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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怪不合适的。 沈晰听得一哂:“没事,你先用着。沈映跟你兄长关系不错,办事也踏实,我不会亏了他的。” 有他这句“我不会亏了他的”,楚怡便踏实了些,到底没因为自己影响人家的仕途嘛! 之后的这些时日她也时常叫沈映过来喝喝茶、给点赏,虽然出于礼数都隔着道帘子或屏风,也并不妨碍沈映给她讲八卦。 不得不说,他们这些侍卫的消息来源还是挺牛逼的。她身边的人也就是对后宅的事门儿清,侍卫们却从宫中到朝中再到东宫的事都了如指掌。楚怡听了一阵子后,有一回忍不住问他:“我哥那边,是不是也总让你打听事情?” “可不是嘛,他没我不行!”沈映眉飞色舞地这样道。 楚怡:“……” 她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五月初,宫中开始采选的事,她也是从沈映口中听说的。从先前的种种来看,她猜太子妃会在这次采选上使使劲儿,努力让太子多几个枕边人,但这事到底不是她能管的。 五月十六,沈晰到湘仪阁来找她的时候,脸绿得都快赶上无敌浩克了。 “怎么了?”她赶紧起身,端了碗冰镇酸梅汤给他。他接过去但没喝,坐到罗汉床上时就把碗撂在了旁边的榻桌上。 脸又绿了一会儿,他可算勉强从无敌浩克的状态变回了班纳博士的状态(……)。 而后他绷着脸沉气:“明天你跟我回宫一趟。” “回宫?”楚怡一讶,“大热天的,怎么突然回宫?” 沈晰的脸又绿回去了一点儿:“太子妃前几日回宫了,你知道?” 楚怡点点头:“知道啊,不是说回去陪母妃?” “她顺道管上选妃的事了。”沈晰叹气,“母妃让我回去一趟,自己挑一挑。” 这回,换楚怡脸绿了。 “我不去!”她往后退了半步,跟去年拒绝太子妃一样拒绝他道,“让我亲自给你挑人,我可做不来。你看上谁你自己做主就是了,别让我瞧见!” 她说得鼻子都酸了。这样的要求太子妃拿来为难她就得了,他怎么也跟她提?她对这种事有多抵触,他是知道的啊! “……楚怡。”沈晰失笑,起身把她搂住,按到身边一并坐下,“你别生气,听我说完。现下是她们已经挑出了个大概,让我去后同贵女们喝喝茶拿个主意。我想着有你在,贵女们便不敢太往我跟前凑,不是让你帮着我挑。” 这样啊…… 楚怡心下骤松,抽了抽鼻子,抬眸看看他,忽地变得有点促狭:“还要我挡,你这是自己信不过自己嘛!” 她的声音这样一软,听得他心底都酥了,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紧:“你先前怎么说的来着?” 楚怡:“?”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突然提起这句话,说得楚怡登时双颊红透,连带着呼吸也滞了滞。他反被她这神情弄得轻松的笑了,露着一排白牙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我话我是真不爱听,放在现在我也依旧不爱听。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没个鬼迷心窍的时候。” “所以,我还真对自己不太放心。” 他竟然大方地承认了。楚怡目瞪口呆,他跟着又说:“我不能担保自己不会在某一刹里觉得别的姑娘真好,但我会让自己记得对你的承诺。这样一来你在身边当然更保险一些,不仅能让她们有顾虑,也让我多冷静冷静。” “……”楚怡听得心里酸酸甜甜的。 他一直是这个样子,甜言蜜语他是不太说的,说的都是这种实实在在的话。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没有那么好骗,他真给拍胸脯给她担保自己不会看上新来参选的贵女她未必能安心,但他把这件事郑重其事地当做一个责任来承担,她一下子就松了气。 爱情是无忧无虑的,但在步入婚姻后,热情澎湃的感情逐渐淡去,责任感本来就会变得更加重要。 眼下她倒没觉得他们的感情淡了,但这段“婚姻”的构成本来也更加复杂,有许多客观因素的影响不容忽视,责任感在其中一直不可或缺。 他有这个心来注意这一点,让她自己是被用心呵护的,觉得惊喜又感动。 ——本来嘛,大家都是普通人,谁见了美男美女不得动心都正常,现下往她眼前扔个小鲜rou的她也想睡啊!他又完全有睡个美人儿的条件,却能为了她事先琢磨如何让自己克制,真的让她很意外。 于是又过几天,二人便一道回了宫。这一趟他们没带月恒也没带沈沂,打算速战速决。 . 宫里,已待选的贵女们已经筛了两遍了,目下还留着的都是资质不错的。毓秀宫里住的很满,其中有十个单独住了三进的院子,是专门给太子留的人,让旁的贵女羡慕得很。 但这十个人其实都很紧张,因为按照上面透下的意思,很可能最后就留两个,若能选四个、六个那都是难得的大喜事,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后。 这其中有个祝氏,目前为止最合上头的意。皇后、舒皇贵妃、太子妃都已见过她,都对她赞不绝口。 她的家世也着实不错,虽然无人做官,但世代都是读书人,是正经的书香门第。 她便也自然而然地成了十人里最平静的一个,另外九个都比她要紧张得多。午后闲时,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话,一个个的心跳都在加快。 “听说,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其中一个红着脸道。 旁边的当即续说:“好像是带着侧妃一道回来的……哦,也未必是太子殿下主动带着,十有八九是侧妃自己闹着要一道来。到底是侧妃,提这点要求也不会被怪罪,只不知到时咱们觐见的时候她会不会也跟来。” “那肯定会啊!”先前说话的那个道,“里里外外不都说这位侧妃最是得宠?明明跋扈得很,太子殿下偏就喜欢她那个性子。” 说着,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我还听说三年前选进东宫去的一位……已经不明不白的没了,就跟这位侧妃有关系!可见这位侧妃颇有些手腕,沾上条人命都能让太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说是因为那人在侧妃有孕时推了侧妃?”坐在妆台前的姑娘回过头来插了句话。 方才说话那个嗤之以鼻:“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武曌为除王皇后连亲生女儿都能掐死,这位侧妃是什么样谁知道呢?再说,满宫里都说,出那事的时候侧妃都有孕八个月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若要害人的孩子,总是趁孩子小时动手更方便些,岂有非等到孩子已能生下时再动手的?” 她这么一说,屋子里一下静了,几个贵女面面相觑,都不得不承认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