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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块儿去吧。” 反正陈澄应该也还没回去。 贺铭怀里的小女生扯了扯他的袖子,贺铭俯身把耳朵凑过去,就见那女生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贺铭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先把你送回去,不然你爸妈要说你了。” “那你早点回家,回去了跟我发条信息。”女生小声说。 “知道了。”贺铭笑得春光荡漾。 于是兵分两路,贺铭打了辆出租车先送女朋友回家,骆佑潜和其他同学直接去了KTV。 他坐在角落,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本来就对一群人来KTV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手里玩着打火机。 “欸,骆爷,林慕说她也在这,要不要叫来一块玩?”其中一个男生问,语气里带着不怀好意。 林慕是他们班上的女生,喜欢骆佑潜的事大家都看得出来,刚才有人发了条朋友圈,照片里有骆佑潜,林慕在底下评论,意思很明显。 “林慕?”骆佑潜没注意过她,回想了一下,淡淡道,“随便啊。” “好勒!我这就让她过来。” 林慕还没有到,骆佑潜手机一震。 陈澄:来。 随即又发了个位置过来。 骆佑潜一怔,那一个“来”字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冲了出去。 *** “小澄,呃,嗝……这衣服穿一下又不会少两块rou。”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冲她一阵挤眉弄眼,手里拎着一见没几块布料的短裙,还酒气熏天地打了个嗝。 陈澄皱眉,手放在腿上,坐的笔挺,温声说:“肖董,这衣服穿着都该感冒了。” “怕感冒啊!”肖董镜片后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露出点下流意味,“没事儿!我让人把空调调高。” 陈澄坐着没动,眉眼间早就蒙了层冰霜,举止却完全脱离大脑。 她沉默下来,平淡地望着他。 在男人上来要抓她手时才起身抬手避开,语气平静:“肖董,请自重。” “嚯!你们这种小网红不就是贵点的鸡吗?跟儿这装什么清高呢!?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找导演说把角色给你?” 陈澄没反应,她似乎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不是没穿过那种短裙,但那时是为了拍戏,角色需要 现在,说来可笑,也是角色需要,穿了,再顺其自然地做了后续该发生的事,就有了那一个难得的角色。 其实也容易,不过是一闭眼的事。 可陈澄不愿意。 她死过一次,重生后只想随着自己的心去生活。 她轻笑,媚意横生:“不是装清高啊,我,嫌你脏。” “在我这摆什么谱呢!”男人怒骂一句,恼羞成怒,直接冲上去就要掀她一巴掌。 陈澄下意识闭上眼,清脆的“啪”一声,巴掌却没落到她脸上,随即是包厢内酒瓶破碎在地的声音,嘈杂一片。 她睁眼,在一片迷蒙中,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是骆佑潜。 骆佑潜第一次在她面前彻底冷下脸,神色狠戾至极。 领口敞着,侧脸上倒映下的暗沉阴影,满是阴沉,他挡在陈澄面前:“没事吧?” 陈澄没来得及说什么,那男人先吼了起来:“你他妈又是哪来的畜生!怎么,也是这鸡的金主吗?!” 先前没人时倒不觉得臊,现在在骆佑潜面前被人这么骂,陈澄只觉得心口被一把钝刀反复碾磨。 骆佑潜直接大步踩在玻璃上,脖子上绷出几条锋利的线条,掐着人的衣领把他狠狠往碎玻璃上一掼,又是一拳把他打得浑身使不上力。 像一只被触及底线的野兽。 “有本事你就再说一句。”他声线冷硬。 男人刚要张嘴,又被骆佑潜一拳打偏过去,红着眼喊:“说啊!” 男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后背扎满了碎玻璃,脸上都揍出血,磨破皮,连眼神都涣散开。 “有钱有势就能那么跟女孩说话吗?!啊?” 陈澄恍然,扑上去拉住他还要打下去的拳头:“算了!算了,骆佑潜,我们走,快点。” 他身上还蹭着血,眼底的戾气和狠意没消散开,却和他的五官毫不冲突,仿佛他天生就该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骆佑潜又朝那人踹了一脚,拉着陈澄就走出了大楼。 北风猎猎。 陈澄的外套落在了里面,一出来就被骆佑潜拉进了怀里,被他的外套裹住。 她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与起伏,以及那一腔还没来得及发泄的怒火。 陈澄在他胸口蹭了蹭,心想,为什么这么生气呢,她这个当事人都没这样生气,只是觉得……丢脸。 她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陈澄……” 毫无预兆的,陈澄突然弓起身痛哭失声,她从骆佑潜的怀里出来,截截倒退,倚在粗糙的墙壁上,又慢慢地滑下去,双手紧紧捂在脸上。 口红蹭出了嘴角,泪水不断从指间渗出,头发被风吹乱。 大街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好奇地看过来。 骆佑潜一直觉得陈澄是个奇女子。 洒脱、慵懒、执着、勇敢。 他曾经想陈澄过着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从来不哭,但真正看到这一幕却震惊地根本没有了动作。 即便是陈澄,这个样子,也未免太可怜。 “骆佑潜……”陈澄没有抬头,她就这么靠在墙根,瓮声瓮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女孩。 她听到一个声音斩破周围所有的黑暗。 微凉的手指被一个guntang的手心包裹,头顶传来一个让她安心的声音。 “我在。” 第20章 重生 “在。”骆佑潜又重复了一遍, 紧紧握住她的手。 陈澄反手握住他, 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看头顶深深浅浅的云层。 街上太吵了,只有骆佑潜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的模样让她十分安心。 骆佑潜还捏着她的手,轻轻松松环了一圈, 很凉,而骆佑潜紧贴着的虎口却渐渐烧起来。 他张口,话在喉间滚了几圈, 还没措辞好, 陈澄就看向他。 红着眼眶看着他,睫毛上站着泪水,鼻尖也淡粉,眉头轻蹙:“别问我刚才的事情。” 声音像沙漠里最后一滴水,头顶是不太明亮的星光。 “我们去看电影吧。”她脱口又说了这一句, 顿了顿, 又笑着补充,“好久没看过了。” “好。” 骆佑潜没再问,直接掏出手机点开购票软件,又递过去让她选,选完电影他选了最后排的两张票付了款。 她裙摆舞动, 透薄的袖子被风撩起,露出手腕上的那个纹身。 黑色的一团,隔着月光骆佑潜看清上面的图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