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网 - 言情小说 - 灼华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9

分卷阅读439

    谈甚欢,还表示甘愿做大裕的子民,前后大相径庭的模样令京中百姓无不唾弃。

    何子岚昔年不过挂着个公主的虚名,并没有实质的封号,瑞安大赞她识时务者为俊杰,不仅赐她郡主之尊,还划定包括大阮旧都在内的几所周郡做为她的封邑,一时成为瑞安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

    瑞安不知何故,一直对这位亡国的公主青眼有加。大阮覆灭时间不久,竟又将何子岕从前在宫外的郡王府赏给了她。另赐无数婢子奴仆,许她永居大阮都城旧址,拿着优渥的俸禄,并且来去自如。

    其后何子岚果然不甘于只留在大阮旧都这方寸之地,选择数次远赴大裕皇城,还经常在那里一居数月,与瑞安关系极为不错。

    何子岱一口气交待完了何子岚与何子岕的下落,便是浅浅叹了口气。三个人这么粗粗一看,瑞安拿下了大阮,除却何子岚选择了苟且偷生,得了些许富贵荣华,其他的人并未讨到丝毫便宜。

    一母双生的亲姐弟如何亲厚?今生这兄弟二人和陶灼华都与何子岚走得极近。陶灼华晓得何子岚是得了一点可口的食物都要与何子岕分食、得了一块好缎料都想着替何子岕做双鞋子的人,无法相像她面对着杀弟的仇人能谈笑风生。

    听得何子岱讲完了这段往事,陶灼华斩钉截铁地说道:“这里头大有问题,我不信子岚是那样的人。”

    何子岱点头道:“便是嫂嫂方才所说,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冤枉了好人便是给了对方可趁之机。许家既有那个许长佑,指不定还有旁的漏网之鱼。”

    话说到此处,本以为拨云见雾的场面,其实还是一片山重水复。三人推敲多时,依旧想不出端倪,到是有九成九的猜测与瑞安交好的并不是何子岚本人。

    夜梆声声,已然是三更。娟娘守在外头,不放心地轻咳了一声,低叩着门扉说道:“两位殿下、郡主,外头已经三更天了,各位都早些安歇了吧。”

    何子岑虽然恋恋不舍,却始知已然太晚。三更时侍卫们换防,深更半夜的叫赵五儿再去清人,势必不大好看,便只得无奈立起,握着陶灼华的手道:“灼华,咱们来日方长,今夜便到此为止吧,免得叫娟姨担忧。”

    陶灼华莞尔微笑,极自然地替何子岑抚平了衣襟,替他系好了斗篷。

    何子岱撇了撇嘴,心道面对着自己孤家寡人,两人这狗粮洒得实在让人心碎。他瞧着何子岑与陶灼华你侬我侬,除却感动还有有深深的羡慕。心间不由一热,却想起了孙二姑娘的俏影,又慌得连忙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前世的何子岱并未娶亲,终其一生都是孑然一人。他看不起何子岑对陶灼华的千依百顺,又瞧不惯何子岕身畔的美女如云,每逢碰上德妃娘娘唠叨,他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及至大阮国破,他始知有愧于陶灼华,选择一心一意护持着她,更没有旁的打算。今世里瞧多了阿西与陶春晚的甜蜜,如今又见证了何子岑与陶灼华的深情,男孩子的一颗心在他自己尚未察觉时早便开始悸动。

    何子岑却没有留意何子岱的异样,他今夜与陶灼华诉清前情,晓得二人不仅从未相负,还都是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只觉得身在云端,里里外外都透着舒坦。唯有听到自己的亲骨rou不曾诞下,心里还有隐隐伤痛。却也晓得造化弄人,实在无法去真正埋怨谁。

    ☆、第四百八十五章 计划

    留在心底的谜团太多,攒在心里的话太多,三个人之间一时谁都无法说完。耳听得娟娘又是催促连连,何子岱兄弟只是先告辞出宫。

    陶灼华的眼睛方才拿茶水敷了片刻,此刻多多少少消了些肿,娟娘仔细瞧去,还能发觉水色融光的模样,便就蘸了些凉茶水替她敷在眼上。

    三着人阖着门扉说了一个大时辰的功夫,显得见极其他郑重。娟娘生怕有大事发生,一边替陶灼华谢着妆,一边担忧地问道:“小姐,今日两位殿下这么郑重其事,难不成有什么事发生?”

    “娟姨,我与他们是从前的旧识,今夜里才算真正相认”,陶灼华含含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便就以帕掩面打个哈欠,慵懒地说道:“果真是乏了,睡吧。”

    娟娘满腹疑问,心知问不出所以然,只得服侍着她梳洗,再替她掩好了窗幔。榻上的陶灼华想来真是疲惫,略略翻了个身便就沉沉睡去。

    听得榻上人均匀的呼吸,娟娘却是夜不能寐。她回思着陶灼华那句“从前的旧识”,却又隐隐觉得触动了什么前情。恍然间到好似觉得何子岑唤自己的那一声“娟姨”,似乎久远以前便曾听过,又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觉得好笑。

    她心里恍然一阵深深的悲哀,不晓得何时竟流下泪来。

    何子岑兄弟二人从青莲宫出来,都是了无睡意,便给远远守着的赵五儿递了话,叫他回长宁宫留门,兄弟二人则信步走向宫里最高处的倚年阁。

    何子岑不晓得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狠狠捶了何子岱一拳,又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又是激动又是欢喜地说道:“子岱,咱们都重新回来了,真好。”

    “三哥,你不会怪我么?若不是我不信嫂嫂,执意将她丢在瑞安门前,你们的孩子应该能活下来。”守着陶灼华时,只怕惹得她过份伤心,何子岱并未多提。此刻他满眼歉疚,从倚年阁俯视着下头云阴瑟瑟,冲着何子岑歉疚连连。

    何子岑轻轻叹道:“子岱,一切大约都是天意。”

    他与陶灼华不能敞开心痱,两人互相猜忌,终至给了瑞安可趁之机。那个孩子若是活下来,也不过与陶灼华共驻山涧,徒增了可怜。

    “子岱,不要再去查证咱们当年谁对谁错,当务之急是把那个向我射冷箭的人寻出。我感觉他应该就在我附近,偏是想破脑袋都想不起他是谁。”

    何子岑追忆着生命最后时刻听过的声音,总感觉对方对自己充满了蚀骨的恨意。他想起那个带有深深怨毒的冷笑,唯有无奈的叹息。

    “三哥放心,纵然敌在暗我在明,如今咱们转世重生,还怕他的狐狸尾巴一直露不出来么?咱们自己先放稳了心,一件事一件事去解决。”

    何子岱如今极是冷静,他随手拽着倚年阁廊下铜制的铁马,听得它们在夜风里的铮铮有声,低沉地说道:“嫂嫂的及笄礼就在眼前,咱们布置多时,如今该是收网的时候,这才是当务之急。”

    冷月清辉的夜里,铁马峥嵘的声音传出去格外清晰,到似是激起何子岑的万丈豪情。他挽着何子岱的臂膊,两人并肩立在倚年阁的最高处,俯瞰着脚下一片巍巍的宫墙,胸间的雄心壮志鼓荡如风。

    “你说得不错,咱们三家联手,我便不信白虎还有脱身的机会。先灭去瑞安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