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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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桥环抱双膝,蜷缩身体,拧着眉头,竭力忍受乳夹间或释放的电流和后xue的躁动不安分。先前不起眼的三碗汤药在此时变得存在感满满,尿意激烈地冲刷着膀胱,肚子里仿佛蓄了个随时都能爆裂的水球,因此她不得不夹紧双腿。即使被如同云朵般柔软的软垫包裹全身,也无法安抚住各处的蠢蠢欲动,更何况黑暗静谧的空间将身体的感知拔高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突然,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的乳尖再一次遭到了电流的重创。rou体上的难以忍受成了催化剂,迟迟未到的快感在那一刻终于爆发。她绷紧大腿,高扬起头,无声地到达了高潮。就像冰面下终于攫取到氧气大张着腮部呼吸的鱼,她急促地喘息,哆嗦地等待痉挛过去。 若按以往,她该躺在温暖的怀抱里,沐浴在缠绵的亲吻中,由着对方为所欲为,只消神色懒怠地掀开眼皮,乏累困顿地听着那或是诱哄或是夸赞抑或是调侃的枕边戏言。只是如今,她侧卧在寂寥无声中,静静地,独自一人默默平复高潮的余韵。温度节节攀升,细密的汗珠从体内涌出,打湿了披散着的头发,肩背上顿时如同成群结队的蚂蚁走过一般瘙痒。 空虚感悄然来袭,降临在这具对温情已经食髓知味的身体上,像汹涌的巨浪将她卷入海中,无声无息间就淹没并吞噬了她。脑中不受控地回想起过往的温存时刻。她使劲睁着眼,恹恹地看着眼前的昏暗,却依旧像是踩在一片可怕的虚无中。 在各种折磨的交叠下,任何微小的刺激对现在的她而言都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她无比期望耳畔能够响起皮鞋叩响地面的声音,因为她知道那是能够带给自己解脱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仍然静悄悄的,好像这只是一场属于她的独角戏。 委屈弥漫了整个心际。 她努力分辨着心底翻涌的情绪,是依恋、是无助、是焦急…是真真切切的害怕和惶恐。 那一瞬,或许,她就是一只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口,焦躁不安地踱步,苦苦等候主人归家的猫。 另外一边,宋祁言挂断电话,面沉如水。 他没有立刻回到房间,只是静静地立在墙侧,沉默地望着刺眼的空旷。 与他而言,这段逝去的时间宛如极圈里的黑昼一样,漫长而无止尽,永远也看不到曙光的到来。 哪怕,只是这样短短近二十分钟的并不彻底的分别。 表盘上,指针缓慢地走动,咯哒咯哒的机械声如同病老残躯的呻吟。他盯着那一圈象征着白天与黑夜的蓝金相接的环,情绪纷繁而至。 界限分明,像是夫妻诀别之景。 半晌,控制乳夹的拨杆再一次被推至最高处。 鬼使神差般,他将右掌抵着墙面全部贴了上去,左手攥紧了遥控器,仿佛如此就可以将隔壁房间里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尽数收归掌心。 墙后,春潮涌动,风情万种,却是他此生所有的遗憾。 他太沉溺于博弈了。 奈何棋局是人定,亦是天定。 行至如今,面对形势未知的棋局,他手里却只剩了苟延残喘的黑子。 刚刚那通电话里,简白悠在另一端笑盈盈地说道:“…我和小乔早就约好新年去瑞士滑雪呢…” 早就约好… 是了,怪不得她发觉时,望着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怨念,活像被拆散的苦命鸳鸯。 电话那头的兴师问罪听在耳中倒像是炫耀。唇齿发干,喉咙发苦,他僵硬地回应,好像真正独占新年这几天的人并不是他。 旁人轻而易举地出现在她的计划里,可他呢? 他费了多少的心思,才将她带出国外,只为了有个只有彼此的安宁时光。 脚下一个趔趄,手也无力地滑落,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长久以来支撑他的东西在那一刻悄然崩塌。 今夜本是一个好时机,让那个困扰了许久的问题得到解答。 信心却倏地被按下了清零键,心里的恐慌顿时无处遁形,蔓延到四肢百骸,引起一阵又一阵蚀骨的疼痛,像嗜血的毒虫释放出毒素麻痹掉神经吸干了骨髓。 或许,是人贪婪的本性在做怪。 他觉得自己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抱着赌盘不肯下桌,甚至还压上了最后的砝码,怒吼着翻盘。 他想要乔桥坚定不移地留在他身边。 他想要乔桥能够全然依赖和信任他。 他想要乔桥主动勇敢朝他迈进一步。 一步,就足矣。 …… 如果,乔桥的选择——是且仅是——他,那该多好。 他缓缓平息着混乱的呼吸。 抬眼时,又回到了克制的清冷面容,刚刚冒出头的心思如同脆弱的易碎品被仔仔细细地包裹,然后束之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