屋内脱掉雨衣收起来,换一副手套,在客厅内坐着先查看人质的手机。

    乐韵先找到金廿二的手机,用一只自封口袋子将手机密封保存,那是英雄的遗物,带回去交给他团队的兄弟或家人做念想。

    再凭借从八石家族小头目那里得来的记忆,找出三部拍有金廿二牺牲时和他们对捉十七剖腹割肝时的视频的手机。

    有视频的手机两部是人质的,一部是捉十七的。

    先开机,再开锁。

    手机已关闭了接收信号功能,就算开机,别人也没法凭信号定位到地点。

    查看了一下,确认了三部手机拍摄到的视频都还没有发送出去。

    八石家族的小头目记忆里的信息显示他还在等上级的指示,如果没有新指令传达下来,他就会按计划行,到了时间即将视频发送出去引救援团来木屋。

    视频还在,救援团没有收到挟持人质的绑匪们发送的谈判地点,自然就不会为救人质来峡谷。

    乐韵将另两部手机关机,拿出充电宝给捉十七的手机充电,又查看其他人质的手机。

    八石家族的人在抓到质们时就让他们将手机解锁,他们给另设了数字为解锁密码,也将手机关闭了接收信号的功能。

    八石家族的人没有删除人质们手机的信息,每部手机都有未接来电和信息,都是人质的家属在收到绑匪们的电话之后,他们的家人试图与绑架者对话的电话和消息。

    大致上查看了各人的手机的信息,没发现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乐韵将其全部关机又装在背包里,再去关人质的房间。

    八石家族的人在挟持人质的时期内每天给人质投食一次,有时让他们吃米饭,有时让他们吃巧克力,让他们吃的食物仅只能维持住生命体能。

    除了内应,其他人质消瘦的得厉害。

    为了不让人质出现意外,乐韵先给除了内应之外的人质一人吃了半颗营养丸,然后坐在人质对面,拿出装有解药的药瓶打开。

    属于捉十七的血渍和小萝莉给他清创时留下的水渍已经从木板缝隙渗漏出去,木板面只留下湿润的水渍印痕。

    人质十几天没洗澡,都冒着酸臭味,卓十七留下的水痕印也发着一股子膻腥味,室内的空气很不好闻。

    药丸子的香气钻出瓶口,浓郁的香气掩盖住了房间内的味道。

    给人质吸了十几分钟的香,乐韵将药瓶子合盖又收起来,静待人质苏醒。

    解药瓶被收起,空气里的香气经久不散,又过了十几分钟,晕迷的人质们仿佛从长睡中苏醒,迷迷懵翼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过了十几天的人质生活,本身很虚弱,又中了迷香,初苏醒时大脑思维迟钝,没立即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只是本能的东张西望。

    张望了一下,看到对面坐着一个包着黑头巾,蒙着面的黑衣人,惊恐之际,下意识地想尖叫,因为嘴里塞着布,只传出一些“呜唔”的糊模的声音。

    受惊的人质们,逐渐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也有了身为人质的自觉,没再敢试图大喊大叫,只是惊恐地望着蒙着黑衣人。

    人质安静下来,乐韵比较满意他们的反应,慢吞吞地打量人群:“我属于来自华夏救援团的盟友,来救为救你们而落入黑帮人员手中的两位,我想救的人已经送走,你们目前暂时是安全的。

    为了救你们,从华夏国来的救援团成员一死一重伤,先不说重伤的那位将来会不会残疾,牺牲的那位战士永远不可能复活。

    我先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军人,我没有义务保护你们的安全,我是来救两位战士的,救你们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

    目前这片区域属于缅国某个黑帮的控制地盘,四面八方的路都有黑帮的驻点,你们妄想自己逃离这里,绝无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如果你当中有人不识好歹,试图搞小动作,我不仅不会管他的死活,说不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我不介意送他上路。

    现在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们,愿意配合的点头。”

    直到蒙脸黑衣人说话,人质们才发现她是个女性,声音软糯悦耳,听起来应该非常年青。

    仿若天籁之音的声音告诉他们说他们目前安全了,一个个激动的差点号啼大哭,过去的十几天天吃不饱不怕睡不说,随时都有可能会死,谁不怕?

    受了十几天的煎熬,乍然得知自己安全了,谁不激动?

    激动中的人听到女性提及牺牲的那位,一个个像遭泼了冷水,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脸上浮上nongnong的惊恐。

    绑匪当着他们的面将来救他们的那个青年开膛剖肚,摘心割肝,绑匪将心脏摘出来时那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颤动。

    那恐怖的一幕布早已经像烙印一样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们还知道那些绑匪把挖来的心脏和肝脏当成食材做成了下酒菜,他们听到绑匪们讨论过用高等智慧动物的肝脏做的菜非常美味。

    最初那几天,他们白天黑夜都不敢合眼,生怕合上眼睛再睁眼时自己也被当成猪牛羊那样遭开膛剖肚,最后成为绑匪桌上的下酒菜。

    绑匪们心狠手辣,残无人道,杀人跟杀鸡崽似的,落在他们手里,想死都成为奢望。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男男女女们几乎下意识的就点头,疯狂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