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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起来,无奈,他只好同意。 把他扶到床上,他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呆呆的,一言不发。 “你确定分开是为小末好吗?她不是个始乱终弃的孩子。” 很久,久到他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房间里响起他低哑的声音。 “正因为她不会,所以要我狠心。” “等她有一天把对我的爱全变成恨,她就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他看了他很久,从前长得比女孩还俊秀的孙子,在病床上,瘦削憔悴,像个易碎的娃娃。 他心里很难受,堵在心里的那句话却说不出来。 她有了新的开始,那你,我的傻孩子,你又该怎么办? 跟爷爷谈话后,事情依旧没什么进展。 她看得出爷爷对她的不舍和心疼,但他,明显是依了路逍言的,不然,门口守着的警卫,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爷爷嘱咐她照顾好身体,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唯一一句让她安心的话:爷爷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孙媳妇。 她点头,落寞地走了。 回家的路走到一半,突然接到时颜的电话,问她在哪里,让她不动,她过来找她。 十分钟都没有,她就看到时颜把车停在一边,跑得满头大汗地过来。 她清冷的目光对上她的,直接问她:“谁让你来的?” 时颜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目光闪躲,回答得吞吞吐吐。 “我…我怕你走路太累,特意来送你回家啊。” 她勾唇笑了笑,没有点破她的谎言。 之后的几天,不是时颜对她寸步不离,就是黎牧特意搬到他们家,跟着她。 她很想问他,既然这么怕她想不开做傻事,为什么不自己来看着她? 在黎牧一天晚上因为工作要出差,不能住在她家很纠结的时候,她淡淡对他说:“你走吧,你姐我没那么脆弱。” “那只是吓他的话,我不会想不开。” 黎牧片刻错愕后,释然地笑了。 他姐何其聪明的人,什么东西能瞒住她? “姐,我之前去找过他,他很舍不得你,他每天还问我你的情况。” 你们,眼中都只有彼此,真的不要轻易分开。 这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 她折衣服一顿。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我?” 表面上做得决绝,又何必背地里多情。 黎牧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她。 前几天,他去医院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姐?” 坐在床上的他点燃一根烟,捏了捏自己的右腿,疼得五官扭曲。 他自嘲一笑,反问他:“我这个样子配得上你姐吗?” 而后,一时无言。 爱情里很多东西,是暖是伤,只有彼此知道。 黎牧走了,有她的话,他放心地去赶通告了。 她坐在床上,曾经温暖的大床,现在却异常冰冷。 少了一个人的笑容,少了一个人的怀抱,最熟悉的环境也变得那样陌生。 窗外,下起雨来。 想起黎牧说的他每天要打探她的生活,她点开微信,主动发给他。 “晚上又下雨了,雨声很大,吵得人心里很烦。” “你好久都没抱着我睡觉了,没你在身边,被子暖得很慢,我睡得很不安稳。” “宝宝现在发育得很快,踢我的次数多起来,可能是在跟我抗议,爸爸都好久没唱歌给他听了。” “天气转寒,记得保暖。” “最后,路逍言,我好想你,你,有没有一点点想你的黎小末。” 消息很快发过去,屏幕上显示了几秒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后面,却还是没有回复。 她盯着手机屏幕,直到人困乏了,沉沉睡去。 而医院里的他,反反复复看着那几条消息,无力地叹息,再次失眠。 哪是一点点,黎小末,我很想很想你。 之后,黎末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每天中午准时给他送一盒营养丰富的煲汤,他不让她进去,她就拜托外面的人递进去,还对着里面大声故意提醒:“我下午来取保温桶。” 开始的那几天,拿回来的都原封不动,她不恼,依旧每天用心地做给他,送过去。 比耐心和毅力,她不信他能坚持过她。 果然,几天后,她收到了一个空了的保温桶,他喝得一滴不剩。 她笑,她从来不信,他对她能真的狠心和决绝。 晚上,她依旧给他发消息,说着细细小小的点滴,他从不回复,但她知道,他一定看了。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听时颜说,他现在勉强能站起来了,靠着拐杖能够走几步,他有在努力地配合医生做复健,听她说,刚开始的时候,他是非常抗拒的,总闹脾气,可能是无法接受现在残疾的自己,黎末听完舒心一笑,她不知道,他的转变有没有她每晚劝他“好好接受治疗。”的原因。 宝宝一下七个月了,这次的产检,只有她一个人。 B超照片出来了,她像往常一样把小小的照片裁下来,拜托警卫带给他。 他宝贝的相册放在家里,他只能把小小的照片放在掌心,看了一遍又一遍,照片下面,有她写的一句话:“还有三个月出生的宝宝想看到一个勇敢的爸爸。” 一如往常清秀的字迹,他用指腹摩挲,仿佛见字如人。 他笑了,发自内心的笑,这些天总冷着脸,一笑,旁边给他换液的护士看呆了。 寻常的一个中午,陈妈从家里做了很多好吃的摆在他面前,他却不动。 他皱着眉头,不时往门外看一眼。 快一点了,按平时,她早就来了。 他心里隐约有点担忧。 陈妈问:“阿言,你饿了就吃呀!” 爷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斜了他一眼。 “有些人就是自作自受!赶人家走天天还盼着人家过来。” 陈妈一下就懂了,看着他笑了一下,把自己做的菜收到一边。 一点半的时候,门口终于响起她的声音,他嘴角不经意间勾了一下。 “麻烦你把这个带给他。” 守在门口的一个小伙子把东西带了进来,他打开盖子,眼里流动着微微的满足,正准备拿起筷子开动,突然听到守在门口的警卫的声音。 “前面有个孕妇倒下了,好像是黎小姐啊?” “什么好像!人家天天来,你什么眼神,就是她,快叫人啊!?” 爷爷刚反应过来,突然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吊瓶连着的针管上还有血,他拔了针管就下床,手背上还流着血。 他驾着拐杖,走路还不是很熟练,却心急地想要跑,刚出门,摔得很惨,骨头撞地的声音,很大,他顾不上钻心的疼痛,站起来,继续往前冲。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