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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回来的,朱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朝顾显丢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楚湉湉正好看到,不明所以,便听朱嫂笑道,“有人今天送来好多衣服,我让放在衣帽间了,满满当当,可漂亮!” 楚湉湉下意识看向顾显,被他伸臂揽过香肩,大掌亲昵地摩挲她的发顶,“我们家湉湉漂亮,衣服只是陪衬。” 楚湉湉心中犹疑。难道……是想弥补昨天?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看见缓步走入的顾云霆,楚湉湉眸中闪过一丝恍悟——怪不得,原来是做给他看的。哪有什么弥补,想多了。 想通了其中关节,她主动倚向顾显,环住他的腰,冲顾云霆甜甜一笑,“顾伯伯,您回来了?” 佳人主动投怀送抱,顾显却丝毫不觉高兴,他知道她又误解了。他看向顾云霆的眼神有些冷,“父亲。”早不来晚不来,真是会挑时候! 顾云霆晒黑了一些,风尘仆仆的,亮了亮手里的袋子,“西北那边的特产干果。我刚下飞机,不介意我蹭个饭,再顺便借个宿吧?” 朱嫂忙着张罗晚饭去了,顾显揽着楚湉湉,就要往卧房的方向走。顾云霆在身后叫住他们,“干嘛去?” 时至今日,他仍是不能相信,儿子居然娶了湉湉。自从打算和舒窈结婚,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兄妹和谐相处,他和舒窈共享天伦的温馨景象,这两个孩子在他心中,就是兄妹啊……这简直荒唐,荒唐至极! 感觉告诉他,儿子只是想作梗,才会闪婚娶了湉湉,所谓一见钟情迫不及待的说辞,假的太过荒谬。可从朱嫂的描述听来,他们的相处,似乎真的跟热恋的新婚小夫妻一样。今天上飞机前,他还听说小两口吵架了,正在冷战。如果是演戏,这剧情还设计的挺跌宕起伏的…… 顾显顿住脚步,转身挑眉,“我和老婆也刚到家,先去洗澡换衣服,父亲有意见?” 顾云霆老脸一红。 进了卧房,关上门,楚湉湉忙不迭放开顾显的腰,一矮身,从他臂弯中溜了出来,蹭蹭退开好几步。 “不是要洗澡吗?你去洗吧。” 顾显想到她后颈上的小红疙瘩,不知道身上别处还有没有,摇头道,“你先去吧。” ……先去就先去。 天气炎热,楚湉湉也浑身难受。洗了个畅快的澡,走出浴室,便见顾显坐在床尾,手里拿着一管药膏。 “过来。”他拍拍床,见楚湉湉不动,站起身来,走向她。 “……干什么?”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让楚湉湉下意识想后退,可没退几步,身后便抵到了墙,退无可退。 她的警惕让顾显既好笑,又有几分无奈,扬了扬药膏,手臂环过她的脑袋,不由分说地撩起她湿濡的头发。脖颈修长,如天鹅般优雅秀美,只是白皙的皮肤被一片红点破坏,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楚湉湉虽然看不见后面,可被衣服扎得痒,她还挠过,只是没想到顾显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她几乎完全被他环抱着,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他指尖动作轻柔,打着圈摩挲着那一块的肌肤。 药膏抹在后颈上,清清凉凉的,那股痒意很快消弭了不少。楚湉湉惬意地想要喟叹出声,然后听他在耳边问,“身上别处还有吗?衣服脱了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咸总:追妻俱乐部的大家好,我新来的,请问是直接开始追吗? 第24章 -Chapter 24- 朱嫂做好饭, 又赶去医院了。这个家里, 如果说今天早餐的气氛是凝滞的, 那么晚餐的气氛就是诡异的。 顾云霆吃了口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进去时亲亲热热, 像被万能胶粘在一起一样,出来时一个半边俊脸上顶着几道不明显的淡淡红印,形状大小很像女孩子的手指,另一个眼眶红红, 低垂着浓密卷翘的睫毛。 舒窈的女儿, 长得真的跟她很像…… 他刚清了清嗓子, 嘴唇微动, 顾显连眼皮都没掀, “食不言。” “食不言”是顾老爷子的规矩。这一刻, 顾云霆想起了年少时在老宅里生活, 被森严的规矩统治的压抑,口中的红烧rou也不是滋味了起来。 老爷子为人严厉刻板, 却不幸只生了个生性跳脱的儿子,大棒政策也没能改变他的天性,反而让他更加叛逆。不管是职业还是婚姻的选择,这个过了而立之年才好容易得来的独子都拒绝遵从父命,让老爷子失望透顶。 顾云霆有时会想,对于老爷子来说,他最大的贡献, 应该就是生了顾显吧? 妻子过世后,老爷子带走了顾显,把期望加倍倾注在他身上,开董事会、谈判、饭局,都随身带着他,力求耳濡目染,尽管孩子那时坐在宽大的皮椅里,脚都还够不着地。经常有人揶揄,顾老这是儿子不成器,望孙成龙望疯了,还有人戏称顾显为“皇太孙”。 他多次尝试过想把顾显接到身边,老爷子自然不肯放人,可更重要的是,顾显也不愿意。他知道顾显怨恨他,事实上他也的确该怨恨他,如果不是他的疏失……如果不是他的疏失,顾显不会那么小就失去母亲,他也本会儿女双全,一家完整。 心里堵得难受,顾云霆推开碗,放下筷子,“这段日子都在睡硬木板,可把我难受坏了,腰都要断了。我先去休息了。” 顾云霆起身回房,饭桌上只剩下楚湉湉和顾显。 顾显看了眼埋着头,数米一样扒着饭的人,叹了口气,给她夹了个鸡腿,“别光吃饭,吃点菜。” 她洗得香喷喷的,在他怀中无处可逃,乖乖靠在肩头任他涂药,颈间耳垂嫩生生的肌肤红成一片,看起来可口极了。许多绚丽旖旎的念头在脑海中盘绕,他禁不住想起酒店那晚,含苞欲放,静待采撷的她…… 毫无防备地被呼了一巴掌,人生头一遭,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打人的倒是先掉起了金豆子。她咬着唇,哭得无声无息,金豆豆大颗大颗不停下落,擦都擦不及,边哭边喃喃,“不能这样,你不能老是这样……”那模样,委屈得肝肠寸断,让他的心也跟着抽紧。 太矛盾了。她前后的表现,传递出的信号,未免太过矛盾。 他曾下意识将不对劲的地方,归结于是她的伪装。可是一个人真的能伪装到这个程度吗?羞涩的她,呆乎乎的她,撒娇的她,赌气的她……明明那么真实,那么鲜活可爱,跟她一起的时间越久,他便越是动摇。 顾显在心中苦笑。果然一旦无视直觉的示警,事情就会变得复杂,现在他已经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没有投怀送抱,没有感觉,恐怕她醉后那句“特别讨厌”,才是真的…… “别生气了,”他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