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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惶恐。” 圣帝笑得亲切:“有什么可惶恐的,莫忘了,本君与星官还有同乡的情分。” 木德星官心里叫苦,嘴上却不得不谢恩。 陆吴天神目送木德星官远走,斜眼问向圣帝:“什么同乡的情分?” 圣帝负手正往台下走:“他是东胜人,我也是东胜人,自然有同乡的情分。” 高阁之上,九曜星君扶着栏杆遥遥同陆吴挥手,陆吴回了礼,伸手勾住圣帝的衣领。 “喂,你扯我做什么?”圣帝呲牙咧嘴仰头瞪, 陆吴松开手,展颜一笑:“我劝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太乙真人从极北寻玄灵回来,怕是要同你讨一笔债,不,两笔。” 圣帝显然忘了这茬,怔愣在原地。 陆吴走下两阶,回身冲她摆手:“我回去拿酒,待你把偷丹砸坏丹炉的账同太乙真人算清了,我再来捎你去星君府,先行告辞,你自求多福。” 崇恩圣帝盯着陆吴的背影,咬咬牙,冲随身的仙吏吩咐:“去,给我把玉墩搬来,本君要在这里恭候太乙真人大驾!”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登场~ 身为司章苑囿的天神,降妖除魔会法术,修花剪草宜居家。 第4章 吃酒 入夜二更,九重天上现星辰,山河摇影,玉宇深沉。 陆吴抱着两坛桑落酒立在云端,云下朱陵丹台,崇恩圣帝正规规矩矩立在太乙真人面前,真人说一句,她便乖乖应一声,低眉顺目,绝不还口。 太乙真人唠唠叨叨近半个时辰,喘气的功夫,崇恩圣帝双手奉着一杯茶水,躬身谄笑道:“真人,喝口水顺顺气吧,您说的,本,杜若都记住了。” 太乙真人垂到腮边的白眉飞飞扬扬:“记住了,记住什么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崇恩圣帝正正神色:“杜若发誓,未得真人允许,再不私去乾元山金光洞,更不去撬炼丹炉面上镀的金了!” 太乙真人冷哼一声:“快把三根手指头收起来吧,你在老夫这儿发过多少誓了,结果呢,要不要老夫找雷公给你算算!” “雷公的楔锥又打不坏我”崇恩圣帝小声嘟囔,见太乙真人挑眉一哼,又忙堆笑,“您老人家看这样行不行,这炼丹炉我修,朱丹我炼,为了让您解气,我再去金光洞给您当一年杂役,任您差遣!” 太乙真人听到最后一句终于眼开眉展,接过茶,僵着脸道:“这话真折杀老夫了,老夫一荒野闲人,怎敢驱策圣帝,该当是圣帝役使老夫才对。” 圣帝见真人转怒为喜,心里似有石块落地,捶着真人肩头笑眯眯道:“杜若在外是圣帝,在老师面前,却永远是背不出书的愚钝学生。” “从小到大就会说些花言巧语”太乙真人嘴上责备,面上乐陶陶却是欢喜,“一轮高照,清光皎洁,不知这桑落酒,今夜与谁倾啊?” “桑落酒甚浓,气味时时熏。香飘红尘外,引得不归人。”陆吴抱着酒坛子从云雾里走出来,“这不,封口未开,真人已先闻到酒味了。” 真人捋须道:“陆吴天神每年腊月给老夫送一坛桑落,味道熟了,自然闻得出。” 陆吴笑笑:“真人今年的酒在下就不亲自送了,待圣帝去洞里做劳役,便托圣帝顺道给您捎过去。” 真人瞅一眼默不作声揉肩捶背的徒弟,叹口气:“行了,走吧,若是再耽搁,陆吴天神怪罪下来,老夫的酒可就没着落喽。” 圣帝应着,扶着真人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将真人扶上仙鹤,待真人坐稳了又蹲下身子理平砖灰蔽膝上的褶皱,真人欣然受之,瞧着圣帝的头顶越发慈爱。 九曜府上灯火通明,星君在府里等得急,索性搬出把藤椅坐在大门边上,念一会儿,背一会儿,不觉困倦,伏在经案上便要盹睡。 风忽起,淅淅潇潇飞落叶,满天星斗皆昏沉,侍从恐吹灭了灯,慌用偏衫袖子遮住。 星君扶着束发的朱英冠,抬眼见门外立着两道人影,一道素白的安然立于沙尘之外,另一道绯红的陷在飒飒阴风之间。 星君认出素白的是陆吴天神,至于另一道,星君定睛细看,崇德圣帝冷白一张脸正冲他嫣然一笑。 九曜星君大惊失色,急躬身:“臣不知圣帝莅临,未有远迎,失礼失礼!” 崇德圣帝宽袖一展,将狂风收了,呵呵笑道:“本君是不速之客,该是本君给星君请罪。” 陆吴将酒交给门房:“这事是在下自作主张,若是星君有怨,当是陆吴罪过。” 九曜星君瞧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乐了:“嗨,饮酒闲聊人多热闹,哪来怨言一说。诸位在门前争先认罪,倒让我这个请客的人不好做了。” “星君说的是”崇恩圣帝一脚跨进大门,“本君一向随意,在别人府上同在自己府里一般自在,还望星君万莫见怪。” 九曜星君赶紧道:“不会不会,圣帝自在了,臣才好放的开。” 崇恩圣帝听着九曜星君的话,满意的点点头,性子好,谈得来,不错不错;又见府上区区之众,不似旁的仙君府仆从济济,心下更是欣慰,人持重,不奢华,难得难得。 崇恩圣帝乐冲冲随着九曜星君往府里走,边走边逛,边逛边蹙眉,待到了庭院,已是眉心深锁,挂不住笑了。 庭院宽阔,四处漏风,放眼望去,丹桂碧桃枝斜,海榴棠棣根歪,桥头曲径有苔藓,满路茸茸皆蒿艾。 陆吴将刮到自己脸上的枯叶摘下,瞧着院中凄零景象,当真是薄雾nongnong带点愁,轻烟淡淡带些衰。 九曜星君似是毫无感觉客人由盛转哀的情绪,仍欢欢喜喜地往前招呼,圣帝与陆吴天神对视一眼,提衣往阶下踩,下脚处,杂草没过膝,青黄蚂蚱扑腾蹿。 “来来来,到凉亭里坐!”九曜星君拂袖掸过石凳上的灰,见陆吴和圣帝在旁边犹犹豫豫,哎了一声劝慰道,“我这里简陋,两位在锦绣堆里待惯了,一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