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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找他什么事?” 盛濯然偏头,看见景簌似在沉默发呆,凑到她左侧,吐出一口烟雾。 咳了几声,景簌回过神,眉毛轻蹙看盛濯然,不知道小公主这会又起了什么兴致。 “我们学校出了点事,我怕工作保不住,想请盛总周旋下,能保住这份工作就行……” 挑了个远远的位置坐下,刘芳丹说话的语气不复刚才对景簌那般激烈和严厉。 她忌惮盛濯然。 除了是盛景的弟弟之外,他整个人也弥漫着一种纨绔子弟特有的气质,天不怕地不怕,又乐于看人狼狈。 也难以猜测他的心情好坏。 “哦?那是……哪里有问题?” 径直在玻璃桌上摁灭了烟头,盛濯然抬起手,嗅了嗅指尖浓烈的烟草味,又摸出一包湿巾,慢条斯理擦拭。 景簌呆呆看他的动作,枯坐原地。 又被问到关键的节点,刘芳丹还是咬牙不肯说,面对盛濯然也没法发火,只能改而扔下一句话,“景簌你最好抓紧时间,我没和你开玩笑。” 第13章 无奈骑士和恼怒公主 客厅只剩两人。 盛濯然合上眼,将脑袋舒服交托给靠垫,休息了几分钟。再睁开眼,景簌还是在他身边安静坐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还手?” 他问,眉梢眼角都是不解。 对于惯来无法无天的少爷来说,这样的逆来顺受,足够让旁观者都觉得恼怒。 景簌转过头,勉强笑了笑,“她是我妈。” “我妈要是对我这样……” 顿了片刻。 盛濯然摇摇头,“算了。” 他用手支着头,偏头看窗外仍然热烈的日光,穿过婆娑树影,铺陈于地板上,宛如天成的水墨画。 突然起身,盛濯然居高临下看着景簌,这个角度,她的睫毛,鼻梁还有水润的唇一览无遗,还有那双…… 又长又直的腿。 “帮我把东西拿上去。” 景簌听到他懒洋洋的吩咐,人已经在往楼上走了。 她起身,伸手拿起袋子,发现是几罐冰啤酒,当即从里面拿出一瓶,贴在脸颊上,默不作声跟在盛濯然身后。 上了天台,有风涌到面前,整个人都爽快几分。 盛濯然倚着护栏,接过景簌的袋子,随手挑了罐,打开,惬意喝了一大半。 用手滚动着罐子,用冰凉与灼热的碰撞,来舒缓残存的痛感。景簌将空着的那只手搭到护栏上,看着对面门口已经拉上警戒线的学校。 后来到晚上洗漱完躺到床上,景簌还是觉得浑身都暖意融融。 她和盛濯然到最后都没有说话,默不作声晒着太阳,景簌在用冰啤酒滚脸的时候,几次转头看盛濯然。 看他安静喝着啤酒,和因为吞咽起伏的喉结。 还有那张漂亮的侧脸,和搭在护栏上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这些都被阳光晒得暖洋洋,好像和相熟已久的老友共同拥有的久远回忆一般。 趁刘芳丹去找人帮忙的时候,景簌去了趟学校,找到和刘芳丹一起在食堂工作的阿姨。 这位阿姨和她有过几面之缘,也愿意回答她的疑问。 心里还介意着刘芳丹对于这份工作的紧张,景簌也不能大胆提问,只能中折委婉。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聊了一通家常,什么也不知道。 景簌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刘芳丹平时在学校工作时就没和旁人多交流过,总之她询问到的结果都是一问三不知。 又找了几个景簌看起来眼熟的阿姨,不外乎都是那样。 她有些失望,因为奔波心里也存了一口燥气。 回到家,做晚饭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景簌揣着事,速度也慢了许多,打了一下午游戏的盛濯然饿得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去厨房捉人。 听到脚步声,景簌回头,她慌忙扎上的头发悄悄滑落些许。 “怎么了?” 撑着料理台,盛濯然不说话。用眼神传达自己的不满。 她看了看锅里的鱼,“还要一会……” 盛濯然转身就要走。景簌叫住他,“冰箱里有水饺,你饿了可以用小锅煮来吃。” “不。” 拒绝的也很爽快。 景簌翻了下鱼,探出头看,盛濯然懒散坐在沙发上,姿势极其大爷,又在抽烟。 这东西能填肚子么。 她很疑问,但还是盖上了盖子,继续焖那条鱼。 走到盛濯然面前,他懒洋洋抬头,左手捂在肚子上,景簌以为他是胃又疼了,俯身问,“怎么了,胃疼?” 他不说话,笑了笑,有些狡黠。景簌下意识后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也没用太大力气,景簌就是挣不掉。她察觉到盛濯然又要捉弄自己,干脆往下一蹲。 盛濯然:……………… 他本来是想吐烟圈,逗逗景簌。 她猜到了,采取了反抗措施,待一阵烟雾过后,盛濯然看到小兔子一般的景簌,正缩在他两腿间。 很快,两人都发现了这个姿势的不妥。 景簌面前正对着盛濯然的………… 她脸烧得通红。 景簌觉得自己也快修炼到家了,在盛濯然这个小公主隔三差五的恶意捉弄下。她自若站起来,假装无事发生过,弄了下散乱的发,“盛濯然……” 开口才发现,根本不行。 声音软得要命,颤颤巍巍的———毕竟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女生。 盛濯然翘着腿,很明显带着笑意嗯了一声。 她转过身,用手捂着脸颊,“我妈那里,你能帮我去拖一下吗。就给她说你会转告给盛总的,让她放心。” “我想再去问一下,查查她到底有什么问题。” 话音落,她也冷静下来,搓了搓脸颊,才转身。 “知道了。” 盛濯然指了指厨房,催促这颗红苹果快回去做饭,“我很饿。” 虽然说了自己调查,景簌却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 她一个学生,能力有限,能找到来询问细枝末节的,无非是平时和刘芳丹有接触的人。 可惜没有谁能给她有用的信息。 景簌又进不了学校,在那里晃了片刻,看到了打着扇子的李大爷。 她迟疑片刻。 对于李大爷上次无意的话,景簌心里是抵抗的。人也如同动物,趋安避患是本能。 犹犹豫豫靠近,景簌还没开口,就被老人叫住,“学校封了,进不去,丫头你来干什么?” “李爷爷。”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您那天说我长得像您以前见过的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失眠了整晚,景簌还记着要起来做早饭。她洗漱完,发现刘芳丹破天荒在厨房忙碌。 “吃完早饭,去超市买点东西,今天中午家里有客人来。” 一扫出事后的疲态,她精神好了许多,连看着景簌的眼光都柔和了几分,让她错以为自己是景夏,才受到这样的对待。 “……什么?” “谁要来?” 刘芳丹不再管景簌,自顾自切菜。 事实上,自从景簌的父亲去世之后,刘芳丹极少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