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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默突然止步回头看她:“别跟着我。” “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沈姨说是交代过你的。” “她说的你让她接去。” 曲默不冷不热的甩了句话,掂着车钥匙大步走开。 崔茵怡站在原地,看着曲默的车消失的方向,脸一阵红一阵白。 回头撞上朱芃芃看热闹的目光,气不打一处来:“看什么看!” 朱芃芃慌里慌张的收回目光,走到还在发呆的吴悠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吴悠姐,回神了。” 吴悠这才恍恍惚惚的“嗯”了一声。 崔茵怡的助理给她拿来了手机,她在通讯录里划拉了一下,拨了个号。 “赵念,晚上陪我参加个晚宴!” “我不管,你现在就过来!立刻马上!” “好,那最多再给你十分钟!就这样!” 挂了电话,崔茵怡朝着奚瑾的方向白了一道。 导演远远的喊了一声:“崔茵怡呢?下一场准备了!” 崔茵怡应了声“来了”,把手机递给助理,不疾不徐的朝导演的方向走去。 朱芃芃长长呼出一口气,小声与吴悠嘀咕:“看来崔大小姐也就那位大神能治她,看她刚才的那副娇滴滴假模假式的样儿,鸡皮疙瘩都要落一地了。” 朱芃芃作势搓了搓胳膊。 吴悠一句都没能听进去,拉了椅子在奚瑾身边坐下。 “奚瑾,你跟那个曲先生是不是认识啊?” “都是以前的事了。” 奚瑾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你早上怎么说不认识他呢?”吴悠暗自琢磨:“你俩刚刚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啊,还有……他怎么突然那么护着你?” “我也觉得怪怪的。”朱芃芃跟着附和:“刚刚那个曲先生看我们瑾姐的眼神,像在看久别重逢的情人,很……” 她闷头好不容易找了个相对恰当的形容词:“热烈!” 奚瑾一抬头,撞上两人好奇满满的目光。 她伸手将朱芃芃的脸推远了些。 “吴悠,我好像遇上麻烦了。”奚瑾将手里的手机朝吴悠递了过去:“公关就靠你了。” 吴悠一脸困惑的把手机接了过来,是一个微博视频。 点开。 镜头起初是被遮住的,黑乎乎一片,约两秒,镜头前的人将遮挡物拿开,遮挡物是一件蕾丝花边的粉紫色吊带睡裙。 镜头前的人脸被打了马赛克,墨发披肩,她甩了甩长发,手指一捏,浴巾滑落至脚边。浴巾褪下的瞬间,关键部位也被马赛克遮住,半遮半掩的马赛克引了不少好奇者围观。 身材凹凸有致,肌肤嫩滑,白皙似雪。 镜前的人将搁置在床沿处的睡裙拢了拢,抬手往身上套。抬手间胳肢窝处的痣格外扎眼,眼尖的围观者直呼:“这不就是奚瑾吗?这是想红想疯了?竟然通过这种方式炒作!” 似乎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七嘴八舌的辨认视频里人物的本来面貌。 有人将视频截了图,P了奚瑾的脸衔接上去作为动图取乐。 有人翻找奚瑾从前的硬照,找出一张她抬起右手露出那颗痣的照片作位置对比。 有人将各种黑料脏水一股脑往奚瑾身上泼…… 其实没有人真的会在乎究竟发生了什么,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消遣娱乐,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网络织成一张巨网,上面攀着各色的人,他们多以捕食最新资讯为乐,顺着线慢慢爬过去,围观、撕咬、分食、舍弃、遗忘,扭头寻找新的目标,乐此不疲。 他们都戴着面具,不用为自己过失的言行道歉问责。 解释成了狡辩,沉默成了心虚。 数双无形的手将当事人钉上耻辱柱,言论拧成一股绳,一鞭一鞭挞下去。 网络的暴戾让当事人遍体鳞伤,终于气息奄奄不再挣扎,“无辜者”发声:看!作茧自缚的下场。 谁会在乎真相?各执一词执拗坚持罢了。 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感同身受都是空谈。 奚瑾微微仰着头,眯着眼面朝着太阳的方向。 金灿灿的光线像针尖似的刺进眼睛里。 第20章 奚瑾到家的时候, 曲默站在她门口。 他斜靠在门框边站着, 换了一身休闲装, 两手揣进兜里,目光聚成一道光,一路追着奚瑾, 待她走到自己面前, 踩实了自己的影子,才站直了些, 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奚瑾看向他, 目光淡的像一滩水, 她隐约明白他的来意, 在等他先开口。 “视频,我看过了。” 曲默垂眸看她, 像是在努力捕捉她眼底的情绪。 奚瑾“嗯”了一声, 低下头去,绕过他,一手遮住密码锁,另一只手在掌心下按下一串数字。 “我可以帮你。” 门拉开,奚瑾侧了下身子, 走了进去, 室内灯开, 若有若无的叹气声在室内弥散开。 “不用。” 反手要将门关上。 曲默长腿一伸,抵住正要合上的门。 奚瑾背对着他站着,手扣在门边, 加重了语调:“我说了,不用!” “知道是什么东西偷拍的吗?” 曲默就跟听不懂她的话似的,抬手将她往门边拨了拨,自顾自往里走,立在客厅,目光笔直的朝奚瑾的房间看过去。 奚瑾将门虚掩上,往厨房走,给自己倒了杯清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强烈的压抑感从脚心漫了上来,冰凉的水滚下去,没能压住。 “是我床上的hello kitty公仔。” 奚瑾终究还是开了口。 曲默推了房门进去,不多时手上多了一个公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将公仔紧拽在手里,指节泛白,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它撕碎一般。 往门口方向去,疾行的步子滞了一下,停住。 奚瑾的目光落在他的影子上,那道影子被拉的很长,从他的脚底一路铺过去,在墙脚处起了道褶子。 她殷红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嗓子像是被塞子堵上了,发不出声。 “我不是为了让你觉得感激才帮你的,所以不要跟我道谢。” 默了默,他说:“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 曲默没再看她一眼,抬脚往外走,那道影子跟了出去,门合上,影子被门一下夹断。 奚瑾将视线收回,心里像缠了数根长线,理不出头绪,搅作一团。 曲默回屋,在厨房找了把剪刀,将手里的公仔对准了头顶的吊灯照了照,照着公仔的脑袋一剪刀裁下去,雪白的填充物像脑浆一样从裂口迅速膨开,崩了一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