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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而淡漠。

    他仓促慌忙的身影在她的眼前闪过，她甚至还能记得刚刚他疾步离去略微踉跄的步伐，他永远都是沉稳矫健的，年轻时的不可一世，意气风发，如今的成熟内敛，大气冷静，刚刚一闪而过他的仓皇失措竟让她不由自主心里微微酸涩。

    为什么要回来，如果曾经离开为什么要选择再回来……她怔怔的望着手上的公文包默默的失神，心里交集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当年，她苦苦挣扎想要他回来，她抱着怀里一点点跟随自己的血液流逝的生命嘶吼着嗓子希望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耶曾放下所以的自尊，她也曾卑微的希望他们还能再有以后……她不是生来就如此冷漠的，她不是一开始就选择不爱他的，她爱过，就因为爱过，所以才失了爱的力气。

    那天，她等到快油尽灯枯，他都始终没有回来，却在第二天她失了所以力气疲惫不堪的时候告诉她，他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可，那有什么用，尉行云，既然你离开了，为什么不离开得彻底一点，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

    你不该回头，你不该的回来，你更不该选择爱上我……爱上一个你曾经背叛过的女人，这滋味很好受吗？

    凉凉的咀嚼着嘴里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她悲凉的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飘忽而冷薄，她想，她该警告他的，当年就应该告诉他：千万别回头，因为你一定会后悔。

    也许，没有人会相信，她从来都没有打算报复他，所有人都以为她做妻子的在折磨那个曾经错待过自己的丈夫，谁又知道，她要的从来只是一个清静，一个可以为了自己做出选择的机会……她没想折磨他，更不想报复他。

    可世间大抵都如此，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无需你动手，他甚至自己都可以狠狠的替你凌迟自己一千遍一万遍。

    他爱上她，深爱她，就是最好的报应。

    她的初衷不是这个，却也无能为力，他也无能为力，当一份爱在你回头的时候以为失而复得，你如何能舍下已经侵入骨髓，刻入心魂的感情？

    正因为曾经以为失去过，才分外珍惜沉溺。

    正因曾经被伤害过，才可以远离逃避不愿交付。

    “随他去吧，他听到了就听到了，早晚是要知道的。”淡淡的启唇，她收回手，将公文包放到尉至手里，脱下了白袍挂在墙上，平复了心神，浅笑道：“走吧，吃饭该晚了。”

    话落，她转身，尉至也怔怔的跟着她转身，亦步亦趋的跟着冉苏。

    穿过树影婆娑的，树木扶疏的长廊，淡淡的花香传来，夏日的傍晚闷热也微凉，尉至心里却空荡荡的，望着眼前决然轻慢的步伐，他低垂眼眉，心里想起那个跟他说“儿子对不起，没有你妈，你也不太重要”，那句话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已经崩裂不堪的心房，心里酸涩得紧，他甚至觉得无法判断，无法看清眼前的路。

    妈，到底你可怜，还是爸可怜，又或者，可悲的知识错过命运罢了。

    时间，失去，爱情，出轨，外遇，女人。

    这么词语字符在尉至的脑海里撞击迸发，他扶着头疼脑涨的头，跟着冉苏做到了饭桌前。

    饭菜很香，饭桌很静，她吃得及其用心，慢条斯理。

    优雅 恬静，令人觉得心颤。

    冉苏的动作缓慢平静，平静得似乎只专注着吃饭这一件事情，尉至看着眼前的母亲微微有些涩然，像是无法再压抑似的，饭菜难以下咽，放下筷子，低声道：“妈，你要跟爸……离婚是吗？”

    闻言，她震了震，然后继续吃着饭，眼神无纹无波。

    “那天我等了很久，离婚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那翻江倒海的画面似乎还能在我眼前浮现，他惯有的烟草味混合着陌生的香味刺激着她的鼻间，他一脸甜蜜柔情的表情却不是给她这个结发四年的妻子的，他晚归让她别等他，她还是等了，等回来的却是彻头彻尾的背叛，他回来的唇上印着那个女人的味道，她如何能忘，除非她失忆，除非她死，否则她怎么忘得了！

    淡淡的，偌大的餐厅只回响着冉苏淡然笃定的声音，冉苏清静照人的眼眸宁静凉薄，映在了尉至的眼里略微让他有些慌。

    “妈，既然你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为什么不继续忍下去，也许……也许这一辈子也不那么长，就这么下去也是好的。”急急深切的道，尉至握着冉苏的手重重的。

    猛然，瞳孔一瞪，她抽离了尉至的手，眼神微酸，眼角略有温润，骤然一僵的脸庞淡而微凉，抿了抿唇，她直直的注视着尉至真诚伤感的眼睛，低声而略硬的声音轻启：“儿子，你听着，谁都有资格跟我这么说，可你，尉至，你没有那个资格劝我！”

    尉至清楚的感受到母亲难以抑制的愠怒，他微微一惊，嘴角苦楚。

    “对不起，妈，我知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妈爸，爸他也有他的苦，为什么你们偏要彼此折磨，妈，爸逃了，爸那么爱你他才做出那么懦弱的行为。妈，相信我，无论你现在做什么选择我都不干涉我都支持，可你能不能答应我，今天，就今天去追追他好吗，如果总有离婚那一天，能不能，能不能在这之前留给爸爸一点点可以支撑着度过下半生快乐点的回忆？你那么重要，他说过，如果没有你我一点都不重要，他那么在乎你如果一点点回忆都没有以后真正等你离开了他要怎么办，妈，就当同情同情爸好吗，他追你那么多年，你能不能也追他一次，就这一次，去找找他好吗？”

    夫妻一场  五十二 女人的香水味

    莎士比亚：“来得及的爱情，就像已经执行死刑以后才送到的赦免权，不论如何后悔，都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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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一次，你去找找他，去追爸一次好吗？”

    ……

    默然无语，两两相望，她凝视着尉至眼中的深切酸楚，垂下眼，她看到自己平缓放在桌上，持着筷子的手捏得竟生出了几丝凉意，有些湿儒。

    ……回忆，如果要离开能不能就当同情他一点点的可以支撑下去的快乐点的回忆？

    张开无声的浅粉的唇，无声喉头微紧，她想她该拒绝的，可是，那一刹那，就当她捏着手，想狠心拒绝的尉至的要求时，她曾趴在他胸膛前默默流泪，他如梦呓语的话突然在耳畔迷离的想起：“冉苏，我很乖的，这些年我都很乖，我没有，我没有再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