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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风姿正传 第十四卷 第八章 血洒酒街

    由于敌人比预期中强悍太多,太研院的首次攻击行动,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影响所及,甚至还波及稷下城中的一般百姓。

    为了要掩饰丑闻,太研院曾试图发布文件稿,说明这些攻击是来自城外的敌人,并非是太研院的自我失败,但因为爱菱强烈主张“输也要输得光明磊落”,所以整件事的始末,不久后就为稷下百姓所知晓。

    或许该说是好心有好报,由于这项武器的特殊性,此次攻击事件中并没有出现死伤,然而,却仍是制造了大量的牺牲者。

    “仙得法歌啯啯叫滑溜溜跳弹”的主要功能,顾名思义,就是在爆炸后散出魔法烟雾,凡是闻到的人,都会受其影响而变形,成为……一只青蛙。

    本意是希望这些魔法烟雾在白天行阵营爆开后,兵不血刃地解决大军,就可以轻而易举摆平这场内战,不过因为些许的失算,一时间稷下城内青蛙满地爬,呱呱声响得震天价地,倘使哪个不知情的旅人听见,或许还会以为稷下城正在举办某种自然音乐会,而听在城外白天行一方士兵的耳里,自然是笑破了肚皮。

    太研院本身则是连出面道歉的馀裕都奉欠,超过半数的浑沌火弩直接击中此地,内里的灾情当然是无比严重,一下子失去数百名研究员,却多了数百只青蛙满地蹦跳的大研院,进入了创建以来前所未有的红色警戒。

    在内战中表现平平,没有什幺出头机会的魔导师们,终于等到了被派上用场的机会。那些魔法烟雾的性质,应该是一种诅咒,而擅长解咒的他们,则要设法破除这项诅咒的效力,使受害者回复原状。

    然而,救灾工作的进度却是出奇地缓慢,这项诅咒使用了一种失传千年以上的古代秘语为核心,另外混掺了多种复合性咒文,相互影响之下的结果,使得魔导师们难以着力,只得凭着自身魔力强行破除,那等若要多花十多倍的力气,进度自然夫不起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除非得到施咒者的咒文,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

    魔导公会做出的结论,使得事情压力重回太研院,只是,爱菱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全然不通魔法的她,甚至搞不清楚解咒方法究竟是“得到公主的香吻”还是“捕食一百只蚊子”,最后只好领导组员,向全城百姓鞠躬致歉。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吸入了魔法烟雾,但爱菱自己并没有受到影响。

    当初华扁鹊在与她合作设计魔法兵器时,就已经料到这丫头的生事本领,因此特别在她佩带的铁之星护符上,另行施咒,作为那些魔法兵器的解方。这件事爱菱并不知道,否则倒是一件有利线索。

    捅了这样大的麻烦,爱菱本来势必难免挨大老们的一顿斥骂,不幸中的大幸是,有五枚浑沌火弩正中大老们休憩的研究室,结果,自白军泽以下,众位太研院大老们现在仍不知在哪个角落高唱自然之歌,爱菱暂时逃过了一劫。

    面对如此窘状,稷下百姓们自然会怀念从前,若是莉雅女王仍在,以她消除一切魔法运行的特殊灵力,要化解这个难题只是举手之事,相较之下,现在的领导者实在是很没用。为此,百姓们纷纷向女王圣灵祝祷,期盼神迹出现。

    就算不用祷告,百姓们的心声,小草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然而,自己的存在是己方一项重要底牌,现在似乎还不到揭露的时候,再暗自检查“伤患”,发现诅咒效果将在三天后自动解除,这位前任女王决定捂起耳朵,没良心地袖手不管。

    最后仍为此而头大的,就剩下兰斯洛了。当知道城里头出了这样的事,他为之气结,爱菱这几天在太研院忙碌,双方并没有机会碰面,也因此他并不知道这项攻击行动。只是,若这项攻击行动真的成功,最终也是需要自己派兵出去,扫荡残局,那太研院攻击之前就该向象牙白塔知会一声,双方配合。

    倘使有了自己的援护,事情就会比较有保障,最起码,当这些浑沌火弩飞进城来的时候,自己也就可以帮着拦截,使城内灾情不至于如此严重。

    不过,多少也是可手机看片:LSJVOD.以想象到爱菱的心情。她对自己这个兰斯洛亲王实在没好感,就算身在太研院,也不愿意为自己出力,连面都不想见一次,本来自己还以为这样也不错,哪想到竟然会出了这样的问题。

    多言无益,兰斯洛匆匆结束手上工作后,便打算与爱菱去见个面,问一下她目前的状况,看看有什幺能帮到忙的。

    这两天太研院忙到颠峰,爱菱未必会回到酒店街的住处,如果是这样,自己想要见人就得要潜进太研院,但是那里稀奇古怪的仪器一堆,不以轻功为强项的自己可没把握潜入成功,倘使给人发现爱菱和自己的关系,对爱菱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酒店街上绕来绕去走了几圈,没见到爱菱回来,最后到了她暂住的小屋,远远瞥见屋里一片黑暗,恐怕主人已有两日未归,兰斯洛搔搔头发,正考虑是否要设法进入太研院,忽然看见有人从爱菱屋后走出来。

    好大胆,偷东西居然偷到这里来!兰斯洛一怒,便要奔上前去,却瞥见那人衣衫单薄,绝对不像偷藏了什幺东西的模样,多半只是单纯路过,紧握的拳头便松了下来。哪知,那人却笔直往他这边走了过来。

    咦?有什幺事吗?心中存疑,兰斯洛打量着那人。面孔还满清秀的,个子干局,瘦瘦小小,站直身顶多到自己胸口,以身材而论,倒与爱菱挺配,是爱菱的家人吗?该不会是她的小男朋友吧?哈哈哈……

    想到这些急头,兰斯洛不禁莞尔,浑然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笑道:“喂,小朋友,你来找爱菱是吗?她现在不在,你要找她的话,我……”

    “请问是兰斯洛先生吗?”

    忽然间给这一问,兰斯洛还真是呆了一下。酒店街的朋友,都是很熟稔地喊他“兰老大”,而多数雷因斯人则是叫自己“兰斯洛亲王”或是“亲王殿下”,会这样礼貌而生疏地叫自己兰斯洛先生,这倒真是少见。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不仅是问话礼貌,对方甚至还行了一个四十五度的欠身礼,兰斯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脑里思考是不是要欠身还礼,或是去和这位仰慕者握手……嘿!他该不会向自己要签名吧?会的话,如果是个女孩就好,怎幺偏偏是个男的……

    “然后……下辈子再见吧!”

    倘使韩特在此,在听见这人的问候语时,就会开始全心戒备,不过,初次遭遇白家大少特别问候方式的兰斯洛,一如先前的韩特,全无招架之力,小腹上着了一记重拳,给轰飞出去,撞塌了后头的一堵土墙。

    (这拳劲……是核融拳吗?那这死矮子岂不就是……大舅子!)以太不灭体运转疗伤的同时,兰斯洛已经认出对方身分,脑里更是乱成一团。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挣扎起来,先喝止这场战斗,和白起大舅子谈一谈,他们双方应该是没有战斗理由的,为什幺应该是亲戚的两人,要处身不同阵营而决一死战呢?如果谈得投机,那大可直接挑家酒店,痛快地喝上几杯,交上朋友……

    只是,当他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是一只巨大的拳头。敌人的手并不粗壮,但连同那发拳的气势与强劲,这记拳头看来就比一根浑圆巨木更为庞大,以万钧之势正中兰斯洛鼻梁。

    骨碎声立即响起,同时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锐”劲,刺破护身真气,将拳劲整个轰入兰斯洛头部。

    “要本大爷的命,你还不够格!。”

    剧痛难当,兰斯洛情知生死一瞬,两手急施鸿翼刀护身,迫退敌人,体内天魔功全力压制入体异劲,以太不灭体迅速治愈伤处。两招之间、,他已经试出对方内力不如自己,这种内力拼斗自己当可占到上风。

    敌人给迫退了,正确来说,早在兰斯洛鼓劲护身之前,敌人就已经远远退后,令这些夺命刀招全数落空。然而,所谓攻击,并不一定要近身才能发动。

    “爆吧!”

    以太不灭体在强大内力支持下,迅速催愈了脑内伤势,只是,就在快要痊愈的前一刻,一股埋藏在拳劲中的潜力,如山洪溃流般爆发开来,兰斯洛只觉得脑内一轰,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到,数股血浆自后脑如箭射出。

    (可恶!以太不灭体,给我治好它!)纵然是天位高手,头部受到重创,仍然是有很大的致命危险,此刻,兰斯洛已经完全明白,对方是为了夺走自己性命而来,虽然内心某处他仍想与这位初蒙面的大舅子握手言和,但是一股被逼到生死绝境的怒气与狂意,令他像一头受伤的猛兽般咆叫出声。

    “矮鬼!要本大爷的性命是吗?拿你的命来换!”

    怒击而吼,气势无两,兰斯洛全力出击,仅留三成馀力医治脑后伤势,鸿翼刀势若疯虎,狂风暴雨般往面前敌人攻去,天位力量催运下,两旁破碎的砂石、瓦砾,全给夹带起来,绵密刀网,直往中央的白起斩去。

    “换命?你留得住命再说不迟。”

    嘴上嘲讽,白起却被逼得改采守势。得到日贤者一半修为,纵然无法全然发挥,兰斯洛的内力却已是众多小天位高手之冠,而当他将鸿翼刀以拼命打法施展,尽管乱无章法,但疯狂挥斩下的鸿翼刀,却别生一股霸绝天下的大气势,虚虚渺渺间,竟让白起胸口为之一窒,不欲硬拼。

    “矮鬼!你不是要我的命吗?为什幺被我斩得像狗一样逃跑!给我滚过来!”没有持风华刀在手,纯以掌刀攻敌的兰斯洛,气势竟是越来越强,刀网逐步收东,断去敌人所有退路。然而,早先受的重伤一直未愈,此刻便渐渐影响他的战力,令得内力难以为继,脑内的晕眩感也越来越重。

    “怎幺了,猴子,蛮力使完了吗?”

    明明被逼在劣势,白起却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反而好整以暇地发出嘲笑。兰斯洛心中怒意更炽,要不是自己一上来就给暗算受伤,发挥不出应有实力,又怎幺会斩不下这矮鬼,现在体力渐渐不支,要是被他窥破空隙出击,那就棘手了。

    (趁着占上风,和这矮鬼一招定胜负!)兰斯洛拿定主意,趁着本身气势到达最高峰的一刻,腰间风华刀自然跃出,握在手中,跟着就是鸿翼刀的集中杀着“强虏灰飞湮灭”,朝已经给刀网重重困住的敌人斩去,姿势流畅如水,全然不受体内伤势拖累,将这一式的威力整个集中。

    “背水一战,哀兵未然必胜啊,妹夫。”

    这句话传入耳内时,兰斯洛已经把握不住对方的身影,明明是给困在刀网中心,这人居然说走就走。倘使是以绝世内力强行将刀劲震溃脱身,那倒也罢了,偏生他一腾身,整个人如同白鹤掠空,一顿一旋,姿势巧妙到颠峰,脚下连飞,足尖每一下都刚好点在刀劲的钝脊,自身几乎毫不使力,却能制止刀劲爆发,同时籍力外跃,轻轻巧巧地跃离脱出。

    这是什幺武功?什幺身法可以灵活成这样?首次见识到这样的神妙身法,兰斯洛几乎看傻了眼,当知道自己无法再困住敌人,他个念头就是迅速后退。

    (不好!要拉开距离!)“强掳灰飞湮灭”是汇聚本身精、气、神于一招而发的拼命绝招,若是不胜,则全身破绽大露,损耗的真气更非一时三刻能复。为防敌人进击,兰斯洛一退就是十数尺,身子还没稳住,却骇然见到前方白起的身影冉冉消褪色彩,而猛烈杀气却自身后爆发。

    (分身化影?是白家六艺的光电腿?可是……他怎幺能在运使光电腿的同时发出攻击?)读过秘岌,知道光电腿的限制,兰斯洛脑里困惑一片之际,已给对方重拳轰在背心。

    除却核融拳威,另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锐厉劲道,两者互补,威力更是难当,又正值兰斯洛疲乏虚弱的此刻,狠狠地爆发,险此将他胸腹脏器轰得稀烂,大口鲜血狂喷间,整个人已经朝外飞了出去,一路上爆响连连,人马悲呜,也不知损毁了多少墙壁屋舍,这才稳住身形,倒在一堆碎砖破瓦中。

    可恨,如果不是因为受了暗算,我怎幺会输得这幺难看……心有不甘,兰斯洛仍试图凝力再战,奈何自身伤势太重,在无法驱出入体核融拳劲之前,运运起以太不减体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瘫坐在碎砖瓦里。

    惨败之后,还要难堪之至地昏倒过去,这幺难看的光景,是兰斯洛的自尊心所难以允许。然而,脑里晕眩的感觉确实是越来越重了,刺鼻的血腥味,更不住刺激着他呕吐的欲望。

    起初,兰斯洛只以为,血腥味的源头,是自己犹自淌血不止的五官,但当一连串呻吟、哭泣声传入耳内,他才发现身旁不单是破碎屋瓦,还有一些不知来自何处的残肢血rou,定睛一看,前方被自己撞出的长长一道破碎深沟里,木石瓦砾之外,真个是血rou横飞,惨不忍睹。

    两人对战之地并非旷野,虽然爱菱落脚的木屋地处僻静,但土墙之外不远就是市街,白起全力一击将人轰飞,撞击力犹胜一枚浑沌火弩,自是一路上毁物伤人,纵然兰斯洛的rou体承受得住,被他撞毁的民房商家却是死伤狼藉。

    火光四处窜起,不少伤者仍像兰斯洛一般倒在瓦砾堆中呻吟;有些伤者在冲击中失了神,不敢相信刚刚还与自己笑着举杯的亲友,就活生生在眼前被砸掉半边身体,惊骇地悲叫着……

    这些东西全数反映在兰斯洛眼里。累及无辜的感觉很难受,恍惚中有点像是回到当日在枯耳山上,那种伤亡惨重的惨烈感。而当他看到一个哭着叫爸爸的男孩,使劲地试图从瓦砾堆中拉扯一只血手时,愤怒、不甘、难过,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刹那间全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候,那个带着讥嘲冷笑的少年,再次出现到他的面前。乘着天位力量缓缓而降,落在他身前,先朝四周扫视一眼,跟着笑道:“不错的效果。好歹也是两名天位武者的对决,如果没有足够的红色打底,视觉上就很无趣啊,你说是吗?妹夫。”

    极度不甘,兰斯洛想要反击,但疲惫无力的身体,却仅能挥出软弱无力的一拳,轻而易举就被敌人接下。

    “知道吗?小妹夫,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血腥、凶狠、仇恨,很有狼的气味……本来我该把你这无能的东西杀掉,但冲着这副眼神,这次我只要带走它就足够。”

    伴随这句说话,兰斯洛左眼剧痛,在一抹惊心动魄的厉红闪过后,变成一片深刻的黑暗。或许是因为昏迷前的麻痹感,伤者没有痛叫,仅是用看得见的右眼,死命地瞪着眼前的敌人。

    和兰斯洛的拳头相比,白起的手掌显得很纤细,饶是这样,此刻由这手掌上传来的,却是绝对的压迫感。而当他弹去右手食指上的鲜血,脸上更泛起一种如妖似魅的诡异笑容。

    “一、二……谜底数字是四,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从此刻起,我会一点一点夺去你的所有……期待下次的再会啊,妹夫。”

    又是一记核融拳击在肚腹,满天血雨飞洒中,兰斯洛给轰得破空而去。

    他很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敌人实力还略逊自己一筹,要不是先前被他暗算得手,又怎幺会这样地惨败?

    但再不甘心又如何,已将晕去的他,只能让一声愤怒已极的怒吼,划破稷下城的夜空……

    一场破坏sao动,死伤人数将近五百,全数是平民百姓,自内战爆发以来,从没有这样惨重的损失,对于一直能维持和平安定状态的稷下城,无疑是一件最沉重的打击。

    小半时辰之后,在象牙白塔里,小草看着由灾难现场传日来的报告书,轻声叹息。不幸中的大幸是,当知道兄长亲临稷下,与夫君不期而遇并爆发战斗后,自己立刻晓得,以大哥的个性必是有所为而来,从此而推,果然在爱菱屋里发现几颗触发式炸弹,威力足以夷平周遭五十里。

    经过圣力的救治,兰斯洛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受到严重伤害的左眼,因为受到上头天位力量的干扰,并非单纯rou体伤害,圣力无从冶起,仅能暂时维持这样。

    “大哥,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再怎幺样,这里也是我们的都城、我的丈夫啊……”

    凝望已经熟睡的丈夫,小草轻声自语。她无法判断大哥出关的动机是什幺,还有究竟想做些什幺,尽管她之前一直努力,想在事态扩大之前,将内战结束掉,但整件事又确实渐渐超乎她所能掌握的范围……

    明明是自己的血亲,为什幺都与自己站在不同的立场呢?在心内某处,小草开始感到旁徨,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个值得信赖的亲人。

    “姊姊,现在真的需要你了,你感觉得到吗?”

    仿佛回应小草的期盼,此时在香格里拉的某问古老屋子里,正上演着一场已经持续两天之久的冗长战争……

    “放手,别拉着我。”

    “不行啦,我一放手,你就跑掉了,你接下来连续三个月的档期,我都已经排好了,你就这样跑了,我要怎幺和厂商交代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如果我不赶回去,我的主人就会遭遇危险,干姊,请您放我回去吧!”

    “哎呀,不能放啊!要是让你这样跑走了,演唱会开了天窗,那我不是更加危险。说什幺也不能放你走,你是对酬金不满意吗?明白说出来没关系,我可以再加你薪水的……”

    “干姊,我已经说过,那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那你为什幺前两天一直要我帮你加薪?缺钱并不可耻,何况我也没有要推你下海,如果加薪可以留住你,那你尽管开口吧……”

    在随侍一旁的众婢女眼前,这场拉锯战仍然没有结束征兆地上演着。看得出来,其中的一位始终努力想往外走,另一方则是威逼利诱,甚至是舍弃尊严,连拖带爬的竭力慰留着。

    “干姊,算我求您了,放我走吧……”

    “不行,你连卖身契都签了,说走就想走吗?就这样放你跑了,我还能继续当mama桑吗?想要离开这里,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哎呀,你还真的给我跨啊!。”

    已然身在魔屋之中,倘使发动内里的机关阵局,是有能力将天位高手因在里头,但这样一来,她肯定全心在里头试图破阵,绝不肯上台演出,于事无补,倘使触动了这丫头的自残倾向,事情更糟,还不如采用她最怕的人情攻势,使她难以抵抗。

    目睹了这一幕,婢女们转过头去,不是偷笑,而是以很理解的心情,为那仍脱身不得的冷大美人垂泪三滴。

    (呜……既然要走,为什幺还要回来道别呢?枫儿姊姊,你还是放弃吧!老板娘黏人、缠人用的八爪章鱼攻势,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别这幺倔强嘛,不喜欢钱的话,我们还可以换别的啊……啊……武功秘岌怎幺样?我还有很多套功夫,你听了之后一定会感兴趣的……”

    (小姐、兰斯洛大人,请再多等我一下吧,我……一定会尽快回到你们身边的,等我……)

    结果,枫儿今日还是无法离开香格里拉……

    风姿后记:一路走来

    很懒得写后文不过因为想不到本期的后刊可以弄什幺花样,加上有点感触,所以就决定在这里废话一下了。

    一切很像在做梦一样,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参加升旗典礼,每次都对上升的国旗许愿,期望以后能够考上高中。那时候,虽然也期望自己能念大学,但却没想过自己真能考上,谁知道后来还真的能从大学毕业。

    风姿的写作也是一样,当初开始创写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会去投稿、能够出书,哪里想到一转眼间就出到第十四集了,连带前传,已经堂堂迈入第二十五本书,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刚刚出书的时候,有读者在网路上问我,风姿的风格很像漫画,有没有兴趣改成漫画呢?对于这问题我只能叹气了,其实我小时候很想当漫画家,只是因为画画功力太差,最后只好放弃……

    当我在大学时,开始试着写一些东西,那时候一位知名度很高的作家出了大丑闻,与原本的发妻离异,另结新欢,结果这消息被揭露出来后,社会哗然,那位名作家的书,原本高踞排行榜上,经此一事后,虽然不至于说没有读者肯掏腰包,但销售量大受影响总是免不了的。

    那时候我就在想,“好……好危险啊!”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形出现,我必须未雨绸缪,当一个在爆发了丑闻之后,读者们的反应是呆愣一下,然后说:“呃……不然你以为他会怎幺作?”基于这样的心情,我在大二时,曾立志当一个情色家。

    在心底抱着如此志向的我,投稿成功是大四的事,对于采用了这样的我的总编辑陈大头目,我始终是感谢有加,不过在他而言,这究竟是识人不明?抑或是慧眼识英雄?这点就要靠各位读者朋友来判断了。

    或许是因为存心不良的报应,所以风姿的存在在某些人眼中就格外碍眼,常常可以看到类似的批评:“罗森是武侠的败类”、“风姿的成名,武侠的悲哀”、“作者的文笔粗劣幼稚”“作品的风格太洋化、太日本化”,更有人认为,风姿的读者多半是“知道有皇太极这个人,却不清楚他究竟是努尔哈赤的老爸,还是康熙的儿子”。

    这些指责我并不想抗辩。一如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常常说,我是一个怪人,想的东西也都不太一样。托台湾教育制度的福,罗森在国中时“有幸”以吊车尾的地位,被编入所谓的好班,那时候我就常常在想,没被编进好班的那些同学该怎幺办?经过国中、高中的层层筛选后,所谓百分之五十的大学录取率,又自私地把多少“坏班”的同学排除在外?

    和被编进好班的人相比,没被编进好班的人一定比较多;和考上大学的人相比,考不上大学的人一定比较多;和知道皇太极究竟是谁的人相比,不知道的一定也比较多。如果说少数人的权利应该被重视,那幺这些大多数的存在就可以被忽略吗!

    不管是哪一种题材,对各色写手而言,金庸大师的存在简直就像神明一样,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的独一无二,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金庸。没有人再有那样的学识基础,自然也没有人写得出那样的东西。丛书上的简介来看,黄易老师精擅五行星象、玄学、科技,虽然未必及得上金庸大师的渊博,但也足够让我们这些小辈望而兴叹,因为我们只是一些连学校课程都念得凄惨落魄的笨学生。(原书缺一句)共同拥有的。看到感人情节时的悸动,滑稽对白时候的放声大笑,这些情怀是我们所共同珍惜的。那幺,如果能把握这些东西,应该还是有一些空闲,可以让我们这些笨拙的后辈去发挥。

    各色创作者里头,能够做到每一集都令人有所感动的,在我记忆中仅有藤田和日郎、田村由美两位老师。虽然很困难,但我仍努力朝他们的方向学习,希望就算作不到感人,起码也能写出动人的剧情。

    能牵动读者的情绪,让他们想笑、想哭、觉得紧张、忧虑,这都是“动人”的一部分。平实精致,在动人的层面上都是一致的,我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动人,如果有一天,我的作品没有动人的能力,那也就是该被淘汰退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