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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半疑。 “他准备如何害我?” 陈娇道:“他要我调你出城去接凛哥儿外祖母,我家离江城很远,你走到半路,会遇到一个茶寮,贺锦荣已经收买了茶寮伙计,你去喝茶时,伙计会在你的茶水里加药,待你启程后,他埋伏的打手就会出现,目的是断你一条腿。” 陈娇没出现的第三世,霍英就是这么断的腿。 霍英问:“他如何断定我会去喝茶?” 男人仿佛审问,又是那么高的个子,气势很压人,陈娇心累,也是为了摆脱这种被霍英压制的气氛,陈娇拨了拨耳旁的碎发,悠悠哉先坐到椅子上,然后才淡淡道:“你身强体健,可能不会疲倦,我娘年纪大了,坐了半天马车,路上经过茶馆,你猜她会不会去喝茶?她去了,你能不陪着?” 霍英觉得,这种预想倒合情合理,而路边一个小茶馆,素不相识,他也不会提防什么。 但,看着椅子上女人模糊的脸,霍英再次质疑道:“就算一切都如你所说,我又如何断定那是二爷所为,而非你为了挑拨我与二爷故意设下的圈套?我们鹬蚌相争,你好渔翁得利。” 陈娇突然火起! 这个霍英,怎么这么多疑? 可偏偏陈娇短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 霍英冷笑,准备走了。 就在此时,陈娇想到了一点,对着男人的背影道:“之前我要害威哥儿,所谓仇人最了解仇人,我有没有本事雇佣一群打手埋伏你,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原身虽然歹毒,可手段只限于内宅,没有本事请打手。 霍英脚步一顿。 陈娇继续道:“我若真有当渔翁的心机,先前就不会一味儿的对付威哥儿。霍英,我知道你恨我,我就不恨你吗?你挡了我那么多路,还把我扔进湖里差点淹死我,我是真怕了你,若非贺锦荣他,他欺我孤儿寡母无人倚仗,竟意图染指于我,逼得我走投无路,你以为我会投奔你?” 说到最后,陈娇转过身,声音哽咽。 霍英大惊,贺锦荣竟然还想欺负她? “此话当真?”霍英侧身问。 陈娇难以启齿般,过了会儿才道:“他,他说事成之后,必不会亏待我与凛哥儿,说完将手放到了我手背上,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霍英很生气,贺锦荣想当一家之主,这种野心还算正常,可贺锦荣竟然惦记亲嫂子,那畜生不如! “你有什么打算?”冷静下来后,霍英回到陈娇身边,问道。 陈娇摇摇头,低着头道:“我很怕他,不得不先配合他,但我也不希望你出事,唇亡齿寒。明天你就算进了茶寮,也千万不能喝茶,至于他安排了多少打手,我不清楚,要不,你多带两个人同行?” 霍英想了想,道:“不行,人太多会引起他的怀疑。” 陈娇着急地抬起头,担忧问:“那你受伤怎么办?” 这个家,只有霍英能让贺锦荣忌惮,若霍英再次断腿,陈娇后面的路更难走。 所以她对霍英的关心是真的。 霍英听得出她那份发自肺腑的紧张,顿了顿道:“除非他调来千军万马,否则谁也伤不了我。”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无猖狂炫耀之意,陈娇却感受到了一种属于大英雄的豪情。 “好,那你小心,威哥儿凛哥儿都指望你庇佑了。”陈娇郑重地道。 霍英点点头。 陈娇没有话说了。 黑漆漆的,两人互相注视了片刻,谁也看不清谁,最后霍英先移开视线,道:“我走了?” 陈娇起身送他。 男人如鬼影离去,陈娇关上门,心中百感交集。 霍英的信任她是得到了,但想除去贺锦荣这个大隐患,还得颇费心思。 第二天,霍英让车夫赶车,他骑马,去外县接陈娇这世的亲娘。 去时霍英没有喝茶,接完人回来的路上,老太太果然累了,要去茶寮歇歇。 霍英也叫了茶,若无其事地吞下肚子,看似喝了,实则将茶水都倒进了藏于袖中的隐秘酒囊。 喝完茶,众人继续上路,走出茶寮不远,路边两侧突然跳出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劫财行凶。 老太太吓得尖叫连连,霍英让车夫保护老太太,他抢过车夫的马鞭跳下马。黑衣人挥舞着大刀蜂拥而至,专门攻击霍英一双长腿。霍英敏捷闪躲,一身灰衣在黑衣人中穿梭,身形如风,马鞭所过之处,或是抽在黑衣人背上,或是抽飞黑衣人的大刀,或是卷住黑衣人的脖子将人勒晕过去。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十几个黑衣人都哀嚎着躺在了地上,想逃都逃不掉。 踩住一人胸膛,霍英俯身掀开黑衣人的面巾,是个生面孔。 “你们的功夫不是贼匪路数,说,谁派你们来的?”霍英冷声审问。 黑衣人瞪着眼睛不肯说。 霍英脚上狠狠一碾。 黑衣人痛呼一声,哀嚎道:“我说我说,是,是太太,是贺太太!求大公子饶过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想混口饭吃,求大公子放过我们吧!” 霍英心中冷笑,如果黑衣人说出贺锦荣的名字,他倒要怀疑陈娇了,现在黑衣人污蔑陈娇,才像贺锦荣所为。 马车上有绳子,霍英将十几个黑衣人一起绑了起来丢到路边,吩咐车夫道:“你送老太太回城,这里的事先别声张,请二爷过来,我在这里等他。” 车夫脸都吓白了,赶紧拉着老太太跑了。 马车一路疾驰,回到贺家后,车夫撒腿去找贺锦荣。 贺锦荣得知后,皱了皱眉,然后骑马来见霍英。 远远看到围着一棵老树绑成一圈的黑衣人,贺锦荣暗暗骂了声“废物”,然后,他的视线,落到了旁边一棵树下,席地而坐靠树打盹儿的霍英身上。 下了马,贺锦荣大步朝霍英走去,高声道:“霍英,这是怎么回事?” 霍英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黑衣人的头头小声朝贺锦荣告密:“二爷,他绑了我们不久,就睡过去了,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贺锦荣看眼霍英,皱眉呵斥那黑衣人:“你认得我?既然认得,为何敢抢劫我们贺家?” 黑衣人傻了,刚要说话,注意到贺锦荣的眼色,黑衣人才聪明地闭了嘴。 贺锦荣走到霍英身边,弯腰又唤了声。 霍英还是不动。 贺锦荣推了推他,霍英竟歪着倒了下去,姿势不雅地躺在地上,睡得死沉死沉的。 黑衣人的首领又忍不住了,撺掇道:“二爷还等什么?咱们一刀了结了他,什么麻烦都省了!” 贺锦荣眼里闪烁着狼光。 他比谁都想要霍英的命,如果他现在动手,大可以将罪名推到这些黑衣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