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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其他颜色再也入不得眼,近不得身,但是那个人眼中却谁也看不见。” 谢成韫冷冷道:“所以,他就把从你这里学到的用到了那个人身上,也不管那个人愿是不愿?” “他……他……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嘛!”筱筱一跺脚,急道。 谢成韫告别了筱筱。 自她从谢家逃出的第二日,谢、唐两家就急切地放出消息:谢成韫为解天墉城危急,不惜以身作饵,委身于唐楼,终于手刃唐楼于天墉城楼。后谢成韫自觉无颜苟存于世,服毒自杀以明节烈之志。 随后,唐家对外宣称,唐肃此生只此一妻,再不续娶。 唐肃自此以情深处世,而她谢成韫,一不小心便成了烈女节妇。 追杀她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谢家的人,还有唐家的人。他们都急切地想要让她从这个世间消失,尤其是唐肃。 想起他娶亲当日对她说过的那句:“阿韫,我今日真高兴。” 真是莫大的讽刺! 想来,那日他有多高兴,如今就有多想杀她。 一日,她不幸同时遭遇了谢、唐两家派出的杀手,有些寡不敌众,肩上也中了一剑,体力逐渐不支。 就在她以为唐肃就要得偿所愿时,突然有一人飞身掠出,将她救走。 救她的人是陆不降。 陆不降将她扔在一个破庙之中,抛给她一个“你活该”的白眼,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气冲冲地走了回来,咬牙切齿道:“丫头,我真想杀了你啊!”说完,转身往外走。 没走几步,一个转身又冲了回来。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狠心的丫头!” “他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你倒好,舒服完就把他给杀了!” “前辈!” “哼!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活脱脱一只丧家之犬!唐家要杀你,谢家也要杀你,唯一一个想要对你好的人却被你给杀了。” “那么我现在这样又是拜谁所赐?” “你!我……我……我就不该救你!” “那就烦请前辈,下次再见到成韫被追杀,千万记得要袖手旁观。” “我!”陆不降被噎得上不来气,“你以为我想救你?要不是因为死小子跟我打了赌,鬼才管你!” 陆不降长叹一声,“这小子,终归是被我给害了。” “你别看他一副十足风流的模样,其实不过空有一张嘴。这么些年除了你,他从未将任何女子放在心上。他为了你做了许许多多,却还是没能融化你这颗又硬又冷的心。你要嫁人了,他慌不择路,于是我告诉他,女人的情是睡出来的,寻常女子,一夜夫妻百日恩。” “是我错了!是我看错了!你跟寻常女子根本就不一样,你没有心,你根本就不是女人!” “他跟我打赌,若是他赢了,他日唐肃若是为难于你,我护你周全。丫头,你记住了,不是我想救你。你今日的命,是唐楼救的。” “他同你赌了什么?”谢成韫问道。 “他也是心灰意冷了,他赌你,定会杀了他。” 陆不降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袱,扔到她身上,“这是他废了半条命为你找来的,也是他这辈子为你找的最后一本剑谱。”说完毅然转身,走了。这次,再没有回来。 她打开包袱,里面有一瓶金疮药和一本书,书的封面上写着。 练成无相剑法,化剑于无形,通往剑道巅峰,是多少剑客的毕生追求。数不清的练剑之人为得到它,不惜一切,丢了性命。她一片痴心尽付剑道,这本剑诀也是她多年所求。 自从陆不降将交给她之后,她发现追杀她的人越来越多,明显是为它而来。 她渐渐觉得自己连丧家犬都不如。 看着手中的剑诀,她苦笑,每日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练它?她只得在逃命的间隙,翻看了一遍内容,然后用内力把书化成了齑粉。 一日,谢成韫又遇到了一个熟人,青竹。 她以为青竹也会像陆不降一样,见到她便破口大骂。 谁知,青竹只是漠然地看着她,问她过得好不好,还撑不撑得下去。 谢成韫点头。 青竹笑了,“那我便放心了。” “谢姑娘,哦,不,我现在应该称呼您一声唐夫人。夫人可是用掉了我家公子所赠的九窍丸?” 她点头。 “那么,夫人可知这九窍丸是如何得来的?” “不知。” “那是我家公子用他防身的金丝软甲换来的。”青竹惨笑,“不然,你以为你能杀得了他?” 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唐楼不会剑术,金丝软甲是他保命防具。 “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换你的真心,如若失败,欠你的他用命来还你。你想不到的,他替你部署周全。与师父打赌,为的也不过是护你周全。料到唐肃要毒害你,解毒之药替你备好。夫人,我家公子是不是很傻?” 她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心里不痛快!”青竹厉声道,“本来,夫人委身我家公子之事,并无其他人知晓。但是,青竹总觉得,我家公子死得那样惨,夫人若是还能若无其事地过下去,我家公子岂不是太可怜了?‘夜夜新郎’,是我传出去的。在夫人手上,也是我故意泄露的。青竹希望,夫人每过一日,就会想起我家公子曾经的一点点好来!希望夫人每次想起我家公子的好时,心痛就会多加一分,直到再也承受不了!青竹希望,夫人余下半生,日日心如刀绞!” 最后,青竹回眸笑道:“夫人武功盖世,一定能像我家公子预料的好好活下去。祝夫人早日练成无相剑,笑傲武林。还有,夫人往后识人的时候可要睁大了眼睛,切莫要再着了哪个的道,毕竟这世间唯一一个肯为你去死的人已经被你杀了。夫人,您可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她不以为意,一开始并未将青竹的话当一回事。 但是,青竹的话像是诅咒,附骨之疽一般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或许是众叛亲离的滋味太过凄凉,又或许是孤身飘零的日子太过寂寥,她发觉自己竟然真的开始断断续续想起从前。 她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唐楼。彼时她五岁,唐楼七岁。他饱受兄弟欺凌,更有恶仆欺主,纵恶犬行凶,围攻于他。她从天而降,将他从恶犬口中救下,踢翻一众恶仆,他一脸崇敬…… 她想起他总喜欢陪她练剑,常自告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