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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把你一起迷倒,莫要冤枉好人了。” 陶飞放下店小二,定眼打量着那个公子,这时面朝着面,见此人虽是男装打扮,却眉目如画,愈看愈似一个人,顿时给他认了出来,不禁哑口目呆,吃惊道:“原来……原来是你?” 那个书生果然是昨日的女子,也是高天雄所说的女魔头,自称“火凤凰”的红衣女子。只见她向陶飞微微一笑,道:“总算你认出我来了!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陶飞心想:“如此来看,他们二人突然昏倒,十居其九是她做的手脚,但咱们桌子相距这么远,她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迷倒二人,这种本事,确实不简单。” 火凤凰见他站着呆想,便道:“还不走。” 陶飞道:“我跟你走,那我师弟和这位朋友怎么办?” 只见火凤凰笑道:“他们不过是喝醉了,一适间自会醒来,你担心甚么。” 说完,回头向那店小二道:“你给我好好看顾他们,等会儿咱们就回来。”接着取出一锭银子,丢在桌面上:“这是两桌的酒菜钱,够不够?” 店小二见她出手阔绰,连忙哈腰道谢:“多谢公子,这有多了。” 火凤凰道:“余下的赏给你,你得好好替我看着他们。”店小二看着手上的银两,自是眉开眼笑,不住囗的应承。 陶飞无奈,只得跟在她身后,缓步走了出去,才一出了酒楼,陶飞已忍耐不住,开声问道:“你……你为什么把他们二人迷倒?” 火凤凰道:“谁叫那个人魔女长魔女短的乱叫,没的把他一刀,已算是我手下留情了。” 陶飞怔怔望住她,道:“原来你真是那个”嗜血魔女“。” 火凤凰倏地回过头来,怒目一瞪:“你刚才说什么?有种你就再给我说一次,看本姑娘如何修理你。” 陶飞虽知她武功厉害,自己实不是她的对手,但想起金溪大侠毙在她剑下,侠义之气忽地涌起,冷冷道:“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不是魔女是什么,难道还要我叫你一声女侠不成,妄想!” 火凤凰听后,立时气得满脸通红,瞪大美目道:“好啊!你说我胡乱杀人,我现在便一剑把你脑袋砸下来,看你怎样。” 陶飞理直气壮道:“陶某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我跟得你这个魔女出来,便知道没有好下场,你要杀便杀,不用多说。况且我脑袋给你砸下,更没眼睛来看你。” 火凤凰默然一会,忽地叹了一声,道:“算了!魔女又好,妖女又好,你爱怎样叫便怎样叫吧。我叫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今早杭州城突然来了多路武林人物,看他们忽然群集在这里,似乎是收到讯息,知道华山大弟子已来了杭州,敢情是要打那本秘笈主意,我看你乘早离开这里,免得命丧在他们手上。” 陶飞听见心中一栗,他虽有自知之明,打后的日子必是满地荆棘,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不禁苦笑道:“这些人既然要来,便由他们来好了,正是避得一时,也不能避一世,况且那本秘笈根本就不在我身上!陶某虽然武功寒微,但要我做缩头龟,这个万万做不到。” 火凤凰道:“我话已说完,你要呈勇,也只得由你。但我与你说,一时血气之勇,是办不了大事的,难道你不想找出真相,洗去眼前的危机?” 陶飞眼睛一亮,问道:“莫非你知道了什么内情?” 这时陶飞说话刚完,随听火凤凰喝道:“诸位朋友请现身吧,无须鬼鬼祟祟的藏着。” 第十章 寡不敌众 陶飞猛然一惊,四下一望,屋后树后忽然走出几个人来,只见这些人均手持刀刃,劲装束带,缓缓围拢过来。陶飞环眼数一数,见共有八人,只听一个青衣老者道:“这位公子眼力倒好,还是给你发现了。” 火凤凰道:“并非本公子眼力好,而是你们太过脓包,要人不发现可真难呢。” 那些人听得立眉嗔目,四五个大汉沉不住气要冲将过来,那老者喝声制止,踏上前两步,冷冷笑道:“这位公子口出狂言,想必身具惊人艺业,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师尊是谁呢?” 只听火凤凰冷哼一声:“以你们青蛇帮的名堂,还不够资格问我的师承。我和你们说一声,以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便是我把秘笈送到你手上,你们自认有本事能保它周全么?我劝你们早些返回莫干山,去做你们的山寨王,免得来到杭州丢人现眼,说不好还要赔上几条性命。” 老者见她一语便能说出自己的身分,也为之一愕,再听她后面的言语,仔细琢磨,也觉她言之有理,光凭自己小小一个青蛇帮,就是秘笈落在手中,要保得它周全,恐怕也极难做到。 但回心又想,现下既无别派人物在场,而眼前这二人虽是华山弟子,但瞧二人年纪轻轻,武功再好,也决难胜得过自己八人,只要夺得秘笈,解决了二人,又有谁知晓秘笈已落在咱们手中。 老者一想及此,当即鼻哼一声,说道:“你莫要弹空说嘴,大言不惭,只要你乖乖留下秘笈,大家还好说话,若不然,只有自讨苦吃。” 陶飞抽出长剑,站前一步道:“尊驾既认定贯虹秘笈在陶某身上,恐怕我再说什么,谅你们也不会相信!” 那老者仰首冷笑几声,说道:“如此贵重的东西,你自然不会随便带在身上,但老夫总有办法让你说出来。”话落,朝伙伴打个眼色,七人立时摆开架式,徐徐逼近前来。 火凤凰微微一笑,向陶飞道:“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陶飞闯荡江湖多年,莫干山青蛇帮这名字,虽常有所闻,但彼此间并无交往,也不知对方 武功家数如何,今趟以一敌八,是否能胜,确实并无把握,只是听得火凤凰如此发问,知她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心里暗想:“你也把我瞧得低了,今日陶飞就是命丧当场,也决不要你来帮忙,放心吧。” 他心意已决,当下双脚不丁不八,剑尖指地,摆出华山“风樯阵马”的架式,双目凝视众敌,口里说道:“这一些毛贼,陶某还不会放在眼内。” 火凤凰叫了声好,身形一闪,人已凌空飞起,跃身坐在一棵大树上,双脚垂下幌呀幌的,显得闲适自得,打算居高临下观战。 那老者遥见火凤凰露出这手轻功,心头不禁一惊。见她身不移,足不动,霎眼之间,已坐在树干上,光是这门子功夫,自己便远远不及,又怎教他不惊。 与此同时,只见其中三名大汉互相使个眼色,各提兵刃,猛扑向陶飞。 陶飞眼观六路,早便察觉三人的举动,待得三人扑到,倏地提剑直往左面两人点去,其势又狼又快。 两名大汉一持钢刀,一持三节棍,见陶飞来剑疾猛凌厉,忙提兵刃架开,听得当当两声,陶飞已在两人之间窜了过去,正要回剑攻向二人后心,忽觉头顶金刃劈风,两柄单刀迎头砍来,原来另有两名大汉已然赶到。 如此一交上手,陶飞已陷入四面受敌之势,忙抬剑架开双力,而那个持三节棍的汉子右膝略弯,手上三节棍直向陶飞背脊点去。 陶飞侧身滚开,一个挺身,已从地上弹起,随即使开华山派的得意剑法“清风剑法”。 华山派共有两套独门的剑法,一套名为“狂澜剑法”,而另一套,便是这套“清风剑法”。 狂澜剑法是以刚猛路子着称,但这套七十二路清风剑法,外表看来只觉平平无奇,但内里却蕴含阴阳变化,时刚时柔,且轻灵自然,端的是一门能守能攻的上乘剑法。 合攻陶飞的七个人,每人的家数均自不同,而且兵刃各异,武功也有高低,显然是来自不同派别的人物,继而群集成帮。便因为如此,彼此间在默契上,自然打了折扣,若不是如此,恐怕陶飞早已败阵下来。 陶飞在众人围攻下,自是打叠十二分精神,把手中长剑使得耀眼生花,身子在七人间窜来钻去,夹着令人为之心颤的凶险。 那老者一直在旁凝神观斗,见陶飞手底下的功夫确实精妙,招招均妙到巅毫,在七人的力攻下,仍能攻守自如,心中也不由慑服华山派的武功。 树上的火凤凰却神色平和,脸上全无半分紧张神态。而她的目光,始终不离陶飞手中的长剑,见他剑招一时大开大阖,端严稳重,一时又随意而转,使剑如带,一速一缓,却又相辅相成,凝为一体。 火凤凰看到这里,也不由暗自叹息,心想:“这套清风剑法果有其独到之处,若用在一个内力深厚之人手上,这七个人早便归位了,真是可惜!” 转眼之间,三个武功较弱的汉子,已给陶飞刺倒在地,余下四人,仍是分四面夹击,那老者仍是站着不动,隐然监视,以防陶飞突然逃走,而另一方面,却是留意树上的火凤凰,恐怕她突然出手相助。 火凤凰一面看一面不住摇头叹息,原来陶飞有几招本可伤敌于剑下,只是陶飞功力所限,硬生生错过了大好良机。她心里想:“如此斗将下去,尽管他能胜得眼前这四人,看来非要数百招不可,到时气力已尽,又如何能敌这个老头子!” 想到这里,见她纤手一翻,掌指间已多了数枚银针,银针长约寸许,针身极幼,在阳光下发出闪闪光芒。 陶飞斗到此际,发觉四人均非庸手,竟全是劲敌,只得加紧剑招,全力进击。 余下的四人,一人使三节棍,一人使判官笔,其如两人均使钢刀。 便在此时,一人钢刀横砸,陶飞抬剑架开,旋即以进为退,和身扑向那人,左手双指直点敌人胸囗要xue。 岂料那汉子的刀法甚是了得,刀刃本已递出在外,忽地见他手腕一翻,竟把钢刀兜转过来,直砸陶飞手腕,他这手“回尾刀”,本拟一刀见效,便是砍陶飞不着,也能叫他缩手逼开,没想钢刀砍至中途,突然手肘曲池xue一麻,立时无力握紧刀柄,钢刀离手,而陶飞一指刚刚点到,那人闷哼一声,身子便软倒下来。 陶飞也大惑不解,但时势紧逼,那容他多想,陶飞见一指得手,忙揉身横窜,剑尖直刺那手持三节棍的汉子,而在他身后,一枝黑油油的判官笔亦已点至。逼得陶飞连忙收剑,闪身避开,回剑直削背后的汉子。 只见那人横笔欲要架开来剑,忽地手臂一阵发麻,右手无力,陶飞长剑同时削至,判官笔被剑刃一带,笔身倒飞,直插入那汉子肩膀。那汉子唷的一声,身子直跌了出去,坐在地上,正要用手拔出插在肩上的判官笔,苦于右手无力,竟然无法抬起手来。 陶飞见一连两招得手,豪气立壮,出手便更显凌厉。他又那里知晓,这一切全是火凤凰弄的手脚,只是她出手极快,银针又细,旁人实难以察觉。 在旁的老者见形势急转,七人中已有五人先后栽倒,而眼前剩余的两人,正被陶飞逼得手忙脚乱,知道自己不能不出手了,他不暇再想,连随抽出长剑,孰料长剑才一抽出,其余两个伙伴亦同时给陶飞打倒,双双倒在地上。 老者大怒,提剑纵身跃上,挺剑向陶飞刺去。 陶飞举剑格开,斜身还招。老者和陶飞这一斗上手,情势又自不同,适才陶飞以一敌七,可算处处受到牵制,防守固是极尽严密,反击却难以尽情发挥,但此刻一人斗一人,单剑对单剑,顿时将这七十二路清风剑法使得淋漓尽致,全力进击。 二人斗至分际,老者也暗暗吃惊:“华山派果是名门大派,委实名不虚传,剑法之精妙,实不能小觑。”当下提起精神,将生平所学尽数施展出来。 陶飞刚才力敌数人,已累得浑身是汗,幸好仗着剑法凌厉,现在才不致败阵下来。 老者同时见久攻无效,连变十余次剑招,但始终仍占不到丝亳上风,心想:“此子年纪轻轻,怎地如此难斗,若连他也胜不过,还说什么夺取秘笈!”一想及此,不禁求胜心切,出招立时另走险着。 而陶飞却法度严谨,端凝如山,只见他剑招纵横,二人越斗越快。十数招过去,老者因急于求胜,剑招渐入窘境,他心中一凛,马上收慑心神,剑招顿时走回正道,两人再次斗个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轩轾。 火凤凰在旁看着二人相斗,发觉陶飞内力实不及那老者,只是在剑法上占了优势,才能支持不败。她亦同时看出,若是时间一久,陶飞必败无疑。 其实陶飞自己也有所觉,只是势成骑虎,却不容他收手,只得尽力而为,希望能瞧出对方一个破绽,伺机险中求胜。于是凝神接战,守紧门户,等待时机。 便在二人酣斗之际,忽觉眼前人影暴现,二人心知有异,还没来得及跃开,陶飞已觉自己手臂发麻,长剑险些给震脱离手,暗暗心惊。 陶飞大骇之下,忙纵身后跃退开,定眼一看,却见火凤凰已站在跟前,而在她手中,已握着那老者的长剑。 但见火凤凰徐徐笑道:“你们两人这样斗下去,也不知要斗到何年何月方休,倒不如先休息一会,大家稍稍回气,再来斗过高低如何?” 原来火凤凰见二人这样斗下去,对陶飞极是不利,终究不是办法,但又不想摆明车马相助陶飞,免得灭了他的威风,给那老者小觑了。 火凤凰沉思一会,即时计上心头,打算借势显一下身手,好让那老者能知难而退,更可保住陶飞的面子。 只见她从树上跃下,一个起纵,便已掠到二人跟前。 那老者骤见人影闪至,便知有异,长剑疾翻,打算把来人逼开。他反应虽快,但快不过火凤凰的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