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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鞋,笑着折返回来。 不经意的,他对上了魏行风的视线。因为心情比较好,他一时松懈没板脸,于是魏行风收获到一个难得的笑容。 熟悉的见牙不见眼的笑,魏行风在梦里、心里不知重温过多少次。此刻乍然见到,比夜风花香还熏人欲醉。明知那笑不是给自己的,他还是砰然心动,胸膛里的假想兔由一只增加到了三只。 更令他惊喜的是,回去的时候,孟黑子还破天荒地招呼了他一声。 然后第二天,孟朝阳去蕉园干活的时候,就收到一把挂在农具上的鲜花。都是魏行风那边种的茉莉和栀子。盛开的花朵被细心地捆成玲珑的一束,上面夹着张小卡片。卡片上画了一颗心,心里面是小小的简笔人像,看轮廓也猜得出是谁,心下面是魏氏的风流体签名。 孟朝阳把卡片揉成团扔了。花太美,他没舍得丢,顺手塞进口袋里。 干完活儿休息的时候,他把花拿出来——花瓣已经蔫了,花香还在。将花放到鼻端嗅了嗅,他心里不知为什么,特别不舒服。总觉得魏行风的撩汉手段升级了,是不是自己又心软、让他产生了幻想? 随手扔掉花,孟朝阳决定和魏行风谈一次。不理不睬显然不管用了,也许到了该把话说开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个假,后天继续更新。 第52章 吃完晚饭,收拾完碗筷,魏行风正准备离开时,被孟朝阳叫住了。 魏行风压住心中喜悦,开玩笑地问:“今天不吸烟筒了?” 孟朝阳很严肃地回答:“不吸了。我要和你谈谈。” 魏行风抿出一丝笑意,往草墩上一坐,“好啊,洗耳恭听。” 孟朝阳坐到他对面,眼睛不看他,说:“魏行风,你折腾那么久到底为什么呀?” 魏行风笑眯眯地反问:“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孟朝阳垂下眼皮,低声说:“你要只是想道歉,我接受。其他的想法,还是算了吧。” 脸上的笑意不见了,魏行风靠近孟朝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为什么?”他的眼睛像两只火炬,滋滋往外冒火星,仿佛要一把火烧进孟朝阳心里似的。 然而孟朝阳犹如一口幽深古井,对他的热情彻底绝缘,没有一点波澜,冷冷淡淡地给他泼冷水:“我记得,好几年前,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魏行风又朝他凑了凑,两只手撑住他坐的草墩,几乎要强势地把他圈入怀中。“朝阳,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知道错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停了停,语气低沉婉转,言辞十分恳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让我补偿那些对你的伤害,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孟朝阳不轻不重地推开他,往后挪了挪,揶揄道:“只要你想做的事,在你眼里永远都那么简单。” 魏行风坐直身体,目光黯了下来,“什么意思?” 孟朝阳:“分手也好,复合也好,都是你的一个念头,一句话,你眼里从来看不到别人。” 魏行风把手伸进裤兜,里面装了一盒精神药品。 昨天孟朝阳对他笑了,所以他特意带上这盒药,预备在必要的时候向孟朝阳诉苦。孟二傻子心软,苦rou计对他素来好使。他捏住药盒,犹豫着要不要现在拿出来,“我明白你的心情,只要不赶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孟朝阳摇摇头,“你不明白。”他的视线从魏行风脸上滑过,投向窗外,大约是回忆起某些往事,神情忽然沉重起来,说出来的话却又轻又飘:“魏行风,你听说过‘日子久了,连鸽子也知道烟是有毒的,慢慢它们就会绕着烟囱飞了。’这句话么?” 魏行风:“朝阳……” 孟朝阳:“你想重新开始,可我只愿往前看,不想再回头。” 手指用力捏扁药盒,魏行风低下头,一阵眼晕。 “你知道我当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需要我,你就要重新开始。就像以前,我只想到我的爱情,并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所以当你选择离开,我除了让你走又能如何?而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情意,你又凭什么逼我接受?就凭一句‘对不起’,一句‘我会对你好’吗?” 魏行风睁大眼睛去看孟朝阳,想从里面找到一点留恋,或者一丝恨意也好。可是孟朝阳眼眸清亮,明镜一般,只倒映出他惶恐的影子,没有其他。那里面有坦荡,有怜悯,唯独没有心,没有情。 这个时候,魏行风才有点意识到,所谓错过的真正意思。 孟朝阳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说:“你当初做选择的时候,已经把结果想的很清楚,你自己说不在乎,不会后悔的,对不?现在你觉得这个结果不如预期,你就想反悔,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过了就过了,好不好都得接受,然后往前看,这才是正理。 “比如沈老师,我们都知道他的事情,外人看着悲情,但我说句不敬的话,他那是不愿接受现实的自虐。他那么折腾自己,陈先生回来了吗?那么多年的光阴就蹉跎过去了,有意思吗?有这个精力干点啥不好……” “你不懂!”魏行风发出短促尖利的一声喊。他的眼睛已经红了,胸脯上下起伏,看上去很激动。 孟朝阳住了口,有点担忧地望着他。 魏行风做了个深呼吸,低声说:“你不懂的。那种心情……那种心情……”他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 孟朝阳没想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流泪,对他骤然改变的画风一时难以适应。摸了摸鼻梁,孟黑子尴尬地说:“嗯,我是不太懂你们。不过,画家也是人,不该钻的牛角尖就不要钻,不该走的死胡同就不要走,对吧?” 魏行风泪眼朦胧,哽咽着发问:“那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 孟朝阳有些心虚地回答:“我、我就是想不开呀,所以才被你那什么……嗯,分手的嘛。” 魏行风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 孟朝阳在心里抓狂,有没有搞错,怎么好像自己是负心汉一样啊! 把纸巾递给魏行风,他好声好气地说:“你别哭呀。” 魏行风接过纸巾,轻声说了句:“谢谢。”低下头揩眼睛,那侧影简直是一个大写的“委屈”。 孟朝阳在心里叹出一连串不甘的气,硬着头皮继续做魏弃夫的思想工作:“我听说你离婚了?手还受伤影响画画?” “嗯。”魏行风用指尖按着眼角,柔弱地点了点头。 “这两件事是挺伤人的。你心情不好,跑到这里散心,我可以理解。你大概是对你妻子有怨气才后悔的吧?等过段时间,你就不会那么冲动了。所以你别整天在我身上使劲了,不如静下心来练习画画。那些残疾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