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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 程家家境寻常,不过小官宦之家,薄有家产。还是程氏嫁到了顾家,三五不时的接济家中,日子方才过出了些许滋味。 因是如此,程水纯自幼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虽不缺吃穿,但用度自然不能同那些世家小姐相较。以往年幼时倒也不觉什么,随着年纪渐长,她跟着程氏往来顾家,见了顾家那些姑娘们的吃穿用度,方才惊觉原来世上还能有这样一种活法,就此生出了nongnong的不甘来。 同样是闺阁少女,凭什么她程水纯就该过这样的日子?绫罗绸缎,金银珠玉,锦衣玉食,这些东西她都想要! 心底本已有了这样的念头,在姑母劝说下,便如种子淋了雨水,催生萌芽起来,抽枝长蔓。 她若能当上顾家的少奶奶,这一切就都是她的了。不,只要能嫁进这样的人家里,就算是当妾,她也是情愿的。 何况,顾思杳又是个上好的夫婿人选。 程水纯本以为攀上顾思杳是十拿九稳的,她自小就有这个本事,知道怎么拿捏男人的心思。小时候在弄堂里,只要她被女伴们欺负了,向着那些男孩子们哭诉上几句,就必定有人替她出气。渐渐地,她晓得了这么个道理,她姿容不算绝好,凭容貌是争不过那些娇艳少女的,只要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那些男人就会站在她这一边,自告奋勇的替她去做所有的事情。 这一招,自来是百试百灵。 可是,不知为何,到了顾思杳这里却再也行不通了。 不管她如何殷勤示好,顾思杳皆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今日竟还当面下了逐客令。在他深邃的眼眸之中,她甚而还看见了一抹肃杀之意。 想到那时的情形,程水纯不觉打了个寒噤,又想起之前姑母的话来。 那两个丫头,她也见过了,都是娇媚美艳之流,却都不能入了顾思杳的法眼。本以为顾思杳是不喜欢那样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女人,自己或有可趁之机,如今这样却又是为何? 她思来想去,只是想不透彻。兰姨娘的话语,却陡然浮上了心头。 然而那念头只在心间打了个转,便压了下去。程水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是不能如此的。 顾思杳当面回绝了程氏,便在不理会于她,径自走回了房中。 明珠与绿珠紧随其后,走到大堂上,两人面无人色,抖如风中落叶。她们以往也是知晓程氏心性的,却不料她竟如此心狠手辣,不顾旧情。 顾思杳看了眼前这两个婢女一眼,面无神色,只是说道:“去将屋里的水桶收拾出去,就下去罢,不必在这里服侍了。往后程姑娘再来,就说是我的吩咐,不许她进来。若是太太有话说,也不必理会。” 两个丫鬟低低应了一声,连忙走去办差,咬牙切齿,深恨那程氏。 二爷固然冷淡,却也不曾糟践过她们。她们是受了程氏的指派,程氏竟将她们当成弃子随意丢开。自此往后,她们就忠心于二爷,再也不要生别的念头了罢! 待屋里收拾出来,顾思杳走回卧房,在书桌前坐下。 傍晚的日头自窗外照来,洒在这俊美无俦的男人脸上。 窗台上摆着的几盆兰花,已然抽出了骨朵,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刻。 顾思杳看在眼里,却生出了些许厌憎之情。他还记得,那个程水纯便是酷爱兰花,衣裙手帕都要绣上兰花的花样。 明日,便吩咐人收拾了出去罢。被那女人玷污,当真可惜了这么个清雅的花卉。 程水纯接近他所为何意,他又岂会不知? 这程氏还如前世一般,蠢的无可救药。他同她有仇,又怎会要她的侄女儿? 程水纯亦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前世几番勾搭他不成,竟设下计谋意图诬陷他有意jian//污于她。这事未能成功,最终也不了了之。顾家败落之后,她竟嫁给了一富户员外当妾。 既然这女人这么喜欢攀龙附凤,给人当妾,这一世他便如她所愿。 顾思杳清俊的脸上漫过一阵凉薄之色,这一世他不会再手软了。怜悯这些无耻之尤,只会伤了自己。 便在此刻,锄药自外头匆匆进来,躬身行礼已毕,在旁垂首侍立,低低道了一声:“二爷,那边传来的消息,大奶奶已经醒了。” 顾思杳面色微微和缓,唇角也勾了勾,停了片刻方才问道:“可吃了药了?” 锄药回道:“吃了,那边给请了大夫,还是常来府里走动的那位。”说着,忽有些忍俊不禁,又说道:“大奶奶竟然有怕吃药的毛病,让如素jiejie好一顿数落,好容易才把药吃了呢。” 顾思杳微微讶然,记忆里她一向是冷静自持,坚韧不拔,再难的困境皆能忍耐挣脱,不知她竟还有这样俏皮的一面。 她畏苦不肯吃药,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锄药也不知二爷为何吩咐他私下留神侯府那边大奶奶的动静,只是二爷吩咐的差事,他必定尽心竭力去做。底下的事情,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顾思杳微微出了会儿神,又问道:“抚仙湖上的事,可有消息了?” 锄药回道:“已然知会了楚爷,他说知道了,不日就给二爷回信。” 第37章 顾思杳微微颔首, 说道:“旁的事情,他办的如何了?” 锄药回话道:“都依着二爷的吩咐, 一一在办。楚爷托小的上覆二爷, 云烟货行选址在西市,盘的是之前王记货行的铺子。三进三出的院落, 底下设有地库,宽敞幽静, 存货存钱都安全无虞。楚爷还请二爷过去瞧瞧。” 顾思杳摇头道:“既是你楚爷看好的, 我便不去了。云烟货行的事,便全权交他打理。既是用着他, 我便不疑他。只是你须得叮嘱他, 要他按着我说的去备办货物。旁的都罢了, 之前我说过的两样货物, 都是顶要紧的,要他着紧备办。” 锄药一一应下,心底却有些不得其解。 二爷吩咐的那两件东西, 一样是北地名叫苞谷的粗粮,另一件竟是野菜。 那苞谷在北地常见,南方却是少有,锄药北地的亲戚曾送过他一袋苞米面。母亲蒸了窝头, 吃在嘴里虽有些别样的香味, 却甚是粗糙。搅了黄面糊糊,吃起来也没什么滋味。这东西在北地不算稀罕,卖价也贱, 收起来倒是容易。然而这东西是个粗粮,贩到南地,也卖不上什么价钱,倒要白赔上运费。那野菜更不必提了,是遍地都有的东西,乡下人用来充当菜蔬的。 这样的东西,晒干囤起来,便是白送也难有人要,别说售卖了。 这都是明摆着赔钱的买卖,二爷为什么要做? 然而锄药自来是忠心为上的,二爷吩咐什么,他便做什么,旁的一概不问。 当下,锄药看顾思杳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