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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公主,倘或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告退了,也免得打扰了你们的玩性”沈长念受不住她凝视的目光,微笑着告辞。 沁媛公主没有立刻应答,反而笑容更甚,随后她对谢灵妙和谢勉笑道:“诸位能否让我和沈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按照魏朝礼法,自然不成。 但是这位公主不是魏朝人,自然不必完全受魏朝礼法的拘束,再者因为她客是贵客,沈长念也不方便拒绝。 谢勉和谢灵妙见他没有反应,只当他默认,呼唤着随从、姐妹们相继离开。 沈长念看着其他人的离去,又望见阮妗莫名的笑容,觉得有些尴尬。 他刚想出声缓解这种尴尬,却没想到阮妗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指尖想要抚摸他的喉间。 沈长念直觉性得后退,但闪避不及,只感受到喉间一阵酥麻感。 他蹙眉,觉得这位公主肆意妄为,正想起身离开时,却听见阮妗笑道。 “沈公子,你可知”她的笑容愈发灿烂,眼底带着戏弄“巾帼不让须眉是何意?” 沈长念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第7章 心疾 北方的冬季,大雪纷飞,雪花在世间婉转飞扬,飘飘然然,或是落在雕梁画栋的亭顶,或是落在冰封万里的湖面,或是意外散落在女子的手心。 那双手生的倒是极美,五指修长,指腹圆润,看得出必然是家境优渥的豪族培养出的贵女。 雪花落在她的手心,停留许久才缓缓融化。 阮妗坐在木亭边长椅的略宽的栏杆上,感受着手心的冷意,她将双手合成碗状,对着碗心哈出一口热气,浅白色的水雾就从另一头就随风而去。 她偏头轻笑,这样无聊的游戏,在她眼里,也显得分外有趣。 这倒不是她幼稚。 前世她是苏州人,本来就很少能看见雪花,再加之自小身体不好,所以家里照顾得细致,连出门旅游都不允许,更妄论在这般的雪天里肆意走动。 见得少了,才对雪天产生出莫名的喜爱。 而沈长念,他坐在亭内的长椅上,凝视着这位公主的背影,心情复杂。 理智告诉他,阮妗并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自己可以辩解,没有明显喉结的男人虽然少,但毕竟还是存在。 可他潜意识里却觉得,辩解也没用,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公主显然认定他是女子,无论如何,也难以再让她改变对自己性别的看法,何必再去白费口舌。 “沁媛公主”沈长念现在是被动方,他摸不清阮妗的心思,坐立难安之下,只能率先出声“请问你究竟是何用意?” “用意?”阮妗转过头来,似乎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其实她哪有什么用意,不过是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发现特立独行的女子,所以刻意说那句话来试探试探,看沈长念是否和自己同样是穿越者。 可单从他听过之后的羞涩与茫然来看,很显然,他不是。 阮妗忽的提起兴趣,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怎么会被充作男儿教养,更神奇的是,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真实性别吗? 所以她跳下栏杆,走近沈长念,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五官,随即释然地笑笑,说道:“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没人揭穿你了。” 一则是沈长念的容貌生的较为中性。若是放在男儿堆里,那双水波潋滟柔情万分的狐狸眼分明让他显出区别于男子的妩媚,可若是放在女儿堆里,自小培养出的嫡子气度,又将他逼出三分傲人的英气。 再则是,人家爹妈都认定了自己生的是儿子,难道外人还能扒他的裤子,亲自验证验证他的性别吗? 沈长念发现阮妗眼里的了然,也不明白他知晓些什么,但感觉她是个别样的,于是他起身,严肃地行礼,说道:“还望公主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保守秘密,可以是可以”阮妗眼咕噜一转,眼里满是促狭“但前提是…” 沈长念抬首,等待着她的后文。 “你能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扮作女儿身?”阮妗此刻眼里满是不合时宜的八卦,前世里的宅斗立刻涌上心头。 但话一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越界了。 毕竟这还牵扯到别人的家庭,自己没有询问的立场。 再者,如果其中还有隐情,可刚好自己又刺激到她的伤心之处,就更过分了。 “没有理由”沈长念不假思索,立刻回道。 他倒是没有想这般多。 充作男儿身的原因,他问过母亲无数次,每次母亲的回答都是一样,久而久之,他也就很少提及这回事。 更何况,相较于被揭穿女子身份,他宁可一辈子装作假男儿,自然不会吵着闹着非要恢复女儿身。 这个世界,对于男子的限制,还是要少上太多。 可是莫名的,沈长念有种感觉,沈府上下,其实有很多人都知道她的秘密。 他们在私底里谈论着他的怪异,质疑着他的身份,可就是没有放在明面说罢了。 阮妗看着沈长念兀自出神,自以为戳到他的伤处,此刻也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不再深入挖掘,连忙转了个话题:“这样吧,我知道你的秘密,为了让你安心,我也告诉你我自己的秘密。” 沈长念的注意力被牵引回来,迅速落在眼前女子的身上。 “我有心疾”阮妗自然到不会单蠢把宿慧的事情告诉他,那种事很难让人相信,但她确实也是真心地表达歉意“活不过二十岁。” 沈长念怔愣住,不是因为她透露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因为她在说这话时,笑容灿烂。 恍若阳光遍布她的全身。 “所以”阮妗没有理会她的心思,默默地瞥去一眼“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千万不要因为过去的痛苦毁坏了现在的大好时光。 沈长念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辩解道:”我没有。” 虽然的确还有些疑问压在她的心头,但那些不过是在空闲时偶尔会冒出来打扰她,绝大多数时候,他感慨自己的幸运。 阮妗没再想和他多说。 她倒是很喜欢他的性子,冷静,克己,超脱。 只是不知道,这般的女子,以后遇到心仪的对象,会是怎样的面貌。 她一边想着,笑容也就带了些暧昧。 沈长念发觉阮妗促狭的笑容,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和你聊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