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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口味儿,焦油含量少,不像其他烟那么刺激。” 李道接过来前后翻看,烟盒粉粉嫩嫩,要比男士烟秀气许多:“这也能抽?” “女孩子嘛夹着养眼。” 李道想了想,一笑:“也是。” 老板说:“她们哪里会抽烟,装装样子过个瘾就可以。” “对,没错儿。”李道笑着附和:“来两盒。” 他付了钱,把烟揣兜里。 顾津正站不远处的空地上等着他,抱着手臂,一脸安静的模样。 李道走过去:“饿不饿?” 顾津说:“还可以。” “饿还是不饿?” “饿。” 李道问:“先去吃饭?” 她没意见,点了点头。 “还去那家面馆?” 顾津:“好。”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李道拉起她胳膊,把她带到里侧。 为躲避碰撞,两人在店前的便道走。 穿过中间的铜像花坛,又走几分钟,找到下午那家面馆。这时候面馆里人满为患,闹闹哄哄一片喧嚣。 等了一刻钟,角落才腾出两个位子。 右手侧是窗户,透过偌大的玻璃,能看见街道上那些熙攘人群。 他们要了两碗面,一个大碗,一个标准碗,又随便点两样小菜。 李道把刚才买的烟推过去:“别跟他们抽利群,那烟太冲。” 顾津愣了下:“你刚才买的?” 李道点头,拆掉消毒碗碟的包装膜,一样样拿出来先放她面前:“你以前抽什么?” “和这类似吧。” “好抽吗?” “你要不要试试?” 李道说:“戒了。” 顾津哦了声,打开烟盒,夹出一根细细白白的香烟含在唇间,火苗一窜,那粉嫩的双唇轻轻回抿,内里软rou黏了下烟嘴,又微启开,一团青雾便在两人中间缓缓弥散。 李道喝着茶,视线跃过杯子边缘看着她。 她两指松松夹着烟,样子随意,不妩媚也不妖娆,却意外让人不愿挪眼。 李道说:“以后还是少抽。” 没多久,面和小菜端上来。 李道早饿了,不再看她,掰开筷子闷头开吃。 顾津抽着手头的烟,另一边往碗里加辣椒,看颜色不够红,又添一勺。 她慢吞吞拿筷子搅匀,不经意抬头看对面,他那碗已经快见底。 顾津立即掐掉烟,莫名着急,挑起一筷子塞满口。 李道好笑:“慢点儿,我又不抢你那碗。” 顾津腮帮鼓鼓:“你太快了。” “不辣?”李道挑着面,朝她那碗红油汤面抬下巴。 “还可以。”顾津口齿不清,声音却缓缓如流:“小强去吃烧烤,老板问他要微辣还是特辣,小强说,要变态辣。于是那个老板一边拍着小强屁股一边刷辣椒,问他,够变态不?” 一秒,两秒…… 忽然冷场。 李道挑面的动作滞住,抬眸看她,不知过多久,他蓦地咧嘴笑开了,露出洁白牙齿,眉眼都舒展,那样愉悦的表情发自内心,实在不易捕捉。 顾津呆了呆,脸一红,埋下头来。 李道笑得不可抑制,筷子搁碗边,专心致志地盯着她。 顾津有个缺点,跟人熟悉起来就容易得意忘形,她后悔至极,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全部吞回去。 不敢乱开口,她尽量降低存在感,默默吃面,任他笑。 渐渐的,对面笑声停止,一道灼灼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顾津抬头,只觉眼前一晃,李道隔着桌子伸长手臂,拇指肚压在了她唇角。 “哪一面才是你?”他表情忽然严肃,低声问:“嗯?” 顾津心脏咚咚直跳,不敢正面回答:“只会这一个段子而已。” 李道不说话,拇指向内按压了下,又向她嘴角斜下方抹开。 她嗜辣正欢,嘴唇红艳欲滴,原本鲜亮的油花在她脸颊划出弧线,毫不违和,别样诱惑。 顾津只感觉嘴角变了下形,有一瞬,他粗糙的指肚碰到了她牙齿,再朝下蹭,皮肤上残留磨灭不掉的痕迹和火辣感。 李道一笑,收回手:“吃吧。” 她抽出纸巾擦了嘴,哪里还有胃口,强迫自己吃掉大半碗,李道喊服务员结账。 从面馆出来时,天彻底黑了。 风平镇是座古镇,晚上游客多,夜生活比较丰富。 问了旁边摊位的老板,从前面街道穿出去,绕过人工湖,就是客栈一条街。 这人工湖也是风平镇一大游览胜地,因夜景而闻名。 湖中央矗立一座古塔,历经风雨,足有一百年历史。莹亮的霓虹将古塔轮廓仔细勾勒,四周树丛及建筑物也投射着五彩斑斓的灯光,随着某种节奏,不断变换颜色。 湖中有游船经过,汽笛声起,也是华彩缤纷。 顾津随李道沿着湖畔走,耳边是喧嚣过后的宁静。 黑夜将男人背影衬托得更为高壮,他插着口袋,步伐大而慢。 走过一条木栈道,他回了头:“挺凉快,坐一会儿?” 顾津亦停下:“不去找住处?” “他们没疯够,来得及。”退两步,他先坐在树丛间的石凳上。 “来。”他拍拍旁边。 顾津走过去,石凳被他占去大半位置,她顿了顿,坐下,屁股只搭一个边儿。 远处传来街头艺人的歌声,是首蕴含人生阅历的老歌。 歌者音域很宽,嗓调朴实无华,几乎用平淡无波的情绪就唱出了整个人生。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这首歌顾津以前听过,词中多少调侃,多少无奈,诉尽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的心酸与释然,奇怪她在这个年纪竟能找到共鸣。 晚风迎面吹来,她突然就放松了身体。 连日来的奔波,好像只有这一晚才是不同的、真实的。 她转头去看李道,他抬起一条腿踩着石凳,另一腿大刺刺地伸出老远,裤腿卷到了膝盖上。 他小腿的伤口没缠纱布,自打那日拆去,就任由裸。露自然愈合。 这个男人活得实在算不上精致,却比她以往接触过的要鲜活。 “你这样有蚊子。”顾津恨不得把整张脸都缩到领口里。 李道视线从远处收回来:“皮糙rou厚咬几口怕什么?”扯了片叶子含嘴里,侧头看她:“多咬我一口,就少咬你一口。” 后面这半句不见得多真心,但顾津想,她的确是没有原则,心放出去就越走越远,也或许是年纪太小,根本招架不起他的撩拨。 她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