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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传来一两声狗吠,更添诡秘。 三个人分头去找,挨家挨户敲门,都告诉他们并没有看到她。 顾尧急的把一包烟都抽完了,最后一根刚点燃就摔在地上。一抹猩红被雨水浸过,灭得无踪无影。 心如死灰。 “报警吧。” 庄丹哆哆嗦嗦地说,随手拨了110。 刚拨通电话和警察交涉一番,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察觉到这几个外来客的动静,从一户人家跑出来,边跑边喊,声音稚嫩清亮:“我见过你们说的那个jiejie,穿蓝白色上衣的,长得挺漂亮。” 顾宗让按灭手里的烟,连忙问:“她在哪?你看到了吗?” 他指了指身后那座山:“我看到她向山上去了。” 雨势加急,倾盆而下。 顾宗让拿了车上的手电和雨披,准备上山。 顾尧担忧地说:“你一个人去行吗?” 他冷冰冰地回答了句:“她现在也是一个人。” 他心头酸楚,无数次不在责备为什么今天自己睡过了头,没跟她一起来。 顾尧叹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们已经报警了。” 。 雨声响彻在周围,吹弄着树叶,哗哗作响。 她头痛欲裂,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骨架如同被拆散了一般,好像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拼凑不整。手不像是手,腿也不是腿,单只觉得头脑是清醒的,是能够控制的了的,带动眼珠,将周围打量。 黑的。 全是黑的。 漆黑的一片,几乎看不清环境。艰难地转动了圈脖子,朦朦胧胧察觉到一丝光,沾着泥水的眼皮微微掀开,仔细去看了,是冷银色的月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洒落下来。 那是出口吗? 小指触及到一片冰凉,接着整只手开始有了感觉。这种感觉从指尖经过神经流窜入大脑之中,她又尝试去动其他几根指头,摸到了周围是一块泥地,她半个人都陷入在其中。 一阵风拂过,头顶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这是一个山洞。 通往洞口的道路是个巨大的斜坡,这也是为什么她被祁晏推下来时,先感受到的是如昨天早上一样在山坡上翻滚的天旋地转,而不是直接跌入最底。 站不起来。 这是她第一感觉。 浑身散架了一般,腰痛的要死,如同腰椎被大力折断。 她几欲起身,都失败了。 不知是不是眼睛习惯了黑暗的环境,借着透进来的月光,能依稀打量清楚这个洞xue的全貌,她处在最底,离洞口的直线距离大概十米左右。 周围静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依稀能辨听到外面开始下雨了。 她仍旧保持着躺在地面的姿势,想从衣兜里拿手机出来,却摸索不到。 可能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掉在哪里了吧。 她有些绝望。 。 雨越下越大,顾宗让沿着石阶一直向上走,雨水在周围飞溅,濡湿了他半截裤腿,贴在小腿弯,灌了铅一样。 手电大致能照亮面前3-5米,形成一道锥形的光路。 风夹着雨掠过,一两声号啕,响彻在他耳畔。 他记性一向好,依稀能记得昨天拍摄的那个洞xue所在的位置,沿着石阶,走到半山腰,他脚步陡转,向他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土质松软,半只脚掌没入泥土之中,几近难行。 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从四面八方传来冰冷的重复,毫无意义的回答,一次又一次被雨声和风声没过。 心冷得发颤。 昨天拍摄的洞口大约2米高,他稍一伸手就能接触到上沿。剧组也是选了这么一处宽畅的地点拍摄。 他打着手电往进走,洞内的路途出奇得平坦。 洞内枯草丛生,不远处传来一两声水滴沉落的滴答声。 他一路受了寒,咳嗽一声,立刻又传来冷冰冰的回音。 他尝试又叫了遍她的名字。 还是只有回音。 再走三五米就是尽头,岩石四壁泛着幽冷嶙峋的光泽,告诉他她不在这里。 他转身向洞口走去。 快到洞口时,手电忽地闪了两下,接着光芒渐弱,快要没电了。 他加快步伐,踩着泥泞,继续向石阶延伸的方向走。 仍旧不间隙地喊着她的名字,喊到最后觉得口舌生烟,嗓子如被刀划破一样疼。满山野都回荡着他的声音,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 万分寂寥。 好绝望。 不如意外的话,她就在山上。 可他却找不到她。 她又一次昏睡过去,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好像是他的声音。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却又听到一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像他的声音。 莫名来了力气,她挣扎着想起来,几欲施力,却都没有成功。 心急如焚。 她想回应他,张了张口,却发现出声都很艰难。 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有一股力量按压着她的喉部,撕扯着她的声带,不让她发出求救的信号。 雨声越来越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她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焦灼,似乎是喊哑了嗓子,他的声音像一把细沙挥洒入风雨里,飘入耳中,凝结成一团,温热向四肢百骸流去。 “我……我在——” 她急得要流出泪来,咬着牙,拼了全力喊了一声。 可距离不够,这里又是洞xue最底部,只有空旷的回音,外面的他根本听不到。 热泪流了满脸,两颊冰热交杂。 他在外面又喊她一声,似乎是没力气了,气都喘不匀了。 可也越来越近了。 她能感受一束与月光的冰冷色泽完全不同的光线,迸射在洞口,像个发着灼热的光的太阳,浸润着这处的潮寒。 她哭出声来,几欲吞咽下的眼泪,仿佛起了润喉的作用,她终于喊出声:“我在这里——” 他察觉到与风雨声全然不同的声音,像是哭喊。 浑身一凛,冷风拂过面颊,他心中陡然一突,手电随即灭了。 没电了。 她眼中那片光也消失了。 又听他喊她,她终于能确定他就在附近,又喊:“救我——” 这一声穿透雨幕,穿透无边黑夜,也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刺穿了,他又惊又喜,依稀能辨别出声音传来的方位,便慌慌张张地隔着雨衣去摸手机,摸到了立刻去解屏,手指微微发颤,沾着雨渍,屏幕很不灵敏,差点解不开。 尝试了三四次终于解开,他打开电筒,眼前陡然一亮,他喊道:“——你在哪?” “在下面!下面!” 她急得热泪盈眶。 又一丝比刚才稍弱一些的光芒迸入她视线,她仿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