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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全靠它护嗓子,公主不妨含着试试。”秦楼春满脸关怀备切,看着仿若真心体贴忧心长公主一般。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色小瓷瓶,递到长公主的面前,长公主望了秦楼春一眼,微微恍惚了一下,神色十分温柔的道:“还是你有心。”说罢便倒出一颗棕色药丸含在了嘴里,片刻后,长公主不禁感叹道:“嗯,倒是有一股特殊的清幽香气,嗓子瞬间舒服了不少。还真是好药。” 秦楼春闻言,不由自主笑容更深,他的牙齿雪白,眼眸晶亮,“公主若是欢喜,那小楼改日多备一点给公主送去。” 长公主轻轻一笑,对他点了点头,眼中难掩一汪含情的春水。 璎珞坐在一旁,暗暗思量后不由得心中轻笑,长公主和这秦老板这么熟稔亲切,看来也不是相交一日两日了,难怪这秦楼春敢明目张胆的拒绝京都那么多达官显贵的邀约,敢情是攀上了公主府这棵稳当的大树了,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璎珞只是淡定的捧起茶杯慢慢品茶,对长公主与秦楼春眉眼之间的脉脉传情视若无睹。不关心自己不该问关心的事,是个聪明人。长公主眼角余光轻轻瞥了一眼静静坐着的璎珞,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长公主突然不以为意的对璎珞说道:“甄小姐才情绝艳,想必对古玩字画也定有一番研究了?正好,我这里有一副收上来的古画,本来是打算等到父皇六十大寿当作贺礼献上,但是又怕这是赝品,所以很是疑惑,甄小姐既然来了不妨帮我解惑,可好?” 璎珞眼眸清澈,婉转地应了一声:“既然是陛下的寿礼,自当万分谨慎。如此,那璎儿就斗胆了。” 长公主挥了挥手,不一会,只见两个婢女走上前将一副卷轴缓慢打开,璎珞看到这幅画,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前倾,眸子里闪着熠熠的光芒。这的确是一卷好画,上面的场景均是以一男子为中心,一共六组场景,每个场景里都有男主人参与其中,各幅画面独立成章,又能连成整体。第一副,家中乐姬弹奏琵琶,男主人与宾客边宴饮边听曲。第二幅,男主人敲击着乐鼓,舞姬们围绕着众宾客翩翩起舞,第三幅似有宾客忍不住下场与舞姬一起舞蹈,场面一片欢快,第四幅,男主人似是玩累了,便唤来奴婢更衣,在一旁坐着乘凉。第五幅,女伎们吹奏箫声,乐声似是十分悦耳,宾客们忍不住沉醉其中,第六幅,欢快的宴会终是要散去,曲终人散,众人依依惜别。 整副长卷线条准确流畅,工细灵动,神韵独出。可是仔细看去,却发现隐隐有不对之处,璎珞心头微微一动,这画的确有问题。虽然面上不露声色,大脑却在急速的思考,长公主今日邀她来单独赴宴,本就蹊跷,而今天发生的每件事情貌似是偶然,但细细思究,却无不是刻意为之,她这么做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是为了考验她还是另有目的?不论她出于什么目的,在长公主这种人面前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心念一定,璎珞正要借口说自己也看不出所以然之类的话,却对上了长公主洞察人心的目光。那目光略带审视,看似漫不经心状似无意,却似乎能看穿你的一切伪装,这个信号来的很及时。璎珞心念急转,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令众人皆是一惊的话:“这画是赝品!” 第六十四章 绝世名画 >> 长公主秀眉一挑,一双眸子洞彻人心,冷声问道:“哦?那你倒说说看。” 璎珞轻轻一笑,不急不缓的慢慢道来:“如果璎儿没猜错的话,这幅长卷画轴便是前朝御用画师顾千的传世精品,当年那前朝的皇帝猜忌朱熙有不臣之心,便命记忆力和观察力极为出色的御用画师顾千去朱熙府上参加宴席,席上的朱熙纵情声色,夜夜纸醉金迷,与宾客纵情嬉游,仿佛真无心朝中之事,从此寄情玩乐一般。可是顾千凭着他敏锐的观察力,生生将顾千隐秘的心思看穿。在回宫后,耗费了一天一夜,将自己的观察和猜想统统付诸到这副画里。然而还未等墨迹晒干,将画送到皇帝手里,这顾千就被朱熙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暗中杀害。不过这顾千也算是个心眼多的,他耗费一天一夜,其实是画了两幅画。那眼线毁掉的只是其中一幅,上面描绘的是一场很正常的夜宴。而真正暗藏深意的那幅早被顾千命心腹暗暗送到皇帝案头。可惜顾千身死,一时没人能替皇帝解开这画中之谜,这副画已成了朱熙纵情声色韬光养晦的证明,皇帝便也放松了警惕。后来这朱熙暗中调兵遣将逼宫谋反,皇帝无意将这画作重新打开,也许是处境不同,心思也沉淀了几分,竟是生生的看出了端倪。原来那六幅组图里不论周围的歌姬与宾客是多么的热烈嬉闹兴高采烈,里面的每一个朱熙都是紧皱眉头面无表情,面上还隐隐有厌恶之感。皇帝这时才恍然大悟悔不当初,原来,顾千当年就已经在自己的画里提醒了他,是他蠢钝,罪证一直在自己的宫中,他却视若无睹。还真是天意弄人。” 长公主听到这里,不由的反问道:“甄小姐这么说,本公主还是不明白,为何说这幅画是赝品?” 璎珞浅浅一笑,不慌不忙道:“公主请看,这画里的男主人。”璎珞指了指画卷中最后宴席散场的那副。 长公主和众人顺着璎珞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画上的男主人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面无表情的脸。淮王妃一脸疑惑的说道:“这幅画的来历我也有所耳闻,这朱熙的表情的确如世人传言所说毫无喜悦之色,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璎珞笑了,眼神温柔的望着淮王妃说道:“王妃有所不知,世人皆道这朱熙夜宴图的奥秘是朱熙全程黑着脸,可事实上,唯独最后一幅的朱熙在送宾客出门之时却微微面露喜色,似是如释重负。这一点,世人不知,恐怕那临摹之人也没注意到吧。” 长公主仔细看过去,再对照璎珞所说,愣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我早该知道是这样!”突然眸子一寒,恨恨的对锦瑟说道:“锦瑟,你把那献画之人找出来交给京兆尹,让他找个名目处置了!这些废物,敢拿幅赝品来欺瞒本公主,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随即转头看向璎珞时,却是难以掩饰的欣赏之情,笑道:“好,甄小姐果然聪明绝顶,本公主要好好赏你!” 她喜欢聪明人,也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但是聪明过头可就不好玩了,如果这甄璎儿故意装作看不懂或者假意说出这是真迹,长公主就要好好思量思量这女子是不是心计太深过于机敏了。因为这画她早已知道是赝品,今日故意拿出来考验眼前的甄璎儿而已。 璎珞躬身行礼,神情温顺谦和:“在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