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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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冲矢昴,目前正在东都大学攻读研究生,之前有幸去庆大听过您的课。” 粉发男人自我介绍道。 朝仓渚的名声有大到东大的学生专程去听课吗?安室透第一时间就直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有问题,隐晦地看了他几眼。 “是吗?”朝仓渚十分礼貌地弓下身和车里的男人平视,“那,这位同学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冲矢昴于是把车熄了火,绕过来站在离两人不近不远的地方,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手指挠了挠侧脸,“那个……我个人虽然是念工科,但是对于社会心理也是十分地感兴趣,一直想找机会与您探讨一下。” “我很喜欢您讲课的风格,这么说有些冒犯了,时机也不太对,但,您能和我合个影吗?” 希冀的表情,毫无破绽的姿态。 沉默一时间在三人之间蔓延起来。 冲矢昴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复,便很是尴尬地主动摆了摆手,“啊啊,实在抱歉,果然还是——” 然而这退缩却被安室透突兀地打断了。 深肤的男人一手搭上朝仓渚的肩,口吻和姿态无比熟稔,分明是开朗笑着,却总让人觉得意味不明地说道: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找你要联系方式呢,渚前辈?不回应一下你的崇拜者吗?” 冲矢昴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又往前走了半步,追问道:“联系方式也可以吗?” 这家伙怎么回事,自来熟吗——安室透的脸上维持着友好表情,心底却疑心病犯又莫名烦躁地发出了“啧”的一声。 朝仓渚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合影就算了,我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人物。如果你要探讨学理,直接电话联系我,不嫌麻烦的话,来我在学校的办公室也行,联系方式就写在名片上。” 虽然露出了不能合照的遗憾神色,但出乎意料拿到联系许可,冲矢昴双手接过名片,冲他弯了弯腰,“谢谢您,那么打扰了!” 然后冲矢昴便回到了驾驶座,重新启动了车子。 车窗缓缓升起,朝仓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手扶着车顶,矮下身看进去,“对了,以防你扑个空,最好提前电话和我确认一下——” 冲矢昴对他点了点头,再次道了声谢谢,车窗便合上了。 两人站在原地目送斯巴鲁远去,直到车尾都消失在视野里,朝仓渚突然转头看向安室透,显然是在意着什么。 安室透被他不同于此前的平静目光看得背肌都绷紧了,表情无辜地摊了摊手,“难道说你还在因为那句话生气?” 组织里能拿到代号的的人各有各的性格,但朝仓渚这么个看似没有雷区,好说话得要命的家伙,居然会因为那句话而生气?难道是触及了什么伤疤? 想到这里,他的大脑皮层立刻兴奋起来。 朝仓渚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倒是又回到了平时的感觉,“不算,只是我不太喜欢被误会。” 居然对口头上的随性调侃那么有原则?他刚才可是直接靠在对方肩上了,还很无礼地插入了他和那个粉毛家伙的对话。安室透一时间对朝仓渚的认知上升到了一种奇怪的地步。 他从善如流地退让一步:“看来我得向你说声抱歉才对。” 朝仓渚看来也真的没有再纠结什么,重新迈开步伐,玩笑道:“这倒不必,我还是有求于你,得搭便车才方便回家的。”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车前座,阴影覆盖着车内的空间,只有霓虹灯光随着车子的前进在脸上一道道地划过。 朝仓渚闭目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已经陷入小憩的状态,安室透则把着方向盘,直视前方认真地开车。 过了一会,安室透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内响起,意味深长。 “你可不要一不小心引狼入室。” 一直闭着眼的朝仓渚也语气淡淡地回应了。 “如果是刻意接近,看起来的确是很可疑,但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又再正常不过。”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了?” “光是校内听课的学生,我都不一定能认得出几个,他说的是真是假,试一试就知道。” 安室透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唇角,眸色深沉,“哦……看你的态度,倒是很乐在其中,可别真的被挖出什么东西来。” 朝仓渚睁开眼,视线与他的在后视镜中交错,眉眼微弯,“我会小心,倒是你,波本,别忘了手头的任务。” 短暂的交谈后,两人便一路无话了。 最后,安室透依言把他放在了杯户町一丁目的一幢三层小独栋门口。 朝仓渚如同先前在冲矢昴车旁那样,矮下身来和他道别,“等衣服送到,我会通知你过来取。晚安。”然后便转身打开大门,进到了屋子里。 房子一楼的灯光亮起,没一会,二楼的一个窗户也亮起了灯光。安室透抬眼看过去,默默记住了地址和窗口的位置,驱车驶离了这里。 另一边,早已回到工藤宅的冲矢昴,则在桌边坐下,不同于先前总是眯着眼睛的模样,摘下了眼镜,露出一双绿松石般眼睛的他,静静端详着手中的名片。 那上面写着一串联络电话,他掏出手机,在添加联络人界面逐个输入数字,输到一半时,界面已经自动跳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渚」。 他沉默了几秒,把名片揉碎,扔进了垃圾桶,而后将备注更改为「朝仓老师」,起身走出了房间。 回米花町的路上,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思虑着什么,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摩挲着口袋里的磁盘,然后在下一个路口默默地拐上了另一条道,去了组织的安全屋,准备立刻用加密电脑查看磁盘的内容。 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瞒着其他所有代号成员的任务,大多情况下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触及组织核心秘密,可说的难听一点,「波本」在组织中比起琴酒和贝尔摩德尚且只算是后辈,更别说还存在着朗姆这几乎可以被称之为二把手的角色,这种差事怎么也轮不上自己。 第二个可能就是,柯纳克在说假话。事实上这个磁盘里的东西根本不止是他们两个知情,让他以为如此,恐怕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只是用这说法试探的,究竟是柯纳克,还是隐藏在背后的那位先生。柯纳克那已经有赤井秀一这个前车之鉴,那位先生更是整个组织的幕后黑手,惹了哪个都不好办。 想到这里,他脸色沉沉,快速输入着组织内部的解锁密钥。 随着蓝色的进度条逐渐推进,他的神经也愈发紧绷,双眸紧盯着屏幕,一刻也不敢放松。 如果这里面的消息对他的身份有所威胁…… 这么想着,屏幕上的画面一转,同时跳出了许多个窗口,而出现在所有窗口最上方的,是任务命令的通知,白底黑字映入他的眼底。 「基尔是CIA卧底,怀疑已与FBI合作,对她实施反监控,找出并除掉联络人。 赤井秀一死亡存疑,调查相关情报,随时上报柯纳克。」 哈…… 安室透往后靠在椅背上,双眼放空地盯着天花板,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别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后趴回电脑前,细细翻看起后面的资料。 而他越看越感到心惊。 那一堆资料里,竟然有着一张前CIA卧底伊森·本堂的照片,并且指出了伊森本堂与一名名叫本堂瑛祐的男孩的父子关系。而本堂瑛祐的照片,则与基尔的放在一处。无论是两人极其相似的眉眼,还是当初基尔在杯户中央病院被FBI监控时,同一时期经常在病院出现的本堂瑛祐,无不说明着一个问题——基尔和本堂瑛祐有着无法掩藏的血缘关系。 几年前伊森·本堂暴露CIA谍报人员的身份,据内部报告记录,他是被基尔反杀,紧接着赶到的琴酒和伏特加确认了伊森·本堂的死亡,从那之后基尔在组织的地位就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现在看来,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解释,那就是伊森·本堂为了保住基尔的卧底身份,自杀殉道。 电脑的冷光打在他的脸上,使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显得更加冰冷。 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同样暴露身份、在他赶到的前一秒便自杀的好友,诸伏景光。而当时在诸伏景光面前的,正是当时的黑麦威士忌,同样卧底进入组织的FBI探员,赤井秀一。 由此,那个总是戴着针织帽、背着琴盒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 如果基尔是CIA谍报人员,又与FBI有所合作,那她亲手处决赤井秀一很可能是故技重施。 现在想来,这事找他来办也不奇怪,毕竟琴酒已经在赤井秀一手上吃过亏,兼之他对待卧底的态度,恐怕也只想把人除之而后快。而任务仅仅只是语焉不详地让他收集情报并协助柯纳克,并不像针对基尔的任务那样简单明了,联想到柯纳克与赤井秀一的前尘往事,更可能是他自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 安室透重重磨了磨后槽牙,露出一个冷笑,开始着手销毁磁盘,清除电脑的使用痕迹。柯纳克要怎样无伤大雅,于他而言—— 即使都是为了毁灭组织这个庞然大物,发生在日本国境内的事情,也绝轮不到FBI来肆意插手。 不论是为了当年的那件事,还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地盘,就让他在亲手揪出不知在哪里躲藏着的赤井秀一后,好好地招待他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