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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她把所有频道都切换了好几个轮回后,趴在一旁写暑假作业的张小驰终于有点郁闷了:“你能不能不要来回换台啊,做人要有耐心,你这样换来换去是不可能看到好看的电视节目的。” 宁冉声终于消停下来,弯过腰看张小驰做暑假作业,边看边说:“题目真是简单啊,当小学生真幸福。” 张小驰抬了下眼皮,拿起作业本开始读题,字正腔圆地发言:“请听题,牧场上一片牧草,一共可供27头牛吃6周,或者供23头牛吃9周。如果牧草每周匀速生长,可供21头牛吃几周?” 宁冉声:“匀速是什么速度……” “这题不会了吧。”张小驰开始反攻了,清了清嗓子继续念,“下一题,四人打桥牌,某人手中有13张牌,四种花色样样有,四种花色的张数互不相同,红桃和方块共有5张,红桃与黑桃共有6张,两张主牌,请问这副牌以什么花色的牌为主?” 宁冉声眨巴了下眼睛:“这样的题目不是提倡你们赌博么,真是太不像话了,谁出的啊……” “明明是逻辑分析好不好。”张小驰气势一下子上来了,因为太清楚宁冉声是一个如何记仇的小气鬼,心里得意也没有过度表现出来,很有少先队员的风度。 “难道你都会做?”宁冉声有点不可思议了,难道一直以来,她都轻视了张小驰的智商。 “还好吧,仔细想想就会做了啊,这次班里数学竞赛只有两个名额,我就是其中一个。”张小驰一边写作业一边给自己脸上贴点金,但表现出来的样子还是谦虚的。 “不错啊不错。”宁冉声继续换台,“好好努力,以后混个数学家给我看看啊。” “数学家有什么好,我才不乐意当。”张小驰面露倨傲,“书上说数学家因为每天想得太多,很容易早泄的。” 宁冉声脑袋一下子被“早泄”这个词弄得卡壳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外甥“成熟”得那么快,她震惊地看着张小驰:“小驰……你居然已经知道早泄是什么了……” 张小驰不屑地回答:“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早谢就是变秃瓢啊,就楼下大叔那样的……” 宁冉声“……对,就是秃瓢。” —— 张小驰解决了两道高难度数学题后就有点困了,洗了澡提早睡了,宁冉声睡不着,窝在沙发上想王臻所说的“先发制人”。 “首先你要有这样的认识,主动示弱并不丢人,反而掌握了双方相处的主控权,我觉得你可以给秦律师打个电话,然后问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句简单的‘你还喜欢我么’便足够了。” “不可能。” “不要以为这个问题很差劲,如果你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你就掌握了绝对主动权,即使是否定的,以后秦律师看见你了,他心里也会内疚,即使碰面了也是他躲你,而不是你躲他。” ……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宁冉声拿着手机走到露台外面。 大概是下过雨的关系,晚上的夜风有点冷,宁冉声背靠围栏,身上穿着的白衬衫被高空夜风吹得呼啦啦作响。 手心有点出汗,号码还没有拨,心跳就开始加快,砰砰砰……好像有小人在她心里给她击鼓助威。 宁冉声一只手放在心口安抚,一只手滑动手机屏幕找秦佑生的号码,然后眼睛一闭,按了上去。 “嘟——嘟——嘟——” 铃声响了三下,很快,秦佑生熟悉的声线便从手机的听筒里传出来。 “冉声?” 宁冉声手心有点发汗:“是我。” “你能打电话过来,我真很开心,是有事吗?”耳边是醇厚的男音,宁冉声抬头看了眼夜空, 今晚的天空没有满天星斗,连一丝月影都没有,整个夜空如浓稠的泼墨,深沉得化不开,而夜空下方的城市,依旧遍地霓虹,璀璨迷人。 宁冉声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说话的声音虽然有点哆嗦,但口齿发音还是清楚的。 至少秦佑生在电话那边,即使饭局有点嘈杂,宁冉声略软绵的一句话还是格外清楚明白地跃入他的耳里。 她在电话里是这样问他的:“秦老师,你还喜欢我吗?” 宁冉声电话过来时,秦佑生正跟一位做建材生意的老总吃饭,老总是一位新加坡人,说着一口不顺溜的普通话,这次饭局带来了秘书助理、项目经理、以及两位公关经理,大家言谈欢笑地围坐在一张中式大园桌。 因为这个突来的电话,大家纷纷侧目看着他,到底是谁的电话,能让秦大律师说一句“你能打电话来,我真很开心。” 秦佑生嘴角忍不住不停地上翘,他拿着手机站起来有礼地饭桌上的人说了句“Excuse me”,便走出了包厢。 宁冉声这边,秦佑生的这句轻落落的“Excuse me ”让她实在是有点生气,等了半天等到一句“Excuse me”,什么意思啊,是要她再说一遍么? 她正挂断手机时,充满秦佑生气息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冉声,我还是喜欢的……” ——宁冉声,还是秦佑生所喜欢的。 ☆、第八章 宁冉声侧过身子,左手摸了下种植在露台的一株君子兰,一阵风吹来,花花草草的幽香一下子就灌入心间,带着夜间的凉意,清新又香郁。 此时头顶上方明明没有星星,她却仿佛看到了闪烁的星光。 “听说你新带了一个女徒弟,是吗?”宁冉声继续轻声发问,白嫩的手在君子兰叶子上轻轻游走。 “是。”电话那头的秦佑生也在过道走了两步,脚踩在厚实绵软的地毯上,心情很是愉快。 “怎么,之前是师生恋,这次想换换口味,要来一场师徒恋了?” 秦佑生突然低低笑了一下:“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哦,那什么时候会有这个想法了?”宁冉声无意识揪了一片叶子,声调随着情绪起伏,有点干瘪下来。 秦佑生兀自唇角带笑:“再过些日子吧,等你有兴趣过来易和的时候。” 宁冉声终于忍不住笑了,晚上只吃一碗泡面的肚子也饿了,先前质问秦佑生的语气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带着一股娇俏的可怜。 “秦老师,我晚上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