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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如三月兮’才对。”陆九卿纠正道,眼底是无尽的秋水泛滥。她能说出这种话便是不易,说对说错倒也没什么重要的。 他竟以为她念错了?楚妤莞尔一笑,言道:“是如三日兮无误。” 这次陆九卿就明白了。三月兮,以她眼下对他的牵挂还不至于。 “呵呵,”他轻声笑道:“三日兮也好。那既然是有三日未来,我自当该连罚三杯!” 说罢,陆九卿又将两只空掉的白玉杯斟满,一一爽快灌下。 只是楚妤有些慌乱了,俱以往经验来说,但凡是饮酒,不论她醉还是他醉,最终吃亏的都是她…… “世子,您快别饮这么急了!”楚妤伸手阻道。 陆九卿将其中一杯斟满送至她手中,笑道:“又叫错了,你罚一杯!” 楚妤虽错讹,但也知这杯酒是逃不掉的,只得接过那白玉杯,小口小口的轻啜着慢慢将之饮下。 第一杯时因着是倒灌,慌张下并未品出任何中味道,而这次楚妤却是发觉不对劲儿了。 她抬起眼帘疑惑的望着陆九卿:“这酒……” 饶是她的问题不明不白,陆九卿却也知她所问,便回答道:“这酒乃是会稽黄酒。” 黄酒?这便是楚妤先前纳闷的地方。会稽黄酒虽有名气,却极少有人拿它在席间作酬酢消遣,多是宫中贵人及贵族女子祛寒之用。会稽郡距京城十万八千里,临安城的市井中根本寻不来这种东西,眼下这壶会稽黄酒八成又是宫中御赐的。 “可我从未见你饮过黄酒?”楚妤深知陆九卿对杯中之物挑剔的紧。 产地,年份,手艺,皆在他考量的范围。黄酒焦香浓郁,粘稠醇厚,素来不是他的心头所好。 陆九卿并未作答,一双笑眸中满是缱绻之意,跳过这问题只说一句:“你今日陪我多饮几杯。”说罢,便又斟满一杯,放到楚妤眼前的石案上。 楚妤虽知自己那点儿酒量,但想到月信将至,又每每逢月信便有腹痛难忍的老毛病,便痛快的又饮下了一杯。 会稽黄酒于女子而言,可是个驱寒避痛的好东西。 *** “啊——” “侯爷饶命呐——” …… 一声声女子尖锐的嘶吼哀嚎自平阳侯府的地牢中传出,守在牢外的家丁与婢子皆神色惊惧,仿佛那一鞭鞭的是抽打在自己身上。 第88章 平阳侯府的府牢因着设在地下, 格外的潮湿阴暗。 不知商嘉年是特意想起震慑作用,还是回来时太过愤怒忽略了, 以至于通往地牢的铁门大敞着,里面的动静能让外头守着的下人们听的清清楚楚。 方才那阵阵尖叫声,正是源自官凝青的贴身丫鬟——静竹。 此时静竹正被吊绑在刑讯架前,双手被绑在一起高高吊悬于头顶!先前吃了护卫的十几鞭子,静竹已是面无人色, 气咽声丝。 “求……求侯爷饶命……”她强撑着一口气儿, 不住的告饶。至今, 她尚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挨了十多鞭子。 商嘉年就坐在与她一丈相对的灯挂椅中,他脸色惨白, 眸中冰冷, 强压着胸中一口恶气不发作,只冷眼看着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官凝青。 静竹虽不知侯爷是因何缘由生官夫人的气, 却是知道他这是杀鸡儆猴,威吓官凝青。 “夫人……您快求求侯爷……救救奴婢……” 静竹跟着官夫人做了这么多欺上瞒下的事, 一切只为表衷心。本以为官夫人上位成了正室夫人后自己也能跟着熬出头, 却想不到事到临头,官凝青缩在一旁连句代她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静竹皮开rou绽的被吊在那儿, 更莫说满身的衣衫早已被抽烂, 衣不蔽体。白花花的身子上布着一道道深深的血痕,这一幕煞是骇人! 那些鞭子抽打在静竹的身上,却令官凝青的喉咙处哽着一口鲜血, 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她虽自打产子后时有疯癫症状,但好时却是与完人无异,思虑清晰。她早便猜到,能令商嘉年气急败坏至此的,想来也只有那一件事了…… 求情?呵呵,眼下她哪还有颜面与立场替静竹求情,只怕稍后自己的遭遇比静竹还不如。 正在此时,门口一阵聒噪声传来,官凝青一下便听出那声音是商元逸的!果不其然,商嘉年这回当真是冲着她俩之事而来。 “敢推老子?我看你们几个这是不打算要命了!”商元逸这才刚从外头办事儿回来,一进府就被几个家丁奉命强行带来地牢之处,他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些家丁早就看出侯爷这回是动真格的了,既然下了死命令,他们自然不再惧怕商元逸。 “废什么话!快点儿走!侯爷还在里头等着呢!”商元逸越是反抗挣扎,他们就越是推搡的更不客气,似是要将这些年在他手底下受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道理,在竖敌越多的人身上就越适用。 一头雾水的商元逸仍是满目忿然,作强横态:“你们给老子记住今日,一个个的给老子等着!” 随着几人相互的骂骂咧咧,商元逸终是被推到了商嘉年身边。原本他还想上前告状府里下人以下犯上,可抬眼一见这场景,立马愣住了! 商元逸先是被浑身伤痕吊绑着的静竹吓的倒退了几下,静竹可是官凝青的心腹!紧接着,他将目光落到官凝青身上。见她瑟瑟缩缩的倚在墙角处,身上抖得厉害,连头都不敢抬。 商元逸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峻,便立马转身面向商嘉年,强按下心中忐忑,试探道:“侯爷,这是?” 商嘉年自他进来后并未正眼瞧过他,见他说话了,也只是以眼角余光斜觑一眼,很快便不屑的收回了视线,并向着身边的护卫冷冷命道:“去把小公子抱过来。” 缩在墙角的官凝青这下再也崩不住,腿一软便蹲坐在了地上,接下来的事她业已想到了。她转头看了眼静竹,俨然成了个血人。她知道,很快自己也将是这下场,甚至比这下场更惨! 官凝青又抬起眼皮儿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商嘉年,他正垂眸盯着手中所握的黑漆皮鞭,那眼睛中再着嗜血的杀气!让她不寒而栗。 天知道,她曾真的为他掏心擦肺,至死靡它!可是这个男人从未给过她一刻的安全感,自打进了平阳侯府的大门,她每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她没敢盯着那人看太久,很快便将头转向另一侧,商元逸那个方向。 呵呵,她看到的是他似乎比自己还要害怕,手抖的像是在弹一曲节奏极其紧凑的古琴。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能护她之人,如今她也不妄求商元逸能护住她,她只求他能护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