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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伯口音的英文响起,陆先琴尽可能的找寻着这间屋子里能够拿来防身的东西,最后终于找到了阳台处摆放着的衣架杆。 陆先琴猜到外头的人,应该是一间一间的在搜房客,如果可以报警,那么一定有人已经报警了。 她根本不知道向谁求救。 手指颤抖着,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拨下虚拟键盘,只能按着“1”键,拨向了大洋彼岸的徐坤廷。 依旧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外面的人似乎彻底失了耐心,开始撬锁,连带着房间里的锁扣也急促的上下颤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心几乎和那锁扣跳的一样快。 阳台外有警车鸣笛的声音,外头嘈杂的,不止是敲门声和怒吼声,还有尖叫声和推搡声。 忽然,撬锁的动作停下,她顿时瘫坐在地上。 接着,是那无比熟悉的声音: “jiejie,是我。” 她的泪水忽然涌了出来,刹那间心中的恐惧尽数消散。 是先桦的声音。 他没走。 83、尘埃落定 ... 陆先琴缓缓地挪到门边, 试探着问出了口:“先桦, 是你吗?” “是我,开门吧,他们把旅馆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楼了。”陆先桦细心安抚道,“你别怕, 有我在。” 陆先琴打开了门,门外的一片狼藉景象几乎叫她晕过去。 不同于昨日的干净整洁,到处都是砸碎的玻璃和木屑, 撕碎的布料, 还有拖行的血迹,似乎都在告诉她,这里发生过什么。 旅馆的隔音效果极好,她戴着耳塞睡了一个好觉,浑然不觉外面的状况。 陆先桦的左眼已经肿了起来, 唇边还挂着血迹, 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那个拿着枪的大胡子男人一把将她从房间里拽了出来。 “Go down!”男人用枪指着楼梯。 她捂着泛青的左臂,陆先桦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我。” 直到他脱下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 陆先琴才看到他胳膊上可怖的伤痕。 “这是......” 陆先桦不在意的笑了笑:“进来的时候费了点劲才让他们相信。” 她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你折回来了?” “要不怎么说一母同胞呢,起先我还不信第六感这东西。”陆先桦咧开嘴笑了,“还好临时忘拿东西折回来拿了,不然你就变成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 陆先琴被枪口抵住下了楼, 看见大厅里,都是和她一样的普通游客,这其中有不少亚洲面孔。 但他们和那些白人无异,面对武器,毫无缚鸡之力。 他们和其他人一样,蹲在地上。 十几个难民,绑架了这间旅馆里的所有客人。 他们身形高大,眼神阴骘,几个人拿着枪对着客人们,另几个人则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陆先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她一直以为,这种事只出现在新闻里,离她十分遥远。 “你们...你们也是中国人吗?” 蹲在他们附近的一个亚洲面孔低身问道。 陆先琴看向那个女孩子,点了点头。 “你们也是来参加庆典的吧?”那女孩语气颤抖,眼底里满是恐惧。 “你也是吗?” 女孩点点头:“我和我同学都是中国人,来这里参加庆典的,本来以为难民不会猖狂到这个地步,没想到...今早上去庆典的几个勉强躲过这一劫了,就我和另几个睡懒觉的倒了大霉。” “那另外几个人呢?” 女孩指了指不远处蹲着的三个人:“在那里,不过,我还有朋友一直在房间没下来。” 陆先琴抿唇,不愿意继续想象。 “只希望她还活着.....” 话未落音,楼上就传来了一阵枪响,没有消音的枪声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陆先琴捂着快要失控的心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在拿我们和政府谈判,那个人是他们的老大。”女孩指着那群人中间的一个男人,他正拿着电话吼着。 几年前德国因为“欢迎难民入境”六个字,曾熬过一段人心惶惶的日子,这个治安在整个欧洲国家中位于前列的国家,因为难民的到来,偷盗,抢劫,强/jian,暴力等事件层出不穷,之后政府严格限制难民入境数量,德国才恢复了往日的和平。 “Don\'t talk!”似乎是发现了有人正在交头接耳,其中一个难民用枪指着客人们威胁道。 女孩霎时缄口。 同时,其他窃窃私语的人们也闭上了嘴。 几个男人在这些客人中巡视着,陆先琴蹲在地上不敢动弹,其中一个呼吸粗重的男人在经过她身边时,忽然蹲下了身子。 她不敢出声,只能用力将头埋在膝盖里。 男人忽然狰狞的笑了笑。 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肩膀,陆先桦用那蹩脚的英文警告着男人:“Don\'t touch。” “Couple?” 是刚刚那个用枪指着命令他们下楼的男人。 男人一把扯住陆先琴的头发,逼得她抬起头来,陆先琴疼得皱眉,一只手死死抓着陆先桦的手,不允许他冲动。 周围没有一个人敢动弹。 那男人一手捏着陆先琴的下巴,她的头像玩具一样被男人左右摆动着,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控制内心的惊惧,只能死死闭着眼睛阻止眼泪流出来。 此时她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突然响了起来。 男人的眼神愈发阴沉,他将陆先琴用力推到在地,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出来,陆先琴勉力睁开眼想要护住手机,亮着的屏幕下一秒钟就被踩碎,铃声消失,紧接着,她的手也被狠狠地踩住。 硬糙的鞋底在她的手背上不停摩擦着,陆先琴疼的几乎要昏过去,耳边充斥着他人害怕的呼吸声和男人狰狞邪睨的笑声。 男人将脚挪开,抬起来往陆先琴的肚子上踢去。 一个身影牢牢将她护在身下。 陆先桦疼的闷哼了一声。 陆先琴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了出来,那些所谓的尊严都变成了此刻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欲望,她苦苦哀求着:“Please!I\'m pregnant!Please stop!” 男人似乎听不懂英文,继续脚上的动作。 陆先桦一手护住陆先琴的头,一手护住她的肚子,挡住了男人所有的攻击。 终于有人忍不住用阿拉伯语说了句什么。 男人的停止了动作,朝地上猝了一口。 那个为首的男人说了句什么,接着陆先琴就被架着离开了大厅,丢进了一楼摆放卫生用具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