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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挺直了腰毫不退缩的样子。可惜她奉他曾说过的话为圭臬,但他自己显然已经忘记,否则不会落到眼下这样的处境。 因为顾忌着金满堂,所以其余人哪怕再看江航不顺眼,也不过嘴里说两句发泄下不满,并不敢真做得太过分。而江航本来就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富二代官二代,少年时家境并不好,后来为了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也是受惯了白眼讥诮,所以现在跌落云端,面对旁人的异样眼光难听话语也不会羞惭欲死。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至于是不是被骂被嘲讽,又或者被扔下,他暂时都管不了。 除了这个小插曲外,整顿饭都还算愉快,毕竟在辛苦逃亡了两天之后,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饱饭,能有一个暂时还算得上安全的地方歇宿,于众人来说已是件奢侈的事。吃过饭,安排好警戒放哨的人,其余人便各自找地方睡觉或者吸收晶核补充异能,哪怕离天黑还早。只不过没人想到,这一睡,再醒来已是天翻地覆。 而就在他们煮食吃饭的时候,张易几人已经冲出了竹楼前的丧尸包围圈,正往寨子里停车之处狂奔,后面追着一群衣着鲜艳的丧尸,那画面实在像极了抢亲的场景。只不过没有喧闹,没有笑声,除了急促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以及丧尸嗬嗬的喘息外,没有其他任何声响,如同一场默剧。如果金满堂他们没离得那么远的话,一定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又如果他们动了心思马上救人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后来那些让人心惊胆颤的事了。可惜没有如果。 张易他们不是没有能力将这两三百个丧尸杀光,但是他们更清楚羯寨里还有几千甚至更多的丧尸藏在某个暗处,也许他们稍一耽搁,便会再次陷入包围。这一回,他们不可能再有之前那样的运气,支撑个五六天七八天。他们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了。至于将小羯寨剩下的活人找出来清剿干净以免再有无辜的幸存者受到残害这样的事,他们已经完全放弃,至少以他们现下的力量并不足以去做这件事。 然而让人愤怒而又无奈的是,当他们跑到停车的地方时,发现停在那里的车已经被敲得稀巴烂,根本不可能再开。哪怕张易有偷车的绝技,在面对一堆破铜烂铁时也无能为力。 “cao!”徐婧和rou塔陈不约而同骂了出来,然后又因为这难得的一回默契而互瞪了一眼。 继续跑吧。看到后面越追越近的丧尸,除了继续亡命,似乎他们再没别的选择。只是没有车代步,面对一群不知疲累的丧尸,他们能平安逃脱的机率实在是太低。所以他们的目的也并不是摆脱这些丧尸,而是打算先离开羯寨,等到了大路,再将其剿杀一尽。 出寨门,过吊桥,就在张易等人回头看到另一头追过来的丧尸,算计着来不来得及将吊桥弄断时,两辆越野落进他们眼中。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还客气什么。张易三两下弄开车门,探头进去最先看的是油表,确定还有油,正要往里面坐,突然顿住。 “这车才刚开来没多久。”他对其他人说。车内没有落尘,空气还残留着人的气味,意味着车主离开应该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会不会是羯人自己的车?”裴远跑了过来,一边打量车里面的情况,一边提出猜测。 张易摇头,“如果是羯人的车,会直接开进寨子。” 于是接下来六人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是把别人的车开走,还是留下来面对已经跑过了吊桥中段的丧尸。 “那个……咱们回去看一眼吧。”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一向很少对行动发表意见的戒嗔说话了,他的表情有些迟疑,语气却隐隐透露出急切,像是怕其他人真会不顾而去。开车而走,是断人生路,见人有危难却不提醒,无异于间接凶手,他从小沙弥到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虽然很多时候不遵戒律,但与人为善的观念却是根深蒂固的,实在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 要回头,那么最先做的事是必须将追来的丧尸杀光。然后,准备好面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成千上万丧尸。和尚不是不知道,张易南劭知道,rou塔陈裴远徐婧当然也知道。 “臭和尚就会找事!”徐婧骂了一句,蓦然折返身挡在了吊桥中间,迎向往他们追过来的丧尸,同时回头喝道:“傻站着干什么,杀啊!” 她这一喊,戒嗔眼睛不由一亮,立即跑过去站到了她右边,rou塔陈则补上了左面,三人将吊桥出口挡了个严实。张易三人只好站在后面接应,并随时等着换人。小和尚性子温吞,不是个容易气恼着急的,但同样也不容易被感动,然而在那一瞬间,因为队友连废话也不多说一句的支持,却让他胸中翻涌起了某种可以称为敢为这几个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激动和豪气。 第150章 羯人之鼓(3) 总共两百一十二个丧尸,六个人折算下来,每个人平摊三十五个。这对已经杀过不知多少丧尸的几个人来说实在不算多,但丧尸毕竟不是靶子,站在那里任人杀,何况暴雨后的它们的灵活度已逐渐能够与普通人相比,这让应对的难度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但好在丧尸没有智慧,只知横冲直撞,而且张易他们站在桥头,不必担心被围困住,这比将它们引到山下大路上再剿杀要更容易一些。 其实在注意到两辆越野车是刚开来不久,车主可能还活着时,张易就没准备把车开走。末世虽然法纪崩坏,道德沦丧,原本被压制住的一切丑恶都肆无忌惮地显现于人前,为生存为活命为一口吃的同类相残,亲友离心,夫妻反目,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心里有着属于自己的道德标尺,哪怕没了法律舆论约束,依然故我,只为问心无愧。而又有那么一些人,为了仅存的亲人爱人挚友,逼迫着自己变得坚硬刚强,也因为这些亲人爱人挚友的存在,让他们的心中保留了柔软的一块地方。张易大约可以算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他每做一个决定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不知流落在何方的阳阳,想着小家伙会不会遇上善心人,会不会遭遇他们所遭遇过的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他没打算顺手牵羊开走车,剥夺别人活命的机会。也正是如此,当戒嗔提出回转的请求时,他虽知危险,仍然没有阻止。时世不易,有的事,终归要有人去做。 相较于他,其他人就更简单了,徐婧是觉得这事并不是十死无生,加上她本身就喜欢冒险,所以也就给戒嗔一个面子了,谁让她看假和尚挺顺眼的。而以南劭rou塔陈的性格,不要车可以,顺手好事也不怕做,但要让他们特意冒险去提醒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因为看在张易戒嗔的份上,才没多话。而小裴远就更不会有别的想法了,少年只要知道跟着几个哥姐走没